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來的那一刻便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與另一人交織在一起,溫熱的氣息灑在脖頸之間。兩人脖頸交纏,就仿佛傳說之中的鴛鴦一般。只是,兩人同為男子。
紀繁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腿,同樣發現傅樂成将他的一條腿放在他的雙腿之間,而他的腿則是随意的搭放在他的身上。腰肢處也傳遞着某種力量,緊緊地将他束縛在一個懷抱之中。手指微微彎曲,便會與另一人十指交握。這樣的姿态,無論他身體動哪個部位,都會第一時間被另一個人察覺。最是親密的相擁,顯然是一個人別用用意的癡纏。
傅樂成在他有了動作之後第一時間睜開了自己的眼眸,那雙眼睛之中沒有任何的朦胧,清冷之中帶着明顯的銳利。他手上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了幾分,将自己身邊的人更加用力的鉗制在自己懷中。
下一刻,他與‘弈劍’對視,那一絲銳利明顯的消散,蕩漾出的是如水般的柔和。手上的力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卻沒有放開自己對懷中人的鉗制。明顯的帶有占有欲的動作,在他的用心之下,不會讓懷中人感覺到任何不适。“朝桦……”
“嗯。”紀繁回應了一番,他的視線之中劃過一絲迷蒙,卻被隐藏在眼底深處,除了他自己之外,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傅樂成的聲音若是不僞裝明顯帶着幾份清冷,或許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那聲音低沉之餘帶着幾分慵懶。性感到讓他都有幾分驚豔。
比這好聽的聲音,紀繁并不是沒有聽過。大抵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才讓他覺得傅樂成的聲音格外的好聽。當然,這一點紀繁絕對不可能親口承認。
“早上好。”傅樂成微微俯身,湊過去在‘弈劍’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清清淺淺的早安吻,他的視線卻一直放在‘弈劍’的唇邊。他想要吻的地方顯然不是額頭,而是那柔軟的紅唇。
紀繁微微勾起唇角,用唇瓣觸碰了傅樂成的雙唇,同樣是清清淺淺的,不留任何痕跡。他明顯的看到傅樂成的眼眸因為他的動作突然變得火熱,就如同那被壓抑許久的火山爆發一般。他毫不懷疑,這人可以在下一秒将他拆吃入腹。傅樂成的本性,可不像他平日裏表現的那樣溫文爾雅。
在傅樂成準備‘回禮’的時候,紀繁随手推拒他的身體,自己做起身。“時間不早了,我昨天說過今天要帶你們打十人本。”
傅樂成這才有心思看了一眼時間,的确是不早了。昨日因為太過激動,在‘弈劍’睡了之後他依舊醒着。時不時的用手指描繪着這人的容顏,甚至連那紅唇都被他不經意間造訪了許多次。甚至于他連自己什麽時候睡下的都不太清楚。
雖說他睡得時間并不長,卻絕對是這近三十年睡得最安穩的一次。若不是‘弈劍’的動作,他毫不懷疑自己會一直睡下去。沒想到,現在已經接近九點。以他們平日的習慣,七點鐘就應該準備好了一切才對。
“嗯。”傅樂成雖說有些可惜,不能夠和‘弈劍’做更加親密的事情,卻也知道現在并不是他可以任性的時候。他毫不懷疑,如果‘弈劍’喜歡的是其他人,他會讓那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甚至是将‘弈劍’囚禁在這個房間之中,親手折斷他的翅膀,讓他從今往後只能夠看到其他人。
‘弈劍’喜歡的人是他,兩情相悅是他這些時日從未想過的美好。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會支持對方發展自己的勢力。作為愛人,他會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巅峰。只要保證,他身邊并排而立的人,只有他自己就好。
“帶我離開這兒。”紀繁掃過房間,房間之中依舊是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芒,貨真價實的小黑屋。甚至于除了傅樂成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傅樂成伸手攬住了‘弈劍’的腰肢,下一秒兩人便從原地消失。
紀繁首先感覺到的是灼熱的氣息,他們的腳下是一塊直徑頂多有一米的土地。系統叮叮當當出現了許多私信,就算是不看,他也知道那些私信的大體內容。掃過周圍的環境,在這岩漿旁,居然有一個茅草屋。
且不說為何會有人在這麽灼熱的地方居住,單單只看那茅草在這麽灼熱的氣息之下居然沒有半分快要點燃的樣子,就知道在這裏居住的人,絕非凡人。
“我們消失了一晚上,總要找個借口才行。這裏有個很好的借口。”傅樂成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扣上了一個黑色的面具。腳尖一點,帶着‘弈劍’走到了茅草屋前,攬着他腰肢的手松開,改為與他十指交握。傅樂成這才徑直的推開了茅草屋的房門。
從大門便已經能夠看出這茅草屋與普通的不太一樣,一般的茅草屋是用木制的房門,甚至是連門都沒有。他們眼前的卻是一塊非常厚重的金屬,如果沒有幾分力氣,恐怕連門都打不開。傅樂成輕而易舉的推開,沒有動用內力,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印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有許多人正忙着鑄造武器。這些武器有劍、有刀、有魔法杖……各個職業的都有,而且單單是他們看到的,最低品的就是紫色的武器。這些工匠毫無疑問的是NPC。
看到他們走進來,這些工匠沒有停止他們的工作,但是他們在看向傅樂成的時候,帶着明顯的崇敬。只看這一點,他便知曉這個地方,恐怕也是傅樂成掌控的地點之一。
傅樂成沒有在院子裏停留,一直帶着‘弈劍’往房間裏面走。
紀繁這才知道,這個院落別有洞天。外面那茅草屋看起來倒像是做給別人看的。這茅草屋之後,石壁被硬生生的鑿開,裏面的景象可謂是繁華。與茅草屋中相同的是,這裏也有一個個的鑄造室、紡織室……
“NPC之中有不少的能工巧匠,我給他們提供資源,給他們提供鑽研的物品,讓他們嘗試打造神器。這些時日,NPC之中也的确有人打造出了好東西。”傅樂成沒有等紀繁開口詢問,便為他介紹眼前的這個地方。
“若是其他玩家知道這個地方,你在玩家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沒有人能夠取代。”這個地方實在是壯觀的可以。
現階段的‘第二世界’玩家獲得裝備只有打本、做任務從NPC手中獲取兩種途徑。幾年之後,鑄造縫紉等才逐漸體現出他們的價值。劇情之中的十年後,也沒出現過打造出神器的生活職業者。
傅樂成倒好,他自己組建了一個能工巧匠的團體。也就等同于,他時時刻刻有一個兵器庫。最讓人驚嘆的是,這些NPC鑄。了頂級裝備是不會有系統公告的,只有在NPC之中才會流傳。
除非他以‘劍藏鋒’這個角色穿戴出去,否則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能夠調配的資源有多少。甚至于,只要他想屏蔽一下系統信息,就算他穿出去也不會有任何系統公告。
“其他玩家怎麽想我不在意。只要我在你心中沒有人能夠取代就可以了。”傅樂成勾了勾唇角。明明是帶着幾分調笑意味的話語,在他的口中卻顯得格外認真。
“如你所願。”紀繁不吝啬自己給他承諾,更何況這在紀繁眼中也不僅僅是承諾而已。走過了那麽多世界,這人的地位都沒有其他人能夠取代,以後估計也同樣不會有人取代。這是承諾,同樣也已經是事實。
傅樂成聽到‘弈劍’的回應唇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幸好這裏并沒有什麽人路過,若是被他那些屬下看到了,說不定會認為他們的殿主被人掉了包。他們此時也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傅樂成再次伸手攬樁弈劍’的腰肢,兩人出現在一個房間中。
房間非常黑暗,與他們居住了一夜的小黑屋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不同的是,在這黑暗之中,一件件無主的裝備散發着寶光。這些在外界的玩家來看求而不得得神器,被陳列在一個個櫃臺之中,這麽多放在一起,和普通的武器甚至沒什麽不同。
“這些,都是你的?!”紀繁在這些武器之中看到了幾件非常熟悉的,譬如劇情之中屬于‘蒼邪’的‘龍鱗’匕首。譬如會出現在‘伊雪’手中的‘莫邪’,以及雖然在‘弈劍’手裏卻沒有使用的‘幹将’。
“現在都是我的。”傅樂成回答的非常随意。他是在‘弈劍’拿到軒轅劍之後,才想着讓這些東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現在他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實在是再明智不過。将這些東西都放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威脅到‘弈劍’。
沒有這些東西存在,有着軒轅劍的‘弈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當然,他眼前的這些也并不是全部的神器,還有一些在運送途中,雖然到了影殿人手中卻未歸入寶他庫。還有一些的确不好得到,可能需要他親自出馬。
甚至,在一年之內,所有人完全進入游戲之前,還有可能會在游戲之中加入新的設定。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卻也不能完全忽略。
“我的就是你的。”傅樂成走到一件金色的衣服旁,随手打開放置着衣服的櫃臺,将裏面的那套衣物拿了起來。
‘第二世界’的裝備分為上衣、護臂、鞋子、褲子、腰帶,五件套。但是他手上的這個衣物卻是例外,金色品質衣物‘金縷衣’,诠釋了什麽叫做‘天衣無縫’。這一件上面有五個部位的屬性,因為其并不是武器,也自然不能用神器稱呼,比之神器卻分毫不差。
“這就是你說的‘借口’?”紀繁接過‘金縷衣’,劇情資料之中并沒有這件神器的具體記錄,只能說這件衣物在劇情之中屬于未出世的物品。這對于玩家來說最秘密不過的東西,對于NPC來說或許并沒有那麽難以尋找。
“你覺得怎樣?”傅樂成打量着金縷衣,之所以将這件衣物給他,也有軒轅劍的原因。軒轅劍搭配金縷衣外觀相當搭配,他為‘弈劍’準備的這身影殿聲望裝備,便是由金縷衣的外觀為藍本。現在,将正品給他是再好不過。
“很好。”紀繁不會和他客氣,直接裝備在了身上。
【世界公告:恭喜玩家‘弈劍’完成任務‘殿主的饋贈’。獲得特殊裝備‘金縷衣’。】紀繁将金縷衣穿在身上,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兩把劍,擡頭問了一句。“你确定,這兩柄劍都交給我?”
“我等你光明正大的将其中一把交給我,現在暫時都放在你這裏。”傅樂成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不在意什麽神器,他在意的是這是一對劍。能夠與這人佩戴對劍,才是他最歡喜的。然而,現在卻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不曾忘記,‘弈劍’還有一個未婚妻存在。那人在他心中,無疑是手中頂肉中刺看,難受的很。
紀繁将兩把神器放入自己的背包之中,主動伸手握住傅樂成的手掌,視線也有一瞬間的柔和。他所在意的,他自然也同樣在意。能夠站在他身邊的,除了這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對于他們來說,除了彼此之外,其他人不過是過客而已。為了一個過客,讓愛人不開心,紀繁不至于犯這樣的錯誤。“好,終會如你所願。”
【世界公告:恭喜玩家‘弈劍’完成任務‘殿主的饋贈’。獲得神器‘幹将’、‘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