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雪皚皚冷風呼嘯的冰原上,金黃色的傳送門憑空出現，在兩個空間不同的溫度下，冰粒混雜着雪花化成雨水,順着傳送門潲進韋恩酒店的木地板上。
兩個黃色的身影從傳送門裏冒出來，頂着冰粒子關上傳送門。是月光公主狀态的菲麗絲,和身上籠罩了一層黃光保護罩的蜘蛛俠。
蜘蛛俠躲在保護罩裏，看着陌生的冰凍世界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熱氣：“制服的恒溫系統還沒調整好，但我想它的材質支撐不住兩極的溫度……這裏看起來真是要命,幸好我的蛛絲發射器還能用。”
說着，他讓一道蛛絲從發射器裏噴出來。蛛絲發射器确實能用,只是噴出來的蛛絲沒能在冰面和雪地上起到任何作用,并且在幾秒鐘後變成了固體狀态,硬邦邦地定了型。
蜘蛛俠伸手敲了敲,那道蛛絲碎成了粉末，被風一吹卷進雪裏。
“……好吧,它不能用了，”彼得悲傷地說，“我早就該想到多研究幾種應對各種狀況的蛛絲,好消息是現在開始研發還不晚，壞消息是，我會橫着還是豎着回到紐約，取決于你了菲麗絲。”
“我會時刻注意你,我也不想讓你硬着回去，”菲麗絲皺着眉看着遠處的冰山,“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保護罩不小心消散了。”
“我會用最原始的運動發熱方式取暖,而且我覺得我的體質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至少不會像我的蛛絲一樣立刻變硬。”蜘蛛俠聳聳肩，“應該不會，不試試怎麽知道我們的極限呢？”
“我的超級聽力會随時監控你們兩個的健康狀況。”超人從他們兩個背後冒出來，認真地說，“孤獨堡壘的治療艙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保證你們能活蹦亂跳地回去。”
兩個紐約人開傳送門過來，菲麗絲不知道具體的坐标，把傳送門開在了這座可移動的小型冰山上，超人是從空中飛着找過來的。這裏距離他的孤獨堡壘有點遠，對超人來說，這不是問題。
蜘蛛俠察覺到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擺弄了一下他專門帶來的攝像機。确定它能在這個溫度下正常工作後，把它綁在自己頭上，跑到這座冰山的邊緣開始他的記錄工作。
超人看了看蜘蛛俠躲得位置，沒有評價什麽，飛到半空中，轉頭問菲麗絲：“那麽現在開始？”
他鮮豔的紅色鬥篷在空中展開，迎着不怎麽明亮的陽光，英俊帥氣的臉看起來正直極了。菲麗絲記得她家就有一張超人這個造型的海報，兩道身影跨過時間和空間的距離重合到一起，讓她有些恍惚。
“好，好啊。你先還是我先？”菲麗絲聽見自己的聲音都溫柔了幾分。
“女士優先。”超人說着，猛地轉頭看向蜘蛛俠躲藏的方向，瞬間兩道紅色閃亮的熱視線冒出來，沖着蜘蛛俠的腦袋就射過去了。
“！”圍觀的蜘蛛俠在超人眼睛發紅的時候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快不過光，一頭紮進腳下松軟的雪地裏。
“超人！”燈戒具現出來的黃色盾牌及時出現在半空中，擋住紅色的激光，兩種光交彙碰撞爆發出的熱量，讓空氣中升騰出一陣陣白霧。
超人收回熱視線，咧嘴一笑，笑得和之前一樣英俊正直，露出雪白的牙：“戰鬥的時候別什麽話都信。”
他記得類似的話蝙蝠俠對他說過，神奇女俠也說過，終于有一天輪到他把這句經驗傳給別人。
菲麗絲氣惱地看着這個不講武德的家夥：“可你是超人啊。”
超人愣了一瞬，他和蝙蝠俠不一樣，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譴責，他有種利用了老實人信任的心虛感。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他還記得當陪練的目的：“現在我是你的對手，認真起來菲麗絲，不然你的搭檔會受傷的。”
蜘蛛俠暈暈乎乎地從雪堆裏爬出來，拍掉頭頂攝像機上的雪。為了躲那道熱視線，他剛才紮得有點猛，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深坑。
剛剛消失的黃燈防護罩重新續上了，他知道剛才菲麗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抗熱視線上，她的防護有了疏忽。
隔着老遠，蜘蛛俠大聲詢問兩人：“我也是你們戰鬥的一環嗎？”
回應他的是一道比之前更粗的熱視線。超人的熱視線是個非常好用的遠程武器，就算蜘蛛俠躲在水裏都能照得到。
蜘蛛俠掉頭就跑，一邊在冰上打滑，一邊手腳并用地沿着冰山邊緣逃命。熱視線追在他身後，炸得碎冰亂飛，整個冰山發出嘎吱嘎吱的不祥之音。
“你追着他打幹什麽？你的對手是我啊！”菲麗絲慌忙控制着盾牌擋在他面前。
超人心想，當然是因為蝙蝠俠說打他的效果更好。事實證明蝙蝠俠總是對的。
被擋住的熱視線再次粗了一倍，啪的一聲，燈戒具現出來的盾牌碎了。
“這種程度還不行。”超人提醒她。他的熱視線是可以調節功率的。
菲麗絲要比哈爾更好對付，畢竟還是年輕人。超人心想，菲麗絲沒辦法動用綠燈燈戒，沒辦法具現出綠色的氪石，她周圍逸散出來的黃燈能量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比之前強大了幾分……是因為和黃太陽一樣都是黃光嗎？
看來之後對付黃燈軍團，他的氪星人身份會更具優勢。
菲麗絲咬咬牙，将燈戒裏三分之一的能量送到彼得身邊後，重新具現出一面鏡子怼到超人臉前。
這次鏡子沒有被擊碎，反而将這兩道熱視線按照角度反射回去。
超人連忙躲開，他身後的冰山被自己的熱視線擊中，炸出一個大坑。
“幹得漂亮！”逃命的蜘蛛俠抽空看了一眼，将‘菲麗絲的随機應變能力很強’這一條記在腦子裏，打算等他們戰鬥結束後寫到記錄上。現在肯定不行，盡管菲麗絲現在纏住了超人，但她處于下風，超人還在和菲麗絲打鬥的間隙對着他掃射熱視線呢，這讓他抽空給菲麗絲加油都不行。
菲麗絲具現出來的武器比哈爾更抽象一點，更概念化，按理說黃光具現出來的鏡子，強度方面不如剛才的盾牌，但它很魔法地反彈了自己的熱視線。而哈爾具現飛機的時候，還挺符合正常邏輯。
一拳将鏡子擊碎，超人思索着，閃身躲開菲麗絲往臉上揮來的棒球棍，抓着她的胳膊将她丢向堅硬的冰山，并做好了在撞擊發生前一瞬沖上去急救的準備。
黃色的安全氣囊出現在冰山上，及時接住她。菲麗絲毫發無損，只是被超人抓住的那條胳膊有點疼。她依靠氣囊的彈性再次向超人沖過來，揮動拳頭。
超人歪頭輕松躲過，他懷疑菲麗絲是不是和羅賓打習慣了，所以總是揮拳頭。羅賓的反應能力還在人類的水平，和菲麗絲不相上下，但對付他可不行，他明顯要更強。
“砰。”
微弱的爆破聲傳進超人耳朵裏，立刻讓他意識到不對勁。
黃色的煙霧在他耳邊爆開，迅速擴散籠罩了超人的腦袋。
菲麗絲揮拳打過來，不是要擊中他的臉，而是為了近距離具現出這些霧氣。
或者說，是具現出類似恐懼毒氣的迷幻鱗粉。
看見超人咳嗽了幾聲後愣在原地，菲麗絲就知道，她成功了。
“鋼鐵之軀也沒有鋼鐵的精神嘛。”她一邊尋思着，一邊加大了劑量。
超人眼前突然多出些人形虛影。
黃色的霧氣中，一個又一個熟悉又模糊的人出現在他眼前：是他在星球日報的同事，他在正義聯盟的朋友，還有老家農場裏的父母……
認出來這些人影分別屬于誰後，超人的瞳孔驟縮，因為下一刻，這些人影以各種殘忍的方法在同一時間死去。事情發生的很迅速，正常人可能根本意識不到這件事，但他的超級視力和超級大腦足以在短時間內接收大量的信息，理解并記住這些畫面，巨大的情緒沖擊讓他呆愣了片刻。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菲麗絲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飛速具現出巨大充氣錘，将愣在原地的超人打飛。真正意義上的打飛，在恐懼的加持下，她的燈戒爆發出了更多的潛能，具體表現為超人飛得比她預料的更遠，讓她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了。
蜘蛛俠頭頂的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了她的英姿。他從冰塊的廢墟中探出頭，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圍環境：
“你們結束了？這麽快？”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超人在哪。
“第一回 合算是結束了吧？”菲麗絲不留痕跡地動了動被超人甩疼的胳膊，深呼吸平複砰砰亂跳的心髒。看似是她略勝一籌，但這裏不是競技場，沒有出界的說法。她知道超人就算被打進地裏也能完好無損的爬出來，還是她虧了。
“你剛才給超人噴了什麽？□□？”蜘蛛俠好奇地問。雖然離得遠但他眼神好，他剛才看見超人好像哭了？
“不，是迷幻麟粉，燈獸小蝴蝶的産物，一種比恐懼毒氣更高效的東西。”一只金黃色的小蝴蝶出現在菲麗絲手中，扇動翅膀的時候灑下仙子似的金色鱗粉，看起來和超人陽光正直的笑容一樣美麗且無害。
“顯然超人抵抗不了這個，”蜘蛛俠分析，“你覺得超人會看見什麽？他會害怕什麽？”
“當然是他在意的人，擁有在意的東西才會因害怕失去而感到恐懼，”作為燈獸的宿主，菲麗絲也看到了超人的噩夢，“這意味着在接下來的回合中，我可以給他量身定制一個噩夢般的精神世界。”
“聽起來有些殘忍，”蜘蛛俠同情了超人片刻，“但他習慣了噩夢，對上其它黃燈俠就有了免疫力，這也是一件好事。”
下一秒他汗毛倒豎，在蜘蛛感應的預警下，他一把推開菲麗絲。水桶粗的紅色激光緊接着從他們腳邊冒出來，炸得這座冰山四分五裂。
殺回來的超人禮貌地做出解釋：“抱歉，我對精神類攻擊有些敏感。”
嘴裏說着抱歉，眼裏射出來的激光不要錢地到處亂掃。
菲麗絲抓着蜘蛛俠在空中狼狽逃竄：“切磋而已，你怎麽還急眼了！”照着架勢他們要是躲不過去，就沒辦法活着送進治療艙。
“抱歉，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不太好的東西，有一點激動。”回憶起自己雙手沾滿鮮血的畫面，超人嘆了口氣。
呼出來的冰凍吐息将這片海域凍得梆硬，一座新的冰山在此刻躍出水面。
第二回 合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