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十月。
維恩學院是一所綜合軍事學院。
每天的操練時間,訓練場中都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有做體能訓練的,有做機甲基礎操作訓練的。
生機勃勃。
而此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兩個alpha竟然膽大包天不要命的在操場中打了起來。
人群中兩人的好友忍不住上來阻攔:“你們不要命了嗎?操練的時候打起來,今天巡查的是那個人,被他發現,你們會死的很慘的。”
軍校中,最看重的就是組織和紀律。
一怒沖冠為Omega的兩個alpha哪裏還聽得道勸。
“那個人?你說夏熠嗎?他有本事來好了!我才不怕他!”
“就是!夏熠不就是一個beta嘛?我就不信他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他要是敢來,我讓知道什麽是真正的alpha!”
忽然周圍猛的安靜下來,人群自覺退開,空出一條可供一人通行的路出來。
黑發的少年大大咧咧的穿着學院統一的白襯衣,雙手插兜,從人群中走出來,少年身姿挺拔而清瘦,淺棕色的眼睛很大,看着人的時候有一種小動物般純潔而無辜的感覺,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假象。
少年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例行公事一般朝兩人道:“恩,操練時間聚衆鬥毆違反校規——”
少年的聲音一頓,扭頭向後。
緊跟在他身後的金發碧眼穿着吊着許多小兔子布娃娃制服的omega立刻小聲提醒道:“第465條——”
少年面無表情的繼續道:“第465條,操行分扣15分,每人300個負重俯卧撐。”
說完這些,少年對着兩個alpha宣布:“你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兩個alpha停下打架的動作,對視一眼,然後朝少年道:“你是哪根蔥?我跟你說,他們怕你,我們可不怕你,我們是交換生,不吃你們學院那一套。”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少年身後金發omega啧啧兩聲,朝少年咯咯笑道:“夏熠,他們問你是哪根蔥,不想接受懲罰,好不聽話呢——”
“不聽話?”少年擡了擡眼皮,眼神毫無波動,說出的話卻分外兇殘——
“沒事,打幾頓就好了。”
兩個alpha冷笑,有本事你就來啊。
他們兩個alpha難不成還會怕一個beta嗎?
少年慢悠悠的解開自己的袖口,朝兩人走去。
幾分鐘後。
夏熠面無表情的踩在一個alpha上,alpha白色的襯衣上,夏熠黑色的皮靴格外耀眼,他漫不經心,往嘴裏塞了一個糖,含糊不清的說:“自己報數。”
那個alpha腫着臉,抖了抖,身上隐隐作痛,屈辱的趴在地上道:“1、2、3——”
叛變另一個alpha見是不妙,正準備偷偷溜走。
他的身後一個金發碧眼,身上挂着亂七八糟的各種兔子玩偶,活脫脫像一個聖誕裝飾樹的omega探出頭來,看着他咯咯的笑着:“讨厭,我也是今天的巡查隊成員呢——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伊諾,是個性格非常可愛的omega呢,還是單身哦,信息素是甜甜的桂花味呢。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我是可愛單身的omega而欺負我,逃掉懲罰啊,咯咯,這樣我會傷心的呀。”
Alpha惡向膽邊生,想要推開omega道:“惡心死了,你快滾。”
然而他一推,金發少年紋絲不動。
他心中隐隐覺得不妙。
下一秒,伊諾一臉嬌羞的踩在那個alpha身上,跺了跺腳道:“夏崽,有人欺負我。”
被踩的差點一口血都要噴出來的alpha:…
周圍人嘆了口氣,望着兩人露出一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表情。
不過今天的夏熠同學真是格外的暴躁呢!
操練時間結束後。
“崽啊,我和你說,等下和我去迎新吧,吳禿頭說了,這次迎新辦的好,他最少給我們加這麽多操行分。”
夏熠挑挑眉,吳禿頭難得大方啊。
伊諾左右四顧無人,才神秘兮兮的在衣擺之下給夏熠豎起了兩個指頭。
夏熠:……
夏熠萬分确信,百分制的操行分靠這兩分是發不了財的。
“你別嫌少,我們辛辛苦苦巡查一次也就一分呢!要不是操行分不夠,誰願意管這些破事呢。積少成多!特別是夏崽,你又不是不知道吳禿頭看你不順眼——”伊諾早有準備絮絮叨叨苦口婆心勸。
學院裏都知道,自從有一次夏熠不小心将吳禿頭的假發掀下來之後,兩人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伊諾和夏熠雖然一個是Omega,一個是beta,但一直住在一個宿舍,關系也比其他人要好。
夏熠雙手插兜,将口裏的含着的糖卡次咔次咬碎,悶頭踢着地上的石子,向前走着:“好。”
十八九歲的少年,身姿單薄,脊背線條若隐若現,白色的制式襯衣随意懶散挂在身上,衣領處的扣子也是随随便便的扣着,行走之間露出精致的鎖骨,渾身上下就像沒有骨頭一般,與軍校嚴肅端莊的氣質分外的不符。
連準備的說辭十分之一都沒有發揮出來伊諾一愣,驚奇打量夏熠道:“你這是怎麽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我——”夏熠說出一個字,回想昨夜的種種,他和海因茨唇齒糾纏的呼吸聲,仿佛就在耳邊,夏熠話到嘴邊拐了個彎,“我有個朋友遇到了點事。”
少年的眼睛皺起,像是一只犯愁的小動物。
伊諾心都要融化了:“好好,你的朋友遇到了什麽事。”
夏熠臉不紅心不跳撒謊:“我的朋友和他朋友喝了酒之後做了一些不應該的事情。”
哐當——一聲。
伊諾如遭雷擊,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熠,金發少年一下子炸了道:“崽啊!哪個不要臉的禽獸對你下手了啊!我要用戰鬥艦壓死他啊!”
嘤嘤嬰,他家可愛的大白菜被臭居居拱了!
“沒有,不是我。”夏熠此地無銀三百兩般再三強調道:“是我的朋友!”
伊諾忍住心中劇痛,如同老父親一般滿懷心酸,一邊朝伸出手在口袋裏盲打——
【守護夏崽】
#姐妹們,有人趁着喝酒對崽崽出手了。大哭大哭大哭#
群裏立刻炸了!
#卧槽,哪個禽獸。#
#哇,我哭的好大聲,不行我要找人安慰。#
#一定是機甲作戰系的那個妖豔賤貨!我就說他看夏崽的眼神不對勁,別攔我,我要找他打架#
#姐妹們穩住,別哭。現在關鍵是搞清楚是誰,和做到哪一步了啊#
……
一時間群裏消息無數,無數Omega、beta哭天喊地。
伊諾無暇顧及,強忍悲傷道:“你的那個朋友怎麽想的呢?”
“只是不小心親了下。還要怎麽想嗎?”夏熠莫名其妙。
伊諾先是松了口氣,随即又痛心疾首:“當然。”
他家一塊蛋糕就能拐走的單純夏崽啊。
夏熠挑眉認真想了想,臉忽的一紅。
昨夜的吻,耳鬓厮磨間海因茨的呼吸聲仿佛還在耳邊。
海因茨是長得很好不錯啊!
可是——
可是這怎麽能行呢——
雖然海因茨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但是自己一直把沉穩可靠的海因茨當做長輩啊。
他是孤兒出身,野獸一樣懵懵懂懂的長大,後來海因茨撿了重傷的他回家回去,給他養傷,教他寫字,看書,發現他的天賦,帶他去戰場。
後來在戰場上兩人成為可以将生命交托的夥伴。
但他有一個秘密。
每當屬下們談起親人父母的時候,他腦海中總會想起海因茨。
自己和海因茨——
夏熠臉色大變,他怎麽能以下犯上呢?他抖了抖:“想法?沒有想法。”
海因茨現在大概也很生氣吧!
伊諾:?
夏熠眼神真摯道:“最好時候他朋友追究起來和我的那個朋友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朋友一點錯都沒有最好。”
他可不會忘記海因茨可怕而暴躁的脾氣。
伊諾終于意識到點不對勁,神色複雜的看着夏熠——他家夏崽這話怎麽這麽像渣男語錄。
雖說如此伊諾心情還是好了很多——好歹自家白菜沒有讓豬拱。
他從善如流問:“誰先親的。”
夏熠忏愧:“我朋友!”
怪只怪燈光下海因茲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一般,他一時把持不住。
伊諾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當中,他僅剩不多的良知在艱難的做着最後的掙紮,但他一看到夏熠淺棕色的杏仁眼中深藏的忐忑,就昧着良心道:“這當然不是你朋友的問題啦,早早準備好酒。哼!我看就是居心不良。何況醉後的事情怎麽能當真呢,怪就只怪兩個人都喝多了把!”
夏熠通篇就只聽到了喝多了幾個字,整個人豁然開朗,肯定是這樣。
從昨天和海因茨相遇,一切都像是在夢中一樣,兩人難得一起坐在天臺上喝了酒。
要不是喝多了呢。他怎麽會那樣呢?
夏熠想起昨晚那個炙熱的吻,兩人幾乎都要融在一起,如同着魔一般。
他只是覺得燈光下,海因茨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
好想永遠抓住他。
是他失控了。
但他的失控僅僅是因為酒嗎?
是吧——
不然還能是什麽呢?
對,就是酒的問題。
夏熠握緊的手又松開,心裏卻像缺了一塊似的。他終于想起伊諾那張大嘴巴,警告伊諾道:“這件事,你別跟別人說。”
伊諾:……
滴的一聲。
夏熠的通訊器響了。
損友的信息跳出來——
#聽說你被O酒後強上了?——方攬#
夏熠面無表情扭頭看着伊諾。
這樣的友誼要來何用?
好在此時兩人走到了新生接待處。
維恩第一學院的新生處在大門的廣場中心。
不同于其他軍事學院,維恩第一學院的大門是一處寬廣宏偉的廣場。
中央豎立着創始人維恩将軍深沉遠眺的大理石雕像,有這位傳奇元帥坐鎮,維恩學院一進大門就有種淩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
廣場上,新生們人來人往,其中絕大多數是身材矯健的alpha和資質優秀的beta,作為一所純軍事學院,維恩學院Omega簡直少的可憐。
不過身為全聯邦唯一一個錄取Omega的軍事學院。維恩學院在錄取Omega上與beta和alpha一視同仁。
這也就造就了維恩學院的Omega格外彪悍的名聲。
畢竟能夠和beta甚至alpha抗衡的Omega,可以聰慧,可以強悍,可以執着,但絕對不會軟弱。
就連伊諾這種以嫁人為己任的Omega上戰艦都能怼死一堆蟲族。
此時一道亮紅色的機甲從如同從天墜落的火球一般半空中俯沖而下,然後漂亮的一個轉身,平穩降落在廣場上。
“漂亮。”伊諾忍不住吹了口哨,朝夏熠努努頭示意道:“當代大師的傑作,機甲引擎倉上面有遠征軍的标記,能用的起這樣的機甲。啧啧,我想那個駕駛機甲就是遠征軍元帥的小兒子克洛維了吧。”
“只是沒想到遠征軍的子弟也會屈尊降貴到我們學院讀書啊。”
“是沖海因茨上校來的嗎?”伊諾若有所思道。
軍隊中這些年來子弟派是和學院派越發鬧得兇,而學院派出身的海因茨上校屢建奇功,讓子弟派有了不小的危機感。子弟派中不少開始反思是不是應該像學院派學習。
“海因茨上校?”夏熠心中一動,海因茨就已經是上校了嗎?
他才剛剛和海因茨相認,只知道海因茨來這個時代比他早,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海因茨上校你都不知道——”伊諾嘿嘿嬌羞一笑道:“你怎麽連我們這些姐妹們的大老公都不知道。”
“恩?”夏熠挑挑眉:“那我呢。小老公嗎?”他酸溜溜的問。
記得剛開始的伊諾也是老公老公的叫他。
呵呵,果然omega的嘴,騙人的鬼。
伊諾一聽,笑出聲來,他踮起腳尖慈愛的摸摸夏熠的頭發道:“夏崽啊,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們這些O和你熟悉之後,還會把你當老公啊!不過,你放心,你在我們心中比老公重要多了,你是我們的寶貝崽啊。”
老公可以不要,但是崽不能不要啊。
如果說這個時代還有傳奇的話,那麽那個名字一定是海因茨。
年紀輕輕帶領聯邦軍隊攻破蟲族大公的栖息星球,只身斬殺蟲族僅剩五位大公當中的一位,打破聯邦和蟲族僵持了數百年的戰局,讓貪婪的蟲族被迫簽訂和平條約。
比起黑暗紀年那些傳奇戰将都毫不遜色。
然而這樣一個活着的傳奇卻放棄軍部光明的前途,回到維恩第一學院完成入伍時只進行了一半的學業。
一口氣将海因茨的豐功偉績說完,伊諾瘋狂吹着海因茨彩虹屁道:“都是人啊,海因茨老公怎麽就那麽厲害呢。
夏熠心中微動,目光略過維恩将軍的雕像,嘴角輕輕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
因為他是海因茨啊。
無論多不可思議的事,只要放在海因茨身上就一定會順理成章。
夏熠忽然眯了眯眼睛,鼻子微微動了動,他環視四周,看向一個方向,疑惑的歪着頭問的:“那邊——”
而他看向的地方,遠征軍元帥之子克洛維踏步從火紅色的機甲走出來,與此同時,一股灼熱的氣息以少年為中心,朝四周席卷而來。
這是信息素的味道。
如驕陽般灼熱,仿佛在昭告在場的人它的主人的強大。
不少alpha和Omega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朝少年望去。
少年毫無所覺一般,從喧鬧的人群中穿過。
伊諾捏了捏鼻子,從懷中掏出粉紅色的小盒子,往鼻子上噴了噴,松口氣厭惡道:“誰啊!怎麽這麽不懂禮貌。都什麽年代,還把信息素外放,是買不起阻斷劑嗎?”
剛剛瞬間的灼熱仿佛好像是錯覺,轉瞬之間就消失了,夏熠看了看從指尖傾洩而下的陽光,微微發愣。
伊諾見夏熠發愣,連忙道:“我差點都忘了,夏熠你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我和你
說剛剛那個克洛維好沒有教養,公共場合竟然沒有用阻斷劑啦,信息素到處亂飛。”
伊諾還在絮絮叨叨。
夏熠疑惑的看了看那邊——
——驕陽?
剛剛鼻尖的炙熱感是怎麽回事?
巧合嗎?
他怎麽會聞得到信息素的味道?
他一直覺得ABO的信息素簡直是一種他理解不了的玄學。
他好不容易把信息素理成一種氣味,可是味道怎麽會實質化?可偏偏這裏有些強大alpha的信息素就是能實質化影響除嗅覺外的其他感官。
簡直沒有一點道理。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夏熠莫名心煩氣躁,
他不耐煩的正準備拉着伊諾走開。
走過克洛維附近的時候,克洛維旁邊圍着幾個人,都是今年遠征軍的子弟。他們正在學院的光幕下方說着什麽。
光幕中正播着夏熠的臉,漂亮纖細的beta少年極其不耐煩的看着鏡頭,在其他一群端正嚴肅的Alpha照片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就不得不說維恩學院的傳統,作為一所軍事綜合學院,每個年級的最優秀或者最突出的幾名,都會在這個光幕上循環播放。
其中一個人掃過旁邊的簡介忍不住道:“二年級單兵作戰第一名竟然是一個beta。學院的alpha是廢物嗎?”
“這可不一定。”他旁邊金發高個兒傲慢ALPha看着三人,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輕聲朝身邊的人說道:“長得還是很漂亮的嘛,alpha總是要憐香惜玉的。”
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聲音剛剛說出,他們身邊頓時成為真空狀态,旁邊Alpha望向他們眼神充滿驚悚,恨不得沖上去捂住他們的嘴——
敢這樣說夏熠!不想活了。
自己想死,別連累他們啊!
作者有話要說: ————————————————————————
出生于黑暗時代的維恩将軍一生就是波瀾壯闊的傳奇,擊殺海盜王索倫,收複海盜星,驅逐蟲族,重組聯邦,創立維恩軍校,每一項拿出來都足以彪炳史冊,可是這些功績偏偏都集中于他一人身上——
——《維恩将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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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自己專屬飛行器,
躺在玩具堆裏的狗子,
面無表情的翻身将爪子下的球拍開——
好慘哦。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