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17)

2025年5月8日

答話,他繼續說道:“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嗎?”

紗希嗤笑一聲,反問道:“保護的人?你既然想和我聊這些,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想保護的人都被你們親手殺了,你覺得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櫻井青志他為了一個女人就想将我們所有人都置于死地,我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你不覺得嗎,這是個死循環,我殺了他們,你殺了我,最後我的兒女也會踏上這條路,就為了找你報仇,如此循環無端,或許我們可以各退一步,畢竟你已經将我哥在內的半百人都殺了。”

“你想用那50人來換你自己?”

“可以這麽理解。”

“你還真自私啊,筱田。”

“他們已經死了,而我還活着。”

紗希很同情他,但也沒打算放了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就是為了親手将他殺掉,父親和妹妹、上條葵和淺川達央的命,要用他們所有人來陪葬,一個也不能少。

筱田見她沒有松口的意思,忙提醒道:“你覺得我真的會被相川司的名字引過來嗎?他可是我親手殺的。”

“什麽意……”紗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下面越來越近的警笛聲。

他這算是引火自/焚的同時帶上了她一起,但他還是失算了,他算準的是紗希不敢殺他,可子彈還是沖出槍膛,穿過他的頭,打在了牆上。

他之前說了一堆話都是在拖時間,如果紗希真的被他說動了,那麽他可以在警察來之前就離開,如果紗希沒有被說動,就會和他一起被警方逮捕。

這盤棋下的很糟糕,但如果一開始就抱着和局的心态,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你們的王已經被吃了,所以這一局是我贏了。

紗希将房門鎖上,特意跑到樓上去等電梯,這樣她就可以避免和趕來的警察打照面,就算日後問起酒店前臺,他們得到的信息也只會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一個叫做相川司。

這裏可是僞裝後的貝爾摩德開的房間,得知她要離開後,紗希便借了過來。而她當時也是戴了帽子和口罩打了基本掩護。

她乘着電梯到了一樓,在一樓有兩個人正在詢問前臺,附近沒有看到其他警察,想必已經走了安全通道。她現在可以毫無顧忌的走出酒店,不僅如此,這件事也會被定為懸案,這是毋庸置疑的。畢竟相川司早就死了,還是被筱田英彥親手殺死的。而筱田英彥,則是被相川司——

她轉了兩個縣才回到米花,連夜的奔波使得她有些憔悴,甚至左肩和手臂的傷口還沒好,她甚至感覺到了縫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這是槍傷,如果去醫院,沒有之前的病歷通常都不會受理,也只能買些藥品自己弄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左肩的襯衫已經被血染紅,想着應該是縫合的線斷掉了。

正在她想着是要回家還是去酒店的時候,她僅剩的一部手機響了起來,只瞄了眼來電顯示便接起。

“我剛回米花……一定要現在嗎?”紗希有些無力的對琴酒說道。

他沉默了一下,問了她具體位置便挂斷了電話。結果到底什麽事情他也沒說,問了地址也沒讓她等着,紗希現在只能看着結束的通話發了會呆。

不過既然問了位置,就代表他會過來吧,紗希背對着街道靠在欄杆上。

只等你二十分鐘。紗希心道。一邊心裏數着一邊等着。

琴酒的保時捷在她數到七百的時候就停在了她的身後。

按照車子時速為60公裏來算的話,再加上他不會闖紅燈,所以琴酒之前應該在二丁目附近,雖然推測出這些并沒有什麽用處。

“上來。”琴酒打開副駕駛的車窗,示意道。

“到底什麽事這麽急?”紗希坐進車裏,不解的問道。

琴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直接遞給她,并且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次。

紗希滿心疑惑的接過手機放在了耳邊,雖然今天不是13號也不是星期五,但她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利久爾……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貝爾摩德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出來。

“你受傷了?”紗希愣了一下,問道。她對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再怎麽說自己前幾天就和她差不多。

“啊,我沒事,只是斷了幾根肋骨。”貝爾摩德回道:“希望你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可以繼續保持冷靜。”

只是,斷了幾根肋骨?紗希挑眉,反問道:“不能等你好一點再說嗎?”

“我怕這次之後,就說不出來了……”

或許是她有些令人心疼的聲音,也或許是她很認真的語氣,紗希覺得應該聽她說下去,或許真的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讓她知道的事。

紗希有猜過幾種可能,但以目前來看,大到她要忍着疼痛也要說給她知道的,無非就是新一還活着,或者警察查到了結城優莉,不然就是自己其實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之類的。

但事實證明,她又猜錯了。因為以上那些,都不是非要現在說不可的事,還是在她成功報仇之後。

“她五歲時被櫻井一家,也就是你的父母收養,改名櫻井優莉。但在這之前,你的父親已經帶着那兩枚芯片逃離了暴力團的控制,這件事是我從你的母親塔莉那裏聽說的。我有想過他們會在眼下的檔口再收養一個孩子的理由,想必他們是有自己的想法。”

貝爾摩德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說話的時候牽動了傷口,讓她不得不稍作休整。

“紗希,這些事,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對你說出來。”

☆、不被接受的現實與酒

“可你還是說了啊。”紗希笑着回道。

“我是最近才發現的。”貝爾摩德難得正色,說道:“你就不在意他們強迫你做的訓練嗎?不論是狙擊、反追蹤還是格鬥術,就連變聲也一樣。”

“……”紗希沉默着。呼吸像是被外力牽扯住一樣。

“不重要了。”她還是回道:“逝去的人即使過去做了什麽事,都無從考證。”

“你的冷靜超出了我的想象,紗希。”貝爾摩德似乎放松了一些,突然調侃道:“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冷靜,不然,你最愛的妹妹可能……”

“不會的。”紗希說道:“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那就好。我最近可能要修養一陣子了,接下來你可以和往常一樣。”

和往常一樣繼續擔任組織的利久爾。貝爾摩德的言外之意。

她将手機還給琴酒,她算是懂了一開始那莫名其妙的詭異氣氛是怎麽回事。

琴酒想必也從貝爾摩德那裏聽說了自己的一些事,估計着要是突然失控就要強制要求她恢複理智了,可惜,利久爾打小就做的訓練,已經不容她被感情所驅使。

可是,還是有點殘忍啊,我的父母。紗希的頭靠在椅背上,用手擋住眼睛。

她還是很感謝貝爾摩德告訴她這些的,雖然知道了這些,對她也只有打擊,但活下去的理由莫名又多了一個。

他們的女兒只有一個,對于突然出現在櫻井宅的女孩子——優莉來說,她代替了紗希,代替她死在了櫻井宅。

雖然結果并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發展,并且她不知道父母的真正意圖,但想必是那個無時無刻不在溫柔注視着紗希的爸爸想出來的。而她的媽媽,估計是因為優莉的死而心懷愧疚,所以才郁郁寡歡吧。

紗希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從來就沒有親手揭開真相,哪怕一秒也未曾有過。

至于為了什麽訓練她,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對現在的紗希來說。

“我簡直,像個笨蛋一樣。”她拼命用手背遮擋眼睛,雖然滑到臉頰的只有一滴眼淚,但她還是想将它藏起來,所以笑着說道。

琴酒沒有接話,但他也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和只會傻笑的笨蛋,差不多。

“接下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去一個很久沒去的地方,如果有事的話,就打給我吧。”紗希将臉頰上的淚水抹掉,說道。

越來越冷血了。紗希自嘲着笑了一下,下了車便沿着街道走着。

她最愛的妹妹因為她才逝去的,這份牽絆是她甩不掉、忘不掉也放不下的。既然如此,那就記一輩子吧,她會連帶着父母的過錯以及自己對她的這份愧疚活下去——永遠。

時間:19:00

地點:酒吧

“我說,你不要總是拿這些度數低到離譜的酒給我啊?”紗希看着面前的日出,頗感無奈的對着櫃臺裏的人說道。

“平均3°左右,已經不低了。”年輕調酒師一邊擦拭高腳杯,繼續面帶微笑的回道。

“那個,拿過來。”紗希指向酒櫃上擺着的,說道。

調酒師順她指着的方向看向身後,說道:“威士忌和白蘭地已經超過40°了,我覺得您還是适合甜酒。不如我倒一杯利口酒給您?”

紗希急忙拒絕了他的好意,手則伸向櫃臺裏面的桌子上,直接拿了一個藍色瓶子的基酒。

她可沒有喝自己的愛好。眼見着調酒師想搶她的杯子,眼疾手快的直接躲過。

“你們開酒吧還要負責觀察顧客适合喝什麽嘛?”紗希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二,又将它伸向前方,示意道。

“也沒有……”年輕調酒師僵硬的轉過頭,再得到藏在房間裏的人點頭同意後,只得認命的往杯子裏加了些湯力水。

“是想吸引顧客嗎?”紗希失笑,喝了一口酒,又說道:“方法是不錯,不過小心被誤以為你是在搭讪。”

“不會的。”調酒師搖搖頭,頗有些自信的回道。

紗希是不知道他的自信哪裏來的,恐怕是托了那個不敢出來的人的福。她也不會去管那人是誰,既然他不敢出來,她也不必強人所難,更何況現在有酒喝。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喝光又倒滿,調酒師很配合的又幫她添了些湯力水。

這樣接連三杯下去,她的頭已經開始有了醉酒的症狀,她拿過空酒瓶對着調酒師晃了晃。

“您的酒力很好,但臉色不是很好……”他轉過身拿出她一直想喝的白蘭地,一邊打開一邊說道。

“大概吧。”紗希随意的應了一聲便繼續給酒杯蓄滿。

她就是奔着醉酒來的,什麽時候手臂擡不起來了,不能給自己倒酒了,什麽時候才算完。一般人像她這樣把自己的胃喝到差點壞掉的人,通常都不會再去碰酒了。

就是想喝了。紗希心道。與其自以為是的用長篇大論去說服自己,還不如這個方法來的直接,只要睡醒一覺,就算告訴她自己是個虛構的人也能接受,更何況她又不是寫畢業論文,何必那麽死板。

迷迷糊糊的将瓶子裏的酒倒進去,雖然沒看好撒了一些,但還剩下大半杯,撐着僅剩的一絲意識弄好這些事後,她也沒有力氣再喝了,索性趴在桌子上。

“老板,您的朋友……酒量很好。”調酒師對着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的人,感慨道。

“噓!小聲點。”他急忙将手指放到唇邊,用氣音說道。

“放心吧,聽不到了。”調酒師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瓶,說道:“500ml的藍寶石金酒和一整瓶白蘭地,她的聽力估計已經變成90歲的老婆婆了。”

“十一先生,你的外表和內心還真是,完全——不一樣呢。”

“還好吧。而且我叫士。”他繼續擦杯子的動作,回道。

“這不是在誇獎你。”

“當然。那麽您要把這位醉酒的女士送回去嗎?我可以幫忙看店。”

“嗯……”他猶豫了一下,本來想拜托他把她送回去的,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手機振動的聲音吓到。

紗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着又躲回屋子裏的人,無奈的搖搖頭,推了推紗希,說道:“您的手機響了……”

紗希動了動手臂,換了個姿勢,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想去?不,哪裏也不想去……”

“是您的電話……”

紗希好像終于聽懂了,讓還能正常使用的右手找出手機,本想看看是誰,再掙紮了一會還是看不清之後,索性放棄,憑直覺接了起來。

“這裏是紗……錯了……是櫻井,請問有事嗎?”

“利久爾,你在做什麽。”琴酒聽出了對面那明顯不在狀态的語氣,直接問道。

“啊……什麽也沒。”紗希聽出了對面的聲音,從桌子上起來,用手撐着額頭,回道。

“酒吧就是你說的很久沒去的地方?”琴酒合上筆記本,說道。

“……”完蛋。紗希心道。二十又二的人了,在今天還體驗了一次被家長抓到貪玩不務正業的心情。

“我……”紗希想解釋一下,可惜回答她的是‘嘟嘟嘟’的,電話切斷的聲音。

她看着電話界面愣了一會,雖然不知道琴酒為什麽打給她,可萬一有點重要的事就糟糕了。也不知道爸媽有沒有給我投保險——紗希一邊這麽想着,一邊将鈔票放在桌子上,想走出去,結果動不了——

“啊,讓您的朋友過來接比較好吧?”他提議道。

“……”紗希搖了搖頭,回道:“那種東西,已經不存在了。”

“抱歉。不過我家老板似乎很想那麽做。”他偏頭,結果看到他直接将門關上,嘆了口氣,又說道:“如果您的朋友沒有全部離開,您會怎麽做呢?”

“什麽也不做吧,或許說什麽也做不了才對。”紗希回道。她擡頭,調酒師正歪着頭看她,便解釋道:“忙着開心還來不及,怎麽會做讓他們成為醫院常客的事呢。”

“也是——”士反應過來,笑意更深,擡頭看向突然打開的門,對眼神渙散的人說道:“似乎有人來接您了。”

還真是似曾相識的場景。紗希心道。

第一次和琴酒見面好像也是酒吧,不過她現在沒感覺到任何壓迫感,或許是酒精使她的神經變得遲鈍了。

紗希從座位上站起來,不是很順利的走到他身前。

琴酒将放在櫃臺前桌子上的視線收回來,看了眼利久爾,便率先走了出去。

她就算是直接倒在地上都有可能,琴酒一邊默默注意着身後的動靜一邊走,結果剛過了馬路,後面就沒了腳步聲。

其實他可以什麽也不做,就那麽讓她直接躺到地上算了,可琴酒還是趕在那之前接住,不然也不會聽到那一聲極其細微的——抱歉。

簡直莫名其妙。

怎麽把這像是一灘爛泥的女人弄回去是個問題,放到哪裏也是個問題。思考之下,他覺得自己就不該多管閑事,電話也不該打的,更不應該過來。

“是我高估你了。”琴酒冷笑道。随即将她放到了保時捷的後座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定要看

櫻井優莉是他們從孤兒院收養的,在這之前櫻井青志已經拿了芯片叛逃,所以在這個檔口□□只有一個目的,讓她代替紗希被暴力團殺掉,這樣就可以讓紗希躲避追殺,但紗希很喜歡優莉,所以原本打算放棄這個決定,可惜晚了。

貝爾摩德知道的原因是塔莉和沙朗抱怨過櫻井青志的意圖,并且是在收養以後才發現的,離婚也是因為這個,她有打算帶優莉和紗希一起回美國,但她們對父母突然離婚有很大意見,所以優莉沒有跟去美國,為了讓他們和好,優莉主動将姓氏改為結城,不過沒有入冊,紗希在套用她的身份後才登記的。

紗希的狙/擊技術和開鎖變聲還有偵查之類都是父母為了将她培養成卧底才讓她學的,不過目的是為了搗毀暴力團,如果他們逃過一劫,紗希會加入FBI,但他們沒有,所以只多了秀一這條線,所以結局也會不一樣。

塔莉的身份是FBI,在日本的時候認識的櫻井青志,櫻井青志也為了塔莉願意逃離黑幫重新生活,所以才有的後面這些。

以上原本打算在續篇完結後再開番外寫的,但續篇到第三章的時候堅持不下去了,40多章收藏也沒有上去,所以就挑了紗希的感情線為完結點。

對于後面的琴酒和她的感情線:利久爾在查雪莉一定會遇到沖矢昴,赤井沒有殉職被紗希查到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死在琴酒槍下。不過這是續篇提到的,結局是HE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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