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025年5月6日

夏熠将小貓握在手掌心上, 冷冷的看着沈念一眼:“你瘋了嗎?”

沈念将迅速手術服拉上, 躲開夏熠視線心虛:“你怎麽來了?”

“這不是K神您嗎?”老拐放下手中的手術刀,走到夏熠身邊,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又看看沈念,恍然大悟賠笑道:“喲,這位是您老的朋友啊,您早說啊, 都是自己人,割腺體這種小手術,我還要您朋友什麽錢啊, 免費。”

他老拐就是暗巷裏一個黑醫生。

K這可是暗巷裏不能惹的人物,他課得罪不起。

沈念臉色一白。

“割腺體?還來這種地方?”夏熠搖頭:“你瘋了嗎?”

沈念深吸一口氣道:“夏熠這是我自己事,請你不要擅自幹涉?無論是什麽結果, 我自己負責。”

“你自己負責?你知不知道他一針麻醉針打下去,把你身上的器官拆了偷了賣都是輕的。”夏熠眼神銳利的看向沈念。

“割器官,不可能的,絕對不會,這怎麽能呢?”老拐見夏熠冷漠的望過來, 聲音不由的說越小聲, 将口中的麻醉針一扔, 解釋道:“這可冤枉我了, 這有沒有配型的器官, 我割了也找不到買家, 掙不了多少錢。再說了割器官這種事怎麽叫偷呢,我從來都給錢在動手的。”

沈念看着那只麻醉針,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他知道暗巷危險,自己這樣貿然來很蠢——

可是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而外面的醫生根本不可能給他做這樣的手術,他走投無路才找到這個地方的。

沒想到——

夏熠沒有廢話,提起老拐的領子,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手術刀,在老拐脖子附近若無其事的把玩,冷漠而暴戾的說:“其他的我不管,但是我要是再在你這裏看到他的話,你自己清楚會後果。”

黑發少年說着這些話的時候,莫名帶着點冷酷的味道。

沈念一愣,這和他平時認識的夏熠就像是兩個人。

老拐盯着夏熠就快碰到他脖子的刀尖,悔得腸子都青了,不該一時財迷心竅:“您放心,放心。”

他怎麽招惹K這個魔王啊。

他們這些在暗巷裏混生活,向來是拳頭硬就聽誰的。

夏熠冷哼一聲,松開,将懷裏的小貓扔老拐冷冷道:“幫它包紮好。”

髒兮兮毛都掉了大部分的小貓身上還有污水,蜷縮着尾巴,眯着眼睛害怕的抱着着夏熠的手,看起來和個小怪物一樣的。

老拐唯唯諾諾将小貓接過來,違心誇獎:“哎呦,這只貓是K神您老的吧看起來真威風,真漂亮。”茫然的小貓仰起頭,細細嫩嫩虛弱的嗷了一聲。

夏熠扭頭看向沈念,沈念已經站了起來,剛剛醫生還沒有來得及打麻醉針。夏熠不解的搖頭:“有什麽比命還重要嗎?割去腺體值得嗎?”

用壽命去換?

沈念低頭自嘲一笑:“可能我就是個傻子吧。”

他穿好衣服,扭頭看向一邊的老拐冷然,從腰間拔出匕首插在桌子上,他朝老拐冷冷說:“我和你說過我不要麻醉,你要慶幸你剛剛那一針沒有紮下去,要不然我這一把刀也紮下去了。”

老拐驚的一身虛汗,他本來以為是沈念是好騙的傻白甜Omega,沒想竟然是一個硬茬,這來路不明的錢果然不好賺啊。

他厚着臉皮辯解道:“您真是誤會了,我這小本生意的,也怕客人危險啊,我就是防身,嘿嘿,防身。”

沈念冷笑一身:“你最好是。”

将手中的小貓包紮好,老拐堆笑将貓恭敬的送還給夏熠,夏熠将小貓放在自己的衣領後面的帽子裏,小貓從夏熠的帽子中顫顫巍巍的探出一個小腦袋出來。

黑發的少年微微皺着眉,還有一絲剛剛未消的暴戾。沈念忍不住注視夏熠,夏熠究竟是誰?他為什麽看起來就像是這裏無冕之王,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

沈念不由的想起夏熠和克洛維的比賽,戰場上的夏熠就像野蠻而兇狠的猛獸,讓人不寒而栗。

而學校裏被夏崽夏崽叫着,被一群Omega圍着無可奈何。

究竟哪一面才是夏熠色真面目?

夏熠擡眼看着老拐上下打量,然後看着他握着紗布手,沒有說話。

老拐心裏一涼,手猛地藏在身後,顫巍巍問道:“還有什麽事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就不應該貪心啊,他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啊,難道K就看中他這只手,要砍了他的手警告他嗎?

夏熠咳了一聲,他指了指他背後的小貓問:“包紮一下多少錢?”

老拐:???

希望不要太多,聽同學們說,聯邦看病是很貴的,夏熠默默算了一下,頓時心痛的無以複加。

他擡頭見老拐久久沒有回答他,心中不由的警鈴大作,他警惕的往後跳一步,伸出一只手:“我最多給這個數,在多我就沒有了!”

沈念:……

老拐擦了擦冷汗道:“不要錢,免費。”

沈念神色奇怪看着夏熠。

夏熠看到,心裏一虛,眼睛看着地面,手不自在的摸了摸帽子裏的貓:“看什麽,錢很難賺的。”

不知是他那句話觸動了沈念的神經,冷清的少年離開的動作一頓,然後沈念咬牙,又折回道老拐面前,伸出手:“把定金退給我。”

走出暗巷,夏熠摸着帽子裏的小貓向前走着。

沈念跟在他後面,站住忽然說:“謝謝。”

夏熠挑眉說:“不用謝。”

沈念抿了抿嘴唇:“但是我還是會割掉我的腺體的。”

夏熠轉身,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有曾經有多少人拼勁全力想活下去嗎?”他看了看周圍,哪怕暗巷已經這座星球最肮髒龌龊的地方,放在索倫所在時候,依舊是所有人都難以企及的淨土。

沒有痛苦□□。

路面沒有滿地的鮮血。

沒有麻木的眼神。

水溝裏也沒有腐爛已久的屍體。

更別說外面的世界。

夏熠認真的看着沈念說:“你現在的生活,有多少人連做夢都不敢想。”他認識很多人,最大的願望就能能夠看到明天的升起來的太陽。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是一個固執的傻子。”沈念自嘲的笑笑,他看向夏熠認真的說:“可是對于一些人來說,有些事就是比生命還重要。”

冷清的少年眼中有着夏熠不明白的光芒,但是夏熠并不覺得刺眼。

沈念堅定的說:“夏熠,并不是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真正的活着,對我來說,違背我本意的活着,每天痛苦不堪,不如做我想做的事。我想我确實不應該用我的夢想的請求你。可是我想的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我想要有一人真的所以人都能一視同仁的看待Omega和alpha。”

“不會有任何人對一個剛剛檢測出會是Omega的小孩說,你是Omega,你以後只要乖乖的,不用努力,因為你以後會給另一個alpha結婚,他會照顧你一輩子。”

夏熠認真的聽着。

沈念繼續道:“有些事總是需要一些人站出來做的,如果大家都不做,那麽那一天永遠都不會來。如果我們之前沒有Omega站出來,那麽我們也不可能自由的活在這片土地上。我答應過我妹妹,我會做到的。夏熠,我想要做那一個人,所以我還是會去割掉腺體。”

沈念一口氣說完。

他本以為夏熠會反駁。

但是夏熠只是把趴在他肩膀的小貓又放回帽子裏,低頭道:“這樣啊。”

夏熠看了看沈念。

白衣的少年目光忐忑卻堅定。

夏熠并不讨厭這樣的人,每一個願意為別人而勇敢的人,他都敬佩。

穿着黑色連帽衫桀骜不羁的少年和穿着白色襯衣冷清冷漠的少年對立。

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卻有出奇的相似。

夏熠擡起眼睛對沈念說:“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要割去腺體呢,割去腺體的話,也會有人質疑吧。”黑發的少年,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拳擊繃帶,将繃帶一點點纏在手上,他擡起頭,淺棕色眼睛閃爍着奪目的光:“為什麽不帶着腺體去做到呢,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吧。”

“來向我證明吧,來證明你有這個實力,如果你有,我會盡全力幫你在聯賽上勝利。”黑發少年把帽子裏的貓放在地上,微微一笑,張揚而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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