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體疼痛得脫離自己,意識卻清醒得面目猙獰。
李文耀怎麽能說出這種話,過去那個溫柔的,體貼的,把他寵上天的李文耀,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
李文耀打累了,看着倒在地上渾身是傷的李文遜,心裏升起變态的快意。
他還是覺得不解氣。心中的郁結如同火山噴發,燃燒不盡。
他紅着眼,開始扒李文遜的衣服。
李文遜吓壞了,疼得酸痛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你幹什麽!”
“幹什麽?”李文耀笑道,“來看看你這個婊子到底哪兒來的魅力,把那個老狐貍迷的神魂颠倒的。”
“跟他做愛舒服嗎?”李文耀慢條斯理道,手上動作卻越發粗暴。
“被我上了那麽久,還有興致和他糾纏,你底下那個洞可真大啊,什麽樣的貨色都吃得下,是不是只要是個男的,你都來者不拒?”
“那你怎麽不讓我多幫你安排幾個呢?你不知道我也開夜總會嗎?你要是那麽希望所有人惦記你那玩意兒,我是你哥,我怎麽會忍心拒絕你呢。”
“啪!”
李文耀手上動作一頓。他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盯着李文遜。
李文遜竟敢打他?他哪兒來的臉,哪兒來的膽子敢打他?
李文遜紅着眼眶,趁他怔愣的片刻,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口沖去。
現在的李文耀太可怕了。他覺得再不走,李文耀一定會活活把他打死。
李文耀面色一暗,往地上啐了口血,大踏步地沖過去,一把握住他的腰把人掼倒在地。
“跑?你還想跑去哪兒?”李文耀把他整個人翻過去,死死地摁着他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扯了他的皮帶,反扣了他兩只胳膊發狠綁了起來。
“李文耀!”李文遜臉色蒼白,不停掙紮,“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麽!”
李文耀冷哼一聲,迅速褪了他的褲子。
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李文遜打了個寒戰,“不要。。。”
“不要這樣。。放開我。。李文耀放開我。。”他努力轉過頭求他。
“你要是真這麽痛苦,”李文耀刮了他臉上的眼淚,聲音森寒不已,
“就把我想象成你董大哥,或許你會舒服點兒。”
“你說什。。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李文耀直接把他的橫沖直撞進入李文遜的體內。
他頓時疼得眼淚橫飙。鮮血直接順着大腿根蔓延出來。李文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痛苦,看着他的難以忍受,看着他的眼淚,這一切都讓自己更加扭曲。
身下這個人,早就不是他曾真心愛過,真心付出過的人。他只是董承的小情人,只是坑蒙拐騙的小偷,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垃圾。
對付這樣一個敢犯賤到自己身上來的賤種,李文耀是從來不會手軟的。
他要眼前這個人死,他真的恨不得他去死!仿佛只有他死了,自己曾經做過的傻事,那些愚蠢至極的行為,才可以一起跟着這具肮髒的身體下葬!
這麽一想,李文耀又是一個深捅,幾乎是恨不得硬插破他的內髒,穿腸破肚。
李文遜在多重疼痛中昏厥過去。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對他們兩個無論是誰,都是一場可怖的噩夢。
李文遜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李文耀站在旁邊,雙目失焦。
被連夜叫來的老大夫仔細檢查着李文遜身上的傷口。從脖子以下到小腿,全部布上了木棍烙下的铮铮紅痕。下體紅白混濁地粘在腿上,狼狽不堪。
“可憐的孩子。。怎麽傷成這副德行,”老大夫嘆道,瞟了眼一臉寒霜的李文耀,“李先生,您弟弟的情況有些嚴重,我看,還是送去醫院。”
李文耀眼神焦距終于拉回,聲音中裝着驚詫和慌張,“這麽嚴重。。”
“可不是嗎,除了身上的淤青還有。。”老大夫不好意思說了,“總之,送醫院吧。”
“不行。”李文耀突然道,眼神幽暗,“不能送醫院。”
“這。。。”
“就在這兒給他治。”李文耀走上前,摸了摸李文遜毫無血色的臉,觸到額頭時,竟一手滾燙。
李文耀心髒一緊,“他發燒了。”
老大夫給李文遜挂了個吊瓶,“先打一個療程的消炎針。”
李文耀看着李文遜,眼圈兒慢慢紅了。
他當時真的是喪失理智了,才會把人打成這副模樣。老實說,自己當時具體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開頭第一句話是什麽,第一棍是如何打下去的。。他都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自己當時很痛苦,痛得生不如死,痛得摧肝裂膽。于是他要反擊,他要發洩,他要讓李文遜也體會一下他的心情,他要李文遜付出更加慘痛十倍的代價。
李文遜不是沒有心嗎,那就打得他皮開肉綻,他會多痛苦,自己就會有多高興。
李文耀看着看着,埋下頭伏在床單裏,哭出了聲。
這是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他看到李文遜被綁架,他為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為李文遜所受的那些殘忍而心疼,而難受。第二次,也就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為誰而哭了。
是為被自己打得昏迷不醒的李文遜,還是為被欺騙了兩年的自己?這麽一看,明顯後者更加可憐,也更加可悲。
可是他還是心疼了。這是他最愛的人,是他曾經願意豁出一切去珍惜的人,也是自己親手,把他惡意摧毀的人。
他對李文遜下的每一次重手,都何嘗不是打在自己的心裏。他的心髒和李文遜一樣破碎支離,一樣鮮血淋淋,一樣一病不起。
李文耀重重地抹了把臉,紅腫的眼眶裏是暴突的眼球,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文遜。
即使是這樣,他也放不開。他就算再質疑,再痛恨自己沒出息,再想否定過去發生的一切,他也難以釋懷。
難以釋懷他是真的愛李文遜。這輩子除了他,他再也沒有力氣,沒有能力去愛上其他人了。
他的心仍然死死地挂在李文遜身上,這是自尊和理性都無法拯救的。這是一場他親手制造的浩劫,他逃無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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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元亓悄悄溜進了李文遜的卧室。
李文遜沉沉地睡着,呼吸平穩。元亓試了試他的額頭,燒退了。
元亓的眼神越發冰冷。他要的,可不是僅僅這樣。李文遜受得這麽點兒破傷,哪裏比得上他對李文耀壓抑這麽多年感情卻得不到回應的痛苦。
這不夠,當然不夠。他忍了那麽久,抓住李文遜那麽多把柄,個個致命,才敢告訴李文耀。他要的是李文耀對他徹底死心,永遠地抛棄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發洩過後還給他療傷。這說明什麽,說明李文耀根本還是愛着他,還是沒放下。
元亓面色陰毒,拳頭握得脆響。
這時,李文遜不知是做夢還是怎麽,嘴裏低聲叫着李文耀。
一聲一聲,又軟又綿,聽在元亓的耳朵裏卻恨得渾身發抖。
他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資格再和李文耀扯上關系!還敢在夢裏想李文耀,元亓恨不得将他的腦袋掏空。
李文耀也進來了。他見元亓僵硬地站在那裏,李文遜還在睡着,只是嘴唇微張,好像有什麽話想說。
直到李文耀走過元亓身邊,想去看李文遜,元亓才猛地收回思緒,臉色恢複正常。
“他剛剛醒了?”李文耀問。
“沒有完全醒。”
“哦。。。”李文耀想了想,“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是想喝水還是。。”
“二少爺只是做夢了。”元亓說,聲音突然猶豫了一下,
“二少爺做夢的時候,一直在叫董承的名字。。”
一直在叫董承的名字。
李文耀臉色劇變。瞳孔猛然一縮。
元亓抿着嘴唇,“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我還是覺得,你有必要清楚,二少爺真正的心意,根本從不在。。”
“從不在你那裏。”
李文耀渾身發抖,猶如堕入冰窟。
董承,董承,又是董承。。他的腦子裏只有董承,從來沒有過我。。
他死死地咬緊後槽牙,才勉強克制住自己怒吼出聲的沖動。李文遜蒼白的臉,柔和的表情,越發諷刺,就像叫嚣着自己的失敗,嘲諷着自己的無能。
元亓注視着他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
李文耀重重地深呼吸,然後僵着身體走進浴室,用杯子接了一大杯冷水。再出來時,一股腦全部潑到了李文遜臉上。
“啊。。。”突如其來一陣嗆人的冰涼,立刻把李文遜從睡夢裏拉回現實。
“賤人——”李文耀一記重重的耳光直截朝他扇了過去,李文遜腦袋嗡嗡作響,
“你這不要臉的賤貨,躺在我的床上還敢叫小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