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2025年2月13日

四周一片混沌,靜安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害怕的緊緊的抱着手上的匣子,她伸出一只手試探的向前,抓空——面前虛無什麽都沒抓住。

“外祖父——”她氣虛喊了一聲,回應的是剛剛她喊話的回音,跌宕起伏的“外祖父——”讓靜安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抱着匣子的手相互撮了一把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想起自己手中的紅匣子。靜安小心翼翼的摩挲着上面的花紋,想要尋找着怎麽樣才能夠打開,她之前似乎瞧見着匣子有鎖扣。

咬着牙慢慢的摸索半天,“呀,找到了。”靜安摸到一把小小的金屬鎖,鎖孔上似乎還挂着一把鑰匙。

抓緊鎖扭動鑰匙,鑰匙沒動——就在這時紅匣子突然發出妖豔妖冶的紅光,匣子上面彼岸花變得鮮活了。她睜大眼睛看着匣子最右角的名字:江琦·古剎。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老态龍鐘的外祖父的模樣,她的母親喚作江琦 ·梅簇,所以這名字就是他沒錯。

靜安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辦,是否是直接打開這手中開着彼岸花的匣子,還是……等待

突然周圍的混沌黑暗似乎被人用刀劈開,破裂的黑暗中溢出一絲絲白光,然後令人驚訝的是那裂縫裏長出了一朵朵妖冶的火紅彼岸花,就如同是那最妖冶的美人出現一般。

方才還是看不清五指的黑暗轉眼變成散發着紅光的彼岸花花海,靜安愣愣看着變幻莫測的場景目瞪口呆。這裏到底是哪裏,她到底要做什麽?

一只帶着光的晶瑩藍色蝴蝶出現在那妖冶的紅色花朵上,不知道是那裏吹過來的一陣風讓方才還是靜止的花搖曳了起來,那只蝴蝶不知是不是因為站不穩向靜安飛了過來。

咫尺之間,靜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觸摸,指尖觸碰到那淡藍色晶瑩的光,一陣電流過身導致半身麻痹。手中的匣子不穩傾斜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啪——”的一聲,麻痹感消失剛準備蹲下撿起匣子,就見被磕開的匣子中飄出一張白色的紙條。

伸手接過來,白紙黑字:惡羅王的遺忘之願。

靜安不解的翻開背面想要尋求更多的線索,此時彼岸花上空浮現了大片的金光字跡和一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

畫面中的惡羅王已經是代替了人類霧仁之後的模樣,他一個人站在一個古剎前。黑色的長風衣在風裏簌簌作響,不久後那古剎前出現了一穿着袈裟白胡子老人,靜安瞪大眼睛看着那熟悉的面孔。

沒錯,那是她的外祖父——江琦·古剎。

作為一個寺廟的主持,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外祖父到底經歷過什麽,明明瞧着就是一個仙風道骨帶着一絲頑皮的老頭子而已。

那場景中真正的毛利霧仁已經死去,惡羅王代替他重新融入那個有着父親和母親的家庭。一切似乎很是幸運,卻又似乎是不幸的源泉。代表惡魔重生而來的惡羅王,那與衆不同的思維模式讓他将那唾手可得的親情與關愛推到了千裏之外。

被拒絕,被忽視後的霧仁父母差點被地獄之焰吞噬,還有那滾滾而來尋仇的妖怪讓他們差點命喪黃泉。

人生九九八十一難,身為兒子的惡羅王毛利霧仁為他的父母帶來了一生疼痛與災難。

幡然醒悟的惡羅王最終獨自一人來到了叢林深處她祖父的古剎,向那上古最神秘的神尋求一次遺忘的機會。他想要遺忘掉那曾經以為最驕傲、最輝煌的歷史,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還完他欠已經離去的毛利霧仁的那份情。

惡魔跪拜只為尋求一次平凡的機會。

江琦·古剎将他的願望寫下放在了那雕刻着彼岸花的匣子裏封存,最終那個願望成了靜安必須去還的債。

“靜安……靜安……”有誰在呼喚着她,江琦靜安急急的看向四周想要尋求那聲音的來源,然而除了那片花海她誰也看不見,只有那聲音在飄蕩回轉,“靜安,回來吧……回來吧……”

轉了一圈她突然瞧見那半面哥哥的臉,“哥……”大聲呼喚一聲,她拼命向他跑了過去,然而腳步剛動那只蝴蝶突然一下子散成了細碎的流光,整個花海轟然崩塌,她拼盡全力與哥哥伸過來的手交錯而過。

掉下的是無盡深淵,急速下墜讓靜安緊緊的閉上眼。耳邊傳來一男子溫柔的聲音:“別怕——”手心似乎能夠感覺到被人緊握着的安心溫暖,唇上似乎有那冰涼的觸覺,江琦靜安掙紮着想要睜開眼卻一下子陷入了混沌。

“嘶……”

醒過來的江琦靜安瞧着周圍日式的木質房間,拉開自己身上的被子撐着身子坐起身。疑惑的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從未見過的陌生的屋子倒是與在日本住的廂房有那麽一絲相似。

門此時被人從外面推開,“你醒了。”少年聲音冷淡而清雅,聞言望過去只是一眼靜安就瞪大了眼睛,竟然是霧仁,那人靠在門框上滿臉嫌棄冷漠,靜安想此時的霧仁是惡羅王霧仁。

真正的霧仁已經在雪崩中死去了,不否認的是靜安竟然覺得他這樣冷臉的模樣挺好看的,只是這人并不好相處,“我怎麽在這裏?”靜安疑惑的問。

“噢,靜安你醒了。”

一溫婉的女人推開立在門口的霧仁,脫下鞋子快步走過來,熱切而關懷的拉着靜安的手。靜安滿臉不解的瞧着那興致勃勃的女人,只聽見她說:“外公走了怎麽不知曉來阿姨這裏,要不是霧仁去了那荒無人煙的寺廟,你這孩子還不知曉要發生什麽事呢。”

她的語氣裏多了一份靜安不知曉照顧好自己的埋怨,“阿——阿姨——”呆愣愣的讓那情緒失控的人抱着自己,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霧仁将手閑散的插在褲袋上,聳聳肩瞥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走開消失在靜安的視線裏。

“诶——”靜安輕聲的呼出了聲,想要叫住那人,讓他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了?”女人慌亂的松開她,緊張的看着她,當看見靜安緊緊的盯着霧仁時無奈的笑了笑,“霧仁也不知曉怎麽回事,自從那次從醫院裏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冷冰冰的。”她溫柔的抱了一下靜安,小聲的說,“還是女孩子好,軟軟的香香的。”

靜安:……

不遠不近的霧仁腳步微頓,若無其事繼續向前走。靜安瞧着阿姨溫柔的臉,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來,她的外公确實是一個能人,這一個寺廟裏的主持與人都有關系。

阿姨名喚小野桂,是靜安這裏的母親的好姐妹。然而在這個世界裏她從出生開始就失去了父母,一直随着外公生活在山上的古剎裏,她的到來或許讓這個世界發生了小小的變動。

“阿姨,我睡了多久了?”靜安小聲的問。

“已經一天了,”小野桂阿姨回了一句,想起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她突然站起身說,“我這就去給你做粥,魚片粥,你等一下。”

不待靜安拒絕,她就直接匆匆出去。

“籲——”一直等人出去,靜安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順勢舒展着身子躺在了被子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靜安無奈的将手放在眼睛上擋住光線,腦海中将現在的一切串聯清楚。

對于惡羅王霧仁她有點糾結,是直接去向他表明,然後再采取行動;還是直接私底下進行。不過她怎麽覺得一切似乎都不容易呢,想起他那冰冷的模樣,靜安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不行——一定要完成任務,然後早日回去。”靜安猛的坐起來在心底給自己打氣,結果一眼就瞧見着不知道在門口倚靠了多久的人。

“你?”

霧仁冷冰冰的一個眼刀甩過來,木着臉瞧着那亂糟糟的靜安質問:“你到底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

“诶?”靜安不解的看着她,難道她的身份不都是安排好了麽?

霧仁不為所動擡着腳走進來,壓迫性的逼近靜安。靜安不自覺的将身子向後仰,霧仁在身子幾乎緊緊的貼近她時,将帶着尖長指甲修長白皙的手伸向她的臉,靜安害怕的閉上了眼。

“這是什麽?”

感覺到脖子一動,靜安蹭的睜開眼,就瞧見他的手上挑着她脖子上項鏈的墜子。紅色的墜子帶着隐隐約約的紅光,靜安瞳孔一緊,那個紅匣子竟然變成了一條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鏈墜——”靜安回答。

霧仁眯着眼壓迫的靠近,帶着危險氣息再次開口:“到底是什麽?”他能夠清晰的瞧見那不同尋常的紅光,還有那影影綽綽的紅色彼岸花,這明明是黃泉地獄才有之物。

“說實話,嗯?”

淡薄的氣息噴在靜安的臉上,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穩的顫抖起來。看着那人漆黑的眼瞳,靜安突然開口,“我是來幫你的,你不是想要完成霧仁的願望麽?”

“你說什麽?”霧仁難以置信的瞧着面前的少女,她知曉?着實是一個有疑惑的怪人,留不得,惡羅王霧仁的腦海中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掐她細長的脖子。

“霧仁,你們在做什麽?”門口傳來小野桂阿姨的驚呼聲。

兩個人渾身一顫,無力的倒了下去。于是惡羅王霧仁壓在了靜安的身上,靜安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一片。腦海中卻飛快的思索着剛剛自己瞧見的那人變成血紅色的瞳珠,她該怎麽辦才好。

“霧仁——”小野桂阿姨尖叫一聲,快步走過來一下子拉開壓在靜安身上的霧仁,然後抱着靜安責備的對霧仁說,“靜安還小,還虛弱,你一個男孩子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欺負她。”

靜安:……

霧仁感覺到自己耳尖如同是燒着火,急沖沖的爬起來踉跄的跑了出去。

“霧仁——”小野桂阿姨瞧着兒子的背影擔憂的喊了一句,自我譴責的想着剛剛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她應該溫柔一點和緩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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