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狀元郎(3)
溫玉容等人來水閣的路上時, 申珏精神已經有些不濟了。
水閣閣中有一雕花美人榻, 申珏被扶去上面躺着, 因為礙于天家顏面, 美人榻前垂下了珠簾,把申珏身影掩在了後面。
幾人上來的時候,申珏正感到頭昏, 只能勉強卧在床上, 連佟夢兒跟那幾個人說的話,他都沒能聽清。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碰了一下。申珏蹙眉回過頭, 卻撞見一張極其熟悉的臉。
溫玉容這個人,名副其實,生了一張玉臉, 如切如磋,冰肌玉骨, 真真的是用玉做成的美人, 而絲毫沒有女氣,是男人的一種美, 一種俊。
無論男女,看到溫玉容的第一眼都會愣神,因為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要不然怎麽見到天上的仙人了。
不過申珏看這張臉看多了,如今又恢複了記憶,心裏半分波瀾都沒有, 只是擰眉問:“你這是作甚?”
溫玉容收回手,不急不慢地跪在地上,“太後讓微臣給陛下按按腳,說陛下腿乏,只是微臣愚笨,反而吵醒了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他穿着一身天藍色的夏衫,整個人清新又高雅,可申珏此時沒心情多看兩眼。
申珏撐着手肘坐起,從珠簾後往外看去,他似乎看到外面還有人影,便掙紮着要下床。他要跟佟夢兒好好說一說。
可是申珏實在高估了自己的身體,不過是腳剛沾地,身體就無力地倒下去。溫玉容眼睛一擡,立刻伸出手去扶申珏,只是溫玉容是跪着的,不好用力,這伸手一扶,不僅沒扶穩,還把自己也帶摔了。
只是他總記得對方是皇帝,摔也要自己在下面當肉墊。
所以申珏摔在了溫玉容的身上,頭還磕到了對方的胸膛,本就昏沉的頭被這一撞,竟然開始眼冒金星,半天動彈不得。
他不動,溫玉容自然也不敢動。
外間的人聽到裏面的動靜,連忙走了進來,一看到裏面的場景,吸了一口氣,“乖乖兒,你怎麽摔下來了?”
申珏被七手八腳地扶回了床,顏面全丢了,這一世他跟溫玉容的第一次見面,還不如前幾世。
申珏內心是個好強的性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差點殺了天帝幺兒。如今丢人地摔在溫玉容身上,連自己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讓他實在有些煩,連佟夢兒都一同煩上了。
當時珠簾外還不知道有幾個人,恐怕都知道他這個皇帝是個沒用的病秧子。
“乖乖兒,你別生氣了,這次是母後錯了。”佟夢兒知道申珏生氣了,一個勁地道歉。她見申珏一直不肯回頭看她,頓了頓,“那母後把昨日在水閣的人都殺了,可好?”
申珏睜開眼,終于回過頭看向佟夢兒,“光殺水閣的還不夠,母後怕是還要把這天下人都殺了才行。”
此話一出,佟夢兒已經知道申珏消了點氣,連忙堆起笑,“只要母後的珏兒開心,殺多少都可以。別氣了,昨日的那狀元郎真不是個好東西,竟害得珏兒丢臉,要不先拿他開刀?”
申珏抿了抿唇,“母後,有話直說吧。”
佟夢兒聞言又換了一種笑,她擡手輕輕碰了碰申珏的臉,“乖乖兒,司天監令說溫玉容的八字最旺你了,若是能伴在你身邊,也許你的身體就會漸漸好起來。母後瞧你身邊也沒一個貼心人,他昨天也算護駕了,可見還是個聰慧的。母後後面派了人跟蹤他,也沒聽他同外人說起在宮裏的事,想必是個嘴嚴的,要不然……”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佟夢兒想把溫玉容弄進宮裏。
她端詳了下申珏的神情,見人沒有心動的意思,話鋒一轉,又提起一個人,“如果你不喜歡溫玉容也沒關系,人先進宮,你們培養培養感情便是。“頓了頓,”如果不喜歡他,也可以留在宮裏,這當皇帝本就是後宮佳麗三千,母後昨日還見了其他人,瞧着都不錯,都可以弄進宮裏。其中有一個叫師霁,就是師舟的兄長,他弟弟死了,似乎還很難過,眼皮子都是腫的。雖然才剛殺了他弟弟,但他能進宮服侍乖乖兒,也是他的福分。“
其實相比溫玉容,佟夢兒是第一眼就瞧中了師霁。
師霁身材高挑,相貌堂堂,在京城中也是能排上號的美男子,而溫玉容實在有些太過好看,看身體也不算強壯,以後怎麽服侍她的乖乖兒?
而師霁就不同的,佟夢兒看男人的眼可不像那些小丫頭只光看臉,她看身材的。
師霁的腰簡直沒得挑,一看就是有力的,在床上肯定經得起折騰。
再者,若是把師霁弄進宮,便是抓住了師府家一個把柄了,畢竟師舟死的時機太巧,說不定師府有所懷疑,如果師霁在宮裏,性命便捏在她們母子手裏,到時候師府還敢如何?
申珏沒想到佟夢兒居然還想把師霁弄進宮裏,眉心一跳,“母後,此事還是算了吧,兒臣不需要那些人在身邊伺候。”
佟夢兒嗳了一聲,”怎麽?母後瞧他們嫩生生的樣子還挺開心的,你不樂意見?先相處一段日子好不好?“
佟夢兒真是鐵了心要把溫玉容弄進宮,無論申珏怎麽拒絕,她都不改口,最後兩個人各退了一步。
溫玉容進宮,但身份是天子伴讀,一個月裏十五天住宮裏,十五天住在家裏。
而被佟夢兒特別喜愛的師霁也被弄進了宮,身份是天子騎射師傅,專門教導申珏騎射,可申珏這破身體連馬都上不了。
師霁跟溫玉容一樣,一個月十五天住宮裏,剩下的十五天住在家裏。
而佟夢兒還看中的幾個青年才俊最終沒能進宮,因為申珏臉上已經臭得不行了,佟夢兒見好就收,讓人連忙去拟定聖旨。
申珏同意師霁進宮,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總覺得師舟死得太容易,所以他需要從師舟身邊親近的人去打探,看看師舟是不是真的死了。
人可以僞裝一時,但沒辦法時時刻刻都僞裝。若師舟沒死,師霁總會露出馬腳。
……
于是,兩道聖旨下去,京城有名的兩位美男子都成了伴君。
不過這一世,溫玉容的身份是伴讀,旁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想到其他方面去,私下還要誇溫玉容好運氣。天子伴讀是離天子最近的一個人,雖然伴君如伴虎,但若能馴服那只虎,前途便是一片光明。
而師霁,衆人都認為這是天家憐惜師浩然痛失幼子,故意賞下的恩典,讓大家都知道即使師府失去了一位少年将軍,但在天家的眼裏也是不一樣的。
但那都是蠢人的想法,聰明人早就發現這兩道聖旨不對勁了。
朝中的大臣們都知道申珏身體不好,一個月能上七次早朝都是奇跡,這樣的身體,需要什麽伴讀,什麽騎射師傅?
明面是恩典,實際上不知道是什麽。
他們對妖後和暴君可沒有一點好感。
不過申珏沒心情去管旁人想什麽了,他光是自己吃飯已經夠累了,要是多走兩步,更是心疼得厲害。
他光是活着已經夠累了,這一個境,與其說努力讓溫玉容愛上他,不如說是他先努力活下去。
聖旨頒下去的第二日,溫玉容和師霁就進了宮。
佟夢兒親自給兩人選了宮殿,在申珏承德殿的一左一右,而想進入後宮,就必須先經過承德殿,這也避免了溫、師二人淫.亂後宮的可能。
申珏雖然沒有後妃,但後宮裏還住着幾位太妃。
溫、師兩人頭一天進宮自然要來叩謝天恩,兩人來的時候,申珏剛午睡睡醒,太監還在給他梳頭。
溫玉容聽到皇帝剛醒的時候,默不作聲地看了下快西下的日頭。師霁則是伴着臉,沒什麽表情。
等門從裏面被打開,他們二人才被引路太監引着進去,進了偏殿,便掀開衣袍跪在了地上。
“微臣拜見陛下。”
申珏靠在龍椅上,半垂着眼看着跪在下面的兩個年輕人。年輕,的确年輕,他這個殼子都要三十了,而溫玉容才剛及冠,而師霁今年也不過二十二。
難怪佟夢兒說看到他們會開心,年輕鮮活的氣息跟這死氣沉沉的深宮似乎格格不入。
“起來吧。”他疲憊地說。
溫、師二人起身,可申珏想了一會,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讓兩人退出去。
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對待溫玉容,前幾世他看到的溫玉容都是假的,了解的喜好可能也是假的,這一世算是從頭再來,再容他想想吧。
翌日,溫、師二人就要上任了。
佟夢兒給溫玉容排的時間是早上,師霁是下午,所以溫玉容一大早就來到了承德殿。
承德殿的大太監看到溫玉容就呵了下腰,“溫大人,這會子陛下還睡着呢,要不大人先去偏殿喝杯茶?”
溫玉容溫和點點頭,“那勞煩千歲了。”
“不勞煩,大人這邊請。”
結果溫玉容等到日頭高起,茶水換了幾盞,也沒等到申珏起床。
等快到午時,大太監才匆匆來請溫玉容,說是申珏已經起了。
溫玉容表情不變,跟着大太監去正殿面聖,去的時候,正好聽到申珏在說話。
因為身體虛弱,申珏說的聲音有幾分細弱,明明是成年男子,聽上去卻有幾分像孩童的聲音。
“孤今日不想穿那麽厚,換件薄點的來。”
手底下的奴才有些為難,申珏身體不好,萬一穿少了,吹了風又受了涼,他們這些奴才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正在他們為難之時,聽到一悅耳如樂器之男聲。
“正午炎熱,不如先換一件輕薄點的,等到日光漸少,才換回來?”
申珏聽到聲音,已經認出了來人。他沒有看對方,只是看着面前的奴才,“聽到了嗎?還不照做?”
溫玉容看見這一幕,愣了愣,心裏莫名湧現了一個猜想,而接下來,這份猜想漸漸體現了。
佟夢兒今日去禮佛了,沒時間照顧這個兒子,于是兒子在家裏鬧翻天了,不是鬧着要少穿幾件,就是鬧着要多吃幾口,若是奴才們不同意,兒子就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溫玉容。
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
“你給說說,快!”
前幾世的時候,申珏身邊伺候的奴才莫名聽溫玉容的話,申珏什麽要求被溫玉容一說都變得十分合情合理了,所以這一世,申珏不準備浪費溫玉容這個特長。
所以溫玉容在禦前伺候的一個半時辰裏,光看申珏的眼神和跟奴才說話去了。
而靠着溫玉容的口才,申珏破天荒地得到了一小碗紅豆冰沙。
這玩意,佟夢兒基本不讓申珏碰。
而申珏吃了冰沙後,下午就病倒了,佟夢兒從寺廟趕回來得知這個消息後,氣得立刻讓溫玉容去承德殿殿外罰跪了。
……
溫玉容跪在外面,白日的大太監見其可憐,趁沒人注意走過來準備提點溫玉容一二。他曾受過丞相恩典。
“溫大人,陛下那性子其實就是小孩性子,您不能慣着他,慣出事都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遭罪。”他聲音壓得低,怕旁人聽見了。
溫玉容垂着頭,片刻後才點了下頭,”謝千歲提點,我日後記得了。“
……
內殿裏。
佟夢兒看着申珏那病恹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忍心訓他,只溫聲細語說:“非吃那冰沙做什麽?誰逗你吃的,母後非扒了他的皮。”
申珏搖了下頭,“兒臣自己想吃,怪不得旁人,母後,放了那端冰沙的小太監吧。”
佟夢兒眼睛一瞪,“讓他繼續端着,看他以後還敢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你跟前不。”
中午給申珏端來冰沙的小太監此時正端着一大碗冰沙跪在外面。
佟夢兒說完以後,眼神微微一變,“你怎麽不替溫伴讀說幾句?“
“兒臣說了,母後也不會放,那兒臣還說什麽?”申珏說。
“哼,我看你這小滑頭是故意的吧,平時可沒聽你鬧着要吃什麽冰沙,今日倒鬧起來了。”佟夢兒點了點申珏的鼻尖,“不願意你的國之棟梁當一個小小的伴讀?你下次再故意折騰自己身體,母後就索性給他下了藥丢在你面前。”
前幾世的佟夢兒也給溫玉容下了藥,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身體不行,但又不能讓人摁着溫玉容,再讓申珏上,這樣的話,申珏第一個就不願意,因為太丢人了,也太傷人了。
所以佟夢兒就給溫玉容下虎.狼之藥,她想得簡單,在床上兩人親密了,床下的感情自然也會升溫。
只是溫玉容身上的藥最後都是師舟給解的。
……
因為佟夢兒做過這種事,申珏只能嚴肅了神情,“母後,你要是給溫玉容下藥,那……兒臣就讓他碰兒臣。“
佟夢兒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氣得唇瓣發抖,好半天才說:”你個兔崽子,你敢!“
氣急了,她便起身走出去,抓了一個奴才狠狠打了兩下,把手心打得通紅,才轉身走回來,看着床上的申珏,連連嘆氣。
申珏沒能跟佟夢兒說多久的話,人又昏睡過去了,而翌日他醒來才知道佟夢兒昨日也是真生氣了,溫玉容一直跪到了天色發白,暈過去了,才被扶着回去了。
所以今日早晨,溫玉容沒能來。下午的時候,申珏見到了師霁。
師霁跟溫玉容不同,他不随便說話,申珏說什麽,他就在旁聽着,申珏不說話,他就在旁邊站着。
申珏身體不好,根本不能去騎射,連騎射場都去不了。 師霁也不提這件事,只是木着臉站在申珏的旁邊。
申珏端詳了下師霁,見對方眼睛還是有些紅,心神一動,緩緩開口,“你弟弟已經下葬了嗎?”
師霁聽到自己弟弟的名字,神情明顯一變,眼神難掩悲痛。他垂下頭,沉聲答話,“已經下葬了。”
“孤身體不好,無法前去慰問。”申珏眸光微轉,叫人把窗戶前的一株閉合的芙蕖拿過來,“這個當孤賜給你弟弟的,你将這個放在他的墳頭吧。”
師霁接過芙蕖,只能跪在地上謝恩。
還沒開的就被摘下的花豈不是故意在映射師舟?
申珏這番用意讓人無法不深思,師霁的神情都有些繃不住,可申珏是君,他是臣。
申珏贈完花便讓師霁退下,初步試探還算滿意,不過還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的日子,無非都是申珏見一見這兩個人,就打發兩人離開。佟夢兒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等漸漸步入秋天的時候,她便帶着申珏去京城的別院泡溫泉了,當然不忘把溫、師二人帶上。
別院在京城郊外的山上,有重兵把守。
他們到的時候正是下午,山上的溫度比山下冷,申珏本就體寒,到了山上,穿得再多都覺得冷。
佟夢兒便連忙打發他去泡溫泉,只是還讓溫玉容和師霁一同過去泡,美名其曰護駕。
申珏穿着薄衫泡在池子裏,溫玉容和師霁各坐一邊,三人離得很遠。
沒佟夢兒的吩咐,他們二人才不敢下水,只是現在下水了,也難免尴尬。
誰敢跟皇帝泡一個澡池子?
溫泉水面上霧氣騰繞,掩去了一半的身軀,倒減少了幾分尴尬。申珏趴在池子邊,這溫泉是藥浴,弄得他渾身舒坦,這是難得身體舒适的時候,所以申珏也沒去管那兩個人。
只是泡久了,手腳就開始發軟。申珏直起頭,喊了一聲人,可之前還在旁伺候的宮人全部都不見了。
申珏皺了皺眉,就聽到後面傳來人聲。
“陛下是想上去了嗎?微臣扶陛下上去吧。”是溫玉容的聲音。
這池底鋪的都是鵝卵石,池旁也沒什麽扶的地方,以申珏的本事還真上不去,所以他只能轉過頭看着被霧氣掩蓋了大半張臉的溫玉容,“你過來吧。”
水聲漸漸近了。
溫玉容被溫泉水一泡,衣服幾乎是貼在身上,申珏看了一眼就別開了臉,對溫玉容伸出手。
溫玉容扶住申珏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扶住申珏的後腰上,想輕輕把申珏推上去,可是他實在高估了申珏這破身體。
人沒推上去,反而重新摔了下來。溫玉容連忙接住,這次因為他是站着的,倒是把人牢牢摟住了,只是申珏還是撞到了。
頭撞到了溫玉容的下巴。
溫玉容輕嘶了一聲,下巴被撞紅了,可申珏比他更糟糕,撞得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穩,身體一直往下滑。
溫玉容只能加大了點力氣,強行把人抱住了,嘴裏一邊說:“陛下,恕臣冒犯了。”
好半會,申珏才勉強穩住身體,他的手搭在溫玉容的肩膀處,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是落在他們這裏的。
這裏除了他們兩個人就只有師霁。
是個人都明白,不可直視天子聖顏,可師霁為何這麽明目張膽地看過來?
申珏蹙了下眉,半響,他拍了下溫玉容的肩膀,“你抱孤上去。”
溫玉容怔了一下,但也什麽都沒說,聽話地把申珏抱了上去,只是上去後,申珏還不願意從溫玉容身上下來,“你抱孤回殿裏去吧。”
他頓了頓,看向還泡在水裏的師霁,“師霁,把孤的披風拿來。”
師霁過了一會才從水裏出來,他出來的時候,申珏頓了一下,忙把目光轉開了。
師霁的衣服似乎特別貼身,被水一泡,什麽都顯露出來了,尤其是腹下三寸。他直起身,邁腿往這邊走,簡直讓人無法無視他那沉甸甸的存在。
申珏只能扭開臉,當自己沒看見。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師霁輕輕松松上了岸,拿起紅漆木盤上的披風走了過來。他看了下被溫玉容抱在懷裏的申珏,抿了下唇,才把披風蓋在了申珏的身上。
再拿了溫玉容的披風蓋在溫玉容的身上。
溫玉容道了一聲謝謝後,便準備抱着申珏往前走,只是還沒走,師霁就在旁開口,“陛下,還是微臣更有力氣一些,不如微臣抱陛下回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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