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過來，服侍我
“聽聞洛仙尊暗戀清竹長老，是嗎？”
“是的，他天天對着青竹殿哀情。”
“那昨晚……為何和淩師兄抱着？”
“移、情、別、戀呗……”
“……”
神特麽移情別戀。
洛止槐打開木窗，眸子冰冷。
“私下妄議長老，其罪當誅。”
話落，兩個弟子連忙住嘴，惶恐。
“仙尊，我們只是聽說！”
青年無語凝噎。
“自行洗去記憶，不可再議論。”
洛止槐關上木窗，心中生疑。
等等…沈清竹是誰？有點耳熟。
算了，先去懲罰一下淩予寒。
晨光熹微。
洛止槐看到了睡在角落的玄衣少年。
青年穩下心神，剛想過去踢他一腳。
下一秒，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
洛止槐讪讪收回腿，“看我做甚？為師只是活動一下筋骨。”
淩予寒緩緩起身，走近他。
洛止槐無聲退開。
少年輕輕勾起唇，“師尊，徒兒現在還沒有房間。”
上一世，他的好師尊可是把他趕去最偏遠的小院子，那裏的毒蟲蛇蟻非常多，他不小心中招了好幾次……
然而，洛止槐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以為出現了幻聽。
青年不看他，背手朝外走去。
“淩予寒，你以後就住在偏殿。”
洛止槐嘆了一口氣，還是放棄了書中那麽殘忍的做法。
青年來到落花紛飛的桃樹下，身子軟進椅裏，側目看淩予寒。
冷聲命令:“過來，服侍我。”
少年垂眸，掩下那眼底的寒意，還是順從地走了過來。
“我肩膀不舒服……”
洛止槐出聲暗示。
淩予寒伸手，給他揉肩。
力道沒輕沒重，一點都不溫柔。
洛止槐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真是沒用的東西。”
淩予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上動作停下，“是徒兒沒用。”
他心中冷笑，徒兒的好師尊，重來一世，依舊好大的師威……
氣氛有瞬間的緘默。
洛止槐起身，越過他，走進殿中。
不多時，便盛氣淩人地出來了。
青年眸子盯着淩予寒，唇動了動。
“脫了。”
淩予寒餘光落在遠處還未離開的兩個弟子上，身體微僵，垂眸斂下眼底的晦澀。
“師尊，現在是在外面。”
洛止槐眉心一跳。
“你敢違抗師命？”
少年目光凝在他手上的戒律鞭上，五指陷入掌心，聲音涼涼的:
“徒兒……不敢。”
洛止槐冰冷地看着他緩緩脫下上衣，心跳卻如鼓。
戒律鞭，雖遲但到。
以為這種戲碼只有拍戲時才有，現在……想來徒弟定然是開始恨他了。
待看清徒兒背後可怖的舊痕後，洛止槐心下驚了驚。
天地良心，這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總不能是自己打的吧…？
青年壓下內心的情緒。
“啪——”
鞭子破空的聲音在安靜的院子裏響起，格外清晰。
洛止槐刻意放柔了力道，打了十鞭後淩予寒依舊一聲不吭，好像沒事人。
反觀自己…早已累得氣喘籲籲。
洛止槐忍住罵人的沖動，無語凝噎，一把扔掉戒律鞭，甩袖便朝看熱鬧的弟子而去。
“看完了沒有？”
真是夠殘忍的，打人還要被圍觀…
幾個弟子瞬間作鳥獸散。
事後，洛止槐将他趕出了自己的視線。
淩予寒轉身離去，在看不見的角度裏，眼底幽深如潭，唇角輕勾。
剛剛，師尊對自己可是手下留情了，結合剛才的情況，一個大膽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
師尊，重生了，或被奪舍。
他更認為是第一種情況。
這一世，好玩了…
少年提着清寒劍，緩緩推開自己的房門，看着陌生的陳設，心中冷笑。
他的師尊，想來是重生一世，想對他好點，以免日後死得沒有那麽痛苦。
可是，那不可能。
這一世，他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淩予寒放好劍，沒有過多猶豫，動手解起衣衫，露出那具布滿傷痕的身體，不由想起少時種種。
……反正自己已經習慣被打了。
…那個人的手法，已是其輕。
淩予寒便從空間取出一瓶膏藥，擰開瓶蓋後，用食指蘸取一些，輕輕塗抹在那些猙獰的傷口上。
藥膏觸及肌膚，帶來一陣清涼的感覺。
他微微皺眉，但并未發出聲音。
……
迷離的日光穿透窗棂，洋洋灑灑落在軟榻上一抹清隽冷白的人影上。
“咳咳咳……”
青年手中的書無力地掉到地上，不一會便化作一縷白煙進入了他的識海當中。
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
……天塌了。
沈清竹，一個十年前進入雲清宗做長老的女子，就在前幾日，被自己逐出宗門。
理由:不是人，是惡妖，動機不純。
原主視奸了人家十年想出來的辦法。
每次，瞧着同宗門的女長老貌美耀眼，而自己跌下神壇，便心裏極度不平衡。
可沈清竹，是十年前救下男主的恩人。
女主，白月光般的存在。
洛止槐扶額，輕聲詢問系統：
“我能把她找回來嗎？”
沉默，沉默，在沉默中爆發。
系統:“清湯大老爺，你是反派！”
洛止槐:“……”
青年嘆了一口氣。
收起了最後一絲想要挽回結局的想法。
驀地，門外響起一道敲門聲。
洛止槐起身打開門，入目是一個仙氣飄飄，豐神俊秀的男子。
他的師兄，雲清宗的宗主——禹川。
禹川溫潤一笑，将手中的丹藥瓶遞給了青年，“師弟，好好保重身體，那位新徒弟，感覺如何？”
洛止槐微微颔首:“甚得我心。”
真是…睜眼說瞎話。
聞言，禹川停頓了兩秒，欲言又止。
洛止槐嘴角一抽。
以他在現代娛樂圈常年在鏡子前練習微表情的經驗來說，他的師兄禹川，對自己是沒有好感的，甚至剛剛的眼神裏…還有不易察覺的一絲厭惡。
嘶，他和禹川可沒有仇，莫非是因為知道自己打了淩予寒？
洛止槐本想開口問問，還是放棄了，這樣容易暴露自己不是‘洛止槐’的事實…
“師兄，你來我槐水峰還有何事？”
青年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冷靜。
禹川退開，“無事了。”
他懷疑，他的洛師弟是污蔑沈清竹的，可是苦于沒有證據……
洛止槐無奈目送他遠去的背影。
他是反派，做的自然不是人事。
未來…還有更狠的。
洛止槐正欲回殿，這會兒，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映入眼簾。
青年輕勾唇，惡劣一笑，如使喚下人一般開口:“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