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四分五裂的冰山消失在海面上,水中出現一個又一個陰險的漩渦。
注意到這一點的是蜘蛛俠，因為他此刻正趴在一塊浮冰上，試圖劃水離開這片危險的海域。
超人降落在他自己制造的冰面上,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像是王在視察他的領土,等待着來自菲麗絲的第二次攻擊。
菲麗絲占據了空中區域，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舉起右手，試圖使用燈戒進行大範圍打擊。
蜘蛛俠認出了菲麗絲那個起手式,她炸神盾局的基地時也是這副樣子，飛得更高是為了更好的瞄準超人所在的那片冰原——見她的燈戒亮起來,蜘蛛俠劃得更快了。
超人抱着胳膊等了足足五秒鐘,才等到從天而降的‘激光炮’。
他腳下的冰原在能量沖擊下被絞得粉碎,沖擊波形成的巨浪飛起來,将沒來得及逃離的蜘蛛俠卷到空中。
“這也是我訓練的一環嗎？”彼得掙紮着從水裏冒出來，吐出來一口混着冰渣子的,又鹹又腥的海水。他身上的黃光防護讓他在沖擊波下幸存下來，但失去了一部分能量，沒能抵擋住海裏冰冷的溫度。
“彼得,你還好嗎？”菲麗絲通過燈戒問他。
“還活着！”彼得疲憊地回應她，心想，他退得還不夠遠，離開這片海域還不夠,真想保護好自己，他得逃離地球。
超人毫發無損地從光裏飛出來,只是背後的紅披風和身上的制服變得破破爛爛的。除了衣服破了點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比我想的還要弱。”他有些失望地摸了摸滾燙的手臂,剛才那一擊充滿了高溫和輻射，“這是訓練，薩曼莎小姐，不要留手，用你最強的招式攻擊我。”
“最強？”菲麗絲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燈戒，“剛才的還不夠嗎？”襲擊神盾局的基地那次，就是她目前殺傷力最強的手段了，一口氣能炸好幾層，他們局長尼克福瑞的臉都快被她炸白了。
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超人明顯比神盾局的基地更硬。
“對我來說還不夠，”超人想，雖然和他比這件事已經很嚴苛了。
“那再來一罐恐懼毒氣？”黃色的霧氣出現在菲麗絲周圍，往超人的方向擴散。
“不不不，我是說物理攻擊，用你最強的物理攻擊。”這次超人沒敢硬接，連忙躲開。“我聽說你的燈戒可以具現出你能想到的任何東西，對吧？”
“可你是超人啊，你強得就像沒開口的夏威夷果一樣，讓人無從下手。我想象不到有什麽攻擊對你有用。”菲麗絲不覺得自己的燈戒能傷害到超人，在她的印象中超人是無敵的——除了剛才被她用迷幻麟粉偷襲成功了一次之外。
“我确實很強，但這不意味着我毫無弱點，我是說除了剛才那個恐懼毒氣之外。我發現那種煙霧後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但依然受到了影響。你沒有用人類的慣性思維将它作用于呼吸系統不是嗎？”超人嘗試引導她，而不直接給她正确答案。
如果蜘蛛俠在菲麗絲旁邊，他會告訴她一個很有用的情報：羅賓那邊擁有專門為超人準備的紅太陽訓練室，就在彼得他經常去的實驗室對面。
但現在大腦沒能上線，蜘蛛俠正在冰冷的海水裏沉浮。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我們的假想敵是黃燈軍團，他們不屬于地球，不能用地球的常理推測他們的弱點，”超人有和外星人打交道的豐富經驗，“他們可能不會呼吸，沒有視覺，甚至沒有心髒和大腦。但現在你只需要想辦法對付我。”
菲麗絲在空中陷入沉思，超人也不催促她，一時間兩人僵持下來。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賽，而是指導賽。
瞭望塔上，蝙蝠俠通過衛星，面無表情地觀察着冰原上的戰鬥現場，見超人停下來了，開口道。
“繼續，別停下來。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
超人愣了愣，擡頭看看瞭望塔現在的方向，又看看正在嘗試具現新東西的菲麗絲。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想好要具現什麽，她手裏的光團半天也沒出現具體的形象。
“戰場上可不會給她留下來思考的時間。”蝙蝠俠繼續冷酷地說。“還有，繼續試她的恐懼毒氣。”
“你認真的？”超人對着頭頂韋恩集團的衛星做口型，“剛才是她把我及時打醒了，我可不敢保證被恐懼影響的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如果你不能在現在克服恐懼對你的影響，那麽在未來和黃燈作戰的戰場上，你可能會因此失去生命。”菲麗絲明顯比其他的黃燈俠更加可控，蝙蝠俠控制着衛星仔細看了看他們周圍，皺了皺眉，問他：“蜘蛛俠呢？”
超人掉頭飛進海裏，一把将試圖潛水離開的蜘蛛俠撈起來。“你還好嗎帕克先生？”
彼得用力咳嗽着，舉起右手示意自己還活得很好。
“你沒事就好。”超人放心地點點頭，忽然将他換了只手拎起來，用力丢向正專心實驗的菲麗絲。
彼得：“？！”
菲麗絲的手裏正在搓一個很不穩定的能量球，明亮的光團下散發着不祥的能量波動，被他這麽一打斷，不得不放棄正在發育中的‘激光炮’二號，連忙具現出一張蜘蛛網接住他，沒讓蜘蛛俠像她剛才那樣往冰山上撞。
但她接住了彼得，沒有接住超人揮過來的拳頭，兩個人雙雙撞在漂在海面的一塊碎冰上，一頭紮進海裏。
“計劃有變，薩曼莎小姐，用你認為有用的所有攻擊手段進攻我，”超人猜測蝙蝠俠這麽做，肯定有讓他恢複神智的後備計劃，“包括你的恐懼毒氣。”
平靜的海面冒出幾個微小的氣泡。
超人懸浮在半空中皺了皺眉，他的超級視力和超級大腦都在告訴他，薩曼莎就在他腳下的海水裏。
但他聽不見她的心跳聲了。
“……薩曼莎小姐？”超人仔細傾聽，屬于蜘蛛俠的心跳聲依然強勁有力，但他旁邊只有水流的聲音，以及……
“我聽見了！”一道紅色的光帶着彼得破水而出，“第二次！超人，這是你第二次對蜘蛛俠動手！”
紅色的菲麗絲抓着彼得的手腕，氣勢洶洶地沖到他面前，“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戰鬥，你別把他牽扯進來！你明知道他比我們更脆弱！”
超人愣住了，他這是第一次見到紅色的，憤怒的菲麗絲。
“呃，這只是訓練的一部分，我有分寸。而且訓練，肯定會受傷，這很正常不是嗎。”他有些驚慌地說，無措地瞟了一眼頭頂的衛星——他敢肯定蝙蝠俠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造型的菲麗絲，因為他聽到蝙蝠俠的心跳和呼吸，在剛才那一瞬間都不正常。
但更重要的是，他聽不見菲麗絲的心跳聲了。他謹慎地打量着菲麗絲的胸口：确實不動了。
那他眼前的是什麽？一個憤怒的鬼魂？他又看了一眼衛星的方向：說點什麽，蝙蝠俠，随便說點什麽都行。
“……雖然我确實沒有你們兩個強，但也不該用脆弱這個形容詞，”被她抓着手腕的彼得小聲抗議，他覺得很尴尬，“我只是不小心手腕脫臼而已。”
“不小心？他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菲麗絲轉頭将他關進紅色史萊姆狀的果凍防護罩裏，“我來參加訓練是為了擁有保護你的實力，不是讓你和我一起挨揍。”
超人意外地打量着他們：“可他是你的搭檔，薩曼莎小姐，他應該和你一起面對困難，而不是躲在你的燈戒後面。”
蜘蛛俠揉着自己的手腕飛快點頭，贊同超人的話，他也覺得這沒什麽。
但菲麗絲看起來更生氣了，她的紅燈戒裏冒出一條狂怒血漿，非牛頓流體形成的觸手掀開蜘蛛俠面罩的一角，不由分說地将血漿灌進他嘴裏。
蜘蛛俠的手腕很快恢複了正常，但他被血漿撐的不太好。
紅色的光芒映紅了超人的臉，讓他有種罕見的虛弱感。這難道是……模拟紅太陽的光？超人震驚地打量着她手上陌生的紅色燈戒，這就是她之前說的，除了黃燈之外的另一種燈戒？
“她不是因為你傷害了蜘蛛俠而生氣，”蝙蝠俠的聲音從瞭望塔上傳來，“她在生自己的氣，因為她沒有從你手裏保護好蜘蛛俠——在此之前她一直保護的很好。”
看着衛星監控的蝙蝠俠，嘴角向下撇了兩個百分點：“你讓她心疼了。”
但也不至于被他氣得停止心跳吧？超人深吸一口氣，躲開菲麗絲沖他打過來的拳頭。
這一次的攻擊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和之前不在一個層級內，紅色的光芒沖過來，速度之快讓他都差點反應不過來。
“好消息是，你成功點燃了她的鬥志。繼續保持。”蝙蝠俠用只有超人能聽見的聲音分析道。
“壞消息是不是她的鬥志過于激烈了？”超人又一次躲開了她踹過來的腳。
“這可不是壞消息。”
蝙蝠俠滿意地看着一只紅色的血屠牛憑空冒出來，一頭将沒有防備一臉懵逼的超人頂進冰山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