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2025年5月12日

他帶母子倆去吃司徒以前很喜歡的一家面館,在郊區很安靜的一個四合院裏,他們離婚之後司徒一次也沒來過,雲起更是第一次來,老板聽說徐承骁來了特意來打招呼,卻已經不記得幾年前見過司徒了,笑着問徐承骁:“今天總算不是一個人來點兩碗面吃啦?”

徐承骁笑而不答,點了三碗面又交待:“我的還是老樣子,小孩子不吃辣的,”下巴擡了擡示意司徒,“她的湯頭清淡點。”

老板看了司徒一眼,含笑點頭,卻聽一旁雲起一本正經的接着說:“我爸爸的傷剛剛養好,麻煩您不要給他放很多的辣,他也不能吃海鮮。”

徐承骁一愣,面店老板已經奇道:“真是你兒子啊!我說呢長得那麽像!可你怎麽今天才帶過來!多可愛的小朋友!”

雲起大大方方的沖那老板一笑,徐承骁已經很自豪的看着對面兩人說:“是啊,是我老婆孩子!”

他笑吟吟的看着他“老婆”。

司徒才不理他。

老板出去忙了,屋子裏只剩他們三個人,雲起掏出徐承骁新買給他的電子書,低着頭研究得不亦樂乎。徐承骁悠閑的執着杯,慢慢啜着茶。倒是司徒,百無聊賴,問他:“你常來這裏吃面?”

徐承骁“唔”了一聲,挑着眉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說:“每次被你氣得半死都一個人來這裏,點兩碗面,把你的那碗也吃掉,然後就寬宏大量的原諒你了。”

司徒抽了抽嘴角:“那你豈不是每次見了我就要來這裏吃面。”

骁爺誠懇的點點頭,“這裏菜單上有的和沒有的,這幾年我都吃過不知道幾輪了!”

一旁假裝看書的雲起“噗嗤”笑出聲來,立刻自己捂上嘴,眉眼彎彎的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對不起!爸爸說話太好笑了……你們繼續。”

徐承骁對他眨眨眼睛,雲起抿着唇的溜下椅子,換到爸爸那邊坐,兩個人頭靠頭的研究新款電子書,徐承骁看說明書一目十行,翻了翻就能演示給雲起看這種便捷用法,饒是氣質淡定如雲起,都連連發出“哇!爸爸好厲害!”,驚嘆不已。

司徒覺得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正好老板這時候送了招待的小菜進來,她就對兒子招招手,可雲起有些不情願,磨磨蹭蹭的不肯,徐承骁就說:“讓他坐這兒吧,吃東西的時候我小心點看着他就是了。”

司徒不好在孩子面前公然拂他作為父親的面子。

雲起見媽媽默許了,不動聲色卻向徐承骁身邊更挪了挪,徐承骁索性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一向優雅得體的司徒雲起小朋友有些不适應,扭了扭,徐承骁捏捏他臉,一手抱着他一手給他抓花生吃。

他表演抛花生入嘴的絕跡,雲起到底小男孩心性,覺得有趣極了,笑得“咯咯咯”的,還故意在爸爸抛高花生的時候站起來搶花生,徐承骁什麽身手,父子兩個玩得渾身是勁,笑聲不斷。

司徒看着心裏嘆了一口氣:當年顧明珠那話說得對極了,孩子到底是要經常跟父親玩才好,雲起跟着她雖然衣食不愁甚至比別人家孩子更懂事貼心,但是她更願意看到他像這樣肆無忌憚的活潑玩鬧。她希望她的兒子開心。

過了一會兒,三碗面條熱氣騰騰的端上來了,手擀面勁道,高湯底濃香,配菜豐盛鮮美,幾十年如一的好味道,令司徒食指大動。徐承骁照顧雲起吃面,把他那碗分出來一小碗,涼了涼才給他自己吃。

雲起玩得額頭上都見汗了,小臉紅撲撲的,格外爽快的吃了大半碗的面,平常不怎麽愛吃面條的小家夥,今天居然撐得小肚子滾圓。

小家夥興奮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又吃飽喝足,回去路上在車裏就打起了瞌睡,司徒知道他會犯困特意陪着他,可剛哄睡着不久,雲起突然“啊!”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夢魇了,小腿抽筋似地亂蹬,扭着身體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吓得徐承骁連忙靠邊停車,問這是怎麽了?

司徒一面安撫孩子一面告訴他說沒事的,“他白天玩得太瘋了才會這樣。”她把雲起抱起來,輕輕的拍着安撫,“雲起,你在做夢呢,醒過來,跟媽媽說說話!媽媽問你:你今天的作業寫完了嗎?”

司徒雲起揉着眼睛泫然欲泣:“……做完了……在幼兒園的時候……”

司徒溫柔的誇他“很好”,就這麽和他說着話,雲起倦倦的答,堅持到回到公寓也沒再睡,只是皺着眉半閉着眼睛趴在徐承骁肩膀上,到了家也不肯下來,司徒想去抱他,小家夥緊緊摟着爸爸的脖子,她手上稍稍用力,他“哇”一聲大哭出來。

徐承骁從沒見過他這樣鬧脾氣,頓時心疼的不得了,低聲對司徒說:“我來帶他洗澡睡覺吧,你別管了,等哄睡了他我再走。”

雲起原本抽抽噎噎的已經平息了,一聽爸爸說等自己睡了就要走,困頓不已裏、小小心靈中那種不知名的恐懼不适又泛起,擡起頭看着徐承骁,流着眼淚說:“爸爸!你不要走!”

大概是今天玩得太好了,太幸福,平常淡定早慧的小家夥在犯困的脆弱時刻分外孩子氣,不要說徐承骁,連司徒也甚少見兒子這樣,她咬着唇站在一邊,眼睛裏似也泛起了了水光。

徐承骁這才當真慌了,騰出手來把她也攬進懷裏,撫着她後背輕聲說:“別這樣,他就是困了不舒服,你去放水,我給他洗澡。”

司徒在他肩上靠了靠,默默的轉身去浴室放洗澡水。

帶小家夥洗澡的時候,徐承骁見他目光清亮了一些,試探性的問他:“雲起,你剛才為什麽發脾氣?你想和爸爸一起睡覺是嗎?”

司徒雲起同學已經清醒了,也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孩子氣”了,嘟着嘴不情願的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睡着了不知道的啊……睡眠是為了休息嘛!”雲起很懊惱自己剛才竟然像個小屁孩一樣、哭鬧着要爸爸。

徐承骁笑了,把自己和小家夥身上的泡沫沖了沖,扯了條浴巾裹在腰間,把他擦幹了抱出去。小家夥雖然已經恢複了那副小大人的淡定模樣,可是徐承骁給他吹頭發的時候,他的小手卻始終抓着徐承骁腰間浴巾不放。徐承骁把他弄到主卧的床上,和他一起鑽進被子裏,說:“好了,為了休息,睡眠吧!”

雲起剛才鬧過又清醒,反而不困了,玩了會兒手指,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爸爸你早點回爺爺奶奶家休息吧,我不會再哭了!”

徐承骁捏捏他鼻子,“不說話了,快睡覺!”

雲起乖順的閉了眼睛,可沒過一會兒又睜開,清明的目光中已帶了幾分困意,他一睜眼就看到爸爸,爸爸不僅還在,而且這樣近的溫柔的看着自己,雲起不好意思的笑了。

爸爸也笑了,大手輕輕撫在他眼睛上,爸爸的聲音低低沉沉像大提琴演奏安神曲一般:“乖寶寶,閉上眼睛睡覺……”

雲起想抗議自己不是寶寶來着,不過爸爸的手又大又溫暖,撫在自己眼睛上真的好舒服,他很快就睡着了。

司徒洗了澡拖了地,整理了一下屋子,還不見徐承骁出來,輕輕的推門走進去看。

徐承骁睡在床邊,背對着門的方向,雲起睡在他裏側,被他的身影擋住了看不見。司徒走近了看,小家夥背朝着他爹已經睡着了,從她站着的角度看去,長長的睫毛還濕濕的,徐承骁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小家夥嘴巴微微張着,睡得很熟。

走近了她才發現徐承骁赤着上身,只腰間圍着一條浴巾,被子都搭在雲起身上,他大半個身體露在外面,雖是春天夜裏也還是涼的,司徒忙去抱了一條被子來,輕輕的蓋在他身上,想着今晚就讓他和雲起一起睡。

可她剛彎腰把被子給他蓋上,就發現他是醒着的,不僅醒着,那雙黝黑清亮的眸還深深的盯着她的臉。

司徒第一個反應當然是直起身離他遠一點,可徐承骁飛快的就伸出手來拽住了她手腕,又輕巧的一拉,司徒失了中心,一下子雙膝跪在床上,又倒在了他身上。

他手立刻纏上來,熱切如鐵一般的力道,牢牢把她按在他身上。

他是半裸的,滑而硬的肌膚熱而緊的貼着她的,她覺得喘不上氣,別過臉輕聲的說:“放手……我去給你拿衣服!”

徐承骁當然不可能放手,不僅不放還抱得更緊了,臉貼着她的,呼吸滾燙的噴在她耳根處:“哪兒也別去!抱抱我……”

司徒腦袋裏“轟”的一下,空白了。徐承骁見她果然不動,黑暗裏嘴角勾了勾,迅速的一翻身将她壓了下去,他腰間的浴巾早已經掙開了,手探下去伸進她睡裙,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扯斷了她的底褲。

司徒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拉開了一條腿,勾上她曾熟悉無比的精壯的腰身,她心底大震,壓根沒有拒絕的機會與時間,他已不容反抗的、以雷霆之勢、堅硬如鐵的頂了進去。

比第一次的時候還疼,她整個人僵了,顧忌着雲起睡在旁邊,咬着唇忍住喊叫與大罵,伸手在他背上狠狠的抓他。徐承骁也沒好到哪裏去,但是對于他來說這種疼才能解一解此時沸騰得快要爆炸的一身熱血。

好在他闖入了那一截就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嘴唇熱切的尋到她的,纏綿悱恻而不容拒絕的深深吻她,手也探下去揉着她,滾燙的吻一百二十攝氏度,手上的力道卻是最溫柔的體溫攝氏度,司徒徐徐腦中一片沸騰,靈魂被他吻得入魔,又揉得升仙……

往日那些愉悅入骨的歡好記憶漸漸悉數都被喚醒,腦海裏全是他們曾經纏綿時的景象,司徒連最後的反抗意識都飄散了,徐承骁輕輕松開了制着她的力道,捧着她的背将她迎向自己,一面不停的吻她一面沉身而入,聽到她隐忍巨大歡愉的悶哼聲,他情難自禁的咬着她耳朵又低又熱的問她:“寶貝……想我嗎?”

司徒已經魂飛魄散了,他反反複複耐心的問了三遍,她睜大的茫然的眼睛裏才有了一絲凝神思考之色,卻也不回答他,只是流了眼淚,扭過了臉去不看他。

徐承骁心裏明白——那些她不願說出口的、她的妥協、和對她這身不由己的妥協的憤恨。

可他愛死她這份身不由己的憤恨了!

那種“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的、恨不得揉碎了她嵌進自己身體的暴虐快感,又回來了。

他慢而緩重的一下一下,每一次都能頂到最最裏面,滿得她渾身發顫,時隔這麽久的歡愛,他來不及回想那些花式技巧,就以這樣純耗費雄性體力的原始動作鞭撻着她,看着她在身下顫抖的無法自已只能咬唇隐忍,他心裏的喜悅滿足滿得都要溢出來了,憑着非人的毅力堅持着給了她兩次歡愉,徐承骁愉快的放松了自己,準備放肆的沖刺到快感蝕骨的極樂那刻……可同樣非人的職業直覺,令他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徐承骁心頭掠過不妙的預感,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的轉過頭:他親愛的兒子,聰穎早慧的司徒雲起同學,果然正睜着那雙黑葡萄似地純潔眼睛,正一眼不眨的近距離看着他倆……

骁爺那個瞬間心中淚流滿面:兒子!吓壞了你爹……你以後還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了?!

雲起看過很多書,雖然有很多字他不認識,但比起同齡的小朋友他懂很多知識!可是爸爸媽媽現在這是在幹什麽呢?

打架嗎?是打架吧!不然為什麽爸爸要壓着媽媽?!

可是在他看來爸爸是很怕媽媽的,甚至比他還要怕媽媽。

真困惑!

疊在一起的父母艱難的分了開來,爸爸好像受傷了,彎着腰一臉痛苦的滾到床的最外面去了,雲起心想哎呀果然是打架!不過是爸爸被媽媽打了!

可是媽媽的聲音分明帶着哭腔,鼻音很濃的問:“雲起怎麽醒了?做惡夢了嗎?”

雲起又迷惑。

小家夥搖搖頭,說:“床一直在動,我以為是地震了呢。”

黑暗裏看不清楚媽媽的神情,但是媽媽的聲音更低了還很顫:“……沒有……睡吧,媽媽陪你。”

“我爸爸呢?”雲起很懷疑他爸被打成了重傷。

就聽媽媽哼了一聲,然後爸爸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艱難的說:“雲起……爸爸也陪着你,你……你、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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