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紫紅色的暧昧燈光下,輕柔的慢搖音樂緩緩在舞池裏響起。
幾對小情侶把酒杯往吧臺上一放，手拉手滑進舞池。抱着吉他的歌手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舞臺上‘超人’的統治時期結束了。
哈爾一邊擦着腦門上的汗，一邊從人群裏擠出來,精準地找到随着節奏慢慢晃悠的兩個紐約人。
“哥譚人比我想象中的熱情多了，哪裏都少不了找樂子的人,”他趴到彼得旁邊，向旁邊的服務員要了杯冰雪碧灌進去,在嘴裏嘎嘣嘎嘣嚼着冰塊，“蝙蝠俠那樣無趣的家夥還是少數。”
“不過正是有蝙蝠俠這樣無趣的人在,這些人才能聚在一起找樂子，”菲麗絲看着在燈光裏晃來晃去的人影,感慨道,“以前的哥譚可不是這樣的,我上幼兒園那會兒,老師恨不得讓我們穿着防彈服去上課。”
哈爾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是紐約本地人？”
“我當然算是，只不過當時因為家人的工作原因,在這邊住了些時間，”菲麗絲仔細想了想，“那個時候好像還沒有蝙蝠俠呢。”
哈爾點點頭,看了一圈：“怎麽沒看見提——我是說，羅賓去哪了？”
“他好像有些事要和紅頭罩談，我們在那邊碰見他了。”菲麗絲指了指遠處黑乎乎的角落，“你要去看看嗎？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的氣氛好像不太融洽。”
“哦，別管他們,他們哥譚人就這樣。”哈爾連忙搖頭，下意識地往兜裏摸去,摸了個空才發現自己還穿着超人的緊身衣。
他警惕地往周圍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這邊後，在鬥篷下面偷偷摸摸地開了個傳送門，這才拿到次元空間裏的通訊器。
“我得給羅賓發個信，是時候離開了，再不走沒電後他們就能看見超人大變綠燈俠……”他邊說邊舉起自己的右手。
中指上的綠燈燈戒在高頻閃爍。
菲麗絲探頭看着他的戒指，意外地挑眉：“你的充電寶……能量提燈呢？”她可從來沒用的這麽幹淨過。
“提燈也沒電了，我得抓緊時間去歐阿星充電。”
“你可以用我的提燈。”菲麗絲建議道。自從有了彼得後，她的能量提燈就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倒是讓一堆燈獸安了家。
“我還是用原裝的吧，我怕咱們的內驅系統不一樣，充能後運行程序沖突。還好，剩餘電量夠我飛到那邊。”哈爾仔細計算一番，看向菲麗絲，“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什麽？”菲麗絲一愣。
“看看歐阿星，一顆非常綠的星星，綠燈軍團的總部，我們的超級大電池。”哈爾說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等等，你沒去過歐阿星的話，你是怎麽給燈戒充電的？”
菲麗絲把在她旁邊站着發呆的彼得拉過來：“我有蜘蛛俠啊。”
哈爾不解：“這和他有什麽關系？你的燈戒還能為愛發電？”
“不是愛，是意志力，意志力啦！”菲麗絲一臉尴尬地把彼得推開，“燈戒可以吸收逸散出來的意志力能量。身邊有意志力強的人，我的燈戒就能充上電。”
在她燈戒中顯示的能量地圖上，代表哈爾的綠色光點要比彼得的還要亮一些。
“……聽起來怪怪的。”哈爾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接受她共享能量的邀請，他有點怕充完電後，自己的燈戒會冒出來個蜘蛛俠腦袋的離子鯊。
“所以你打算和我一起去看看嗎？”他向菲麗絲伸出手，“蝙蝠俠或許還存了點試探的心思，但我可沒他那麽多顧慮。塞尼斯托的威脅近在眼前，我們燈團迫切需要和我們站在同一戰線的同伴。”
菲麗絲默默給蝙蝠俠貼了個心眼多的标簽。
“我不是你們燈團的一員，哈爾。”
“但你是綠燈俠，我們都相信燈戒選人的眼光，具體的我們可以在路上說，當然那些宇宙守護者說不定也很樂意為你解釋，因為八成的麻煩都是他們搞的鬼。”
菲麗絲看着哈爾誠懇的目光，猶豫了片刻，看向彼得。
“注意安全，小心別被他們忽悠了。”彼得抱着胳膊提醒她。
“放心，我很快回來。”菲麗絲點點頭，跟在哈爾後面，消失在人群裏。
彼得等待了片刻，扭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夜空。果然，在高樓大廈的縫隙中，兩道綠色的流星一閃而過。
舞池裏的羅賓遭了老罪了。
他不太明白為什麽今晚的變化能這麽快，這群超級英雄簡直比蝙蝠俠還要神出鬼沒。明明剛才哈爾還在臺上領舞，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裏，問起來的時候居然誰都沒看見。
現在他既找不到可以當路标的‘超人’，也看不到熒光綠‘謎語人’，就連剛才還和他說話的紅頭罩，也不知道從哪扇門溜走了。
羅賓皺着眉躲過一雙想要摸他鬥篷的手，在舞池裏繞來繞去，掠過一對對抱着的小情侶，終于在一個承重柱後面發現一抹熟悉的影子。
“怎麽就剩下你了？那兩個燈俠呢？”提姆看了一圈，意外地問。
“去外面給燈戒充電去了。”彼得躲在承重柱後面的桌子上，慢慢抿着杯子裏的橙汁。
“只有他們兩個？”提姆心想，這倆燈俠還真是說走就走。“你不和他們一起去？”
“我還沒變異到能在外太空存活的地步。”雖然這麽說，彼得心想，他早晚會把外太空戰衣研發出來。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着？”
彼得看着渾身上下都顯得不自在的羅賓，“如果你不想再被抓去跳舞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不然說不定一會兒他們抓人去地球外蹦迪了。”
羅賓沉默了片刻，好奇地看着蜘蛛俠：“那你呢？我感覺你也不是喜歡這種氛圍的人……至少剛開始表現的不像。”
“剛開始确實不适應，不過習慣就好了。”回想起自己剛開始被菲麗絲抓去參加各種聚會的悲慘歷史，彼得覺得自己的适應力還很強，“反正這種情況也是偶爾才會有。”
“燈俠都喜歡這樣？”
“那個叫哈爾的人我不了解，但菲麗絲以前可是聚會達人，标準的校園明星，是我們高中跳舞跳的最好的女孩。”彼得頓了頓，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不過自從當了超級英雄後，尤其是大學之後，她參加聚會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提姆坐在他旁邊，同情地嘆氣：“是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肯定得放棄些什麽。”就像他放棄了安穩和睡眠，綠光女也從萬衆矚目的校園明星變成了……嗯，綠光女也挺有名的，這方面好像沒怎麽變。
“謝謝你羅賓，謝謝你雖然不喜歡跳舞，但還是耐心陪我們一起玩。”蜘蛛俠誠懇地對他說，“你人真好。”
收到好人卡的提姆噎了一下：“……我只是做了正常人都該做的事，你不是也在陪她玩嗎？”
“那不一樣，我可是她的搭檔，這是我應該做的。”彼得連忙說，他可不希望菲麗絲轉頭也對他說‘你人真好’。
“只是搭檔？”提姆八卦地打探到，“你們不是情侶嗎？”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一口氣把半杯橙汁咽下去：“……你可以當我們是。”
“也就是說現在還不是？”
“……”
彼得沒有吭聲，站起來轉身走到旁邊的吧臺邊上，輕輕敲了敲臺面。
正在搖冰塊的調酒師擡頭看到熟悉的‘謎語人’，吓得一哆嗦。
他不是把他們趕到紅頭罩那邊去了嗎？怎麽又活着回來了！
“又，又見面了謎語人先生，”調酒師哆哆嗦嗦地露出一個營業微笑，“上次的酒還合您的胃口嗎？”
“還行吧，”彼得看了一眼旁邊的價位表，“來一杯‘青檸之戀’。”
調酒師一愣：“……您之前不是嫌它難喝嗎？”
這不解風情的混蛋真是讓他記憶猶新。
“确實難喝。”彼得沒有回頭，轉動手腕指向左邊：“看到那邊獨自坐着的羅賓了嗎？這杯酒是送他的，一會兒你調好了直接給他就行。”
調酒師看了看明顯是個男的羅賓，又看看面前的謎語人，再看看價格單上明晃晃寫着的‘青檸之戀’，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扭曲表情。
“對了，調的時候多加檸檬，加三倍。”
。
荒涼又寬廣的宇宙裏，兩個綠色的身影已經超過了光的速度，越過一顆顆閃耀的恒星，一團團奇形怪狀的星雲，向着一顆綠色的星球飛去。
對于在飛行途中的兩人來說，速度越快時間流逝的越慢，菲麗絲覺得自己幾乎在一瞬間就穿過了銀河系。不久後，他們停留在歐阿星的外圍。
“宇宙旅行的感覺怎麽樣？一直在地球呆着的你，應該還沒體驗過這種刺激吧？”哈爾帶着菲麗絲停留在星球之外，看着面前壯觀的綠燈軍團總部，得意地問她。
菲麗絲的臉色有點白：“糟糕透了，我更希望你開傳送門帶我。”
“下次一定。”
無數的綠燈俠在歐阿星上來回穿梭，綠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飛向這顆生命力極強的星球。
哈爾敷衍地擡起手，沖來來往往的燈俠打招呼。
“他們好像都認識你？”菲麗絲發現幾乎所有的燈俠，不管是不是人型生物，都會給哈爾回應。
“那是當然，我燈緣可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