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狀元郎(15)
“你流血了?申珏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不,不是微臣的血, 是別人受了傷, 微臣不小心沾上了。”溫玉容把手往後藏了藏, 對申珏溫和一笑, “倒是陛下,怎麽來這了?”
“孤聽到發現山體塌方,便很怕你出事,所以過來了。”申珏頓了頓, “你不想看到孤嗎?”
“不是,只是陛下尊貴, 冒然出宮,微臣很擔心陛下。”溫玉容說, “陛下能來看微臣,是微臣之大幸。”
申珏聽到這裏, 似乎松了一口氣,他靜靜端詳了溫玉容一會, 才笑了笑,“沒事就好,你是不是覺得孤在這裏不方便?那孤現在就回宮。”
說着, 他松開了溫玉容的手臂,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因為出宮,他穿的是常服,連龍紋都沒有,少了幾分尊貴, 倒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起碼看上去不再那麽遙不可及。
“微臣送陛下出去。”溫玉容聲音低了低。
“嗯。”申珏走在溫玉容的前面一點,他們剛出正廳,就碰見了丞相。
丞相看到申珏就行了禮,起身後就說:“陛下若是不嫌棄的話,留下來一起用晚膳吧?廚房已經備好膳食了。”
皇帝到大臣家用膳,是大臣的榮譽,原先先帝常常會到丞相府用膳。而申珏身體不好,常年呆在深宮中,很少出宮。這是他第一次來丞相府。
申珏聽到丞相的話,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複,而是輕輕瞥了下旁邊的溫玉容。溫玉容知道自己父親的意思,所以他抿了抿唇,才微微笑着說:“是啊,陛下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吧,府中的廚娘雖不敵宮中的禦廚,但手藝還算不錯。”
如此一來,申珏便留了下來。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雖然申珏已經開口讓丞相不要太拘泥,但他們還是分桌而食。
申珏一個人坐在大桌子前,丞相府的男丁擠在一張小桌子上,而女眷則是退去了內堂用膳。
雖然在宮外吃飯,但申珏還是有試毒的太監,先把席面上的每一道菜嘗了一點,才為申珏布菜。
溫玉容還有幾個弟弟,正是最鬧騰的年紀,但今日用膳鴉雀無聲,連眼神都不敢亂瞥,若是不小心放杯子放重了一些,心都會提起來。
等申珏停筷,在場的人都停了筷。即使沒吃飽,也不敢再吃。
飯後,申珏主動提出要去丞相的書房轉了轉,丞相欣然應允,連忙引着申珏去了。
申珏一離開,伺候申珏的宮人也魚貫而出,在場的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溫玉容的幺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天啊,太吓人了,我剛剛都不敢說話。”他看向對面的長兄,“大哥,你能在陛下身邊伺候,真是了不起。”
申珏這一趟造訪,把整個丞相府弄得是雞飛狗跳,驚心膽顫,府中沒面過聖的,個個都很緊張,連丞相夫人,即使不用面聖,今夜也打扮得十分隆重,把壓箱底的珠寶拿出來戴在了身上。
即使是溫玉容這最調皮的幺弟,今日都穿了新衣,乖巧得像換了一個人。
溫玉容聽到幺弟的話,笑了笑,“陛下為人和善,你們不要太緊張。”
不知申珏和丞相聊了什麽,總之等申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
這個時辰宮門已經下鑰了。
申珏看了看丞相,又看了看溫玉容,猶豫了一下,“要不孤今夜不回宮了?勞煩丞相一晚?”
丞相立刻說:“陛下願意留宿,是微臣之幸,只是府邸鄙陋,還望陛下見諒。”他說着,就讓人立刻去騰空主院。
“不用那麽麻煩。”申珏打斷了丞相的話,“孤跟玉容十分親近,今夜孤留宿玉容的院子便是,只唠叨一夜,丞何必那麽講究。”
丞相愣了愣,才點了頭,“那微臣着人去準備。”
因為不回宮了,申珏叫了一個太監,讓人去宮裏報信,告訴佟夢兒,他今夜不回去了。
溫玉容的院子雖有空房,但很多都是常年沒住人的,及時打掃了,還是有一股灰塵的味道,所以丞相就讓溫玉容把自己的房間騰給申珏住。
丞相臨走前,還特意看了溫玉容一眼,示意他好好伺候着。
丞相一走,申珏就把房裏的人都趕了出去。他在溫玉容的房間裏轉了轉,最後在剛換了床褥的床上坐了下來,“玉容的房間跟孤想象得不一樣。”
溫玉容走上前,幫申珏把披風的系帶解開,低聲問:“陛下以為是什麽樣的?”
申珏眨了下眼,才說:“孤以為你的房裏應該擺滿了書畫,榻上應該會放棋盤,可沒有,倒是牆上放了一把劍。你會武功?”
溫玉容搖了搖頭,“不會,那劍是友人相贈,微臣想着能辟邪,就挂在牆上了。”
“哦。”申珏起身,讓溫玉容把披風脫下。
溫玉容把披風挂在屏風上,又轉過頭看着申珏,“陛下要先沐浴嗎?這裏沒有浴池,只有浴桶,可以嗎?”
“你先過來。”申珏卻說。
溫玉容聽話地走了過去,一到床前,手就被拉住了,“你方才用膳的時候,手一直在抖,你跟孤說實話,你是不是手受傷了?孤要看。”
其實沒有一直抖,只是在幫幺弟裝湯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溫玉容沒想到這都被申珏發現了。
他眼神微微一變,“陛下,微臣沒事。”
申珏态度很堅決,“不行,你給孤看。”
溫玉容拗不過,只能讓申珏把他左手的衣袖卷了上去,這才露出手臂處的傷。
一大片淤青。
申珏似乎想伸手碰一碰,可又怕弄疼溫玉容,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最後只眼睛定定地看着,“肯定很疼吧,你為什麽不跟孤說?”
溫玉容笑了笑,把手從申珏的手裏抽了出來,溫聲說:“微臣只是小傷,陛下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了,只是陛下……今夜沒喝藥,身體還好嗎?”
此時申珏是坐着,溫玉容站着。他剛把手抽回去,人卻被拉倒了。
溫玉容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去,但始終記得身下人是皇帝,硬生生把手撐在了床板上,不讓自己壓着對方。
申珏躺在下面,鳳眼盯着溫玉容臉蛋瞧,半響,他的手就摟上了溫玉容的脖子,把人越發往下拉,“孤好不容易來你這一趟,你怎麽盡說掃興的話?孤今夜不想喝藥,玉郎。”
他唇瓣湊近對方的唇,若有若無的距離。
“想要喝你。”
溫玉容聞言,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他看着身下的人,唇抿得緊緊的。
桌上的蠟油滴落在桌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這是他的床,而床上躺的人是這個王朝最尊貴的人,而此時這個人正在他的身下。
溫玉容似乎嘆了一口氣,又好像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動了。
他低下頭,親上那張略顯冰涼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大郎,起來喝藥了。
申珏:……
……
另外一邊的某熊:好寂寞好空虛,為什麽沒有人來看我?
【短小的原因是我今晚有點事啦,如果回來得早就再更一章,不過大家不要期待,真的不要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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