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萊斯擺擺手,笑着說,“怎麽可能,老郁雖然人不咋地,但基本的道德還是有的,他那麽愛主人,不會出軌的。”
時念繼續追問,“那出軌是什麽呀?”
“出軌啊,打個比方,你父親不愛你爸爸了……“
在可萊斯的各種打比方中,郁路寒和離婚複婚了十幾次,兩個人各自有了私生子,出了軌也劈了腿,把時念聽得一愣一愣的。
而這時郁辰給時念發來了通訊請求,時念點開智腦,郁辰的虛拟投影出現在他跟前。
郁辰剛剛從鳥不拉屎地荒星回到普蘭特,風塵仆仆的還沒得及整理,他從加奈特那裏得知時念出了事,急忙給他帶來了電話。
郁辰:“小玫瑰在幹什麽啊?”
時念腦子快被可萊斯的話攪成一團漿糊,“可萊斯說,父親出軌,爸爸劈腿,他們有了私生子。“
郁辰:“……”
什麽玩意!?
郁辰腦子嗡了一下,眼前一黑,難以置信地問偏頭看可萊斯,“真的?”
“哎呀哎呀!” 可萊斯急到跳腳,“可萊斯都說是打比方舉例子了,是假的,不作數的!”
郁辰在可萊斯的解釋中才知道時念是誤會了,壓在心頭的石頭這才落地,平白地出了身冷汗。
郁辰耐心地和他解釋了許久才讓時念明白什麽叫打比方。
時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所以,爸爸和父親沒有離婚,也沒有私生子?”
郁辰講得口幹舌燥,“對,都沒有。”
“那小玫瑰呢,身體怎麽樣?”
時念搖搖頭,蹦跶了兩下,“身體好,醫生酥酥,膩害。”
郁辰上上下下打量他,見小家夥臉色只是比平常更白,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沒事就行。”
他是知道時念的身體很差,當初時亦羽去追查一個非法植入機械器官的組織時出了意外,差點大人小孩都沒保住,郁辰也在那幾天哭了幾次。
後來時念出生,郁辰知道他的弟弟身體很孱弱,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擔起哥哥的責任,好好保護他。
郁辰看向時念的眼神中滿是愛護和心疼,“我現在暫時不能回去,你要乖乖聽醫生的話,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醫生。”
時念看着他緊縮的眉毛,伸着小手想去扶開眉心的疙瘩,“哥哥,我沒事啦,醫生酥酥也說我很好的。”
郁辰勉強将高懸的心放下了一點,柔聲對時念說,“嗯,等哥哥回家。”
在看見時念乖乖地點了點頭,郁辰将目光放在可萊斯身上,“可萊斯,你将小玫瑰的身體數據傳給我。”
郁辰的直覺告訴他,時念的身體不僅僅是先天不足那麽簡單,去問時亦羽他們肯定也不會得到答案。
他們倆總是把他當小孩看。
可萊斯眼眸中的紅光閃了閃,彎着眉眼笑了笑,“不可以哦小主人,念念小主人的身體數據是3S級機密,您無權查詢。”
郁辰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可萊斯直屬時亦羽,只有他能設置權限,爸爸他們到底隐瞞了什麽?
他越發肯定時念的身體存在異樣。
郁辰深深看了可萊斯一眼,面沉如水,盤算着篡改他代碼的可能性,對時念露出一抹笑,說了聲再見便挂掉了通訊。
時念轉頭看可萊斯,“哥哥好像在生氣。”
可萊斯跟在他後面繼續看兔子蹦蹦跳跳,“你哥哥一直在生氣。”
青春期的少年,總是喜怒無常。
可萊斯雖然人不這麽靠譜,卻是一個稱職的好玩伴,他可以陪着時念看各種幼稚的動畫片,玩一些無聊透頂的小游戲,在時念看書時靜悄悄地陪在身邊。
時念在有了可萊斯也不再黏着庫德裏安,庫德裏安有了空閑時間進手術室,不用顧及身邊有小孩而約束自己過于血腥行為,按理說他應該是輕松惬意的。
可在下意識低頭之後,原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小腦袋卻不見了,他略微失神了一刻,回過神後忍不住唾棄自己,喃喃自語,“真是瘋了……”
時念可不知道醫生沒了他的陪伴有了不适應,樂滋滋地找到了另外的有意思的玩意——漂浮在半空的星空。
“小主人,你用精神力把這個星球投影包裹住。” 可萊斯教時念怎麽玩這些星球,“然後輕輕地碰碰它,會發生超級好玩的事哦。”
時念一臉期待地照做,在他手指碰到星球的那一刻,四周的景象天翻地覆。
轉瞬之間,時念置身于一片冰原之中,滿天飄落的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下,一眼望去,皓白無垠。
“哇——”
時念驚豔地看着眼前這幕,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銀白的雪花卻穿透了他的掌心,哪怕寒風呼嘯着,他感覺不到任何寒冷。
可萊斯笑嘻嘻的說道,“阿普蘇的星空是真實星空的投影哦,小主人可以随意地看各個世界的風景,好玩吧?”
時念的精神力覆蓋着這座虛拟星球,他一眼就可以掃過這個世界的各處地方,也知道哪裏的風景最美
他興奮地點頭,“好玩的。”
可萊斯哈哈笑着,“可萊斯也覺得超級好玩的!上次看見主人這樣做,可萊斯就記下啦,可萊斯的記性超級好的!”
可惜他的精神力波動和人類的不一樣,不能玩這個游戲。
時念的精神力被郁路寒壓制了一次,只能調動一小部分,他就通過這小小的一部分将身邊的星球全部看了個遍。
殊不知,越靠近頂層,這些星球的安全等級越高,每個星系都有阿普蘇的分部。
在時念的精神力降臨在這些星球時便有當地研究所的人知曉,匆忙地通報給了上層。
“報告星督,塔主來了。”
距離主星系較近的第五星系的星督聽到這句通訊,吓得一口茶噴了出來,火急火燎換上西裝,戴上領帶,碰上香水,匆匆忙忙地趕往會議室。
他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推開會議室的門,“塔主,日安,您怎麽……”
會議室內哪有什麽時亦楚的身影,只有一個面色難堪的研究員,研究員尴尬地解釋,“那個,星督大人,塔主已經離開了。”
第五星系的星督立刻誠惶誠恐起來,追問道,“為什麽離開?是我招待不周嗎?這、這該如何是好,你能否我問問阿普蘇之塔那邊的意思?”
研究員也是一頭霧水,“好,我問問。”
阿普蘇之塔的頂層,奕黎接收到來自第五星系的信息,他看着上面寫的各種小心翼翼的問候,扭頭問時亦羽,”老大,第五星系的星督問你為什麽要離開,還跟你道歉。”
時亦羽:“……?”
他下意識說道:“他們抽什麽風,我什麽時候去過第五星系?”
奕黎聳聳肩,将這段信息投到大屏幕上,時亦羽看着星督錄制的道歉視頻,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陡然靈光一現,腦中浮現出時念的身影,吩咐奕黎,“你先糊弄一下第五星系那邊,我出去一趟。”
奕黎苦着一張臉,絞盡腦汁地該如何回答,許久才敲下一行字,【沒事,塔主本來想去的是第六星系,走錯了。】
那邊很快回複,【走錯了?】
明顯難以置信。
奕黎又開始抓頭發,又開始回複:【嗯,他最近有點傻,理解一下啦。】
奕黎覺得他說得沒問題,一孕傻三年,時念才兩歲,他老大多半還要傻一段時間。
第五星系:【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