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血戰加拉斯(一)死亡之歌

2025年5月8日

江飛在卡布其諾城內外突然征用了兩百多輛普通民衆家裏的牛車,又讓曉率領半獸人戰士在半天內,将環繞卡布其諾的護城河底的黑色淤泥挖出裝滿了這兩百牛車。衆将領都不知道他這個行動有什麽意義,有人去問他時,江飛也是詭秘的笑說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計。”黃昏時,江飛終于下令連夜開拔,趕往北方防線去和菲格元帥的大軍彙合。(小說)

此時在卡布其諾城北方大約一百公裏處,菲格元帥正統領着加拉斯王國最後的部隊死死扼守在一處山區的入口。山區外是相對平緩的丘陵和平原,山區背後也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帶,只要突破這一片山區,卡布其諾城就是近在咫尺了。曼加薩帝國和莫斯迪拉公國的聯軍原本八十萬的人馬,經過連續的攻城戰傷亡也很大,現在最多剩下了四十萬。再算上去駐守已經占領的斯洛科,赫連貝特等城市要減少一部分兵力,還有一部份在占領區裏清剿屬于加拉斯的殘餘力量,還有二十萬人馬正駐紮在山區外。他們這半個月來已經連續不斷地發起了近百次攻擊,不過都無功而返。付出了在山區前遺留下的近萬聯軍屍體的代價,換來的只是望着加拉斯最後的防線不住的嘆息。

深夜,菲格元帥密會了前來增援的江飛一行。他們經過近兩個小時的商議才散會。第二天一早,一名人類斥候攜帶着菲格元帥的親筆戰書抵達了聯軍的大營。聯軍南線最高統帥拉恩将軍看完戰書後,只回批了兩個字“同意!”随即聯軍全軍起營回撤了五公裏重新駐紮下來,然後開始磨刀霍霍地等待明天的決定性大會戰。

原來菲格元帥的戰書內容如下:尊敬的聯軍統帥拉恩将軍閣下。做為一名職業軍人,我首先非常佩服聯軍的戰鬥實力和您的指揮才能。雖然您現在腳踏的是我們的土地,也占領着我們的城市。但是我們都是軍人,只能夠為自己的國家服務。我手下還有十萬人馬,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們通過山區的,除非您能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同時我很希望能夠與您在正面戰場上比較一下指揮軍團作戰的能力,不知道閣下有沒有這個興趣和膽量。加拉斯王國軍團統帥-菲格。菲格也譴出了八萬人馬,在山區前的平原上布出了一個決戰的陣勢。他還是在山區防線裏留守了近兩萬人,此戰無論勝敗這條防線也要守一時算一時。

是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撒滿這片土地時,回映陽光的是無數刀劍和铠甲的光亮。除了偶爾的戰馬嘶鳴,戰場的兩端是一份難得的寂靜。當蕭蕭的風吹起無數飄揚的軍旗時,戰争的肅殺和殘酷頓時籠罩在天地之間。聯軍在拉恩将軍的授意下,派出了兩萬重騎和四萬輕騎的首發部隊,踏着遮天蔽日的煙塵和震動大地的蹄點向加拉斯的陣營湧來。加拉斯軍團的戰陣裏既沒有派出騎兵,也沒有派出步兵,只是靜靜地看着大地上向他們湧近的一線黑色的狂潮。當雙方還相距一千米時,聯軍的輕騎兵開始加速了,聯軍的攻擊線兩翼開始突出成為鉗狀,直直的殺向加拉斯防線的兩側。加拉斯的防線還是沒有動靜,難道都是假人?

相距八百米時,聯軍的輕騎兵終于遇上了麻煩。戰場中央橫向挖掘出的一條一米多深三米多寬的壕溝表面是浮土,沖在最前面的無數騎士連人帶馬摔進了溝中,他們還來不及站起身,就被後面飛馳而來的同伴踩成了肉泥。這條壕溝明顯是前一夜倉促挖掘的,因為一米多深的溝來阻擋騎士的前進,實在是淺了點。馬上他們身後的重騎兵也遇上這個麻煩了,不過總有沖在前面的同伴用他們的坐騎和自己屍體很快幫戰友們填平了壕溝。不過也就這點能耐,倉促挖出了一條阻撓性質的淺溝,就這樣的淺溝也能夠抵擋六萬鐵騎前進的腳步?拉恩在遠處看着這一幕不由淺淺的冷笑。

不過他的容很快就凝固了。五百米和兩百米處又出現了同樣的壕溝,而且一條比一條更深更寬,也需要更多聯軍的屍體去填滿這些壕溝。這些壕溝是昨天夜晚江飛安排矮人族和加拉斯士兵連夜共同挖掘的,對于臂力超群的矮人而言,挖條溝僅僅是戰前的熱身活動。昨天夜晚并不是沒有聯軍的斥候出來偵察,不過他們都被空虛所設置的幻術所迷惑了。他們看見的是無數野獸在戰場上争搶屍體,有這麽多野獸在戰場上徘徊,怎麽可能有大量的人類在同時活動呢?

當前面的騎士用他們的坐騎和自己的屍體填滿了壕溝,剛越過兩百米處的壕溝後還活着的騎士們得到的一陣密如牛毛的箭雨和各種顏色形狀的法術攻擊歡迎。又是無數的騎士從坐騎上摔下,用他們的鮮血點綴着戰争的畫面。他們倒在地上後又被接踵而來的戰友坐騎所踐踏。終于還是有很多騎士沖過這四重阻擊,成功地殺進到了加拉斯防線的正面。不過他們更郁悶了,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對付步兵們快速突破,居高臨下的優勢突然變成了劣勢。

因為他們面對的并不是加拉斯王國的人類士兵,而是兩萬滿身被鋼甲包裹手持巨斧,平均身高不過一米二的矮人戰士們。矮人勇士們從頭到腳穿戴的都是矮人族最精品的铠甲加上他們堅實的身體,被馬踢到幾下也不過是撓癢癢,連人類騎士的刀劍對他們的傷害都是有限的。人類軍隊裏也有少量向矮人族定制打造的铠甲,不過誰都知道這一點,最好的東西都是留給自己用的,買賣的東西都是次等品。這些矮人身高才不過剛到戰馬的腹部,騎士手裏的戰戟和騎士劍反倒制約了他們的發揮。細想一下就知道,一個人彎着腰俯在馬背上攻擊身下的對手,戰鬥力怎麽也得去掉一半的折扣。而矮人勇士們的特點就反而更突出了,他們在馬腹下鑽來鑽去,揮動着手裏巨斧只朝着眼前的馬腿砍去。又是無數的騎士随着自己斷腿的坐騎一起倒下,他們的腳還沒有離開馬镫時,矮人勇士手裏雪亮的巨斧又已經揮向了他們的身體。矮人勇士的身後又湧出了幾萬加拉斯戰士,他們協助着矮人清剿着失去了戰馬的騎士們。

加拉斯軍團的防線前,成為了所有突破了四道阻擊後的騎士們最後的歸宿。這條防線前是一條用鮮血和屍體鋪出的死亡之路,六萬聯軍騎士幾乎沒有剩下一個活口,只有在三條壕溝附近才剩有百餘匹完整的戰馬。特別是在矮人族的防線前,戰馬都沒有剩下一匹還能夠站立着的。無數還沒有斷氣的聯軍騎士慘痛的呻呤聲在戰場上回蕩,讓看着這一幕的聯軍統帥目瞪口呆。怎麽會出現矮人族幫助加拉斯王國防守?他們怎麽會突然介入人類之間的戰争?六萬鐵騎啊!就在這一個照面中全軍覆沒了。

拉恩有些惱羞成怒了。他再次派出了一支多達十萬人的步騎結合混合軍團向加拉斯防線挺進。他希望這次一舉攻破加拉斯防線,洗去剛才的恥辱。不過他此刻手裏的騎兵已經被他揮霍掉大半了,這次的陣容是三萬騎士掩護着身後的七萬步兵緩慢的推進,一定要到達對方陣前兩百米處才允許開始沖鋒。(小說)

加拉斯防線也打開了。菲格派遣出了四萬加拉斯騎士和四萬步兵敲起戰鼓列着整齊的方陣迎向聯軍的部隊。加拉斯軍團這次主動邁過了三條已經被聯軍屍體填平的壕溝,到達了戰場的中央地帶。在經過兩軍短暫的靜默後,加拉斯王國土地上最慘烈的軍團戰終于拉開了序幕。

最先是雙方的七萬鐵騎彼此展開了沖擊。在馬嘶人喊的配合中,鮮血四濺刀光劍影,綿綿不絕的兵器相擊出的聲響交織出一曲悲壯的死亡之歌。在這個血肉橫飛的環境裏,生命變得如此的弱小,每一刻都有失去了生命的軀體在不斷地倒下。在雙方騎士的身後,步步接近的戰士們也揮動了各自手裏的武器,要嘛去收割對手的生命,要嘛自己的生命被對手收割。這是一場沒有第三種選擇的死亡游戲,活下的人就勝出,輸的代價就是讓自己永恒的長眠。戰場就是一個比拼每個人把握機會能力的好地方。把握機會能力越強的人越容易生存下來。

聯軍的士兵一路催城拔寨,氣勢如虹,不過這些日子來這小小山區防線久攻不下的急燥情緒,還是多少影響了他們的鬥志。加拉斯王國的士兵們則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誓死如歸的豪情感染着每個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如果再失敗他們将變成亡國奴,變成別人的奴隸。“去吧!為了你們的尊嚴而戰!”這是統帥菲格在出戰前對他們說的唯一一句話。一個戰士的尊嚴就要靠自己的鮮血或者對手的鮮血來驗證,每個真正的戰士骨子裏永遠都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戰場的中央地帶,無數戰士的鮮血讓這個區域都泥濘起來。不過這樣有些刺目的紅色泥漿,卻讓雙方互相殘殺的士兵們更加的興奮。人類靈魂裏深藏的獸性也只有用血腥才能夠喚醒。步行的戰士用長戟把高高在上的騎士直接捅下馬來;而騎在馬上的騎士們則把刀劍向齊腰高的人頭揮去。鮮血在空中不停地綻放紅色的花朵,再化為紅霧,凝結成紅雨,彙聚出流淌的紅色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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