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騙子
“啧,”我挑了挑眉,“做事不要那麽死板嘛。”我雖然不懂古文,但我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表述戰事啊,只要能看出個大概就可以了吧。
“好,那你說說,怎麽個不死板法?”烏少義雙手環胸,一臉看戲的樣子,“看哥哥跟你表演一番。”說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毛筆就開始蘸墨。
“……你拿筆的姿勢不對。” “……”我知道,我根本根本就沒拿過毛筆不行嗎?難道拿筆的方法不對就不能寫字作畫了嗎?放屁!我對烏少義報以一個幽怨的眼神:“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在成果。”烏少義點頭:“好,好,成果。數千字的戰事報告在今天晚上你給我成果一個出來。”眼底居然還帶着笑意,就跟第一次見面一樣,笑得意味不明。
切,根本就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好,小屁孩兒,我不多說什麽,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麽用實力賭注你的嘴。
“跟我講一下報告的內容吧。”我正色道。“內容嘛……就是五次征戰周旋的情況,你所在的那一次是最後一次封鎖戰。”
“好。”于是我便拿起毛筆,慢慢地畫在紙上,濃黑的墨水立刻暈染了紙張,我彎彎扭扭地用線條把紙張分成了四個部分,分得很難看,我實在是不習慣用毛筆這種筆觸軟趴趴的筆寫字,因為我完全不知道從何法力,以至于我完全畫不出直的線條。
我很佩服古代的書法家,我很不明白他們怎麽用這種筆把字寫得剛勁有力,我很懷疑大書法家王羲之是怎麽把一個字寫得“入木三分”難道他的毛筆筆觸其實是用鋼絲制成的嗎?
“第一次的仗你們是怎麽打的?”我問烏少義。烏少義答道:“那天天有小雨,對方的人設下炮陣,到了戰地,敵方趁我軍不備,提前開了一炮,結果炮未響,兩軍便開戰,結果炮就在兩軍交戰時響了,兩敗俱傷,此戰便末了。”
“……”這是神馬逗比的戰事?你波瀾不驚地把這種喜劇片一樣的戰事說出來真的好嗎?
好吧,畫就畫吧,我執起毛筆,用軟趴趴的筆觸十分艱難地畫出了我一生中的第一次毛筆畫。
烏少義看了之後,臉色有些奇異,許久,他才做出了評價:“還是挺……活靈活現。”我看着我畫的火柴人群體,這絕對是我畫過最完整的一副畫了,雖然簡單了一點兒,但第一個場景——兩軍出戰還是勉強能看出來的。
我把一張紙分為了四個部分,一個部分一個場景,準備用一張紙四個場景來描繪出一場戰事……其實就是像小漫畫那樣的形式。
後面的戰事烏少義說得場景還是比較正常,我也認真地在畫。
到最後一個戰事,我就出場了而烏少義這個小子卻把我的功勞簡述成了一句話:“僞奸細參與了戰事幫忙取得了勝利。”我本來還準備把我自己畫得帥些,結果你就一句話把我給打發了?喂!臭小子!我可是救過你啊!你不能這麽簡述啊!我還希望皇帝得知了之後賞我兩個子兒,你小子就這麽給我剝奪了?
我憤憤不平地完成了最後一幅畫,合起來一看……還是勉強看得清楚畫得是什麽……我轉頭看見烏少義的表情,雖然還是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我還是在他眼中看出了“不忍直視”的信息,切,好歹比你畫得四不像好吧!
“我很好奇如果我把這幾幅畫呈給皇上,皇上會是一幅什麽表情。”他道。我不服,一個小孩子懂個什麽藝術?“我也很好奇如果把你的字獻給皇上,皇上會是一幅什麽表情。”我一如複是地模仿他的話。
烏少義的表情有些微妙,半晌他道:“總比你好。”你寫的左手字有我畫的畫好?你在逗我! “我畫的明明比你好多了好嗎?”
烏少義又不說話,好像是不承認,他把臉傳到一邊,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小子,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後悔了正準備承認哄他是他寫得好,
“還是謝謝你。”他動了動嘴唇,道。在那一瞬間,我以為我聽錯了,他居然道謝了!我還以為他會不服氣來着。
“那好吧,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我先回去了。”我有些幹巴巴地開口,轉身就準備走。“等等。”烏少義叫住了我,“明天我可能會出去,你在宅子裏随便玩。”說完,就轉身他的床走去。這小子,不會是害羞了吧?“好的,小将軍。”我嬉皮笑臉地開口,轉身走出房門,把他的房門輕輕關上,哼着歌回到隔壁去了。
沒想到烏少義還有很可愛的時候嘛……這種又別扭又倔強的孩子簡直太有可愛了!
沒想到這次我倒是很老實地倒頭就睡了個通天亮,等再醒來時,我去找烏少義,他都已經走了,我的火柴人畫也被他一并帶走了。
出了內苑,找了個侍女問了一下時間,才知道現在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我怎麽睡了那麽久?
那侍女告訴我烏少義給我留了午飯,我有些感動烏少義的細心,吃了之後,我在烏少義的宅子裏逛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聊,本來想找烏少義家的小丫鬟搭下讪,結果我發現他家的丫鬟十分害羞,話又少,聊了一會實在不知道該聊些什麽,于是,我便懷着好奇的心态,出了門。
也許是受古代電視劇演員的熏陶,我認為古代的女子長得都還不錯,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老遠看見一個衣着豔麗,穿着绫羅緞匹的女子,走在街上十分顯眼。處于好奇,我不自覺地想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結果,我走進一看……可以用網上的一句話來形容“當你轉身的那一瞬間,世界都震驚了!
那女的發覺我在看她,轉頭眨眨眼,語氣怪裏怪氣的:“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呵呵,我當然是見過美女,可我就是沒見過你這麽“美”的!
“走一走,看一看,抽糖人不要錢了啊!”我遠遠聽見一陣吆喝,趕忙脫離那位美女的視線,走進一看,還真是有人在賣糖人!我小時候經常吃這玩意兒,搞得我滿口蛀牙,現在倒是挺懷念的,不是說不要錢嗎?我抱着試試的心态,抽了一次。
也許是因為我人品還不錯的關系,我還真就抽中了,不過只是那種可以含在嘴裏類似于棒棒糖大小的小糖人,比起一些龍啊,鳥啊的圖案,這個只算得上是一個渣渣。
但在我中了一個小渣渣糖人之後,那個買糖人的小老板便開始了各種勸說,讓我再買一個糖人,果然,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商家們賺錢的手法永遠都是那麽高明。
我當然是不會上當,抽完領了獎之後就走人,當然,還有一個不得不說的理由,那就是——我根本沒錢。
含着那個盜版的棒棒糖,我四處轉悠,這些個商家見一個人就說:“客官客官!快來看看我們這裏新進的貨,保證物美價廉!”倒是挺熱情,不過不知道他們如果知道我壓根兒沒錢之後會是一幅什麽表情。
“叔叔!給點兒錢吧!”聽聽!連乞丐小朋友都這麽愛錢!可見錢的魅力之大!
“叔叔!你別不理我啊!我只要一文錢!一文錢就夠了啊!”那個大叔還真是殘忍,人家小朋友都這麽求他了,他連一文錢都不給。
“叔叔!”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令我驚訝的是,我的袖口被牽動了一下。
我回頭看去,看見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孩子,身上穿着破爛的布衣,上面有很多補丁,臉上很髒,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一臉黑線,他剛剛叫我叔叔?尼瑪,老子才24歲啊!這雖然不是很年輕的年齡了,但是叫我叔叔也未免太過了吧!
我強壓着怒意,但說出的話還是透露出不善的信息:“喂,小孩兒!你不會是在叫我吧。”那小孩兒好像被我的語氣吓到了,有些驚恐地看着我,但又不敢不回答我的話,連忙低頭,用細如蚊子的聲音說道:“是……是在叫你……”
“來,叫聲哥哥來給我聽聽。我就給你糖吃哦。”叔叔什麽的實在是太難聽了,我也不是很老吧。
那小孩兒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喂!讓你叫一聲哥哥有那麽難嗎?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想打你哎!搞得我好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讓你叫哥哥似的。
“我……我……我不要糖,我只是想要一文錢買一個包子吃,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我有些無語,孩子,我根本沒有錢!只不過我有辦法讓你吃到包子。
”你傻啊!如果別人不給你錢你不是餓死了啊!”我敲了一下敲他的腦門兒,“跟我走。”我對那小孩兒。那小孩兒想也沒想,便跟了過來,這孩子,還真沒有防人之心,以後指定會被壞人帶走了。
等到了離一家包子鋪不遠的拐角處,我便告訴他如此這般……那小孩兒地看着我,有些猶豫地說道:“這樣不好吧。”這個不争氣的!我就像師傅教訓自己的徒兒一般,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厲聲呵斥道:“不這樣你就等着餓死吧!”那小孩有些憋屈,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對他警告道:“在約定的地點彙合!看我手勢!還有,別忘了幫我拿一個!”我也很餓了。
那孩子點頭,我便直起身,扭了扭衣裳,确定形象還行之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那家包子鋪的老板是個壯漢,一臉橫肉,看上去極為兇煞,但在我走過去之後,他還是露出了笑容:“這位公子好面生啊,是來吃包子的嗎?”
我點頭,随口道:“是啊,你這兒都有那些包子啊”
那壯漢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肉的,菜的,香菇的,嗨!多着呢!不知道公子要哪一種?”
他沒有把包子放在臺上,那小孩兒不好偷,于是我便給他制造機會:“能否一樣取一個拿出來看看?”
那壯漢面露疑色,但還是轉身到蒸籠前取包子去了,回來,掂量着包子,對我道:“我們這兒的包子可好了,個大、皮薄、餡兒足!”
于是我便對他道:“好!那便給我來三斤!”說着,做了個ok的手勢,那就是我對那小孩兒發送的訊息了。
那壯漢倒是大喜過望,問我:“不知公子家是否有喜事,竟須得這麽多包子?”我笑笑,知道他這是想拉攏我這個“大頭戶”了,便對他道:“想聽?”那壯漢當然不可能說不,便點頭。
于是我便讓他把手中的包子先放下,開口就是一大篇滔滔不絕,那叫一個天花亂綴,天馬行空,天人和一,總之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我身邊講什麽,那壯漢眼睛睜得滴溜圓,估計是呆掉了。
等我講完,再把目光投向放包子的臺子,包子不出所料已經被偷走。
那壯漢:“咦?”的一聲,我拍案而起,:“老板何必裝糊塗,不想聽我的故事大可不聽!為什麽又把包子收了回去?看不起我嗎好!我從此以後,再也不在這家買包子!”說完,轉身就走,我不禁有些心虛,畢竟這個理由也太爛了點兒。
等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和那小孩約定好的地點,左顧右盼,居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我以為是小孩子跑得慢了些,在那裏等了一會兒,那小孩兒還沒出現,我不禁暴怒!!
尼瑪!老子好心好意幫你去騙吃的,你他媽的就這麽跑了你個小兔崽子,不是還很善良不願意去做這種勾當嗎你就是披了一張僞善的面具啊!你給我等着,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讓我逮着了看我不剝了你一層皮!
我在街道中來回穿梭了一個下午,愣是沒找到那個小兔崽子,等到我空手回将軍府時,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
回來之後一個小丫鬟告訴我晚飯已經煮好了,将軍已經等很久了。
我進了那件屋,還是那麽大一張桌子,但比起昨天菜少了很多。
烏少義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在等我回來一起吃,還是等我回來給他喂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