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覆寧讨論了一下劇情走向以及誰是兇手,可是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推了推我說,“醒醒,回家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睡眼朦胧地看到安覆寧無奈的眼神,我看向熒屏,發現電影已經放完了,我猛地清醒了,抓住他的手問,“兇手是誰?”
他翻了翻白眼說,“不知道。”
“哈?”我眨了眨眼,問,“難道兇手沒查到就放完了。”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我一邊收拾一邊站起來往外走小聲嘀咕着,“這是什麽破電影。”他樂央亡。
走出包廂門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讨論這部電影,還說什麽兇手居然是他,我頓時蒙了,看向安覆寧,他卻好笑地看着我,“看電影看着看着睡着了的人,還好意思問結局?”
我,“……”
我不好意思,十分不好意思。
他開車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這方向不是去我家的,我問他,“去哪啊?”
他說,“回家。”
“可是,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啊!”
他懶洋洋地回答,“回我家。”
我,“……”
雖然說我們已經好了這麽久了,雖然說我們也已經私定終身了,但是我的确從來沒去過他家,也沒見過他的家人,雖然說,他說他爸媽不在國內,但是,但是我還是覺得去他家,十分不好意思。
于是,我遲疑地說,“咱們是不是改天再去?”
“擇日不如撞日。”他說,“就今天吧,我家有沒有吃人的老虎,你怕什麽?”
我是不怕啊,但是我緊張。
但是我再緊張也沒用,随着車子的行駛,我已經隐隐看見了前面一棟別墅,別墅很大,比海邊別墅大了好幾倍。
安覆寧開車進了大門,然後經過兩邊的草坪,一路往前開,直到車停在車庫才停下來。
我和安覆寧走出來,安覆寧關車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停在前面的車,輕咦了一聲。
“怎麽了?”我看了一眼那輛車,覺得沒什麽奇怪的。
他眉宇皺起,又舒展,對我說,“沒什麽。走吧!”
我點點頭,安覆寧牽着我的手,往前走去。
一路到他家門口,一直有人不斷地打招呼,個個都是很恭敬的樣子。
果然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
他拉着我一直走到門口,然後推開大門,當我看到大廳的時候,整個是瞠目結舌的。
淩夏家的大廳,本來是我看過最大的,現在安覆寧家的大廳簡直比她家大了三分之一。
很難想象,今後如果我嫁給安覆寧了,就要在這裏和他一起生活。
我跟着安覆寧走進大廳,先是驚嘆于安覆寧家的大廳寬敞明亮,然後是驚訝于大廳中還有穿着不凡的一男一女。
兩人都是步入中年,但是卻是保養得體,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了許多。
中年女子似乎是端着一杯茶,走向中年男子所做的沙發上,看到我們進來,她停下腳步,美目流轉,看向我們。
“爸,媽,你們怎麽突然回來了?”
聽到安覆寧突然出聲,我瞬間一驚,看向那對男女,才發現,他們的眉眼間和安覆寧的确有些神似。
安覆寧的母親,輕抿一口茶,笑容明麗,恰到好處,“快要過年了,我和你爸爸自然要回家過年,怎麽?你難道還不歡迎?”
“怎麽會?”安覆寧輕笑一聲說,“只是你們沒有提前通知我,這樣我也好去接機啊!”
安覆寧的母親微笑了一下,坐在沙發上,将茶杯擱在茶幾上,然後看向我,我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連忙恭敬地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安覆寧說過他父母要過段時間才回來,可是,這突然回來也就罷了,偏偏自己也過來了。
初次見面,一點準備都沒有,這樣安覆寧的父母會不會覺得我很不禮貌?
哎呀,愁死了!
安伯母對我只是淡淡一笑,然後的安覆寧說,“怎麽?不介紹介紹?”
安覆寧似乎也剛想起來,連忙笑着介紹,“爸,媽這就是曲落。”
我笑得有些僵硬,向他們打了一下招呼。
安伯父也緩緩擡頭轉過來看了我一眼,随即輕輕皺了一下眉宇,便又舒展開來,向我點了點頭。
而我看着安伯父的正臉,總覺得有點眼熟,似在哪裏見過。
我猛然想起了三年前,在安覆寧為我受傷的那一天,我去為安覆寧買皮蛋粥,卻聽見聶雲朗和一個中年人在争吵,那個中年人正是安伯父。
本來時隔三年,只有過兩面之緣的我不應該記得那麽清楚,只是因為當時聶雲朗的樣子太過痛苦,一般來說他總是冷漠對其他事情漠不關心,但是那天他争吵過後,就失控了,所以,我才這麽記憶猶新。
“爸,媽,我打算和落落在明年年初結婚。”安覆寧拉着我坐下,對着他的父母說道。
而我卻忍不住緊張起來,雖然說安覆寧說他的父母會同意的,但是,我仍然還是有點擔心。
我們經歷過多少次種種離別,眼看我們都已經想要就此安定下來了,如果安伯父安伯母不同意,恐怕又再起風波了。
安伯母倒是沒說什麽,她重新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笑了笑,“你一直很有主見,對于你的婚姻,我一向懶得插手,只要你認定的女人,願意和你好好過日子生活,那麽我沒什麽問題,你問你爸吧!剛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就先回房間了。”
說完,安伯母又放下茶杯,然後優雅地起身,帶着一絲淡笑,走向樓梯。
名門出來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大方得體,優雅溫柔,讓人挑不出錯,也難怪安伯父明明愛着聶阿姨,他卻依然沒有離婚。
聰明的女人知道在得不到男人的心時,應該如何做,才會讓丈夫對她百依百順,什麽都可以給,唯獨不能交付真心,而那種女人,往往也不會奢求一顆真心,她們知道怎樣才可以更好的生活。
“爸,那你覺得如何?”
安伯父放下報紙,看向安覆寧也看向我說,“如果你認定了,那就算我反對也沒用吧?”
安伯父又笑了一聲,“當年我不夠勇敢,自然也不願意在我兒子面前看到當年我懦弱的影子,只要你喜歡,爸爸也不會有什麽意見。而且,你已經處理好淩夏的事情,沒用後顧之憂了,那我又有什麽可反對的?”
“謝謝你!爸爸!”安覆寧聽完安伯父的話,喜笑顏開地說。
安伯父也只是淡笑一聲,然後起身,在轉身離開之際,他略帶猶豫且憂郁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疑惑什麽。
我怔了怔,不知道安伯父的眼神表達什麽,想努力去看清,而安伯父卻轉身走了。
他到底是在看什麽?難不成他也認出了我?可是當年,我們只是擦肩而過,如果不是特別的事情,應該不會記得我吧?
我疑惑地皺起眉,而安覆寧卻問我,“怎麽了?我爸媽沒有反對,你很失望?”
“……”
“難道你還想來一出豪門風雲?”
“……”
我嘴角抽了抽,說,“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點不可思議而已,總覺得似乎太簡單了。”
“你覺得沒挑戰性?”
我,“……”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瞧,把他嘚瑟的。
安伯父安伯母雖然說沒有反對我們,但是他們提了一個相當苛刻的條件,記得安覆寧轉述的時候,是相當認真的,安覆寧拉着我坐到床上,鄭重地扶着我的肩,面露凝重之色,“落落,我爸媽剛才告訴我,我們結婚必須有個條件。”
我連忙進入備戰狀态,很是堅定地說,“你說。”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良久才說,“我爸媽說,最好婚後能馬上有個孫子,讓他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
安覆寧依然一臉凝重,而手卻很不安分地脫着我的外套,他說,“所以,為了這個艱難的造人任務,所以我們必須争分奪秒,片刻不得耽擱。”說完,他還皺了皺眉,詢問似的問我,“你覺得呢?是不是覺得此事是一件值得全身心投入的任務?”
我,“……”
不得不說,安覆寧相當無恥的,打着這種為了結婚而奮鬥的任務,他是每天早出晚歸地上班,下班回來,他還會一臉悲壯之色地對我說,“落落,這場仗不好打,你一定要堅持住。”
堅持個毛啊!
我憤憤然,感覺安覆寧假公濟私,用為了婚姻而奮鬥地借口,無情地壓榨我。
是的,壓榨,簡直要變成壓榨花生油了。
有一次蓮花看到我脖子上還沒掩藏好的痕跡,笑得暧昧,“啧啧啧,未來的總裁夫人,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但是這肚子一直沒動靜,到底是誰不行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