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2025年5月9日

王子勝王子騰兩兄弟子在談婚姻事,福慧公主和王朔也在談婚姻事。福慧公主歪在軟榻上,王朔坐在旁邊的軟凳上,依偎着母親說話。

“娘,您剛剛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不論是受了王老太爺的禮,還是坐在王守忠之上。

“這有什麽,娘是君,他是臣!”福慧公主摸着王朔的頭,道:“以前是娘自誤了,總以為做夫唱婦随的賢妻比做個高高在上的貴女強,可惜啊,人就是這麽不知感恩,一點兒風吹草動就看清了真面目。若是夫妻相敬如冰,我還想得通,如今……只要一想起我在北境吃的苦,為了他甚至不能再孕……只覺得往日的真心都不如喂了狗!”

王朔默然無語,她在離開廣東之前,福慧公主對王守忠還挺好的啊,雖然傷心難過,但還是抱有希望,這是怎麽了?态度轉變這麽快?

“娘,那您打算怎麽辦?”王朔試探道,不知在廣東發生了什麽,待會兒該去問問王子騰才是。

“能怎麽辦?你大哥也成熟了,在鴻胪寺的差事辦得也不錯,活動活動給你大哥補個缺,應該能進六部;你二哥和劉家小姐的婚事也該操辦起來了,劉家仁義,我可不能虧待了她,還有你……”

“娘,我是說您和父親怎麽辦?”王朔擔心的是父母的婚姻,惴惴不安的問出一句:“您想和離嗎?”這個年代和離可不容易,就算是公主也免不了被人說嘴。

“你怎麽會這麽想?”福慧公主詫異的看了王朔一看。

“您待祖父和父親這麽不留情面,如今又是公主之尊,只要您願意,外祖父會為您做主,陛下會維護您,王家也攔不住。”王朔分析道,只要福慧公主下定決心,再難,也能辦成。

福慧公主沉默半響,最終遺憾得搖頭,道:“我還有你們兄妹三個呢。”

言下之意是若不是顧忌着孩子,她早就不過了,令王朔越發好奇發生了什麽。

王朔有心想問,福慧公主卻避而不談,幾番下來,王朔也不再打攪,只想着去問王子騰也是一樣的。

王朔勸道:“娘,您又沒打算拆夥兒,待祖父和父親是不是溫和點兒?”若是不打算和離,天天待在一個屋子底下,就算心裏再怎麽瞧不上,面上也得過得去啊。不然向今天這樣尴尬,正常人也要瞥成變态啊,婚姻冷暴力,可不是好玩兒的。

“放心,你娘有分寸。”福慧公主淡定道。

王朔從公主的卧房退出來,就遇見婆子來請,說王守忠叫她去書房說話。

“大哥和四哥呢?”在王家老宅字裏說話,王子騰只能稱呼為四哥。

“回姑娘話,老爺都喚了,大少爺和四少爺正等着您呢。”那婆子含笑引路。

王朔讓朱雀先回去休息,令帶兩個丫鬟護衛前去,朱雀也才到,趕路很是累人,就不拘着她非在跟前了。

王朔在路上碰到兩個哥哥,一起結伴到了王守忠的外書房。

“你們來了,坐。”王子騰臉色疲憊,指了指旁邊的座椅。

兄妹三人沉默行禮,各自安坐。

書房中一片沉默,王守忠半響才開口嘆氣,道:“怎麽都不說話,你們可是怨為父?”

“孩兒不敢。”見弟妹們不說話,王子勝只能作揖答道。

“為父自小就是王家的嫡長子,十歲之後就管了王家對外交際,十五歲就跟着你們祖父上了戰場,自小管理家事、孵育弟妹、奉養母親,一言一行都是王家的臉面。王家以我為尊,我自然把家族看得最重。”王守忠低沉得聲音響起,開始講起古來。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你們都怨我,怨我不顧與你們娘的情分,貪花好色。唉~說實在的,楊氏又是什麽天姿國色呢,充其量算是清秀,不過一小吏之女,見識更是淺薄,唯一的好處就是身份低微,不至于引人忌憚。一切不過是為了給陛下表忠心,保全王家罷了。當時情況兇險,若我都倒下了,又如何庇護你們?我聽說朔丫頭在大正殿說什麽勇王府血脈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這是生生挖我的心肝啊!虎毒不食子,為父何曾接到過永祥候的書信,何曾想過要棄你們兄妹于不顧,也不知是哪個挑撥的。當初勇王府事發,你們娘病倒在床,一直是好藥好飯得伺候着,騰哥兒我也想辦法送進了軍營,就為了給王家保存血脈。若是你們都是這樣想的,那為父可就真是……真是……活到這份兒上,還有什麽意思!”王守忠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父親……”王子勝和王子騰不忍心開口喚道,王朔也拿着帕子擦眼淚,但她也沒開口解釋,在大正殿上說的一切就是真相,就算不是真相,在王朔的認識裏是真相就行了,她絕對沒有欺君。

王守忠表白當時情景道:“我原想着勇王府既然出事了,那總要有人收拾殘局,若是沖動行事,你死我也死,九族之人死成一片,旁人是該贊其情義,還是改蔑視其愚蠢!你們若是怪我,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你盼着你們日後引以為戒,不要沖動行事,就算理解為父的一片苦心了~”

“父親,別說了,別說了,不怨您,當時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後續怎樣,您只是做了最恰當的選擇,沒有對不對。”王子勝連連勸說道,嫡長子繼承家業的壓力,王子勝比誰都理解。

“幸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外祖父一家終于沉冤得雪,若是早知朔丫頭有此能為,為父當初也能多出一份力了。”王守忠拍着扶着他的王子勝道。

“父親謬贊了,都是外祖父運籌帷幄,方能一舉成擒,震懾小人,洗血冤情,女兒才是恰逢其會,借我的身份罷了。”王朔謙虛道。

“就算只是借你的身份,有膽魄敲聞登鼓,已是不凡。”王守忠連連贊嘆,又道:“說來也是苦了你了,當初千裏迢迢孤身進京,我聽說還遇上的追殺?”

“是啊,多虧母親派給我的護衛,也不知永祥候如何得知我要進京的,居然在路上截殺我,還用上了軍中的□□。幸得老天保佑,護衛用命,不然哪兒有今日一家團聚,現在想起來還後怕呢。”王朔拍拍胸口,心有餘悸的樣子。

“妹妹還被人追殺?”王子騰驚訝道,他都沒聽說。

“是啊,可我又沒有證據說是永祥候做的,面聖的時候不好把這個罪名也算進去,就沒說。”王朔道。

“你怎麽不說呢?以後你要辦什麽事兒交給我吧,可不放心你再冒險。”王子騰摸摸王朔的頭發,心疼道。

“放心吧,以後有哥哥們呢,再用不着我做這些。”王朔回以微笑。

“朔丫頭也懂事了,不會鬧着騰哥兒要賠你了。”王守忠看着兒女和睦,欣慰笑道:“當初你還鬧着要練出一只女兵來呢,如今也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都是小時候說着玩兒的,等真遇上事兒才知道,我那三板斧管什麽用。”王朔落寞一笑,不願再提。

“妹妹護衛重傷,現在還躺着呢,她心裏也不好受。”王子騰補充解釋道。

“唉,多照顧着,實在不行就請太醫來瞧瞧吧,到底是有功之人。”王守忠道。

“嗯,聽您的。”王朔點頭應是。

“說來,後天就是勇王府開席的日子,你們可想好了給外祖父送什麽賀禮?”王守忠說到勇王壽宴上來,一家四口又讨論起送禮的事情來了,好似之前的分歧從未發生,好似那個大着肚子的女人從為出現,一家四口,和樂融融。

兄妹三個陪王守忠在書房了用了一頓點心茶果,又說了半響的話兒,三兄妹才結伴告退。

走在路上,讓仆從遠遠跟着,王子勝道:“父親也不容易,妹妹多體諒他吧。”

“大哥怎麽說這話?”王朔反問。

“你當大哥看不出來呢,你對父親不冷不熱的,記得小時候你也不是這樣的。”王子勝笑道,回憶起小時候王朔黏父母的那個模樣,當時王子騰在邊關和父母關系親密,妹妹又是女孩兒愛撒嬌,只有他仿若格格不入,當時還有些傷心呢。現在想起來只覺得一片溫馨,那才是家的樣子啊,因此勸道:“做個族長可不容易,平衡各方,保全家族,唉,都是永祥候鬧得。”

王朔靜默,她反問想表達的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只因為有苦衷就要被原諒嗎?還不知道是苦衷還是私心呢!看着王子勝一張認真嚴肅的臉,王朔突然沒有興致解釋什麽了,只淡淡道:“我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時間久了就過去了,大哥別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這樣,你奉母親去京郊莊子或者護國寺散散心吧,等外祖父壽宴過後就去,你們就是太愛把事情放在心上了。”王子勝建議道,他一心想讓整個家庭完整和睦,不遺餘力得想要修複傷痕,即使他也是被傷害的那一個。

“瞧瞧,這就是兒郎和女子的不同了,我現在滿心傷感,還沉浸在外祖父一家出事的後怕裏呢,你倒讓我去散心。”王朔笑道。

王子勝看着妹妹的笑顏,信心滿滿的确定自己打動了妹妹,妹妹肯定能原諒父親,一家人肯定會重回親密的。

到了分叉路口,王子勝含笑離去,王子騰陪着王朔再走一段,他們的院子相鄰。

“你相信嗎?”王子騰站在路口含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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