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善惡？敵友？
散會之後，武瑀拍拍我的肩怨我沒有早點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他說我的來歷實在是有些太離奇了一點，我苦笑點頭，心裏想的是如果你知道我究竟從哪裏來，你還指不定會把我當成一個妖怪。
青竹告訴我說他會想辦法，會查閱一些書籍幫我解決，随後便跟武瑀說是要去辦什麽物資，就一起走了。
吳涵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看着我笑了笑，我心中有些發慌，我懷疑其實他也差不多知道我的來歷并不止我講述的那麽簡單，他随後又拍拍烏少義的肩膀，說了句走了，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他給叫住了。
“那個，吳涵，你……到底死沒有？”我問他。
他笑笑，反問我：“你覺得我像個死人嗎？”
“什麽？那你騙了我們！”我有點不敢相信，其實我心中早就有了那麽一杆稱，但當我知道他居然是真的假死之後，我心裏還是有點搖擺不定，其實我沒什麽，關鍵是譚子曲，那小子對他多忠心啊，那樣救他，這個吳涵卻那樣騙他，那譚子曲是不是有點太不值了？
“其實也不是騙了你們，我身體裏面有些結構比較特殊，從小就怕被殺，所以用了遲國的巫術進行了改造，其實……”吳涵眼中忽然有些黯淡，“我哥刺中我的，不是重要部位，我在那天服了藥，會出現假死狀态，只是我沒想到，譚子曲那個傻子居然會把我的‘屍體’偷出來拿到這裏來救我。”
“我會去找他的，你不用擔心。”他對我揮了揮手，還是笑着的，轉身便走出了門，不知何時刮起了風，他的衣服擺動着，有那麽一瞬間，我居然覺得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吳涵了。
“你們兩個先別走，先過來吧。”徐越忽然對我和烏少義說話，烏少義直接走了過去，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居然連發了三把暗箭直沖徐越。
徐越躲開，笑問道：“烏将軍，你想殺我？”
“那樣還殺不了你。”烏少義答道。
“哈哈。”徐越幹笑兩聲，“我只是想試探一下昝赴的反應。”
“你沒遵守承諾。”烏少義只是這麽說。
“那是我不對，”徐越答得倒是幹脆，“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就這樣，況且，我這是在幫你們。”
“你的目的呢？”烏少義似乎聽不進他的話，問出來的問題似乎都把徐越當成了敵人。
“我的目的啊……”徐越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想看到遲國巫術最高境界的那部書。”
“不止這些。”烏少義逼近他道。
徐越頓了一下，笑道：“我還想見到那個對他施展巫術的人。”
徐越口中的那個“他”，指的該不會是我吧！我心下駭然，我什麽時候被施展了什麽巫術啊？完全沒有這回事啊。
烏少義沒說話，轉過身拉着我就往外走，後面還能聽見徐越的叫喊：“擇日來找你們解決問題啊！”
我沒有回答他，遠遠地只能看到他在城樓外的輪廓，他跟我們揮着手，像是在道別。
後來烏少義告訴我，他們找到的結果，也就是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的原因，與遲國的巫術有關，他說他得知遲國，在八年前，一些反動人士，确實施展過明令禁止的召喚術，但是那一年召喚失敗了，因為朝廷的人出面阻止了它。
我的出現是在七年前，也就是施展那個巫術過後一年的時間。
“我認為其中應該會有什麽關聯，于是在你第一次離開後的第二年中，我拜訪了這個國家，證實了有這件事情的存在，然後，我找到了那個當時反動施展這個巫術的人，令我奇怪的是，他那個時候正在朝廷當臣，按理來說，發動反動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再與朝政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了，但是，他卻是一個反例。”
“後來當然是無功而返，我并沒有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麽，我以為我的猜測是錯誤的，但我一直沒有停止尋找的步伐。”
“我南征北戰，其間也沒有少閱讀這類的書，我想找你回來。”
我忽然不想再聽他說下去，我知道烏少義的聰明，我第一次的到來，第一次的消失都太突然了，他難免會引起懷疑，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找我，我忽然回想到當年我騎着馬站在他對立戰方的時候，當他認出我的時候會是什麽心情。
應該會很生氣，尋找了這麽多年的人，再次見面居然變成了背叛的敵人，他一定想殺了我，但他沒有，他放下了我讓他殺掉我的劍，給了我寬容。
“後來你再次回來了，那個時候我很絕望，我完全沒有想過你會那麽背叛我，但我還是選擇相信那時你說的話，還好，我的選擇是正确的。”他看着我，在回憶多年以前的往事，我卻覺得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後來我看見半透明的你，我才肯定了我的想法，你曾經也說過，我們不是生在一個世界的人。”
“那個時候我就發誓，這次你走後，我一定要找到你，讓你永遠留在這個世界，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再也不讓你走。”
傻小子，這又不是你能主宰的，我很想這麽告訴他，但是我沒有。
“後來我又去了幾次遲國，我知道了你這次回來以後可能會再次消失，而且永遠不會回來。”說完，烏少義擡起眼睛看着我，看得我發慌。
我本以為我自己已經隐藏得很好了，原來烏少義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這一次，當我在一次準備來到遲國的時候，徐越來了，他說他大概知道一些事情，我答應和他一起走，我知道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我和他約定，絕對不能做傷害你的事情，但是他失約了所以我懲罰了他。”烏少義說得話讓我心尖一顫一顫的，其實在我看來，徐越并沒有做出什麽傷害我的事情來，只是讓我說了幾句我不想說的話而已，然而烏少義今天……
“烏少義，其實吧，我沒什麽……你也沒必要那樣……太極端了啦。”我極力想解釋我心中的想法，烏少義笑了笑，過來就像撫摸小狗一樣撫摸了幾下我的頭，于是，我又崩掉了。
“卧槽，你有完沒完！我是個男人啊，被人摸頭算是怎麽回事啊！”我實在是接受不了這種親昵的舉動，雖然以前我和我女朋友交往的時候我也喜歡摸摸我女朋友頭什麽的，但是我他媽又不是一個女人！
“那你來摸我頭吧，我不介意。”烏少義則是一臉坦然地把頭伸到我的眼前，我想我現在面部表情肯定有些抽搐，這小子要不要這麽慷慨啊，搞得我好像很小家子氣似的。
當然我也不會客氣，我抓起他的頭發，啧啧，別說，還真不是一般的柔順，摸着也很舒服。“我給你系個麻花辮你介意不？”我故意打趣他，我猜他八成不知道麻花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發型。
這小子也聰明，八成知道我在耍他，就悶着聲兒不說話，我哼哼兩聲，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就自顧自地給他整起了頭發。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是有很溫柔的時候的，我家中妹妹啊什麽的比較多，就例如我小表妹吧，其實我還有很多個妹妹，我家不怎麽愛出男丁，但我媽貌似更疼妹妹們一些，對她們就跟仙人似的，對我就跟草根似的，咳，扯遠了，所以說呢，有的時候我媽會讓我照顧一下我的妹妹，有時候我媽不在，我就得為她們疏頭發，所以我對梳頭發這件事情呢，我還是有把握的。
烏少義頭發留得長，發質也不錯，居然沒有分叉啊什麽的，所以我這麻花辮疏起來就覺得分外順溜，等完工以後，單從背影看，還真覺得是哪個鄰家小MM呢。
“好了，疏好了。”我一本正經地對烏少義說，“效果很好，我現在很想唱一首歌。”
烏少義拿起他已經辮到發尾的頭發，臉上并沒有多餘的表情，随即擡眼問我：“什麽歌？”
“哦，姑娘，你真漂亮！(這首歌是我在高中的時候為了追求MM學吉他自己編的)”
本來想看看烏少義失态的反應，沒想到這小子忽然起身，一把把我按在座椅上，說：“我也要給你疏發。”
“啥？”這家夥不會是想報仇吧，“我頭發太短，不用。”我按住自己的頭，慌忙解釋道。
“不行，這樣不公平。”烏少義拿開我的手，随後，他的那雙手一直在我腦袋上撓來撓去，“你幹嘛？抓虱子啊！”我不客氣道。
“你頭發真的很短，而且……顏色還不一樣。”烏少義現在一定正在仔細研究我的發絲，我心中輕笑，哈，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你不知道可以染發的嗎？說不定我染個藍色紫色什麽的，就可以當這裏的神仙了，好吧，也可能會被當妖怪……
我只是輕微地染了個棕色，因為不怎麽減的原因，所以新聲出來的頭發和染的不怎麽一致，看來回去後是時候把頭發剪一剪了。
“好了，現在你看了總可以放了我吧，我這個頭發長短可不能再變出個什麽花樣了啊。”我可不想讓這小子用古人的智慧給我整一個雷死人的發型，要知道我早上起來為了豎起頭發要花多大的力，而且還得制造出“我是長發”的假象來掩飾我與這邊人不一樣的特征。
“不，我已經想好了。”烏少義的回答顯得格外胸有成竹，我心中暗叫不好，但也不能拒絕，要知道烏少義現在可是頂着兩個麻花辮在為我梳頭，現在我倆的場面，肯定非常搞笑。
出乎我意料的是，烏少義給我整的頭發似乎還是蠻……有型的，就是背後豎了一個小辮子，兩邊耷拉頭發下來了一點，看上去還頗有……風度？
我拿着那銅鏡照了好一會，居然覺得自己還是有那麽幾分帥氣，随後看了一眼好像還對自己發型渾然不知的烏少義笑了兩聲，對他說：“烏少義，要不要來看看本大爺的傑作啊？”
烏少義愣了一下沒說話，只是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銅鏡，居然有那麽幾分……呆萌的感覺。
“好啦好啦給你看。”小賤笑着把銅鏡遞給他，随即便觀察這他臉部表情的變化。
嗯……嘴巴動了動，眼角跳了跳，眉毛以很小的幅度抖動了一下，抱歉，我實在腦補不出他現在的想法，不過想想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突然變成女人的心情，大概就和這差不多吧。
不，說不定這小子很自戀，照着鏡子還在那裏想：原來我就算換了個發型還是如此的風流倜傥。
我正考慮要不要笑出聲來，烏少義就忽然用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狠狠地□□着我的頭發。
“喂，死小子，你他媽在幹啥？”
“幫你換發型。”烏少義淡定地道。
最終，我得到了一個不忍直視的淩亂發型，烏少義的麻花辮以及他柔順的頭發也都擰成了一團。
“靠！我們剛剛明明在商讨事情來着！怎麽做到一半又去搞這個去了！”我才發現我倆的話題完全已經被扯到太平洋去了，又有些懊惱，怎麽又把正事兒忘了？卧槽！難道是因為我跟烏少義這個小崽子在一起我自己都變得幼稚了？
好吧，貌似他比我冷靜一些。
“沒事。”烏少義忽然從後靠近，頭墊在我的肩膀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