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走過去問他什麽情況。
他淡淡的回了句:“沒事,只是驚吓過度,在家裏睡覺。”
劉知點點頭:“姝姝是有些怕水的,小時候我們在水裏捉魚摸蝦,她從來不下水,只在旁邊看熱鬧,這次肯定被吓得不輕,幸好你去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葉碩眉眼間神色淡淡,什麽也看不出來,他忽然擡頭問劉知:“誰讓她去露天操場找我的?”
劉知回憶了一下:“一班的蘇蓉。”
葉碩嗯了一聲,上課鈴響的時候,他起身出了教室。
劉知沒多想,回座位繼續自習。
與此同時,葉碩來到一班教室門口,掃了一眼教室,一班衆人頓時噤若寒蟬,比班主任到場效果還好。
他将目光定格在闫琳琅身上,冷聲道:“出來。”
闫琳琅心中有些雀躍,沖兩個閨蜜得意的揚了揚眉毛,腳步輕快的走出教室。
她以為,自己的計劃成功了,葉碩肯定是來跟自己商量主持事宜的。
然後,少年把她帶到廁所後面的黑暗角落。
那裏有一棵皂角老樹,樹身有一人環抱那麽粗。
葉碩單手插在褲兜裏,将她推到樹幹上,力氣有些大。
闫琳琅後肩撞得有點疼。
但她心裏卻開心,這夜黑風高的無人角落,葉碩不會對自己做什麽吧?
雖然野蠻了一點,她卻些期待呢,校園裏那些早戀的少男少女不就是這樣的麽……
葉碩冷冷的看着她,半晌後語氣沉涼有些陰狠:“老子不喜歡站在公衆面前,這次的主持人篩選,學校讓老子自己選,老子是要選兩個的,毫無疑問,你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剩下一個名額就看肖君和林姝誰更有本事,可你特麽都做了什麽?”
這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闫琳琅有些慌,但她強自鎮定:“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葉碩咬着牙,危險的眯起眼睛,氣勢迫人的逼近她:“聽不懂?就你耍的那些小手段,能瞞得了老子!”
他擡手,用力掐住闫琳琅的下巴:“想在老子手底下過招,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老子這人葷素不忌,犯在我手裏,管你是男是女,老子照樣收拾!”
說完,狠狠甩開她的臉,嫌惡的用紙巾擦了擦手指:“林姝怕水,不管你是從哪裏知道她這個弱點的,既然都做了,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老子讓你知道厲害!”
這話一出,闫琳琅怕了,她驚恐的望着眼前這個神情陰鸷的少年,不自覺的往後退:“我…..我不知道她怕水。”
葉碩盯着她,眼神冰涼且陰狠。
他很讨厭這種耍心機手段的姑娘,小小年紀就使陰招害人,真的巨讨厭。像小破丫頭那樣,笨是笨了點,但積極努力又認真,多招人疼吶。
非得作天作地的找死,想想都讓人生氣!
闫琳琅聲音有些打顫,她想起前些日子的傳言,還特意去證實了傳言的真假,結果傳言一點沒誇張,她在派出所上班的一個親戚跟她形容過那個小偷的慘狀。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怕水,是李景瑜,李景瑜說的,天氣寒涼,把林姝推進水裏,她一定會感冒,到時候就不會跟我競争主持人了。”
闫琳琅毫不客氣的将鍋甩到自己死黨身上。
葉碩冷冷的睨她一眼,留下一句:“自己祈禱吧。”轉身走了。
等人走後,闫琳琅還瞪着驚恐的眼睛掉眼淚,雙手攥的緊緊,氣都快喘不勻了,許久之後才無力地滑到地上,抱着膝蓋狼狽的哭泣。
這人太特麽恐怖了!
葉碩走出陰影,煩躁的擡手将眼前的發絲順到頭上。自嘲的笑笑,真是,為了這麽個小破丫頭,什麽偷窺、打架、爬樹、威脅小女孩這些不入流的事都做了,真特麽不可思議!
這事兒得捂好了,葉碩想,要是讓B城那倆貨知道,非得笑掉大牙!
他回教室,旁若無人的将林姝的書包收拾好,拎在手裏徑直出了教室,走到前門的時候,還朝講臺上管自習的老師點了點頭。
老師自然不會為難他,因為晚自習前,劉知已經報告了林姝的情況,他朝葉碩點點頭:“去吧。”
事實上,葉碩在班裏,甚至在學校,也永遠是最特殊的存在,不管做什麽,只要沒有牽扯影響到別人,沒有違法亂紀,永遠都不會有人阻止。
他肩上挎着自己的書包,手裏拎着林姝的,回到老糧站,用林姝的鑰匙開了她的門,見林姝将木梯子都收到了閣樓上,便在閣樓下喊了兩聲。
林姝的聲音從小閣樓上傳來,懶懶的沒什麽力氣:“幫我放在下面就好,很晚了,你快回去歇着吧,今天謝謝你!”
葉碩心底微惱,這特麽過河拆橋的招用的很溜啊。
林姝哪知道他怎麽想?她只知道自己現在頭重腳輕,爬都爬不起來,對方晚自習下學已經不早了,總不好一直給人家添麻煩,要是那禍害再生氣,自己得用多少時間和精力去找補啊,所以,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葉碩看了眼頭頂的閣樓入口,一瞬間,有種攀着牆邊爬上去的沖動。
但他想了想,還是将她的家門鑰匙和書包放到樓下餐桌上,替女孩關好房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