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鐵鞋大盜(七)

2025年5月10日

☆、鐵鞋大盜(七)

解決完瀚海國來使,一衆人又回到房間裏。替烏掌門收斂了屍體,只等明日天亮命人将靈柩送回他的門派。此時關泰緊閉着嘴拒絕回答,花如令便又請諸位江湖朋友們輪流看管關泰,另一批人便先行回房歇息了。

現在,他們還有幾個問題:

第一,留在屍體上的那個鐵鞋腳印是關泰刻意留下混淆視聽,還是鐵鞋大盜當真重出江湖?第二,如果是混淆視聽,那麽關泰為什麽要這麽做,除了殺死烏掌門他還想做什麽?第三,倘若是鐵

鞋重出江湖,那麽鐵鞋大盜的目的是什麽?殺光當年一群人,還是制造混亂偷東西?第四,瀚海國來使與這件命案有沒有關系,倘若有,又有什麽關系?

最後,關泰到底是不是鐵鞋大盜?倘若不是,那麽真正的鐵鞋大盜究竟是誰?

這幾個問題,謝凜幾人心中已有了答案。只不過現在,他們暫時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某人就是鐵鞋大盜。

月已滿西樓。

今夜月色明朗,清涼如水。

陸小鳳走在謝凜身邊,銀輝灑在他們的肩頭,頗有些朦胧恍惚。陸小鳳仰頭望着圓月,忽然有些無聊般,漫不經心道:“啊凜,我們打個賭怎樣?”

謝凜腳步微頓。他轉頭凝視身邊之人,淡道:“你想賭什麽?”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你我現在掌握的證據也差不多,不如賭一賭,看誰先能集齊證據,證明那個人就是鐵鞋大盜。”

“賭約呢?”

“倘若我輸了,我就付你一萬兩黃金;倘若你輸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怎樣?”

謝凜聞之微笑:“你好像很有自信。”

陸小鳳伸出根手指搖了搖:“不不不,從來沒有必勝的打賭,這個賭約當然是公平的。”雖然他确實從方才對那舞女的試探中,掌握了某些謝凜所不知道的線索。

“呵,”謝凜嗤笑,“我的意思,是說好像賭約結束你很有自信能當場付我一萬兩黃金一樣。”

陸小鳳失笑。他看着謝凜,挑眉道:“難道你覺得我一定會輸?”

謝凜淡淡凝視他:“你會不會輸,我不知道。我只覺得,你既有這份閑情逸致打賭,不如想想怎麽歸還欠我的那十九萬九千五百兩黃金——還是說,大名鼎鼎的陸小鳳竟想欠我一輩子錢不還?”

陸小鳳:“……”

說完這句話,謝凜也不再停留,轉身回房。

他的思緒還有些亂。

從發現自己好像對陸小鳳抱有不一樣的感覺至今,一大堆麻煩事接踵而至,謝凜甚至沒有時間梳理自己的感情。

但現在有了片刻的休息時間,謝凜只覺得心神俱憊。他不想思考這些繁雜的感情,只想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

也許一覺過後,等明日太陽出來了,他就發現先前覺得喜歡上陸小鳳的自己,只是中了混亂效果以至于連腦子都不清楚而已。

看着謝凜的背影毫不停留于風中遠去消失,陸小鳳還站在原地,忽然洩氣般垂下了腦袋。

先前他撿了那女子的手絹,一則是為試探瀚海來使,二則也是為試探謝凜。瀚海來使那兒他自然有了些發現,但謝凜這邊,他只能發現,現在謝凜最在意的就是他不還錢一事。倘若他一輩子不還錢,那麽他大概永遠別想在謝凜面前擡起頭來。

但陸小鳳畢竟是陸小鳳,幾乎是下一瞬,他就振作了起來,昂首挺胸而去。

他已經決定了,等揪出鐵鞋大盜,就把欠着謝凜的錢還上。二十萬兩黃金也就是兩百萬兩銀子,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反正他運氣一向很好,賭上幾個月就有了。

只希望到時候,他的那些賭場朋友們千萬要放寬心,別因他贏太多同他反目才好。

親自去廚房取了熱水,謝凜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他靠在木桶壁上,并沒有想陸小鳳,而是放空腦子胡亂想着東西。

如今已是十月中旬,穿越至今也有半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實裏的身體有沒有壞掉。要是壞了,他真的還能回去嗎?

所以等完成了任務究竟是回去呢還是不回去呢?

等一下,現在連大明首富都沒達到,考慮這個好像有點早?

對了,之前好像還有一批葡萄牙來使說要定一批加農炮,并且于五個月內必然歸來給他一個回複,時隔多久了?

嗯……時間上算好像還有兩個月,看來他還能在外邊呆上好幾天。

說起來,他這次出門幾天了?

兩天吧……昨天好像沒洗澡。

所以陸小鳳也有至少兩天沒有洗澡嗎?不對,花滿樓來找他之前陸小鳳就已經走了,所以說不定是三天!受不了,等會看到陸小鳳要不要先把他按進水裏渾身搓上幾遍?

……

謝凜終于想到了陸小鳳。

但他的思維尚未從這三個字衍伸下去,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很輕很輕的腳步聲。緊接着,有什麽人推開了他的房間,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陸小鳳方才試探完瀚海國使者——先前他偷偷潛入那名女子的房間,與她交手完畢——事實上他也并未想到,那名女子的身手竟然十分了得。

這個女子絕會不是舞女,且陸小鳳歸還手絹時扯下了他的手鏈,以及方才動手時偷了她的耳環。但無論是手鏈還是耳環,她的裝飾品都是罕見的魚鈎模樣。她們到底與鐵鞋大盜有什麽關聯呢?

找到這些線索,陸小鳳便回房來找謝凜分享了。

先前花如令包下了整個紫薇閣舉辦壽誕之宴,但赴宴的江湖人實在太多,是以現在大多是兩人分到一間房,陸小鳳恰好就與謝凜同住。誠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謝凜雖然不想和他玩耍,但他完全可以主動出擊嘛……畢竟男人嘛,總要多擔待些。

這般想着,陸小鳳頓時就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幹勁【并沒有!

但瞧見謝凜的那一剎那,陸小鳳不可自己地愣住了。

房裏熱氣氤氲,溫暖暧昧。

謝凜正頂着一頭濕發,坐在水裏閉眸小憩。水珠晶瑩,自他飽滿的額上落下,劃過他精致的眉眼,劃過他微染了紅暈的臉頰,劃過他緊抿的唇瓣,劃過他漂亮的鎖骨……

陸小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砰”一聲緊關上房門。他靠在門上,死死凝視謝凜。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小狗見着了紅燒肉一般,閃爍晶亮;他整顆心都在撲通撲通地瘋狂跳動,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好像下一瞬就要跳出他的喉嚨。

——謝凜居然在洗澡?

——他是不是想和自己一起洗澡?

陸小鳳的眼睛更亮了!

謝凜已睜開眼。

意識回籠,他看着陸小鳳,只微皺了眉。一鍵切換裝備,而後他就穿着那件萬年隐藏的巨醜無比的布甲裝備,慢條斯理起身從水中走了出來。

陸小鳳一愣。

他飛快揉了揉他的眼睛,然後又揉了揉。半晌,方才複雜道:“你……穿着衣服洗澡?”

——洗澡不是應該脫光的嗎?

——為什麽謝凜洗澡居然還穿着衣服?

——這樣真的能洗幹淨嗎?!!

陸小鳳差點跪下了!

他看着謝凜,心情豈止是複雜,簡直就是複雜。他忽然就想撕了謝凜的衣服将他塞回浴桶裏,告訴他只有脫光衣服洗澡,才能洗得幹淨!

但他到底沒有。

因為謝凜已徐徐走到他面前,忽然豁地伸手拎住了他的衣服,甚至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粗暴的将他整個人丢到了門外走廊上!

尚未等陸小鳳回神,房門已在他面前,從裏面被緊緊反鎖上了。

現在,陸小鳳還有兩個選擇:一,踹開房門進去和謝凜幹一架;二,去找花滿樓借住一晚。

于是,他便一邊回憶方才瞧見的美景,一邊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去找花滿樓了。

糟心地将濕透了的衣服換下,謝凜重新換上一件新衣。正打算好好睡一覺忘記這一堆糟心事,花如令又集齊衆人,宣布一件大事。

——瀚海玉佛被盜!

瀚海玉佛,本是瀚海國傳國玉玺。昔年國王害怕他的子嗣為奪取國主之位不折手段,便将這玉佛寄放在了花家。新君只有拿着他和花如令約定的口令前來,花如令才能将玉佛交給新君。也只有這樣,新君才是真正的瀚海國主。

現在,老國主重病卧床,正值彌留之際。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鐵鞋大盜重出江湖偷盜玉佛。

花如令帶領衆人穿過重重機關,至一間密室中,給衆人看了放置玉佛的空盒子,以及鐵鞋大盜留下了腳印與字據。上書:“明日午時,必來索命。”

謝凜冷笑。

陸小鳳摸着他的兩撇胡子,一瞬不瞬凝視謝凜。

嗯……某人應該氣得不輕,現在他還是不要去觸黴頭了。→

玉佛既已被盜,衆人自然不能安然睡覺了,便押着關泰移至前廳時。

賓客似乎都已離去了。此時此刻廳中唯有寂寥,襯着不久前人聲鼎沸之景,說不出的詭谲古怪。

廳中沒有一個人,只有一盆花。

這是一盆長得很普通的花,一共有七片葉子,花莖筆直,含苞待放。從外表上來看,根本不懂花草的謝凜差點以為這就是一盆普普通通的君子蘭了。

卻不想苦智大師居然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阿彌陀佛,這莫不是那七葉斷腸草。”

七葉斷腸草,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宋神醫接過苦智大師的話道:“不錯。據說,七葉斷腸草是種非常可怕的詛咒,每逢此花現身江湖,便要引起一場血光之災。而每當它落下一片葉子,江湖必橫死一人!當花葉落盡,必要滅絕滿門雞犬不留!”

衆人皆驚。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關泰也被他們捆着看管沒有辦法與外界接觸,那麽,又是誰在這兒裝神弄鬼?

鷹眼老七怒卷衣袖,上前就打算将這盆花捏爛。但便在這一瞬之間,四方忽然射入數之不盡的銀針暗器,衆人猝不及防之下也只來得及閃躲自保。唯有謝凜至關泰面前,為他阻擋暗器。

但他到底遲了一步。

關泰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盡量明天解決鐵鞋大盜吧。。。

困死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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