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忽然問:“你那個小姐妹劉知成績好不好?”
林姝:“她成績很好,上次綜合測驗排名,年級第四,比闫琳琅還靠前一名。”
溫涼驚訝:“那個假小子成績那麽好?”
林姝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劉知哪裏像假小子了?不就個子高點嗎?”
溫涼想了想,劉知除了跟自己差不多高,長得倒是挺文靜的,确實不太像假小子。
可她總是動若瘋兔,給自己假小子的錯覺啊,想想她那大嗓門兒,再想想她護林姝的勁兒,那特麽就是個住着小子靈魂的女人皮!
林姝在他身邊小聲道:“你以後別這樣說她。劉知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在石場采石不小心出了事故,沒過兩年,她爺爺也病逝了,家裏就她奶奶和媽媽照管那個家,她們家沒有男人主事,在村裏被排擠,孩子們也總嘲笑欺負她,她性格要強,慢慢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她其實挺好的。”
溫涼聽得腳步都慢了許多,心上酸酸的有點不是滋味,他哦了一聲,看着林姝進了屋,才折返身走了。
這天晚上,溫涼破天荒的沒去網吧,一路心思沉沉的回了家。
第二天晚上,劉知送林姝出校門的時候,溫涼給了她一個紙盒子。
林姝伸着腦袋去看,被溫涼強拉着走了。
劉知拎着紙盒子許久才回神,回到宿舍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雙毛絨手套!
她哭笑不得的拎着手套喃了句:“這麽早就準備過冬,他是有多怕冷?”
路上,林姝問他:“你給劉知送什麽了?”
溫涼:“毛絨手套。”
林姝又問:“為什麽突然給她送禮物?”
溫涼:“之前對她有些誤會,算是補償。”
林姝再問:“你怎麽誤會她了?”
溫涼沒耐心了,快步往前走:“你管那麽多,她要是問你,你就這麽跟她說就行了。”
林姝:“但是好奇怪,這時節送什麽手套?而且,你在哪裏買到毛絨手套的?”
溫涼閉嘴了,他永遠不會說,是從溫暖衣櫃裏翻到的。
他昨天晚上回家,抓心撓肝的覺得該給劉知送個禮物,自己之前在心裏對她多有誤會,總覺得不是滋味,要找補一下。
但是在房間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适送女孩子的東西。
于是,他趁自家妹子洗澡的間隙,摸進了溫暖的房間,在人衣櫃裏翻出一雙嶄新的毛絨手套,悄咪咪揣兜裏回屋,找了個還過得去的紙盒裝了,就這麽送給劉知了。
見溫涼一臉別扭樣,林姝默了。
她記得,上輩子溫涼和劉知這兩棵鐵樹俱是多年不開花。
後來幾人大學畢業,她和劉知在B城開服裝廠,溫涼也在B 城做建築設計,有一次幾人聚餐,她發現溫涼将劉知堵在洗手間外面,當時沒多想,她還打趣了兩人幾句。
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夠遲鈍的!
那時候自己多傻呀,從來只管自己,竟沒好好留意關心過身邊人。
難怪當年溫涼在南邊畢業,有個當地的巨頭地産集團要招攬他,都被他拒絕了,卻轉而北上,窩在一間小公司委屈自己。
林姝想通這中間的彎彎繞,決定好好幫一把自家哥哥和好朋友,讓兩人這把火早些燃起來。
至于要怎麽幫?林姝決定,後期看着辦!
畢竟自己的事情都沒搞定呢,實在沒什麽經驗。
時間過得很快,林姝平平安安的進了十一月,一直無人打擾。
倒是溫涼,偶爾游戲瘾上來,會不來接自己。
這時候,劉知就會跟宿管請假跟自己一起回家過夜。
天氣越來越冷,又是一個周三。
林姝将播音稿的內容照着葉碩給自己的錄音背得滾瓜爛熟,一點沒給葉碩丢臉。
她認真的數了數自己和闫琳琅的播音內容,發現葉碩給自己分配的比闫琳琅多了兩小段,這把她高興得,要是有根兒尾巴,她一定能甩斷了!
午息後,葉碩将下周的播音稿遞給兩人:“我周五要去一趟外地辦事,大約下周三晚上才能回來,所以下次的播音,闫同學負責英語部分,林姝負責譯文部分。”
“你要回B城嗎?”林姝小聲問。
闫琳琅握着播音稿,抿着唇緊張兮兮的等葉碩回答。
她以為,葉碩一定會同往常一樣,瞪一眼提問的人,然後狠狠的甩一句:“關你屁事!”
結果,葉碩居然很“溫柔”的點了點頭,對那個死丫頭說:“嗯,回去辦點事,你乖乖練習,下周好好播音,別給我丢臉。”
闫琳琅很想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錯覺。
但她很理智的沒動手。
事實上,這一個多月,她發現那個總是淡漠又清貴的少年,對林姝有些不同,他會吼她,兇她,瞪她,同時也只把笑容和溫柔給她。
共事這麽久,葉碩對自己永遠是淡漠又疏離的,可他對林姝卻不同,他被那蠢丫頭氣得咬牙切齒,一轉身又壓着憤怒耐心指點。
他稱呼自己永遠都是“闫同學”,叫那個蠢丫頭卻是“林姝”“臭丫頭”“小笨蛋”!
天知道她有多想讓他也這樣叫自己,甭管是氣急敗壞的吼還是不耐煩的罵,她都好想要。
闫琳琅曾好幾次試着慫恿他把林姝踢出小組。
結果只換來對方滿含警告的冷視。
她咬着後槽牙,見那個蠢丫頭頂着一張笑開花的臉對少年說:“你好好去辦事,我一定乖乖練習,不給你丢臉。”
真特麽受不了!
什麽叫不給他丢臉,以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嗎?
她以為,少年能好好回答她一句已經是極限了,誰曾想,對方接下來的動作簡直堪稱“親昵”!
葉碩居然摸了那個蠢丫頭的腦袋!
他說:“好,我相信你。”
闫琳琅終于被刺激到受不了,她收起播音稿,蹬蹬蹬的跑出播音室……
這幾天,葉碩依舊盡職盡責的輔導那幾個優生,也會替闫琳琅解答疑惑,甚至替她糾正下周播音稿的發音。
但她就是知道,葉碩在私底下指點林姝。
雖然她找不到證據,但她就是很肯定。
因為幾乎每天晚自習前那段時間,她都找不見葉碩和林姝的蹤跡。
她甚至專門找了借口去問同學這兩人的去向,結果沒人知道這兩人在哪裏?
周五這天中午,葉碩讓林姝和闫琳琅稍微合了一下播音稿,然後指點了兩人幾句,簡單交代了下周播音該注意的事項,便讓兩人回教室上課。
徽縣是個偏遠的小縣城,連它的所在市都不是省會。
葉碩起了個大早,到車站坐中巴到市裏,再從市裏坐大巴到省會,到了省會已經下午三點過了。
他買了個面包,一邊啃一邊打車往機場趕。
車上,兜裏的電話震動起來。
他掏出夾在耳邊:“幹嘛?”
對方急吼吼催:“到哪兒了?今天能不能回來?”
葉碩吞下一口面包,騰出嘴巴回了句:“催什麽催?老子才出山,現在去機場,你就不能多争取一點時間嗎?”
“大哥!我已經給你争取了三天時間,你還要怎樣?”
葉碩換手握着手機:“謝了,探出口風了嗎?對方出多少?”
對方有些激動:“五百萬吶!大哥,小弟真是服了,你說你,就那麽一個糾錯小程序,居然能賣到五百萬,你真的太牛叉了!”
葉碩眯了眯眼睛,涼涼道:“老子本來還有一個更好的監察程序,都快完成了,結果不小心毀了。”
“大哥就是大哥,小弟服!趕緊回來吧,人家負責人說了,最多等你三天,過時不候。”
葉碩嗯了一聲,掐斷電話,靠在後座上稍稍眯了一會兒。
到機場,買好直達B城的機票,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十分的票,到B城都十點過了。
他又掏出手機,低頭在按鍵上飛速點擊起來。
六點鐘,他去小飯館吃了點東西,入候機室。
B城。
邱一軒靠在黑色加長林肯車上,往出站口方向脖子都快伸斷了。
身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拍拍他的肩:“看你這猴急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再等女人。”
邱一軒一把拍掉對方的手:“滾一邊去!你要是不想看他大晚上的跟過來做什麽?”
男人笑笑,理了理袖口問:“我這身怎麽樣?老大看到會不會笑我?”
邱一軒嗤笑一聲:“楊天佑啊楊天佑,你也有今天!放心吧,咱們石頁大哥除了編程和嘴毒,也沒什麽別的優點了,你就等着被他損吧。”
話音剛落,見出站口一個少年拎着個碩大的黑色行李包走了過來。
少年走到車邊,将手中行李包朝西裝男人砸過來:“你特麽穿的什麽玩意兒?人家西裝穿起來挺拔又修身,怎麽到你這兒就那麽猥瑣呢?”
楊天佑接過行李包,臉色黑到能跟包公媲美。
旁邊邱一軒哈哈大笑:“還是那個石頁啊!趕緊上車,老規矩啊大哥?”
葉碩彎腰鑽進車裏,拍拍肩膀:“老子現在是高中生,不抽煙也不喝酒!”
林肯車悄無聲息的滑過機場,行駛在燈火輝煌的車行道上。
邱一軒把着方向盤,皺眉道:“石頁啊,弟弟是真不懂,幹什麽非得把自己藏到那山旮旯裏?還是在學校,高中生!你到底怎麽想的?”
被葉碩一見面就打擊的楊天佑開口了:“這你就不懂了,不躲到天涯海角,遲早被他們葉家兵翻出來押回去關禁閉。”
駕駛位上,邱一軒點頭:“是這個理。葉大帥一聲令下,小葉将軍也扛不住!不過即便如此,為什麽非得是高中生啊,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身份,
你說你,小學自學完初中課程,初中自學完高中課程,高中的時候又自修了大學課程,上大學一年就畢業,你家裏那令人豔羨的B大校長親授的畢業證壓在箱底不可惜啊?
再說了,你現在都多大了,還去跟那些小屁孩兒一起上高中,你就不別扭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收藏啊~我有存稿,寶貝們大膽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