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子的蓋子被掀開,頓時裏面滑出幾條細長的蛇,江雲深一把就将林妤珊拉到自己身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趕緊撤離這個地方。
林妤珊慌亂之間,看到對面的不少人也很震驚地看着男子。
她潛意識裏緊緊拉着江雲深的手,江雲深鎮定地組織這邊的同事離開,林妤珊的心裏漸漸安靜下來。
江雲深好像永遠都不會失去控制。
現在的蛇都還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毒無毒。
剛剛還坐在地上的大媽早就麻溜地爬起來跑了,好一群人都跑了。林妤珊只聽到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對着放蛇的男人吼了一句:“死老頭!怎麽變成蛇了?誰搞來的蛇?”
眼睛微微一眯,林妤珊将男子的長相記在心裏。不過那個佝偻男人一直把臉縮在帽子裏面,也看不清楚。
“江……”
江雲深鄭重地看了一眼林妤珊,止住她的話頭:“我知道,回去說!”
林妤珊自覺跟在江雲深後面。
可是那個被叫做麻子的佝偻男人眼裏劃過異色,然後手指動了動,不知道做了什麽,本來縮成一團的蛇都向着江雲深爬過來,足足有五六條!
林妤珊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回了頭,被直沖着兩人游走而來的蛇激得頭皮發麻,她下意識看向佝偻男人。
江雲深察覺到林妤珊的不對勁,回頭,瞳孔倏然放大,然後手上一動就将林妤珊往前面送,自己大力踢向了地上靠近林妤珊的蛇。
哪知蛇拼死還張口咬住了江雲深。
那個佝偻男人見此,笑了一下,也不理會一直在他旁邊咒罵的男人,又動了動,本來沖着江雲深二人來的蛇都停了下來。
林妤珊覺得邪氣得很,江雲深一把拉住林妤珊的手臂,說話有些艱難:“回去!”他現在已經開始感覺腿部發麻了。
林妤珊扶住江雲深,這種情況根本就不能走,那條蛇肯定是有毒的!佝偻男人沖着江雲深詭異地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林妤珊蹲下身給江雲深處理傷口的地方,使勁向外擠黑色的血液。
王總的人終于姍姍來遲,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還特意準備了醫護人員,怕有人被毒蛇咬傷,沒想到居然是江雲深。要是江雲深出事了,他作為這次團建的組織人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王總大汗淋漓的,江雲深倒是沒有怪他的意思。醫護人員接替了林妤珊的位置,給江雲深處理,又注射了血清。
“好在毒大部分被擠出去了。”醫生慎重地給江雲深包好傷口,後面還是要去醫院處理。
林妤珊趁着這個時間已經給李秘書打了電話。
但是這座山的位置比較偏僻,最近的醫院也是在附近的鎮上,是回市區的反方向。
王總不敢耽擱,立刻安排了要送江雲深過去。
江雲深拉着林妤珊的手不放,眼裏有些霸道,可是配上有些蒼白的唇色,無端讓人覺得心疼。
“你跟着去。”
林妤珊點點頭,這個時候心裏亂得很,也不計較江雲深的态度。
小艾看林妤珊許久沒回去,有些擔心,給林妤珊打了好幾個電話,好一會兒林妤珊那邊才接通。
“小艾,我這邊有些急事,有什麽事情你就去找陳助理。”
小艾還不知道江雲深被蛇咬了的事情,又問了一大堆話,被林妤珊搪塞了過去。
挂完電話,林妤珊就看見了江雲深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皺皺眉:“幹嘛?”
江雲深的語氣有些惡劣:“我要喝水。”
林妤珊給他倒上之後,江雲深又開始得寸進尺,變着法兒折騰。
林妤珊受不了了,将水杯哐地一聲放在桌子上,雙手抱在胸前看着江雲深。
江雲深輕嗤了一聲,不過态度總算是好多了:“我還以為你又變回了原來的林妤珊。”
林妤珊臉上也有嘲弄之色:“江總未免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太有自信了,原來是我眼瞎。”
江雲深笑了一下,不跟林妤珊争執,眼中卻有一抹痛色劃過,快得林妤珊沒有看清。
怕弄得人心惶惶,江雲深受傷的消息被李秘書壓住了,李秘書連夜趕進了山裏,又到鎮上的醫院找江雲深。RN閑着沒事就被抓了壯丁一起。
看見RN的時候,林妤珊有些詫異,不過江雲深倒是習以為常,也不避諱林妤珊。
李秘書觀察了一下江雲深的臉色,才對着林妤珊介紹:“林小姐,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RN,也是公司的員工。IT方面。”
李秘書說得隐晦,林妤珊立刻就知道了RN算是給江雲深處理消息的人,猶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時候,江雲深指着自己的床邊:“站這麽久,不累嗎?”
小鎮上的醫院,條件不高,江雲深只有在三人間的病房湊合,加了錢,護士才同意這間病房他一個人住。
李秘書低頭抿嘴笑了一下,江雲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林妤珊開始不設防了。
RN打開自己的電腦,突兀地插了一句嘴:“放蛇的人有看清楚長相嗎?”
江雲深皺着眉頭,身上的氣勢頓時讓病房有了壓迫感。
林妤珊又仔細想了想:“一直縮在帽子裏,看不清長相,不過記得他的穿着。嗯,還有一個男人,好像跟他關系很認識。”
林妤珊描述之後,RN顯得有些為難:“這樣不好找啊?叫麻子的人也比較多,而且不排除麻子是僞裝的。要不老板你一張一張照片辨認?”
RN憐香惜玉,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是讓江雲深做。
江雲深凝着目光看RN,把他看得寒氣四溢,可還是苦了個臉:“我又沒看過這個人。”話裏頗有些委屈。
林妤珊笑了一下:“要不我畫下來吧?你看看能不能搜索得快一點?”
RN眼睛一亮,看林妤珊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吃了。
林妤珊當初離開的時候,痛不欲生的心情,讓她患了嚴重的抑郁症,差點沒有走出來。
後來還是心理醫生建議,她開始嘗試各種不同的事情,幾乎都接觸過一點,當時每天都麻木地畫畫,沒想到今時今日派上用場,說起來也有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