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珊瑚聞訊也從廚房跑出來了,珊瑚說,這下有好戲看了。再看琥珀,她看見許良在許蓮子旁邊,許良也看見她了,臉色有些難看,大概猜到些什麽了。
馬喬推開滿身酒氣的那貝兒,貝兒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許蓮子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樣子,馬喬趕緊問她怎麽了,她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馬喬我沒事,我想離開,我頭很痛。
許蓮子鞋子找不到了,馬喬幹脆就把她橫抱起來。那貝兒搖搖晃晃差點摔倒,幸虧眼疾手快的毛桦摟腰扶住了。
毛桦把貝兒交給毛坤,搶先一步來到門口攔截住馬喬和許蓮子。你就這樣走了嗎,你這樣做還算是個男人嗎?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是那貝兒的生日。
馬喬臉很黑,眼神犀利。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給我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一個男人攔截去路,一個男人勢必要離開。
僵持着,空氣有些凝結。
珊瑚趕緊過來,硬是抱着毛桦胳膊讓他閃開,毛桦你放這兩個人走,我們這裏不歡迎他們。
琥珀從那貝兒手心裏挖出許蓮子的耳釘,扔給躺在馬喬懷裏的女人,毫不客氣地說,貝兒不需要你的厚禮,請你們馬上立刻離開。
馬喬抱着許蓮子頭也不回地走了,毛桦狠狠把門關上。這時那貝兒酒好像清醒了許多,見馬喬走了,自己也要跟上去,硬是被毛坤攔住了。
貝兒安靜地哭了,毛桦把肩膀借給她,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慰着。
珊瑚感嘆一聲,唉,夠亂的了,今天。
許良還沒走,琥珀站着沒動,他走過來,也把她擁進自己懷裏,琥珀抱緊他。
毛坤覺得很感動,見他們都成雙成對抱抱,就對珊瑚說,看來只能我們擁抱了,不然就太煞風景了。
珊瑚默然一笑,一頭埋進毛坤的懷裏。
那貝兒被毛桦哄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樣子,毛桦幫她把額前的頭發理到後面去,指間碰到她的臉頰,回想到那個雨夜在電話亭中親吻她,毛桦心中一絲悸動,心疼這個笨女人,更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毛坤看到毛桦對那貝兒似乎有些太過“關心”,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如果是這樣,毛坤還是很支持自己兄弟的,很早之前就想介紹貝兒給他認識,他死活不見,現在好了,還不是拜倒在那貝兒的石榴裙下。
捂着嘴巴,輕輕掩上門。毛坤和大家一起重新整理客廳,廚房裏的香味時不時傳來,。珊瑚倡議大家說,該說說該笑笑,不要讓剛才的事情影響到大家的情緒,今天是貝兒的生日,等她待會醒了我們就切蛋糕開放,好好狂歡一下!
馬喬帶許蓮子上了車,準備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許蓮子別過臉,望向窗外。她流淚了。略帶懇求地說,能帶我去一趟市區的墓園嗎?我在那裏埋了一些他最喜歡的玩具,我很想去見見我的孩子。如果他還在這個世上,我一定不會搞到像今天這麽狼狽。我真的想去找他。
馬喬原本想待會再趕回來,畢竟今天是貝兒的生日,可是看到蓮子情緒這麽不穩定,如果做出傻事,後果不堪設想。
蓮子,我們去海上祭奠過你的孩子,離去的已經離去了,活着的人應該堅強,如果你不能釋懷,沒有人能真正幫助你從那段陰影走出來。馬喬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從失去孩子的過去裏走出來。
許蓮子抱着頭,痛不欲生的樣子。在H國,她還是王妃的時候,有一個兒子,一家人很幸福,可是和丈夫出海的時候,孩子不小心溺海身亡,打撈上來的時候孩子停止了呼吸,那個時候許蓮子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每天沉溺在喪子傷痛中,最後向丈夫提出了離婚,因為她受不了待在宮殿中,似乎到處都回蕩着兒子的笑聲。
許蓮子覺得很累了,內心一想到孩子就變得脆弱無比。她去巴黎之後才把這件事情告訴馬喬,他很震驚,不找到她經歷如此慘痛的事情,這些年來對她的怨恨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一個女人失去孩子就已經是上天對她最殘忍的懲罰。
她說,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離開你,遠嫁他鄉。
馬喬淡然地說,畢竟每個女人都有皇後的夢想,而那時候我只是個小職員,有什麽資格阻攔你去追求更大的幸福。
許蓮子有些激動,我一點都不幸福,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