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母再三保證之下,楚禦承才終于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有母親的照顧,應該會将她照顧的很好的,這點兒毋庸置疑。
楚母笑盈盈的看着楚禦承走出自己視線之後,臉上挂着的笑容瞬間消失,對待林妤珊也沒有那麽熱忱,淡淡道:“林小姐自己先休息一會兒,我那邊還要找到朋友,失陪了。”
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林妤珊的心中也沒有太大的出入,只是對着楚母的時候難免會有心理負擔。
年少的懵懂撞上楚母的是非價值觀,她幾乎是震撼的,之前她認為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後來才發現自己的這個認知是有多麽的愚蠢。
林妤珊站在酒會中心,人們三兩成堆的聚在一起,手中握着香槟言笑晏晏的看着很和諧,而只有她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窘迫的握緊裙邊,她淺笑着退到一個角落裏,不想成為最凸顯的那一個。
“那位不是江氏的夫人嗎?怎麽沒有和江總一起出現?”一名貴婦人手執香槟,捂着嘴角輕聲嘟囔着。
聽到這句話,另外一名夫人掩着嘴嘲笑了兩聲道:“聽說早就離婚了,這才死抱着楚禦承不放手,要說這楚家也夠倒黴的,生意場上和江氏是對頭,現在還要撿人家不要的人,真是可笑啊!”
“凡事只要豁得出臉面都可以輕易做成事情,何況還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楚母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出來,優雅的呡了口香槟淡淡開口。
說閑話被人當場撞上,幾名夫人臉色讪然賠笑,自動閃開一個位置,但都離楚母遠遠的。
“這我們也只是為你們家禦承覺得不值,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們的意思啊!”最先開口的貴婦人怏怏笑了笑,只希望自己不要被記恨才是。
“是啊!我們就是替你感到不值,自己辛苦培養了這麽一個優秀的兒子,到頭來卻被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給騙了,簡直太可惜了。”其他人也忙着彌補自己的過失,将林妤珊扁的一文不值。
楚母臉上帶着得體端莊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不滿,只是微微颔首道:“各位失陪一下!”
幾個婦人被楚母的态度搞得一頭霧水,相互對視了一眼,微微搖頭。只是在看到楚母走到林妤珊附近時,唇角微微一勾。
與此同時,才剛剛趕到一絲放松的林妤珊因為楚母的動作又緊繃起來,僵直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緊張的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
“王夫人,好久不見!”楚母的餘光飄到林妤珊的窘迫,心中不屑的冷哼,卻在面對身邊的婦人時言笑晏晏,舉止端莊優雅。
王夫人淡淡颔首回應,無意中看到楚母身後坐立不安的林妤珊,不屑的勾唇道:“果然是小門小戶的人家登不上臺面,又何必跑出來丢人現眼!”
“不知道當初使了什麽龌龊手段坐上了江夫人的位子,實力不容小觑啊!”王夫人身旁的一名貴婦鄙夷的瞪了眼林妤珊,說話帶着刺兒沒有絲毫顧忌。
“再厲害也只是個供人玩樂的,這不是膩了就被一覺踢開了嗎?”王夫人擡手整理了下秀發,嘲弄的開口。
而林妤珊面對衆人的指責卻沒有辦法反駁,雖然她們的話難聽了一些,但嚴格意義上來講,她和江雲深的那段婚姻确實帶着不同尋常的目的。即便她也是受害者,可是又有誰會在乎呢?
人都喜歡捧高踩低,更何況當初林父因為賭債倒出借錢讓所有人都躲閃不及,名聲和地位她早就已經沒有了,根本沒有必要在這裏和人争論這些東西。
林妤珊低頭死死咬着唇角,暗地裏在心裏安慰着自己。可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卻在下一秒被打碎,低賤道塵埃中。
整個會場幾近一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門口的位置。天花板的水晶燈熠熠生輝,男人一席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踏着光緩緩走來。
俊雅的臉龐挂着淡漠疏遠的笑容,明裏暗裏的氣場充斥着生人勿進的味道。
才剛剛要為自己鳴不平,可現在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林妤珊覺得自己很懦弱。
在這場婚姻中,她和江雲深都只受害者,只是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生偏離,遭人非議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随着江雲深的到來,會場的氣氛再一次達到一個高潮。原本三兩成堆貴婦人們很默契的走到了林妤珊附近,搖晃着手中的香槟。
“今兒可真熱鬧,連一向都不喜歡參加宴會的江總都來了。”
“好戲連臺,也不知道有些人的心裏是什麽滋味!”
“新歡舊愛聚在一起,真是一出好戲啊!”
……
女人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即便是從小有着良好教育的上流社會骨子裏也存在着八卦的本能。而往往越是這樣高貴的人,說話才越是傷人。
林妤珊渾身僵硬的坐在角落,掌心已經被指甲掐的的鮮血淋淋,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耳邊的話語化為一般利刃,将她千刀萬剮的同時還殷勤的撒着鹽。
楚夫人挂着客套的笑容站在八卦的外圍,心中卻格外的舒暢。她就是要讓林妤珊知道自己的不堪,讓她知難而退。
從前她可以憑借三言兩語就擊垮她的心念,那麽現在的她也可以輕易做到。當然,最高明的手段就是不用她親自動手,對方就已經土崩瓦解。
相較于林妤珊的處處奚落,江雲深即便表現冷淡,也有很多想要攀附關系的人上前讨好,希望可以為自己的公司争取一星半點兒的好處。
楚禦承因為心中記挂着林妤珊,在長輩的面前表現的有些心不咋樣。楚父心中不滿但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咬着牙盡量為兒子鋪路。
現在楚氏動蕩不安,如果他再沉寂下去的話,只怕楚氏就要易主改姓了。他大半輩子的心血都注入其中,絕對不能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