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地球上空的同步軌道上,一座隐形的瞭望塔緩緩在太空垃圾和衛星之間移動。
神盾局基地被炸的後續影響挺大，那一道綠光砸在紐約，外太空的瞭望塔檢測到了地表上過高的能量峰值,一瞬間不少目光都投向了那個方向。
不過察覺到具體位置是紐約後，一些目光不感興趣地移開了。
速度最快的閃電俠最先到場,等他在會議室裏喝掉兩杯橙汁後，剩下的人堪堪趕到。
哈爾·喬丹剛推開門,就聽見他說：“聽說你又墜機了，天才？還瞄着軍事基地撞過去的？”
“？”
哈爾眼睛一瞪：“你聽誰說的！誰污蔑我這個最偉大的試飛員！”
“新聞上是這麽說的,今天早上有道綠光襲擊了紐約一個小島，然後很快冒出來一堆武裝人員。整個過程被紐約日報的早間新聞車全程直播了。”
一身休閑裝的克拉克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臉嚴肅的蝙蝠俠,手裏捏着一杯咖啡。
這個時間對于夜行生物來說還是早了點。事實上因為淩晨被菲麗絲折騰了一頓,阿卡姆療養院在他趕到後又嗨起來了,蝙蝠俠根本就沒睡下。
閃電俠迅速塞給哈爾一個播放着早間新聞的平板：“我在警局的同事說，他在新聞裏看到了以前服役認識的長官——軍方的人。我猜你們肯定知道些內部消息。”
“所以你翹班趕來看熱鬧？”
“我今天休假。”
“紐約官方聲稱這是一場演習,當然，這種話就連我們大都會的媒體都不會信。”克拉克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燈戒的光了,哈爾。”
他才是借着出外勤的機會翹班趕來看熱鬧的人。
“雖然不一定是哈爾幹的，紐約也有一個綠燈俠。之前我們提起過的那個，綠光女。”閃電俠從哈爾背後探出腦袋。
“謝謝你為我說話巴裏，你記性真好——所以你們為什麽不懷疑她卻懷疑我？海濱城和紐約一個西海岸一個東海岸,中間隔着北美大陸呢！”哈爾高聲抗議。
“……或許是因為你有前科。”巴裏聳聳肩，“當然綠光女也很有嫌疑,但我們目前只能找到你。”
克拉克跟着點頭：“開個玩笑。不過你也有動機，最近神盾局那邊為了綠光女的資料,找你找的比較頻繁……”
“咔嗒。”
咖啡杯和桌面碰撞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争論。
蝙蝠俠用力敲下回車鍵，幾人的通訊器同時‘哔’了一聲。
“遭遇襲擊的是神盾局的基地，襲擊者是綠光女，關于她的資料和猜想已經發給你們了。”蝙蝠俠證明了哈爾的清白，慢慢地說着，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今天晚上她有可能會來找我……”
克拉克和哈爾同時疑惑地看着他。
哈爾：“找你做什麽？早上炸複聯基地，晚上炸正聯基地？”
閃電俠在短短片刻已經看完了蝙蝠俠發給他的資料：“我們和他們好像沒有沖突吧？”
“不愧是英勇的綠燈俠，打起來後記得叫上我。”哈爾非常興奮。
“……是來邀請我和羅賓參加她和蜘蛛俠的，慶功宴。”蝙蝠俠看着屏幕上的衛星圖片，衛星的高清攝像頭把紐約小島基地上規規整整的圓形大洞照得十分清楚。
克拉克看着蝙蝠俠給她的資料：“慶祝她報仇成功？你好像沒做什麽值得她感謝你的事？”
“只是給雙方一個正式認識的機會。我們需要了解她的情報，她也需要了解我們——尤其是在她炸了神盾局之後。”蝙蝠俠看着電腦上薩曼莎的照片。
年輕人的想法非常好猜，生活規律精神穩定，不像整天要死要活的哥譚人。
慶功宴，不管她是無意的客套還是有意的邀請，在今天之後向正義聯盟靠近會是必然的選擇。
四年高中她能當選兩年的校園女王，孤僻的獨行俠可做不到這一步。蝙蝠俠認真盯着他結合資料推理出來的側寫：就算成為了超級英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她也不可避免的帶着些之前的習慣，她會有意地營造對她來說最安全的社交環境。
比如在面對敵對勢力時，拉攏中立黨，占領輿論優勢，對她來說是安全的操作，不管是學校選舉的經歷還是在報社的工作經歷，都已經把最佳方案放在她面前了，她只需要照着去做。
既是英雄組織又不被政府領導的正義聯盟，會是她拉攏的第一目标。而且不管是他們還是神盾局，都很樂意／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菲麗絲·薩曼莎？這名字有印象，我記得她是個記者。”克拉克神色複雜，他的超級大腦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根據我查到的資料，你們應該還在去年的記者交流會上見過面。”蝙蝠俠提醒他。
“是有點眼熟，”克拉克往後翻着資料，突然眉毛一挑：“布魯斯，你還參加過她的專訪？”
“哇哦，美女記者的專訪。”哈爾坐着轉椅滑到蝙蝠俠旁邊，用燈戒具現出一只話筒戳到他嘴邊：“采訪你一下韋恩先生，專訪之後你們有沒有做什麽其他的娛樂活動？”
超人和閃電俠低着頭，一臉專注地盯着資料。
“沒有。”蝙蝠俠嘴角下撇，緊繃的下巴顯得十分冷硬。
興致勃勃的哈爾還想再問什麽，被閃電俠一把拉回來。
“嘿哈爾，蝙蝠俠猜測綠光女至少能使用三種顏色的燈戒，你可以嗎？”
他轉移話題，效果顯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綠燈和黃燈就算了，摘掉紅燈燈戒可是有生命危險。比起她們都是同一個人，我寧願相信蜘蛛俠長了張比我更帥的臉。”
。
紐約郊外，寬敞的逃生艙內，彼得和菲麗絲也在為晚上的見面做準備。
彼得在箱子裏到處亂翻，時不時從裏面掏出一套機械爪或者多功能手環，套在手上試兩下，又拿出螺絲刀在關節處擰擰。原本寬敞的操作臺被他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裝備和零件。
菲麗絲坐在旁邊的電腦桌前，面無表情地構思她的期中論文報告書，圓珠筆被她按的噼啪噼啪響，在草稿本上用力畫着淩亂的線條。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嚴肅又緊張的氣氛。
本想過來幫忙的尤裏烏斯，隔着物種差異都能感受到氣憤的異常，拎着船員從儲藏室翻出幾根胡蘿蔔，低調地把自己縮進逃生艙的能源室。
工作室裏，猶豫了很久的彼得終于忍不住了，轉頭向菲麗絲求助。
“你說我是該帶這個多功能鋼爪，還是絕緣蛛絲發射器？”他拿着這兩個比劃着，這兩個大小相仿還占據了同一個位置，不然他可以把兩個都戴在手上，“等等，你覺得我一手帶一個怎麽樣？”
菲麗絲把目光從草稿本上移開，不解地看着他：“我們是去交朋友的，彼得。和平友好的交朋友，和他們搞好關系咱就可以徹底不用管神盾局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和羅賓的交鋒沒有表現出他應有的實力，彼得還在為此耿耿于懷，“展現出來自己的實力應該也是交朋友的環節？”
“神盾局這副樣子已經證明我們的實力了，”菲麗絲聳肩，“別太緊張彼得，我們只是去見見人吃個飯，就像平時參加聚會那樣，只不過這次是超級英雄的聚會。”
彼得明顯更緊張了：“超級英雄的聚會和普通人的聚會有什麽區別嗎？”
菲麗絲沉思片刻：“……我怎麽知道，我又沒參加過超級英雄的聚會。就連普通人的聚會我都很久沒去過——這都要怪那群該下監獄的混蛋，每次想休息的時候都要給我找點麻煩。不僅占用我的休息時間還要占用我寫作業的時間，下周一交論文我現在還沒想好要寫什麽呢！”
她把圓珠筆丢到桌面上，煩躁地揪着一頭金發，“神盾局的基地為什麽沒有建在哥倫比亞大學下面！彼得，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我們下周五才交，還早。”
彼得已經開始低頭替換絕緣蛛絲了。“你覺得同行交流會能交流什麽？這個月的業績？情報彙總？刑訊拷問的經驗和比試身手？或者挑人上臺打一架？”
“……不至于吧？”菲麗絲皺眉，“超級英雄也是人，他們聚會活動應該也是飯後玩游戲之類的？”
這方面她還真不了解，她和夜魔俠的關系不錯，夜魔俠也算是有經驗的前輩，但他明顯是個獨行俠。她和綠巨人的關系也還行，但班納博士比彼得還要宅。她和鋼鐵俠也能說得上話，但斯塔克這個花花公子的行為不具備參考價值。
“但咱們晚上要見的是……”彼得揮動雙拳，做出拳擊的動作，“哥譚，哥譚人啊，一個憑實力和拳頭說話的地方，你比我更了解才對，你覺得蝙蝠俠交流感情，會選唱歌跳舞還是找我打一架？”
回憶起蝙蝠俠那張冷臉，菲麗絲猶豫了，看着彼得調試他的蛛絲發射器，把他的提醒記在心上。
“……你說的對，彼得，我們得做好應對考驗的準備。”她認真把四個燈戒調換順序，将紅燈戒戴到最方便使用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