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着急壞了,下意識使用耳釘聯系時亦羽,可耳釘那邊遲遲沒有聲音傳來,他這才記起賽場上有信號幹擾器。
他焦急邁着小短腿往門?口走,回頭跟艾澤爾和安南他們說,“我要回去了,爸爸會找不到?我,要是他們走了我就回不了家了。”
安南知道他心急,安慰他道,“不用着急,你爸爸肯定回來找你。”
說時亦羽,時亦羽就來了。
時念站在門?口,門?突然撞到?他的後背,受驚的小Omega茫然地扭頭看去,只見時亦羽站在門?外,他身後是維恩、醫生還有奕黎。
時念驚喜萬分,脆生生地喊,“爸爸!”
時亦羽先是對安南他們打了聲招呼,再對時念招了招手,“小玫瑰,走了,該回去了。”
時念跑過去牽時亦羽的手,身上洋溢着欣喜,仰頭看他,“爸爸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呀?”
時亦羽看了眼安南,故意用含着醋意的聲音說道:“因為……這裏有我們小玫瑰最喜歡的安南酥酥啊。”
他這話明顯是玩笑,安南也笑了笑,手托下巴打趣道:“那是,下次你尋不到?小玫瑰,大可以?來我這兒?找。”
時念卻沒将?這話當成?是玩笑話,他黑色的眼睛注視着時亦羽,微微低下腦袋,玩着時亦羽修長?的手指。
各大勢力已經到?了退場時間,時念也跟着出了觀賞樓,拉着奕黎的手上上下下看他,眉間擰成?一個小疙瘩,“你沒事了嗎?”
“沒事啦,這次全靠小念念你了。”奕黎臉色看上去好多了,娃娃臉上紅潤了許多,“我看到?你的啓動儀式了,表現得很好,比我第一次上臺好多了。”
時念驚喜,“真?的嗎?”
“那當然,我第一次上臺的時候手腳發抖,啓動器掉在地上拿了幾次沒拿起來,我都?快尴尬哭了。”
時念感同身受,“那個啓動裝置太高了,我夠不着,也快哭了。”
兩個Omega同時嘆息一聲,緊接着對視着笑了笑。
奕黎跟着醫生和維恩回阿普蘇,離開之前他們挨個摸了摸時念的小腦袋。
那正式的模樣讓旁邊人以?為這是什麽?必要的儀式,在經過時念的時候也下意識想伸手摸摸。
結果自?然是被時念躲過,小Omega眼神古怪地看着這個陌生的奇怪叔叔。
那人很是尴尬地快步離開。
這個時候莫爾菲斯依然醉得沒醒,時亦羽不放心其他人,幹脆讓郁路寒把他送回墨洛溫莊園。
時念原本正在郁路寒懷中,一聽?這話立刻懂事地不要他抱,“父親快去送小舅夫回家吧,我們也在家等父親啊。”
郁路寒只好放下軟乎乎的小家夥,一想到?醉醺醺渾身酒氣的莫爾菲斯,他百般不願地嘆息一聲,蹲下把時念抱進懷裏,聞了聞這香噴噴的小家夥,“父親去送你小舅夫,小玫瑰也要乖乖聽?爸爸的話。”
時念滿口答應,“好~”
郁路寒背着莫爾菲斯離開,莫爾菲斯依然是醉暈暈的,在路過時念時大聲嚷嚷,“小玫瑰,再喝一杯,幹杯~”
時念笑嘻嘻地哄他,“幹杯哦小舅夫。”
莫爾菲斯和時念幹杯後又不安生,迷迷糊糊地找時亦楚,在沒找到?人之後開始哭,勒着郁路寒的脖子不肯罷休,“嗚嗚嗚嗚……我老婆呢?你把我老婆藏哪裏去了?”
郁路寒無語至極,“松開!”
時亦羽一頭黑線地掰開莫爾菲斯的手,指着他,語氣威脅,“阿楚在我手上,再給我鬧,你這輩子也別?想和他見面。”
莫爾菲斯嗚咽一聲,終歸沒亂動了,只是幽怨地看着時亦羽,偷偷和時念抱怨,“他好壞啊……”
“爸爸不壞。” 時念維護時亦羽,扭頭又問,“小舅舅回來了?”
時亦羽:“沒有,我在騙他。“
時念:“……”
時亦羽将?手搭在時念的肩膀上,嫌棄地對郁路寒揮手,“快把他帶走。”
要是發酒瘋帶壞孩子就不好了。
郁路寒對背上這人也很嫌棄,嘗試和時亦羽讨價還價,“要不讓阿辰來?”
“當然可以?。” 時亦羽無奈地對郁路寒說,“但?你兒?子已經跟着原雲卿走了,這時候估計已經回了軍部大廈。”
郁路寒:“……”
這靠不住的兔崽子。
無奈,郁路寒只好和莫爾菲斯相互的嫌棄着離開。
聯賽結束,虛拟空間會被阿普蘇送給維斯特學院當做學生日常訓練的工具,時亦羽去了學校那邊,時念則是留下小孩子這邊,和好朋友們互相抱了抱當做告別?。
在抱白則沫時,時念很不放心地看了眼一直跟在一邊的白則雲。
他小臉上滿是凝重,小聲地囑咐白則沫,“你可不要被欺負,若是……若是你打不過他,我……伊諾克和卡奈特還有艾澤爾哥哥都?會幫你的。”
時念對自?己?的武力值很有自?知之明,他最多只能提供遠程爆破,近身格鬥他是一竅不通,于是特地說上其他武力值高的人。
艾澤爾眼中笑意,揉揉他的小腦袋,“嗯,我會幫忙。”
伊諾克也勉為其難地表示,“行吧,看在我們多年鄰居的份上。”
時念肩膀上的可萊斯蹦蹦跳跳地舉手,“還有我還有我!小白,我也會保護你啦!”
卡奈特卻依然還是那種怒其不争的表情,故意挑釁地看了眼白則雲,随後對白則沫說,“他是你家的私生子也還蠻幸運的,我們皇室的那個可被他哥整得那叫一個凄慘。”
白則沫知道他們是在關心自?己?,心裏暖洋洋的,由衷地說了聲謝謝。
在關于私生子的話題上,卡奈特陡然記起一件事,扭頭看時念,“聽?我小叔說,你是不是要跳級上初中部?”
時念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要問這個,愣了愣,點點頭,“是啊,怎麽?了嘛?”
“初一?”
“嗯吶。”
卡奈特富有興味地說,“挺湊巧啊,那你們倆也要跳級嗎?跟他一起?“
他把目光轉向白則沫和伊諾克,白則沫和伊諾克同時點了點頭,卡奈特笑容更盛,“那你們這屆挺好玩啊,兩對婚生子和私生子同時在一個班級……”
不用想也知道,白家主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把白則雲塞進和時念一樣的班級。
卡奈特看了眼時念,“你這個香饽饽也在,聽?說議會那邊也有小孩去,啧啧啧……真?夠熱鬧的。”
時念消息不靈通,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為什麽?很熱鬧啊?”
卡奈特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到?時候看就知道了,估計每天都?很精彩。”
這群小孩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有鏡頭放在他們身上。
【崽崽!!!你怎麽?那麽?矮啊!快給媽媽長?高點!】
【哈哈哈哈哈哈确實?,崽崽比他的同伴矮一個頭,确定是同齡人嗎?】
【這次的冠軍也跟崽崽站在一起啊,所以?他們是最開始就認識的嗎?難怪開局的時候皇室小哥哥會給崽崽送椅子。】
【咦,好像還有一個皇室的,崽崽身邊的都?是什麽?人啊?另外兩個Alpha好像也不是普通小孩。】
【所以?這麽?久了,有人破譯出崽崽的身份嗎??!】
【……】
等到?他們一行人互相告別?,時念坐上回家的車時依然不太明白卡奈特的意思,索性也不再費腦細胞,因為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時念挪了挪小屁股,坐到?時亦羽懷中。
“爸爸~” 時念雙手捧着時亦羽的臉,很認真?地板着小臉,“你知道嗎?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哦。”
時亦羽垂眸看着他,好笑道:“哦?小玫瑰想告訴我什麽??”
時念把身子輕輕靠在時亦羽懷中,心跳聲傳入他的耳中,他聲音輕軟,“我最喜歡的是爸爸,不是安南酥酥啦,明明我每天都?會和爸爸說愛你……”
小家夥的聲音帶上了苦悶,“……爸爸好笨哦,這也不知道。”
時亦羽愣了愣,向來處事不驚的臉上有過幾秒的空白,他很快意識到?時念是将?他和安南的玩笑話當真?了,以?為他真?的在吃醋。
時亦羽百感交集,把時念往懷裏攏了攏,聲音輕柔,“爸爸知道你最喜歡爸爸,爸爸只是跟安南開個玩笑,抱歉啊小玫瑰。”
時念一聽?是開玩笑,眉眼舒展開,抱着時亦羽的腰,聲音上揚,“原來爸爸知道啊,那爸爸不笨,爸爸是聰明的爸爸。”
時亦羽笑了笑,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時念突然記起一件事,趕緊指着嘴對時亦羽說,“對了爸爸,我的牙齒松了,它要掉了,怎麽?辦啊爸爸?”
時亦羽看了看他的小乳牙,伸出食指推了推那顆牙,冷靜地說着,“沒事,只是到?了換牙期,這兩天應該會掉。”
時念眉毛皺緊,咕哝着:“安南叔叔說,醫生叔叔可以?幫我拔牙,它好奇怪,我不想要它了。”
嘴裏有顆松動的牙齒,時念總是在忍不住用舌頭去推它,但?那感覺太奇怪,而且時念很想要新的牙齒,就想快點拔掉它。
“誰告訴你醫生會拔牙?” 時亦羽挑了挑眉,“拔牙需要牙科醫生,醫生是科教?科的……好吧,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拔牙。”
醫生的能力成?迷,似乎只要和醫學有關的全會,時亦羽也不太确定他會不會牙科。
時亦羽只能說,“下次我替你問問他。”
第二天時念跟着時亦羽一起去阿普蘇找醫生,醫生看了眼時念的牙,語氣輕松,“可以?拔,躺到?臺子上去。”
時念點點頭,乖乖躺下,可當看着醫生拿出一把森白鉗子時吓得愣住,聲音顫抖,“醫生叔叔,為什麽?要拿鉗子啊?”
醫生理所當然地說道,“自?然是用鉗子把你的牙齒拔掉啊。”
時念:“……!”
他眼圈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捂着嘴開始掙紮,“不要不要!我不拔牙了,爸爸,爸爸!”
時亦羽把他抱下來,“不是你說要拔掉嗎?”
時念一落地往時亦羽身後躲,撅着小嘴,淚汪汪地看着醫生,“不要鉗子,我怕……”
一想到?這把鉗子會伸進他的嘴裏,硬生生将?他的牙齒拔掉,時念就不寒而栗,對醫生的深深恐懼被激起,也不說拔牙了,非要拉着時亦羽走。
時亦羽看他害怕,安撫地把他抱進懷裏,問醫生,“不拔會有問題嗎?
“自?然不會。” 醫生放下拔牙鉗,脫下醫用手套,“他這牙齒這幾年估計就會自?然掉落,不用拔也可以?,只是這段時間就別?吃太硬的食物,免得吃得一口血。”
時念被醫生的形容吓到?,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不拔牙,等回去之後讓它自?己?掉。
而他那顆松動的牙齒在第三天刷牙的時候被牙刷戳掉,頃刻間血嘩嘩地往外流,時念看到?滿目的血,愣了幾秒。
可萊斯看見血吓得哇哇大叫,咋咋呼呼地喊:“流血了,小念念流血了,快點去喊主人和老郁來啊。”
達尼爾行動迅速,立刻去給時念拿紙巾,“先擦一擦。”
時念的第一反應是去找時亦羽和郁路寒,可他嘴裏還有泡沫沒洗幹淨,在用紙巾擦拭的時候還會染上這些泡沫。
時念只好忍着淚水去漱口,漱口之後應該要洗臉,于是愛幹淨的小家夥又認真?地去洗臉,抹了香香。
可萊斯看得焦急不已,“快點啊念念,你快點去找主人。”
時念張開嘴巴看了看鏡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啦可萊斯,已經沒有流血了。”
“好像也不疼了……”
可萊斯:“……”
時念把牙齒洗得幹幹淨淨,握在手心裏去找時亦羽和郁路寒。
今天他要去初中部參加跳級考試,時亦羽和郁路寒都?在家,準備等會兒?帶他去維斯特學院。
時念在餐桌上看見他們,伸着手把躺在手心裏的牙齒給他們看,“父親,爸爸,我的牙齒掉了。”
時亦羽拿過這顆小乳牙,扭頭問郁路寒:“關于小孩子的牙齒是不是有個習俗來着?我不太記得。”
郁路寒颔首,“上牙下扔,下牙上扔。小玫瑰可以?把你的牙齒放到?櫃子上或者?丢到?屋頂上去。”
時念不懂,“為什麽?呀?”
郁路寒抱着他,讓他把牙齒放在最高的櫃子上,“以?前的人認為這樣的話小孩子可以?長?出整齊的牙齒。”
時念點了點頭,把牙齒擺放在櫃子角上。
安置好他的小乳牙後,時念坐上餐桌開始喝粥,但?缺失的牙齒讓時念很不舒服,經常伸舌頭去碰牙床。
時亦羽捏了捏他的腮幫子,“不要碰那塊牙床,不然以?後長?出來的恒牙是歪的,會變得很難看。”
時念是個愛漂亮的小家夥,一聽?這話立刻乖乖地不再碰牙床。
很快他們就啓程去維斯特學院。
維斯特學院的跳級考試十分嚴格,時念聽?着家長?們和老師說了會兒?話,随後被老師另外帶到?一個小房間做題目。
達尼爾和可萊斯都?被留在外面,時念的智腦也被摘下,放在時亦羽那裏。
跳級考試只有時念一個人考,考試地點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小房間裏,連監考老師也沒有。
房間裏空蕩蕩的,時念坐在椅子上感覺有些害怕,烏黑的眸子四處展望着,手指不斷摩挲着手腕上的精神力小球。
在桌面上出現遇到?電子試卷後,時念拿着電容筆開始作答,全身心投入到?題目中後心中的緊張才緩緩消散。
而在隔壁房間裏,時亦羽和郁路寒以?及一衆老師全部在看時念的作答,夏普也在其中。
他看着屏幕裏的小家夥,溫潤的琥珀色的眼中含着喜愛,“沒想到?這麽?有緣,初中還能遇上。”
時亦羽看向他,”你今年來教?初中了?”
“嗯,學院那邊不讓我教?幼兒?園,我也不想去大學部,就想着來初中部帶一屆學生,一直帶到?高中。”
夏普在軍部是少将?軍銜,當一個幼兒?園老師簡直是屈才,可他自?身不願意去大學部,學院無法強迫他,只好讓他來了初中部。
夏普看着時亦羽,擔憂道:“只是……你确定要讓念念上初一嗎?他太小了。”
時亦羽看着專心做題目的時念:“他自?己?說想來初中部的,那是他的選擇。”
夏普緩緩點了點頭,笑着說,“他挺幸運的,有你和郁元帥這樣的雙親,能支持他做出自?己?的選擇。”
時亦羽卻不這麽?認為,“這本來就是他的權利,不算是他的幸運,跟我們也沒關系。”
夏普笑意更深。
很多家長?都?會或多或少帶上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控制欲,将?孩子當成?自?己?的附屬品。
但?時亦羽和郁路寒不一樣,無論時念的年紀是大是小,他們都?能給予這孩子獨立個體的尊重。
這樣的雙親是很難得的。
整整一天時間,時念考完所有的科目,下午的時候考試結果出來,他順利跳級進入初中部。
這個消息是夏普來宣布的,他笑着揉揉時念的小腦袋,“恭喜你啦小念念,我們還會再一起一段時間。”
時念很喜歡夏普,夏普能繼續當他老師,自?然是讓他喜出望外,“老師還會教?我嗎?我初中的班主任還會是你嗎?”
“班主任另有其人。” 夏普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看了眼時亦羽和郁路寒,“那也是一位教?學經驗豐富的老師,而我應該會當你的任課老師。”
時念注意到?他看了爸爸和父親,好奇地扭頭問他們,“父親和爸爸認識我的班主任嗎?”
時亦羽和郁路寒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看着夏普。
夏普輕笑了聲,給了他們一個提示,“畢業交際舞。”
時亦羽、郁路寒:“……!”
難以?啓齒的往事突然開始攻擊自?己?。
時亦羽眉頭緊鎖,聲音裏透露着淡淡不安,“該不會是……他吧?”
郁路寒詫異,“他還在這個學校?還教?高中部?”
夏普緩緩地點了點頭,看着這兩位位高權重的大佬面露難色,有種不合時宜的好笑,“嗯對,就是他。”
時念見他們打着啞謎,小腦袋跟着轉,“誰啊,他是誰?”
時亦羽抿了抿唇,“我和你父親當年的班主任。”
“很顯然,他現在也是你的班主任了。”
時念:“……”
“他……很兇嗎?” 時念觀察着時亦羽和郁路寒的臉色,緊張兮兮地猜測,“會打小孩?”
不然為什麽?爸爸們擺出那種很微妙的臉色?
“不,他不打小孩。” 郁路寒告訴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時念對這位班主任愈發好奇了,但?很快又另一件事占據他的心神。
“念念,你過來一下。” 夏普對時念招了招手,拿出一張寫着語言名稱的紙,“初中部開始就要格外學習一門?語言,你來看看你喜歡哪門?語言,我去給你拿教?材。”
時念大致看了眼,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最底下的普希尼語上,他指着這個問時亦羽,“小舅夫和墨洛溫爺爺說得是這個嗎?“
時亦羽點頭,“嗯,小玫瑰想學這個?”
事實?上,時念是只熟悉這門?語言,其他的聞所未聞,回憶莫爾菲斯和墨洛溫爺爺講普希尼語,笑着點頭,“嗯,它好好聽?哦。”
夏普在普希尼語旁邊打了個勾,“普希尼語被譽為全帝國最美麗的語言,小念念真?有品味。”
但?與此相對的是它著名的難度高。
時念顯然不知道這茬,樂呵呵地選擇這門?語言,拿着書回了家。
時念的快樂一直持續到?當天夜晚,在翻開書看見上面複雜的音素以?及發音所需要的大舌音時,他徹底傻眼了。
有一句俗話,最快讨厭一個語言的方?法就是學習它。
時念最開始有多喜歡普希尼語,學習它的時候就有多恨它,偏偏他的性格倔強,硬是要死磕到?底,閑暇時間就抱着書努力練習發音和語法。
陽光正好的周末,時念帶上書去附近公園裏曬太陽,他特地将?長?椅擦了幾遍後才坐下,耳朵裏塞上耳機,聽?着音頻錄音。
“Non,je ne siav sixheb qozued suxh,tu aeil soiw suakdu (不,我不回去,你別?管我。)”
對普希尼語十分敏感的時念立刻側目看去。
坐在他身邊的是個看起來四五歲大的小女孩Omega,她穿着一身休閑的運動裝,一頭璀璨的金發紮成?小丸子,碧藍色的眼眸裏卻含着不耐煩,精致的小臉氣鼓鼓的,手裏把玩着一個照相機。
她明顯正在和人通話,以?時念的菜雞水平聽?不懂人家在說什麽?,只是聽?語氣像是在吵架。
時念的視線停留在這小孩的臉上好一會兒?,嘴唇抿了抿,嗯……他看着總是感到?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小孩疑惑地扭頭看來,兩人不期然地對視了幾秒。
小孩率先出聲詢問:“Tu esrt ver?(怎麽?了?)”
聽?到?這熟悉的句型,時念想也沒想,脫口而出,“Je est fiour,danke,uer tu.(我很好,謝謝,你呢?)
小孩:“……”
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