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章節

2025年5月10日

好多好多,唯一沒有說的是,他和淩夏還有了孩子。

我每一步走得都極為艱難。似乎每一步腳底心踩得都是刀刃,每一步,鮮血淋漓,卻沒有回頭之路。

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愛他,相信他,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我只想問問他,為什麽要給我希望之後,無情地毀滅。

既然他沒有辦法許我未來,他又何必說得那麽斬釘截鐵?

難怪劉媽那樣看我,難怪劉媽說安家的事情不需要我過問,難怪他要把我藏起來,不過是因為,他給不了我未來。

我并不怪你無法許我未來,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要騙我?

我回到房間,癱軟在地上好久好久,我捂住眼睛,不斷地揉搓着因為難過而越來越疼痛的眼眶,這種疼痛比當年他突然離開都痛,比淩夏告訴我事實都痛,比任何時候都痛。

我想忍住不哭,我想還依然像曾經一樣堅強地站起來,繼續微笑生活,才發現原來那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而是一顆強大的心。

我不知道我此時此刻的心能再被他傷多少次,我只知道,此刻的我,如果就此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眼前突然慢慢模糊,然後陷入一片漆黑,我望着漆黑的虛空好久,才想自己是不是突然瞎了,不然為什麽大白天的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閉上了眼睛。不斷地揉搓着眼睛,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會瞎。

揉搓了好久,睜開好幾次,可依然是一片黑暗,黑暗的盡頭沒有光,我越是用力看,越是黑暗,到了最後,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瞎了看不到了,還是這世界本來就是那麽黑暗。

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鈴聲傳來,我睜着眼在黑暗中尋找,卻始終沒有任何光亮。

我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然後腳下一絆跌落在床上,大床柔軟,就如那一場輕柔的夢,将我的意識一點點吞噬。

我像是睡了很久,又像是根本沒有睡 ,只是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我并沒有瞎,這個事實讓我忍不住笑出聲。

已經做了那麽久的瞎子了,終于能重見光明了嗎?

我換了衣服,換上了來時的衣服,我依舊什麽都沒帶走,然後就像當初一樣離開,可是在我關上門的一剎那,我看到了床頭那一只藍色的長方形盒子,那是蝴蝶流蘇玉簪,那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又重新走進房間,輕輕拿起那只盒子,然後緩緩打開它,就如當初我捧着聖物一樣,輕柔鄭重地打開它。

蝴蝶流蘇玉簪,玉質溫潤,乳白色的的玉中,隐隐有藍色嵌入,藍色的圖案,如一只振翅欲飛的蝶。

我輕輕将玉簪握住,放在胸口,我依稀記得,當年我也是這樣保護這只玉簪,我緊緊握着這只玉簪,在黑暗中我聽到他失去理智地叫喚,還有他發現我之後,緊緊得抱住我的模樣。

那一切就如昨夜發生的,歷歷在目,展現在眼前。

可是轉眼間,那個緊緊抱着我的少年已經長成了年輕有為的男人,轉眼間可以娶妻了,轉眼間做了一個未出生孩子的父親。

我深吸了一口氣,将玉簪放回盒子,然後拿着盒子走到了書房,将盒子放在了書桌的抽屜裏。

淩夏的脾氣我也知道不少,當初她可以這麽糟蹋我家,誰又知道她會不會發瘋對我住過的房間重新整治?

我不怕她怎麽将這間房間弄到天翻地覆,我怕她,毀了那只玉簪,那只承載了我們三年感情的玉簪。

我緊繃着身子慢慢走下樓梯,樓下依然是淩夏在彈鋼琴,之前的鋼琴曲我不知道,而她現在在彈的曲子是恰巧我知道的,那是《勝利交響曲》。

是的她勝利了,不論在哪方面她都贏得非常漂亮。

我緩緩站在樓下,聽着她把第二樂章彈完,她緩緩站起,唇角依然勾着優雅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多了幾分勝利的快感。

我深吸一口氣,對着她笑了笑,“恭喜你,淩小姐。”

淩夏笑着看向我,問,“要我送你一程嗎?”

我低笑一聲,“就不麻煩淩小姐了,想必淩小姐一刻也不想看到我。”

“錯!”她笑容從容,“我很喜歡看你現在生無可戀的樣子,那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刻。”

我哼笑一聲,“淩小姐,你最開心的不是挽着安覆寧步入婚姻的殿堂嗎?”

淩夏似是恍然大悟,然後笑得張狂,“沒錯,哈哈,曲落,從此以後,你再也無法和我搶他了。”

我依然笑着,轉回頭,一步步往門口走去。

搶?我從來沒有和淩夏争搶過,安覆寧曾經問我為什麽不把他從淩夏的手中搶回來,而現在就算我是想搶,我也沒有籌碼去搶。

走出別墅,我踩着沙灘上,閉着眼睛往公路走去,将生日那一夜全部的喜悅抛在了身後,将那心形的煙火抛在了身後,将那熱氣球上的相依相偎抛在了身後,也将那一場盛世的煙花抛在了身後。

煙花再美,也只是剎那一瞬,就像流星一樣,絢爛片刻,而沉寂卻是永恒。

我不知道為什麽走着走着就笑了,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而我的眼睛卻在笑聲中,越來越痛。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我還是看不到盡頭,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前方的路,我什麽都看不到。

耳邊是掠過發梢的風,耳邊是呼嘯而過的車輛,而我卻除了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我突然全身緊繃,一輛疾馳的車,似乎向我沖來,我沒有躲,我也不知道往哪躲,漫天的黑暗,我什麽都看不到,而我卻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曾經在醫院前面,依然是我将要被車撞的場景,是他拉住了我,抱住我了。

而現在……

猛地停在身邊的車,突然傳來尖銳的摩擦聲,我不知怎麽就突然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滿目茫然。

“你沒看到有車嗎?不知道躲嗎?你瞎啊?”就在我坐在地上的時候,一個氣急敗壞的渾厚嗓音突然傳來。

我低低說了一聲抱歉,然後顫顫巍巍地起身。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女聲傳來,“行了,我們趕快走吧,遲到了你負責啊?”

那男的似乎說了什麽,大致不是什麽好聽的。

而我的注意力卻被那個女聲吸引,我順着聲音轉過頭去,不确定地說了一聲,“阿好?”

“你……”那女的聲音又傳來,然後便驚喜地說,“落落?是你?落落?”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你怎麽在這?”

我聽到開車門的聲音,似乎有人走到我眼前說,“我還想問你怎麽在這呢?”說完,她又喊了一聲,“趕快叫落落阿姨。”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小男孩脆生生叫了我一聲。

手突然被握住,我茫然地擡頭,阿好聲音帶着一絲奇怪,“落落,你怎麽在這裏……等等……你的眼睛看不到我嗎?”

我怔了怔,不在意地說,“大概是三年前落下的老毛病吧?等一會就好了。”

“怎麽會這樣?”阿好的手撫上我的眼睛說,“你怎麽一個人在這?你不是和安覆寧重新和好了嗎?怎麽一個人在這?”

“安覆寧?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聽過?”小男孩的聲音又脆生生地傳來,他停了片刻,又興奮地叫,“我記起來了,昨天我無意之間看了一個新聞,說的就是這個安覆寧,要娶誰誰誰來着。”

“臭小子!你閉嘴!”阿好怒聲道。

小男孩似乎有些委屈地哼了哼。

阿好拉起我的手說,“別聽小孩子胡說,我們先上車再說。”

我被拉上了車,車子很快就起動了,剛才的男聲是阿好的老公,那小男孩是阿好的兒子。

阿好的兒子現在都那麽機靈了,明明才半年不見的啊!

阿好握着我的手說,“落落,到底怎麽了?你和安覆寧怎麽了?你的眼睛怎麽了?”

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清前方,但是似乎是徒勞,我笑了笑說,“正如嘟嘟所說,安覆寧要和淩夏結婚了,婚期在明年年初。”

阿好的手顫了顫說,“不是說你們在一起了嗎?安覆寧這個混蛋,他又負了你?!我不會放過他的,對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我搖頭,阿好吃驚地問,“今天是沈律結婚的日子啊,你不知道?”

我又搖頭,阿好氣得發抖,“安覆寧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參加,不想讓你知道他的醜事。落落你放心,晚上我一定當面給他難堪。”

“你別折騰了。”說話的是阿好的老公,他說,“你,晚上如果給他難堪,那不是告訴別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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