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5)

2025年3月27日

的自信,再或者,二者皆有。畢竟她只做了短短半年的特訓,雖然各方面都被他嚴格要求。

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嗎?

結城搖頭。與其否定自己,倒不如說是對那個神秘組織的不了解而感到緊張罷了。

現在的時間,23 : 23分。

在五樓結城的房間可以清楚的看到樓下的車子,它在那裏停了近三分鐘才離開。

結城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前臺,溫柔的前臺接待也幫她叫了出租車,她來時帶了一個深藍色行李箱,離開的時候也同樣只有它。

坐在車裏,繁華又靜逸的夜景迅速在眼前劃過,在這裏短短半年,雖然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卻為自己最終的目标埋下了一顆種子。

不知何時會發芽的種子,不知會收獲成功還是失敗的種子。

她也有過不安和惶恐,尤其是在自己接到第一個單子時。

排斥過嗎?

當然排斥過。

但那種不利于自己的情感,她會毫不猶豫地将它舍棄掉。而自己也将那些東西,歸類于自己的恻隐之心,當子彈穿過懸賞人的頭部時,那種不安依然存在,但久而久之,她已經習慣将它們作為自己的一部分,隐藏于黑暗中。

零點飛往日本的航班,人數依舊不少。

有去往外地出差的上班族,有和親人外出旅游的一家人,也有像結城一樣,坐在自己的位置望着窗外,不知思緒在哪裏的陌生人們。

坐在結城旁邊的是一個青年,他說他是美國本地人,和其他白種人相比,他的膚色要更白一些,不過從他擡起手臂開空調時,襯衫袖口下的手臂部分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愛好潛水的人,或者是工作的一部分。

高大的身軀,雖然有襯衫遮擋,還是可以依稀分辨出他的身材非常好。

不過,比起穿了衣服也遮不住肌肉的身材,結城倒是更喜歡穿衣顯瘦的類型。不過他的聲音為他加了很多分。

有着稍顯粗犷外表的男人,和她說話時卻十分柔和,這也不失為一種反差萌——

她記得他們聊了很多,從他讓結城猜他的職業開始,聊到了潛水時看到過的有趣事物,還向她展示了曾經被牛鯊咬傷的手臂,并且傷到了筋骨,導致現在都不能拎重物,他甚至笑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結城表示看到那條猙獰的傷疤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打趣道:“傷疤是一個男人的勳章。”

那要分什麽傷啊,像這種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大意導致的傷痕,簡直就是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結城如此回道。

他沒有生氣,反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笑了兩聲。

不拘小節的大男孩。這是結城對他印象的總結。

有着這麽一個人在旁邊,原本枯燥無味的時光也變得有了些許色彩,二人聊了近兩個小時才在她的哈欠下停止。

緩緩合上雙眼,感受着上面空調吹下來的風,倒不失為一種享受。

将近十七個小時的時間,飛機終于穩穩的落在了東京的國際機場,結城也和這個大男孩在出入口分別。

科爾文·沃倫,這是在分開前告訴結城的,他的名字。

現在是清晨六點,雖然在飛機上有吃過一些東西,但她還是決定到機場內設立的壽司店再吃一點。

結果距離壽司店僅剩三步,她就被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搶劫!他搶了我的包!”

結城站在原地,尋着聲音來源看去。

公共衛生間前方不遠處,一個20歲左右年輕女人面色驚恐的指着前方,而被她指的地方可以清楚分辨出,一個身穿深藍色衛衣,頭上一頂棒球帽的人緊緊抱着懷中的女士皮包。他緊低着頭,正以特別快的速度穿過人群。

“讓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故意壓低聲線的男性聲音恐吓道。他逃跑時還将阻礙他前進的人都扒開,原本以為一切順利,嘴角剛扯出一絲笑意,就被正義感十足的路人A阻攔。

結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人不論在哪個國家都不缺,不過會在機場裏進行搶劫,她倒是想要采訪一下這個搶劫犯是怎麽想的。

以結城的角度已經看不到搶劫犯的動作,到最後她只看到那個正義的路人A擡起雙手,慢慢後退,随即伴着搶劫犯的笑聲,再無人阻攔他。

人群不知何時已經很有秩序的往一旁散去,而一直沒有搞懂狀況的結城,就好像被孤立了一樣,還是站在原地。

“你快過來!”

不知是誰在對着結城說道,她的語氣有些慌亂,但也只說了短短的一句話。

結城疑惑的轉頭看去,那位帶着棒球帽的男人已經到了前方不遠處,他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猴子,咧着嘴表達自己的憤怒。

“滾,滾開!不然我開槍了!”他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故意拉高音調咆哮道。

他的右手正對着結城,她看了一眼放在扳機上的食指,笑着陳述道:“M29型□□,第一款0.44英寸馬格努姆轉輪□□,不過你好像不怎麽會用啊,你的手在抖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新一變成柯南半年前,紐約事件之後。

☆、藏在機場內的不明勢力(事發)

四周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便是一陣接一陣的竊竊私語,對男人來說,那是惡魔的低語。

“閉嘴!”他抖動的幅度延伸到握着槍的手。他只想帶着包去找那個人,完全沒想到途中會有這麽多不怕死的來阻攔他。

結城挑釁的目光,四周猶如蒼蠅般揮之不去的低語,這都成為了他扣動扳機的助力。

他的意識裏像是加了一個千斤頂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

機場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會開槍,不敢看如此血腥的場面,忙将頭轉過去。

意料中的槍聲并未傳來,他們回過頭,就看到他正疑惑的想要扣動扳機,可銀色的左輪手/槍紋絲未動。

“在開槍之前,要将保險栓打開。”

保險栓啊,他愣住了,因為太緊張所以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疏忽掉。

“什……”突然間,他聞聲擡頭,原本充滿憤怒的眼睛也被驚訝取代。那女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眼前,未等他反應過來,手腕處就被她狠狠向後掰去,手裏的槍也在掉落之前被她接住,随即下巴處傳來劇烈痛感,而後自己的腹部也被一擊擊中。她下了死手,他只感覺自己剛喝的黑啤都要嘔出來了。

趕到的機場保安擠過人群,看到的卻是和收到的消息完全相反的場景。

黑色短發的少女右手拿着左輪,挑眉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收回的左手。而在她前方,那個帶着棒球帽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

“那個……”保安隊長伸出手,可還沒碰到她,就被一個陰冷的眼神打斷了動作。

“不好意思,我只是個剛剛回國的路人。”結城将左輪手/槍扔給保安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壽司店。

吃了飯就快點離開這裏。結城心裏默念道。

“警察馬上就到了!”

“快攔住他!”

各種人的喊聲傳進耳朵,想也知道是那搶劫犯不甘被捕,居然準備逃跑,結城不禁豎起耳朵聽。

“居然讓他跑了啊,這麽多人都抓不住一個搶劫犯!”這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服務生帶回的消息。

壽司店的店長頗感無奈的回道:“報警了吧,而且被害人還在……什麽?”

突然加大了聲音,這使得在店內的客人都疑惑的看過去,店長一邊笑着解釋一邊将服務生拽到一邊。

越是神秘,結城就越感興趣,她将身子往他們那邊靠了一點。

雖然沒有聽清具體內容,不過還是聽到了關鍵字。

不見了——

被搶走皮包的女人也不見了。明明一開始被搶走皮包的時候那麽緊張,為什麽會不等警察來就離開?

結城将盤子裏的最後一個壽司放到嘴裏,因為店長對結城剛剛的表現很敬佩,不出意外的給她打了七折。

“多謝。”結城點頭,也沒推辭,買了單後便離開此地。

由于機場內剛平息騷亂,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如往常,可在這裏上班的工作人員還是對剛剛的事情感到恐懼,以至于竊竊私語的聲音還是很多。

至于引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跑到公共廁所,将自己深藍色外套脫下,翻了個面重新套在身上,由于雙面顏色不一,所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灰色的上衣。

他的帽子一起消失,身上也沒有帶着引人注目的女士皮包,想必是把需要的東西拿出來了。

像個普通人一樣走出機場,四下張望着。不會有人想到他根本沒有離開機場,而那些保安和警察更是想破頭也不會猜到。

他确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握緊了手裏的白色手帕,向着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沿着狹長的候機室一直走就可以來到一個極為隐秘的所在,而這裏除了一些清潔人員,別人都不會到,正好現在也不到打掃時間。

“你引發了不小的騷亂啊。”

他剛剛過了拐角處,就看到了等在那裏的人。

很普通的上班族打扮,黑西裝,紮着藍色領帶,雖然是第二次見面,不過他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卻是不容忽視的。

“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而且我已經拿到了,你是不是也該把照片給我?”

“別急,你是不是應該把東西讓我檢查一下?”

“沒什麽好檢查的吧,我完全是照你們說的做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好吧。”

他雖然猶豫,但還是将口袋裏包裹着手帕的東西遞給他。

那是一個黑色的芯片,不過十圓硬幣大小,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他們大費周章,但對于被捏了把柄的他來說,是很值的,而且——

西裝男将一個信封遞到他的手上,這正是他想要的。

急忙接過來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可是那些根本就不是照片,而是一張張被裁剪過的A4紙。

“你耍我?”他将一疊白紙攤在他的面前,他已經想好了如果他否認,自己就學那個黑發女孩的攻擊,直接踹在他肚子上。

“冷靜,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

他笑着說道,同時拿出了一直放在口袋裏的手。

這一把和他給自己的□□是一樣的,它叫什麽來着?

“M29型左輪手/槍,第一款0.44英寸馬格努姆轉輪手/槍,不過你好像不怎麽會用啊,你的手在抖呢。”

那個女孩說話時的臉漸漸清晰起來,他瞄了眼西裝男的手,很穩,和自己完全是兩個檔次啊。

他的思緒萬千,卻唯獨忽視了他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扣了下去。

槍聲和子彈貫穿心髒的痛感幾乎一同襲來,沒有人會發現自己死在這裏,而槍聲也被飛機的巨大引擎聲蓋掉了。

“哼,後悔做記者了吧?”

西裝男走之前的冷笑傳進他的耳朵裏,後悔嗎?他扪心自問,做記者已經五年了,可不談其他,就是各種的血腥場面已經見過不少。

但自己,還是第一次體會死亡前的恐懼,他想掙紮,想像以前一樣,拿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險調查出的結果回到編輯那裏,和往常一樣加班趕稿,可自己的心髒估計被射中了,它也和自己一樣拼命掙紮,‘噗通噗通’地心跳聲愈來愈明顯。

“……死了嗎?”

是誰?

有人發現這裏的異動所以過來的嗎?可是這裏很危險啊,快離開吧。

“離開,這裏……”

每說一個字便加劇了疼痛,可他還是強撐着說了出來。

四周沒有一點聲響,就在他以為對方離開的時候,胸口突然傳來溫柔的觸感,他睜開眼睛,視線也逐漸清晰——是那個黑色短發的女孩。

“對不起。”她突然說道:“我先幫你叫救護車。”

“啊……你的,名字?”

“櫻井,櫻井紗希。”

“櫻井啊……”

他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不清,越是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就越是不遂人願。

他想要拿出口袋裏的東西,可無論自己怎麽努力,他的手都擡不起來,好在女孩發現了自己的動作,将手伸向了他的口袋。

和剛剛的黑色芯片一模一樣,它被女孩握在手裏,這讓他很放心,認命般阖上雙眼,感受着自己直到失血過多導致的暈眩和越來越微弱的心跳。

結城的手覆上他的脖頸,本來早就認定的事實,卻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認,她默默收回手,打通了回到日本後的第一個電話。

“成田機場後勤處的牆外發生兇案,死者被槍殺,還請快一點過來。”

日本警視廳。

“根據前往的警員報告确有其事,現在已經以槍殺來定案。穿透死者的肋骨,幾乎是緊貼着他的心髒,而子彈則出自後坐力極大的□□。”

“有可能是蓄意謀殺,可以先從死者的人際關系入手。”

“可根據機場內的目擊者講述,死者和之前突發搶案的犯人相似,并且他被一個高中模樣的女生阻攔,雖然奪走了□□,但還是被那個搶劫犯跑了。”

會議室內突然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垂首,看着自己面前的報告。

“報案人找到了嗎?”坐在長桌前方的人問道。

“技術科已經進行分析了,可毫無頭緒,來電顯示也是一串亂碼。”

“接到報警電話的是搜查一科,目暮,有頭緒嗎?”

被提到名字的男人擡起頭,有些慚愧的回道:“只知道是個年輕男性,描述時語氣十分沉穩,除了這些,一無所知……”

無比壓抑的氣氛再次蔓延,雖然可以從僅有的線索入手,可他們對機場內那兩個女性都沒有任何消息,甚至名字都不清楚,監控也只有個模糊的身影。

“或許我們可以先從機場的入境人員着手,雖然範圍較大,不過根據目擊者講述,那個女孩是帶着行李箱的,可能剛剛回國也不一定。”

在場的唯一一個女性警員提議道。恰好警視廳最不怕的就是大海撈針,從絕望中尋找希望。

壓抑的氣氛逐漸消散,面對女警員的提議,所有人都從失落中回過神,換上了躍躍欲試的樣子。

“好!那這件事就交給目暮來,佐藤你也辛苦一下,務必盡早查出來!”

“是,管理官!”

☆、藏在機場內的不明勢力(僞裝)

口袋中的芯片愈發沉重,結城的手心也被汗水浸/濕,掌心的溫熱甚至将那黑色芯片一同捂熱。

她沒有把它交給警察,而是選擇隐瞞,請原諒她擅自解讀了那人臨死前的用意,他特意将芯片告知,除了不想被別人知道,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或許這算是遺願吧。

加上這一次,結城覺得最近的麻煩事好像一直如影随形,但謹慎起見,她決定先查一查這東西的內容,之後再做決定。

要說是對日本警方的不信任倒也不為過,畢竟自己決定套用優莉的身份時,也連同上條一起戲耍了他們一通,并且效果十分顯着,不然這個早就被殺害的人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日本,一定會被帶去研究,不過除了兇手以外,不會有人發現。

陌生又熟悉的街道,雖然過去了三年,但往事歷歷在目,尤其當她乘坐的出租車進入米花市的那一刻。

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回到這個曾經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後,肯定會有不小的感慨,但似乎是低估了自己身為人類的心理。

紅了眼眶的結城正努力想要壓抑住這份感情,直到五分鐘後,車子駛進了米花町5丁目。

“小姑娘,要去哪?”駕駛座的司機師傅主動開口詢問道。

“23番地,麻煩您了。”

“不麻煩,小姑娘是學生吧?高中生嘛?”

結城将望向窗外的視線收回,看着車內後視鏡點點頭,應道:“是。”

“不容易吧,一個人在外求學。”

“已經習慣了。”她笑着回道。司機師傅怕是顧慮着結城的情緒,所以才出言安慰道。對于溫柔的人帶給她的關心,她沒有資格拒絕,不過他很明顯對于沒有家人接她表示哀怨。

“他們很忙,所以沒關系。”結城搖了搖頭,下意識回道。

出租車停在結城老家的門前,從後備箱拿出行李,對着司機道了聲謝後,目送着車子離開。

她收回思緒,對着落了灰的門牌嘆了口氣,用手帕略微擦拭一下便作罷,‘櫻井’這個姓氏此刻好像在無聲訴說着她的身份。

打開緊閉的大門,微風吹起庭前已經幹枯的一片樹葉,在空中打了個旋後落下,結城對無比荒涼的院子感到頭疼,索性暫時忽視。

櫻井家的宅子是完全結合日式和美國的建築風格設計而成,她記得當初父親找的日本建築師來設計,那位年過七旬的老爺爺差點直接坐車走人,最後還是在雙方的各種軟磨硬泡下,人家才勉為其難的同意去試試。

不過好在結果令人滿意,而滿意的人就是她的父母了,畢竟在當時自己只有十歲左右,不過現在看來,恰到好處的顏色搭配,即使是完全不搭邊的兩種風格也看的舒适,也真是難為了那位一生設計無數日式房屋的設計師。

結城看了看白色的屋門,鑰匙挂在牆上,她卻沒有去拿,對着和自己幾乎持平的地方按了一下,立馬就有一塊鐵板垂下,并漏出了被隐藏在裏面的密碼鎖。

其實這種防範措施還是有弊端的,比如結城當時太矮,所以根本夠不着這個密碼鎖,父母商議之下就在下面又加了一個密碼鎖連到了門鎖上。

當時是把這種行為當成母親的喜好來看,所以對這種事情并未太過在意,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別有用心了。

她三年前離開的時候還不知道母親已經将這裏的家具全部罩起,不過現在倒是方便的很,只需要簡單打掃一下即可,而父親和妹妹死去的地方,痕跡早就被抹去,就連痕跡固定線也被擦去,想着應該也是母親做的。

結城四處看了一眼,将自己的行李放到房間後,出去找了一家較大的電子用品商店,不到5w日元的筆記本電腦,性能勉強,但要查出芯片內容還是不成問題。

雖然完全可以将這種事推給警方,但好奇心作祟,面對一個敢在機場內用手/槍殺人的人,她是有點興趣的。

點到為止。結城心道。

早上8:25

電腦在解析芯片的過程中,屏幕上浮現了一串又一串的代碼,雖然知道有些機密文件會加密,但它加的卻是代碼,這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在心裏嘗試着做簡單解析後,雖然有信心将它搞定,可她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結果這一耗就過了半個小時,直到屏幕左下角的計時器只剩不到25min時,她才意識到這是在倒計時。

一旦将它打開,卻過了時間還不輸入代碼,那麽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文件遭到銷毀,二就是它會轉送甚至是發到原持有者的電腦裏,而無論哪一種對結城來說都是壞消息。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再次求助上條,雖然對于這些東西,上條是有強迫自己學了一些,但畢竟是如此‘重要’的文件,她選擇謹慎一些。

“上條,幫個忙。”

結城一邊用網卡将電腦連網,一邊将這些代碼發到了她的郵箱裏,結果上條剛說收到了,她的電腦就瞬間藍屏。“嗯?”她疑惑道。

“怎麽了?”上條問道。

“電腦藍屏了。”剛買的電腦就出現這種情況不免心酸酸的。

“那個啊,吓唬人的。”上條語氣随意的回道:“你是從哪裏搞到這種東西的啊,居然用這種方法。”

“怎麽說?”

“最新的一種反追蹤,如果你在時間前就輸入解析的代碼,它會将你輸入的東西連同你的地理位置一起發送。”上條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沒有輸代碼吧?”

“沒有。”結城果斷回道。

“唉,那好吧,你把那東西郵給我,我幫你搞定。”

結城居然從電話那邊聽出了有些遺憾的意思,她也不想去深究了,毫不猶豫地将芯片弄出來,既然上條都這麽說,也可以完全放下心來。

她關掉電腦,将芯片裹在泡泡紙裏,又在房間找到了一個禮盒,她把它塞進了禮盒當中,拿着它就跑去郵局。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好奇心使然,那麽現在就更加想知道這裏面的內容,反正她已經是個麻煩體了,也不在乎多一件麻煩事,不過想起赤井秀一說過的話,還是讓她有些迷茫。

——事不關己的一直是你。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靠着椅背望向天花板。

她可能真的在反省,或許是對于麻煩事感到厭煩,或許是對生命的隕落感到不在意,可她的初衷是為父親和妹妹報仇,再這樣下去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或許是她變了吧,結城冷笑道。

三年過去,依舊沒有一點線索,所以逐漸對生命感到麻木了。

可是啊,他知道她的想法,又放任這樣的她去卧底?

果然,在這件事上,他們是一樣的,一樣的不擇手段。

她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不禁昏昏欲睡,或許赤井秀一只是相信她可以秉持初衷,可結城不覺得自己可以,所以這條由他畫出的線條,終究沒有再次交彙的可能。

結城也不知睡了多久,甚至她是被門鈴聲吵醒的,揉了兩下困意十足的眼睛,對着貓眼裏看到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他們是警察。

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結城最熟悉不過,而且那女人的眼神十分堅定,她筆直的身形,即使面對身後男人突如其來的傻笑,也依舊保持嚴肅。

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人,因為做刑警要和警視廳榮辱與共,為了不損它的名聲,所以才板着一張臉。

我超兇的。結城想到這麽一句話。将笑意忍回去,打開門,禮貌的笑了一下,對着二人問道:“請問有事嗎?”

門外的兩人在門打開的瞬間就已經屏息以待,畢竟對于‘傳聞’中空手制服搶劫犯的女孩,他們是有些好奇的。

二人見到她,同時将印有櫻花勳章的警員證打開。“您好,我是佐藤,他是高木。”女警官說道:“您是……結城優莉小姐嗎?”

“我是,進來說吧。”結城将門開的大了一些,側過身子說道。

“我們看到門牌時還以為找錯了呢。”高木警官坐在沙發上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道。

“我其實是随了母親的姓。”結城回道,随即轉進廚房,原本是想弄點茶或者飲料,結果她根本忘記準備了,索性将杯子刷幹淨,倒了點飛機上買的還未開封的紅茶。

“抱歉,這是瓶裝紅茶,我剛回國還沒有來得及準備茶點。”她将杯子放到二人面前的茶幾上,說道。

“沒關系,是我們突然來訪有些冒昧了,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不過佐藤警官還是把敬語去掉吧。”

“那麽失禮了,請問你是學生嗎?”

“是的,高中二年級。”

繁瑣的程序,雖然很多人都對這種問話感到反感,但兩個警官倒沒有在她的身上感覺出任何排斥,端正的坐姿,溫和的語氣,時不時浮現在臉上的笑意,佐藤和高木對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由後者講道:“其實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今天清晨發生在機場的兇殺案。”

作者有話要說: 屏蔽詞和字都太多了,完全改不過來,委屈一下,聯系前後的字句,如果不影響閱讀的話,就不改了。

☆、藏在機場內的不明勢力(嫌疑)

“兇殺案?”結城的雙瞳驀然緊縮,随即皺着眉,不确認地問道:“……是在國際機場嗎?”

“是的。”佐藤回道:“是在後勤處的外面,那裏人煙稀少,并且後勤人員還沒有到打掃時間,所以沒有任何人證。”

“這樣啊……那我可以幫上什麽忙嗎?”

“其實,這也是我們過來的目的,就是這個。”佐藤将口袋裏的照片拿出遞給結城,又道:“這個人,你眼熟嗎?”

她接過現場勘察時拍下的照片,認真的對着他的臉看了一會,但還是搖了搖頭。

“再仔細看看。”佐藤的神色又變得極其認真,結城對上她的眼睛,又不想掃了她的希望,便點頭,又将視線放回照片上。

手裏的照片被她換了各種角度查看,她好像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查看他脈搏的那一刻。

她的手下意識擡起覆上照片,疑惑的嗯了一聲,擡起頭詢問道:“不會是清晨那個搶劫犯吧?”

“确定嗎?”

面對佐藤警官的質疑,她将照片反轉放到茶幾上,指着衣服下擺的一處,解釋道:“這裏,翻過來的衣服是深藍色的,這應該是可以兩面穿的衣服,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搶劫犯的衣服和這個一樣顏色。”

應該是他倒下時翻過來的,結城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它,自己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是對搶劫犯的臉做出指正,而是對他身上的細節,高木猛點頭的動作被佐藤一個眼神逼退。

“其實我們也不确認,當時目睹那件事的人也只說像,所以無奈之下只能來找你了。”佐藤實話說道。她的語氣有些歉意,畢竟之前還懷疑這個女孩,雖然高木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說了不可能,可她卻不怎麽相信,不過到目前為止她的表現都很正常,這也讓她心裏的懷疑徹底消散。

“我記得那個被搶的女士好像離開了,找到了嗎?”

對面兩個人同時嘆息着搖頭,結城看着照片上血跡斑斑的人,又問道:“看這個出血量應該是在心髒附近啊,不過這傷口好像是對準心髒去的,結果刺偏了,應該是蓄意謀殺?”

結城看似在出主意,實則是有些心虛的,不管他們有沒有緊追着那通電話,至少自己要為以後鋪條路。

“其實……不是用刺的……”高木眼神閃爍着,撇向一旁的女警,在看到她微微點頭後,繼續道:“死者是被槍/殺的。”

“……”結城震驚的說不出話了,眼睛在兩位警官之間來回巡視,最後又将視線放在茶幾的照片上。

她很愧疚,十分愧疚。他們這麽相信自己,這麽容易就把機密透露出來,結果她還密了可能成為線索的芯片——

佐藤和高木将女孩的表情盡收眼底,從震驚到疑惑,最後又看着照片轉為心事重重的模樣,高木咳了一聲,拿起水杯,直接把杯子裏的飲料灌了進去。

這是暗號嗎?結城心道。結果剛擡頭就被高木的咳嗽聲打消了這種可能。

“咳……不好意思……咳咳……嗆到了。”高木捂着唇,眼含淚水的回道。

很好,高木警官又收獲了佐藤警官無奈的眼神。

“抱歉,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問題。”佐藤拍了拍高木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後,對結城說道。

“請問。”

“你會射/擊嗎?”

“會,我媽媽曾經在英國的射擊場內教過我。”結城回道。她在機場的那番話很多人都聽到了,她無需否認。

“那麽您的母親也回來了嗎?”

“沒有,她在兩年前去世了。”

“啊,真是對不起。”佐藤說道,彎了下腰示意着。一旁記錄的高木停下筆,也一同表達歉意。

結城搖頭回道:“沒關系。”

至少嫌疑洗清了,雖然真正的結城優莉沒有學過什麽射/擊。

送走了兩位警官,結城将茶幾上的杯子放進洗碗池裏,給上條發了條短信後才意識到肚子餓的事實。

也懶得去做作的翻看空空如也的冰箱了,更何況沒有通電也沒有任何做飯的工具,她也只能選擇出去吃。

馬馬虎虎的填飽了自己的胃後,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她索性拐進一家超市,打算買些以後要用的東西,結果剛轉過貨架就和一個女孩打了個照面。

她抱着的東西在懷裏搖搖欲墜,結城伸手将它們扶正。

“真的非常抱歉!”女孩低下頭,說道。

“沒事,我也有錯。”

結束了簡單的對話,結城走到貨架前,聽聲音似乎是那女孩在和別人說話。

“蘭,你太慢了。”

“都是新一的錯啦,新鮮的蔬菜都賣光了!”

“反正我們已經吃過飯了。”

“我還要給爸爸做啊。”

“幹脆讓大叔出去吃不就好了。”

伴着少年漫不經心的語氣,他和少女一起逐漸遠去,結城将身子探出貨架向門口看去,卻只能看到兩個背影,他們雖然穿着休閑裝,但應該年紀不大,或許是高中生。

稍微對他們的名字有點熟悉,結城一邊将要用的東西放進購物車,一邊想要回憶起來,可購物車都放滿了她也沒想起來。

不過她倒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還沒有去辦轉學手續。

因為沒有親人所以不得不自己去弄這些事情,要選高中和辦入學手續,這些是很繁瑣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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