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風緊啊。”陸遙看着中年人的屍體,撇撇嘴說道。
徐白抿了抿嘴,皺眉道,“我們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吧,丹藥師聯盟公會最近吃了不小的虧,真的逼急了,玉石俱焚就不好了。”他不在乎生死,但是不能拖累陸奇等人。
陸奇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這兩天天玑國有點兒太平過了,我們還是回去一趟看看,別是出了什麽事。陳師弟他們還在天玑國呢。”
徐白想到留在封家的陳嬌,贊同地說道,“合該如此。”
于是,幾人便一路隐匿蹤跡回了天玑國。他們不知道的是,孫儀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個陷阱,就等着他們上鈎。
孫儀捏碎了一直茶盞,不理會已經割破的手掌,自從他布置完陷阱之後,那些破壞丹藥師聯盟分會的人就突然消失了,他心中忍不住懷疑,難道是丹藥師聯盟內部出了內鬼?看來剛升任會長的時候清理雜碎清理的不夠仔細啊,還是有漏網之魚。
之後孫儀又開始清理丹藥師聯盟公會,一批又一批的人開始“消失”。公會裏的人每天活在惶恐中,但是敢怒不敢言,孫儀的偏執在他上任會長後盡顯無疑。
天玑國最近安靜的異常,連皇甫家的事情也很少聽人提起。
衛子涵看着街上稀少的行人,疑惑道,“怎麽人這麽少?”他雖然在天玑國待的日子比較少,但是對天玑國大大小小城市的繁華還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陸奇皺眉道,“事反必有妖,看來我不能去風宜城了。你們去吧,路上小心點。我得回學院看看,方同應該知道的比較詳細,雖然他挺廢物的,但最起碼是第一學院的校長。”頓了頓,他補充道,“徒弟,你把你師叔接到我這兒來,實在不行咱們舉家遷徙。”
陸遙想了想說道,“逃到哪裏?”
陸奇白了他一眼,“什麽逃?只是暫時轉移而已。”
“對對對,暫時轉移。”陸遙趕緊附和道,“可是轉移到哪裏呢?”
“瑤光國。”
徐白微微一怔,他記得封沐曾經說過他們要一起去瑤光國小住,封沐說那是個平靜和諧又美麗的國家,最适合度蜜月了,雖然他不明白蜜月是什麽意思,但是只要和封沐在一起去哪裏都好。可是如今……
徐白的嗓子突然一陣腥甜,他趕緊吞下差點反出來的鮮血,攥了攥手,指甲嵌入了肉裏。
陸奇看向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師伯不在,好好照顧自己,你還有寶寶。”
徐白勉強地笑了笑,“恩。”
幾人分開後,徐白一行人去了陳石居住的風宜城。
陳石對他們突然到來很是驚訝,他看了看徐白道,“我徒弟呢?”該不會真的和姘頭私奔了吧?
徐白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沉默半響才說道,“封沐他暫時先回家了,我過幾天去找他。”
陳石憐憫地看向徐白,封沐這個小兔崽子抛下誰也不會抛下他媳婦的,除非是死了,或者有了其他人,看來是真的移情別戀了,可憐這個徒弟媳婦了,不就是長得醜了點,體型不嬌弱,脾氣不溫柔,學習的又是大老粗的武能……呃,這麽一想好像也沒啥優點了。
陳石想了一會兒,一拍手,徒弟媳婦最起碼十分聽那個小兔崽子的話啊!
“師叔,我那個朋友呢?”陸遙看了看四周都沒發現楊陽的影子。
陳石突然搓了搓手笑道,“估計又和羅家的那個丫頭出去鬼混了。”
陸遙看着陳石猥瑣的笑容,仿佛明白了什麽,他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對了,師叔,最近天玑國有什麽大事嗎?我看街上的人很少啊。”
陳石搖了搖頭道,“我上哪兒知道,我要每天鑽研丹藥。我看你也要向我學習,別總不務正業的,看你現在的丹藥術才幾級。”
“五級。”
四級的陳石:“……”和封沐那個小兔崽子一樣讨厭!
陸遙擦了一下嘴角,掩飾住憋不住的笑容,然後正色道,“最近天玑國可能會有什麽事情,師父讓我請師叔過去,必要的時候,大家一起離開這裏。”
陳石想了一會兒擺擺手道,“好吧好吧。既然那個老家夥求我去,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去一趟好了,要不然像我這樣的天才得每天在房間裏煉丹。”
“…..”
楊陽聽說陳石的府上來了人,便猜到是徐白他們回來了,于是起身和羅素昕告別,“可能是我的朋友來了,我先回去,等過兩天再來和你探讨丹藥一道。”
羅素昕戴着面紗,眼睛彎了彎,笑道,“好。”她目送楊陽離開,然後伸手摘下了面紗,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把銅鏡,輕輕撫摸着臉上的一道猙獰的傷疤。
羅素昕和羅定晨成婚的那天夜裏,來了一個神秘人,羅定晨弄暈她後,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醒來時臉上便有了這道傷疤,羅定晨也死在來了屋子裏。她在那傷口上撒了一層使傷疤永遠不會愈合的丹藥粉,果然家族裏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便放棄了利用她去聯姻。
雖然羅家對她的支持已經很少,資源甚至不如一些旁支,但是她卻覺得很安心。沒有了當初的傲氣,反而活得更加舒心。
大家和楊陽敘舊時,徐白回房間去看寶寶了。
寶寶已經好三個月大了,每天在床上爬來爬去。楊陽怕他掉下去,于是把褥子什麽的鋪在了地上,又用木板把寶寶圈在那裏,省得爬丢,還在裏面放了不少的玩具。但是寶寶都不屑一顧,他只是圍着他的彩蛋轉圈圈,有的時候咿咿呀呀的對着彩蛋自言自語。
徐白把呆愣愣地看着他的寶寶抱起來,摸了摸後腦勺的軟毛,“頭發都長這麽長了啊。還記得母父嗎?”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很奇怪,但徐白對這種陌生的感覺并不排斥。
寶寶拍了拍徐白的臉,小孩兒不記事,徐白離開他這麽長時間,他真的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了,不過血脈相連,他對徐白還是很親近。
徐白聞了聞寶寶身上的奶香,笑了笑,“看來大家把你照顧的不錯。母父還有好多事情要辦,可能無法陪着你,你要聽話。”說完,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寶寶才三個多月能聽懂什麽呢?
寶寶似懂非懂地嗯啊了兩聲,然後掙紮着要下去找彩蛋。
徐白把他放了回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笑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盡管對寶寶有些不舍,但是徐白沒有在這裏停留太久,一來陳石等人收拾東西要去找陸奇,二來他還要回封家找陳嬌,天玑國最近有些不正常,他很擔心姨母會有什麽事情。
徐白回到滬若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此時城門早已緊閉。他皺了皺眉頭,雖然天色已晚,但是不存在宵禁什麽的,城門怎麽可能會關上,除非城裏發生了什麽大事。想到這裏徐白臉色一變,急匆匆地離開城門,他記得進城還有一條小道可走。
徐嘉良看着眼前唯唯諾諾的封家家主,很是滿意。他坐在主坐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道,“你也知道,我奉了尊者之命駐紮在滬若城,所以這城中的一切事物都歸我管。我今天只不過是想見一見我徐家那位親家罷了,家主為何推脫到現在。”
封家家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何嘗不想講封嚴仁交出來,但是那個廢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到現在還沒找到!
站在小輩中間的封黎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徐嘉良不過是徐家的一個旁支罷了,如今卻在這裏狐假虎威,真是好不要臉!想起出門在外的封沐,他更是發恨,這個該死的廢物給家族惹了這麽大的禍,自己卻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封沐和徐白當年因為徐家虐待徐白而殺了徐家不少的人,如今徐家剩下的人投靠了一群海外人,來封家找茬了。
“唉,說來親家母性子也太倔強了,”徐嘉良嘆了口氣,假仁假義地說道,“我只不過是來對封沐做的事情讨個說法,親家母居然這麽不講道理,如今誤傷了她,這可……”
明明是虐打了陳嬌好長時間,居然還這裏貓哭耗子,封家家主雖然心裏不屑,但還是陪笑道,“不打緊,是陳嬌她自己年紀大了身體弱。”
徐嘉良點點頭道,“是啊,年紀大了就該好好保養。”
站在門外的徐白臉色十分難看,他不再聽下去,直接踹開了門,怒道,“誰給你們的膽子?”
屋裏的衆人皆是一驚,待看清是徐白後,又紛紛舒了口氣,這個徐白在他們的印象裏一直都是很懦弱的。
封家家主皺眉道,“作什麽大呼小叫?一點兒家教都沒有!”
徐白看着封家家主,陰測測地一笑,瞬間移動到他的身邊,掐着他的脖子問道,“我姨母呢?”
封家家主受了一驚,他不知道徐白的實力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自己居然根本來不及反應!
徐白看封家家主半天沒有反應,于是憤怒地抽出鞭子,向他抽去。
封家家主的修為只有異士八級,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徐白的鞭子抽成了兩截,兩截身子甚至還在地上抽動了一會兒。
屋子裏的人紛紛一抖,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惹怒了徐白。
徐嘉良看着徐白殺人,也害怕了,但是想到自己背後的海外人,又挺直了腰板,不滿道,“我說徐白,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徐白轉身慢慢走向他,獰笑道,“你算什麽東西!”
徐嘉良被徐白的表情吓到了,他抓着椅子的扶手,強裝鎮定道,“我可是尊者派來的人!”
“尊者?”徐白突然笑了一下,“我會讓他去找你的。”說着,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鞭子抽到了徐嘉良的身上。
修為不高的徐嘉良還沒來得及後悔,就去見封家家主了。
徐白轉頭掃視了一圈屋子裏其他大氣都不敢喘的衆人,“現在誰來告訴我,我姨母在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楊陽和羅素昕的小番外:(為防止劇情看不懂)
楊陽實力弱,被留在了陳石那裏,每天照顧寶寶。雖然他是個雙兒,但是不代表他就喜歡每天照顧小孩兒!作為薛靜風的仆人時,他每天只要給薛靜風做個飯就可以了,因為大部時間愛無聊,所以薛靜風偶爾會教導他一些丹藥方面的知識。
現在有了陳石,再加上無聊,所以他每天除了照顧寶寶,還會和陳石聊聊天。
陳石在和楊陽聊天的過程中,極大滿足了自己做師父的虛榮感。他暗戳戳的地想到,封沐那個小兔崽子太厲害了,自己還沒過過師父瘾,他就比自己厲害了,害的自己到現在還有點兒小自卑,現在看到楊陽,他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天才的。
陳石雖然不會受楊陽為徒,但他實在想多多過過師父瘾,于是找來了奶娘照顧寶寶,每天拉着楊陽教導丹藥。
本就不怎麽喜歡丹藥的楊陽每天被陳石唠叨的頭都大了,于是在某一天趁着陳石不注意就跑了出來在街上轉轉。
自從羅家給羅素昕的資源變少後,以後煉制丹藥的靈草都要靠她自己尋找了。羅素昕身上沒有太多靈石,只好去城外的林子裏殺妖獸,把妖獸肉賣給酒樓,運氣好的時候她還可以在城外遇到靈草。
今天羅素昕拿着攢了很長時間的靈石,打算去靈草鋪買些靈草,但是價格卻高的離譜。
老板看着羅素昕,鄙夷道,“沒有靈石來這兒裝什麽蒜!”
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傲氣雖然沒了,但是傲骨還在!她不屑與老板争辯,于是轉身便要離開。
“老板,你這靈草的價格不對吧?”在一邊看熱鬧的楊陽突然說道,其實他本不願多管閑事的,但看到這個小姑娘這麽可憐,所以便忍不住說了一聲。
老板臉色一變,怒道,“不懂不要亂說!”
楊陽拿起一棵靈草道,“這靈草草尖微卷,顏色暗黃,,一看就是陳年的,而且靈氣不足,根本不值那麽多靈石。”
老板奪過靈草,罵道,“哪裏來的小兔崽子,什麽都不懂還亂嚷嚷!”
楊陽撇了撇嘴,轉身對羅素昕說道,“我雖然來這兒的時間不長,但是知道一家店的靈草很好,我帶你去吧。”
羅素昕愣了一下,然後笑着點點頭。人情冷暖,這還是自她落魄後第一個幫着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