“他一直都是模仿囚犯,入獄三年來,表現一直非常好。但就在昨天,他為了見你,一次打倒了十幾個囚犯。我們都很奇怪,為什麽他會突然作出這種行為。”
獄長一邊帶着身後幾名警察,穿過一道道鐵門走進監獄深處;一邊對陸玄心解釋請她到監獄來的原因。
陸玄心耐心的聽完獄長的話,擡起頭問道:“他打倒了多少人?”
“17個。對了,還有一個金屬板凳,被他一拳打成了碎片,不是散開那種,是真的變成了金屬碎片。”
……
陸玄心走進監獄的囚犯審訊室時,彭怿辰已經坐在審訊桌後面等待許久了。
他帶着的手铐腳鐐,都是給重刑犯準備的,全都是钛合金打造,無比的堅固。
可見獄警對他武力的忌憚和恐懼。
看着一步步走到面前的陸玄心,彭怿辰笑着請求道:“陸長官,下次你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17條香煙,我要送給那些被我打傷的人。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陸玄心冷笑道:“下次,你怎麽肯定還會有下次?”
彭怿辰笑道:“我肯定,你一定會再回來找我。鯊魚恩,現在的港澳拳王。他曾經是我組建的精武研習會的成員。我和他交過手。”
“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兇手心裏在想什麽。他一定會再次出手殺人。”
陸玄心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彭怿辰認真解釋道。
“你不是武者,所以不明白。兩個高手比武,根本不用動真格的,看一眼,搭個手,就知道對方的功夫高低,根本不用殺人。就算是為了尋仇,為什麽不用槍,那比國術有效的多。
但這個兇手,卻非要選擇用拳法殺死最擅長拳法的人。
你們不覺得他有特別的殺人動機嗎?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兇手,但你要放我出去。”
彭怿辰的話,在陸玄心聽來雲山霧罩,完全聽不懂,她譏笑道:“為什麽你認為我們只有靠你才能抓到兇手,就因為你懂所謂的國術,知道兇手在想什麽?”
彭怿辰沒有理會她的質疑,突然伸出雙手,擺出一個簡單的三體式的架子,笑着說道。
“什麽是國術,只殺敵,不表演的武術,就叫國術。我們武者,常常把國術分為打法、練法兩個部分。
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先拳後腿次擒拿,擒拿有成,方進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謂人器合一。
這是形意拳中所謂的“外三合”,專練武者的打法,功成天地動。
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內陰,外陽,內外貫為一氣,一形不順,難練它形!
這是形意拳中所謂的“內三合”,專指武者的練法,功成鬼神驚。
練的時候,要通過閉毛孔存住元氣,可以修身養性。
打的時候,要把體內元氣瞬間釋放,可以殺人奪命。
練打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不練打,動手命難久。
兇手殺人的原因,就在國術的要訣之中。”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身上化勁大宗師的氣場壓得對面兩個警察連口都開不了,只能老老實實聽他說完,才能開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不懂國術,但也破獲過那麽多兇案。會不會國術和能不能破案有什麽關系,你給我一個放你出去的理由?”陸玄心深深吸一口氣,拍着桌子對着彭怿辰吼道。
說完,陸玄心和自己屬下的警探,有點惱羞成怒的起身就走。
彭怿辰不理他們的态度,自顧自念出了幾個人命:“佟正亭、譚敬堯、曹子安、阮清洋、方文希、符升泰、方六德,下一個死的肯定是他們中的一個。”
陸玄心回頭看了看他,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剛出門,她就對手下的警探吩咐道:“幫我把這八個人的詳細資料找出來。”
“八個人?”
“包括這個夏侯武的資料。”
……
黃昏,香江九龍藝術博物館。
參觀的游客和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了。
只剩下最近就要舉辦自己後現代藝術品展覽活動的香江前衛藝術家——譚敬堯,還待在館中沒走。
他真正準備自己最後一個還未完成巨型作品,骸骨的鎖鏈。
拿着雕刻攻擊,譚敬堯低着頭,騎在人體骸骨的嵴柱上,慢慢雕刻着。
“5年前,香江生死擂最繁盛時,有一名國術高手名叫譚敬堯,靠着家傳的十二路譚腿,踢遍全亞洲,被公認為華夏腿法第一人。之後他卻退出了武林,當了一名藝術家。”一道低沉、粗糙的聲音從譚敬堯身前傳來,那聲音幹澀難聽,好像破鑼撕鳴一般刺耳。
譚敬堯心裏一驚,來人竟然能無聲無息地走進自己身邊百米,自己卻毫無察覺,必定是化勁大宗師一流的人物。
他緩緩站起身,雙目似電閃一般,刺向對方,打算先聲奪人。
這時他家裏祖傳的“目擊”之術,很多國術高手就栽在這一招上。
可惜對方顯然是心志堅定的高手,譚敬堯的“目擊”對他來說,就如清風拂面,不值一哂。
“後輩封于修,特意來領教閣下腿法。我們今日,即決高下,也決生死。”封于修說話的身前,冷若冰霜,好像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樣。
譚敬堯卻心中一冷,“即決高下,也決生死”,這正是當年國術走上生死擂時,必定要和對方說的一句話。
這麽多年,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有人對自己說出這句話。
譚敬堯冷哼一聲:“請你快點從我的作品上下去,那是不能踩的。”
封于修聽了他的話,雙腳用勁,騰空一沓,被七八根粗壯的鋼筋固定在半空的巨星頭骨,轟然落地,所有鋼筋全都被他腿上的勁力繃斷,可見其腿力的恐怖。
譚敬堯看到對方毀壞了自己辛苦數月雕刻的作品,氣的從另邊沖了過來,飛起數腳,朝着剛剛落地的封于修的腳踝和膝蓋骨狠狠踹了下去。
出手就是陰狠毒辣的連環戳腳,果然不愧是曾經踢遍亞洲的“華夏腿法第一人”。
沒想到封于修根本不去管譚敬堯踢出來的戳腳,一手如蛇出洞,眨眼之間就洞穿到了譚敬堯的眼前,兩指如勾,竟然是以淩厲之勢要挖他的雙眼。
正是一招“圍魏救趙”,逼着譚敬堯收回戳腿,保護自己的眼睛。
譚敬堯感覺對方的手指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勁風刺的他雙眼疼痛,這讓專門練過目擊之術的譚敬堯大吃一驚。
他心裏暗道,這人的功力好深,僅僅是雙指上帶起的勁風,就能讓我的眼睛有刺痛的感覺。
幾乎快達到傳說中,抱丹境的高手才能用出的“淩空一寸打”的先天罡氣了。
還好他并沒有真的達到抱丹高手的實力,所以手指上的勁風只能刺痛我的雙眼,卻不能真的刺瞎我,否則就這一招,我就可能生死當場。
想到這,譚敬堯右手打出一記橫拳,擋住了封于修的雙指。
封于修并沒有使出全力,一觸即收,退了兩步,擺出了八卦掌的起手式。
譚敬堯也沒有追擊,他知道對方是自己生平僅見的國術高手,後退的時候,必然有殺招等着自己,所以他也退了一步,擺好了家傳譚腿的起手式。
這時,他才發現,對手的雙腳竟然又先天的殘缺,這沒有讓他放松,反而讓他更加忌憚對方的實力。
把全身的精氣神都調動了起來,緊緊盯着封于修。
他知道今天這一場“生死擂”,自己肯定躲不過去了。
也好,武者就應該死于拳下,不管是對方被自己打死,還是自己被對方打死,都不枉此生了。
……
老貓這次要暴力到底,大家把票票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