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争端突起

2025年5月12日

洪州境內誰人不知道太平教?老鸨子龜公并着一種姑娘恩客們心裏雖然納悶,太平教一向是與民無争,今個怎麽這樣高調。

但也曉得事情不是沖着院子來,老鸨子知道阻止不了,站在樓梯前遠遠的看着。

一邊安排手下的龜奴靠近盯着,一會若是打起來,打了桌子壞了凳子,全都記下。

明日将賬目報到本州府的太平教會去,自有賠償。

“黑胡子。”那幫太平教衆打頭的又提高了一個聲調,道:“黑胡子,青龍山趙大當家的乃是我們請的貴客,不遠千裏前來參加咱們教主仙誕,你為何要拉着他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還說什麽慫恿他去參加狗熊大會,你自己願意做狗熊,可別帶着別人。”

同行的太平教衆跟着道:“黑胡子自誇是英雄好漢,我看是個狗熊孬漢。”

“這黑胡子行走江湖從來不敢以真名示人,算個什麽好漢。”

劉三刀低聲道:“這不是太平教的人。”梁俊點頭道:“我看像是白虎山的強盜,說是英雄大會,其實就是強盜土匪聚會,但是卻拿張角的誕辰作幌子迷惑百姓,就是不知這黑胡子是何方神聖,又為何攔着別人不讓人參加這個英雄大會。”

劉三刀道:“我曾聽人說過,隴右道的綠林中有這樣一號人物。滿臉大胡子,像是一張鐵面具,擅使一口厚背黑鐵刀,有人說,這黑胡子對咱們大當家的頗為佩服。”

梁俊聽到這樣說,對這個外號叫黑胡子的土匪有了些興趣。

太平教的幾人還在樓下罵罵咧咧,那打頭的一擡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挺他說:“也好,等過兩日淩雲寨的李大當家的到了,咱們得在李大當家的面前好好說一說,這黑胡子是怎麽樣的敢說不敢認,逃到青樓妓院裏做縮頭王八的。”

說罷轉身就要走,忽聽三樓梁俊頭頂上的一間房子裏有人哈哈大笑,道:“我黑胡子是不是英雄好漢,還用不到你們幾個白虎山的喽啰指手畫腳。”

這邊說完,碰的一聲,像是有人一腳踢開房門,那聲音接着道:“呵,倒是稀奇,你們白虎山的什麽時候做了太平教的走狗。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若真是太平教的道爺,你老子我還真的避避,早說是你們白虎山的狗崽子找老子。”

他這邊說着,一個縱身,跳到了二樓上。

梁俊探頭去看,只見到一個魁梧的背影,卻沒有看到滿臉的胡子。

“好,好。”那打頭的一見來人果然是黑胡子,連連叫好,揮舞着手中鋼刀沖了上來。

黑胡子不敢大意,瞅準他的下盤,待到近了,噗的一腳,将他踢倒在地連滾三圈。

周圍人趕緊圍了上來,打頭的站起身來一聲令下,白虎山的喽啰四散開了将黑胡子圍起來。

“識相的,你跟我們走。”打頭的見黑胡子身手不錯,不敢大意,接着道:“将那什麽狗熊大會的事說清楚,你們兩龍山和咱們白虎山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有些誤會,盡早說清,也省得傷了道上的和氣。”

黑胡子哈哈大笑:“傷了你奶奶的和氣,老子和你們有什麽和氣可傷,你們辦你們的狗熊大會,咱們辦咱們的屠狗殺熊大會,這才叫井水不犯河水。”一旁有人趁着說話的空,要來偷襲,被黑胡子一側身躲過,緊接着手一探穩穩的将那小喽啰手握住。

“呸!”黑胡子啐了他滿臉唾沫,腳下用力一踢喽啰的腳踝,左手順勢下滑,往他腰眼處一抓,臂上用力,蹭的就将這喽啰舉了起來。

這一手功夫行雲流水,樓上樓下又不少也都是練家子,心道自己可使不出來,嘴上紛紛叫好。

黑胡子順手一扔,白虎山一衆趕緊将那喽啰接住,四下裏全都圍攻上來。

“哎呦,哎呦”黑胡子也不閃躲,連出三拳将最近的的三人全都打退,有一人站立不穩,直接從樓梯上摔倒下來,砸壞了一旁放着花瓶的櫃子。

老鸨子心如滴血,這幫子天殺的乃是白虎山喽啰假扮,太平教會如何還能買賬?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黑胡子又連踢到四人,那打頭的見黑胡子當衆揭穿他們身份,心中早就有些着急。

畢竟衆所周知,白虎山乃是強盜盤踞的地方。此時在洪州境內,若是有人報了官,有官差來了,他們雖然不怕,但終究是麻煩。

又見黑胡子武藝高強,心中有了懼意,不少人均看了看門口,動了回去搬救兵的心

黑胡子目光如炬,一直觀察他們,見他們不敢上前,哈哈笑道:“怎麽,剛剛還要找老子,老子出來了,一個個又成了縮頭王八,以後你們別叫白虎山,就叫王八山,你們的那個天下英雄大會,不如就叫天下王八大會。”

“黑胡子,你放肆!”打頭的暴跳如雷,呼嘯着揮舞鋼刀砍上來,黑胡子冷冷一哼,也不躲避,眼疾手快,雙手一合,竟然将明晃晃的鋼刀夾住。

打頭的喽啰面露駭色,張着嘴:“啊,這這。”手中用力,可鋼刀紋絲不動。

“你若能将刀抽出,老子便跟你走。”黑胡子大喝一聲,不等他回神,使出渾身力氣,手掌一轉。

“嘣”的一聲,那鋼刀竟然被他攔腰折斷。

“好功夫!”梁俊連聲喝彩,劉三刀眼中也是異彩連連:“這黑胡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哆。”黑胡子随手一甩,被掰斷的鋼刀插進了遠處老鸨子的臉旁木牆之上,直吓得她渾身顫抖,噗嗤一聲,屎尿盡出,随後嚎啕大哭。

“哭個什麽。”黑胡子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約莫有十兩,随手扔在她腳下,道:“這白虎山雜碎們弄壞的桌椅板凳,老子替他們出了,你莫要将差役招來,不然銀子沒有,拳頭可是有一雙。”

老鸨子将銀子撿起,塞進懷中,破涕為笑,道:“使得使得,諸位大爺來咱們這就是尋樂子的,只要開心,就是拆了咱們這院子,也使得。”

那白虎山的喽啰心中氣憤,也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約莫有四五兩,随手一扔,只是準頭差點,直扔在了老鸨子臉上,頓時砸了個包。

“他使得,咱們就使不得麽?”那打頭的說完,老鸨子哎呦哎呦,手中不停,也将銀子撿起來,連連道:“使得使得。”

黑胡子見鎮住了這幫喽啰,又見剛剛一個喽啰暗中溜走,心道:“這白虎山的雜碎多半是去叫救兵了,老子躲進這裏都能被跟上,只怕是洩露了行蹤。那白虎山二當家的號稱劈山手,一身橫練功夫不在我之下,若是被他纏上多半會耽誤了大事,此地不宜久留,走為上計。”

他心中思定,轉身疾走,道:“乖兒子,老子去也。”

說完奔着梁俊的房間而來,梁俊的房間窗戶外乃是後巷,有一條小道走到頭直奔着城門,乃是黑胡子一進來就選好的撤退之路。

白虎山衆喽啰一見,大喊着快步追了上來。

黑胡子一把推開房門,見了梁俊和劉三刀,邊走邊告罪:“叨擾了。”順着窗戶就從二樓跳了下去。

白虎山的喽啰見他進了房間,唯恐有詐,一個個站在門外不敢進來。

忽聽一樓傳來一個聲音:“黑胡子那狗賊在哪裏,來來來,與老子鬥一鬥。”

梁俊探頭出去,正是那日在寨子下面遇到的白虎山二當家的。

“不好,這人認得我。”梁俊見門外的喽啰面色大喜,沖着二當家的吆喝,當下也不敢遲疑,一把抱起安陽,快步沖到窗戶前。

劉三刀也知道此時不能暴露身份,更何況太平教還私下裏對梁俊下了懸賞,若是讓這二當家的碰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見梁俊到了窗戶前,馬上明白梁俊想幹啥,也快步跟了上去。

梁俊吩咐安陽抱緊了自己,沖着劉三刀點了點頭,縱身一躍,也從二樓跳了下去,劉三刀緊随其後。

二人剛站穩,就聽到樓上噼裏叭啦,顯然是白虎山的喽啰沖了進來。

“咱們跟上那黑胡子。”梁俊心中對那什麽屠狗殺熊大會來了興趣,此事又讓他撞上,豈有不看一看的道理。

劉三刀點頭道:“也好,我也覺得這事有蹊跷,總覺得這黑胡子是沖着大當家的而來,咱們此行就是為了保護大當家,以防萬一,若是黑胡子是友非敵,也好有個照應。”

二人邊走邊說,簡短說完,直奔黑胡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等到白虎山的一衆奔到窗戶前,向外看去,哪裏還有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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