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克拉克震驚地看向門口的方向,剛才給他開門的帕克總裁正抱着胳膊堵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是驚訝中帶着一絲了然。
他了然什麽？克拉克專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襯衣裏面的超人制服藏得好好的，也沒有露出來啊,他們怎麽知道？蜘蛛俠還有透視的超能力？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覺得我衣服裏面穿了什麽？”克拉克在嘴硬,比起他剛進門就暴露了這件事，他更相信蝙蝠俠給他的情報。
“一件有S标志的超人制服,我猜你穿了。”菲麗絲坐在沙發上，隔着淡綠色的面膜看不清表情。
但克拉克根據她的肢體動作遺憾地發現,她說的是認真的。
“讓我們猜猜，是蝙蝠俠讓你來的吧？”和菲麗絲不一樣,彼得顯示出他友好的态度,他端起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過來放到克拉克旁邊的桌面上。
“別緊張超人,我和菲麗絲都是你的粉絲呢，我們只是因為你來的這麽突然有點驚訝。”
一只手搭在克拉克肩膀上。彼得隔着西裝面料小心翼翼地按了按——真硬,真結實，不愧是被稱為擁有鋼鐵之軀的人間之神。
克拉克沒吭聲，對此保持沉默。或許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回應,兩個紐約人不安地對視一眼。
“你就是超人，對吧肯特先生？”菲麗絲頂着一張濕乎乎的面膜，坐直了求證地問，“你摘下眼鏡後和超人一模一樣。”
“如果是我們搞錯的話,我們道歉，”彼得緊接着說,但他自信的樣子表示，他根本不認為他們認錯了。“不過道完歉後,我們就不得不讓你失去這一段尴尬的記憶。”
菲麗絲看了一眼彼得，嘴角勾了勾，配合地舉起自己的拳頭：“我們目前只有物理手段。”
彼得故意轉動自己的蛛絲發射器：“別這麽說，你吓到我們的記者先生了，菲麗絲。或許韋恩集團比我們更擅長處理這種事。”
“……”克拉克沉默了片刻，無奈地舉起手笑起來，把眼鏡一摘放到桌面上。“好吧，我承認我就是超人，不用問蝙蝠俠他們了，是他讓我來的，你們說的沒錯。”
菲麗絲和彼得長出一口氣，緊張的氣氛立刻緩和了不少。
“我很好奇，你們怎麽會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克拉克摘掉眼鏡後又揉了揉抹了發膠的頭發，将他板正到有些老氣的發型揉亂，徹底變成了超人的樣子，“我認為我當記者的時候還是挺合格的。”
當記者這個工作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認為自己表現的有什麽問題。更重要的是，他的僞裝技術還經過了蝙蝠俠的特訓。
如果讓蝙蝠俠知道他一個照面就被人認出來了，還是被蝙蝠俠稱為‘沒什麽經驗的天真學徒’認出來的……他敢肯定他要看着蝙蝠俠那張臭臉看好久，說不定還要被關進紅太陽訓練室，遭遇些名為‘補習’的毆打。
“您确實是一個合格的記者，”菲麗絲說着，把臉上的面膜取下來，用力擦了一把臉，“我也是個觀察能力很不錯的記者，事實上我剛去大都會參加記者交流會的時候，我就認出您了。超人的氣質和普通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克拉克露出擔心的表情：“是我僞裝的技術不夠好嗎？”
“不是這樣的，這和我的燈戒有關，我的燈戒可以分辨出來擁有某些情感特性的人……超人的意志力和普通人明顯不一樣。”菲麗絲本想催動燈戒給同行展示一下，忽然想起她的綠燈戒已經失靈了，而黃燈燈戒……黃燈并不能識別出面前的這兩人，他們身上沒有屬于黃燈的能源。
她只是失望了一瞬間，很快恢複到自信滿滿的狀态。
“總之，當時我就覺得，那種能量強度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而大都會最有名的超級英雄就是超人。等到我仔細觀察過您的照片後，果然發現了你和超人的相似點。”
菲麗絲得意地看了看克拉克放在桌面上的黑框眼鏡：“您的眼鏡很有迷惑性，但在高強度的懷疑下，它似乎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彼得看到照片的時候，認為你和超人完全不一樣，但當我提出質疑後，眼鏡就沒有效果了。”
聽她這麽一說，克拉克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不是他的原因就好。“聽起來很有趣，你的燈戒居然還能分辨出意志力的強度。蝙蝠俠讓我以記者的身份過來，本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你看，我們同樣當過記者，同樣擁有強大的能力，在這方面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如果你們沒有認出來，那我會在采訪結束後換上超人的衣服再過來一次。”
彼得認真想了想：“發現超人的身份也是訓練的一環？”
“沒發現也不影響什麽，反正你們早晚都會知道。”克拉克不是很在意，按照蝙蝠俠的意思，這兩個新人已經算自己人了。
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麽他們在哥譚待了這麽久，還住的是韋恩家的酒店、用的是韋恩集團出産的訓練器材，在韋恩大廈來去自如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蝙蝠俠和羅賓的身份，反倒是去了一趟大都會就扒了自己的馬甲……大概是蝙蝠俠的僞裝技術足夠高超？
這麽想着，他一邊脫掉外套露出裏面的超人制服，一邊問菲麗絲：“聽說薩曼莎小姐現在正在和羅賓一起訓練體術？”
菲麗絲看着他制服下凸出來的肌肉線條——他真的在外套裏面穿了超人的制服？這明顯是有備而來。
她有種不好的想法。
“……是的，羅賓說今天下午不用訓練了，只需要參加你的采訪，”菲麗絲不确定地試探道，“羅賓也是這麽和你說的吧？”
“不是，他說今天下午由我訓練你，采訪只是個幌子——既然你們已經認出來我是超人了，那我也不需要用采訪為借口接觸你們。你看，你也是記者，寫一篇采訪稿不是輕輕松松嗎。”克拉克理所當然地說着冷酷的話。
作為一個徹底融入人類社會的外星人，他深谙社畜摸魚的小聰明。采訪同行就把采訪提綱交給同行，讓同行寫一篇采訪稿，有問題嗎？沒有。他相信菲麗絲自己寫出來的稿子質量肯定高，既不會出現不利于帕克工業和韋恩集團的消息，又能符合他們主編的要求。
彼得認同地點點頭，之前他還擔心記者會怎麽寫他們和韋恩集團的合作呢，因為事實上他們沒怎麽接觸韋恩集團的人，都是在忙着訓練。如果換成菲麗絲寫稿子，那他就放心了。
突然多了套作業的菲麗絲張了張嘴，她不當記者已經好幾個月了。
“下次你當記者采訪我的時候，我也幫你寫怎麽樣？”克拉克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我只是覺得心無旁骛地進行對戰效果更好。”
大家都是記者同行，這一來一往的，關系不就近了嗎？克拉克心想，就算蝙蝠俠不提這件事，他也會和這孩子打好關系，畢竟排隊等着和黃燈俠對練的不只他一個人。
菲麗絲抿了抿嘴，因為面前的人不是她的主編，而是超人。彼得說的是真的，她和彼得都是超人的粉絲，她還真沒辦法拒絕超人提出的請求……反正只是一篇稿子。
“好吧，聽你的，”她點點頭：“下午的訓練是怎麽個訓練法？”
“戴上燈戒和我去北極，”克拉克站起來，背後的紅披風随着他的動作，從沙發上滑到小腿處，“那裏地廣人稀，能夠承受我們對戰的餘波。對了，你還得帶上蜘蛛俠，蝙蝠俠說他要負責進行記錄。”
彼得猛地站起來，激動地說：“我這就去換衣服！”他可不能錯過這個，這可是菲麗絲大戰超人的現場版，就算不讓他去他都得想辦法讓菲麗絲帶個攝像頭過去——這時候他突然就理解羅賓了。
菲麗絲看着興高采烈的彼得沒吭聲，直到他離開客廳關上門後，她才不認同地小聲說：“北極很冷，我們兩個去就行了，不需要別的人。”
她既不想讓彼得感冒，也不想讓他看到她被超人打得很慘的樣子。是的，她不認為她和超人的對戰能有什麽意外的結果，她連羅賓都打不過。
克拉克心想，菲麗絲的反應還真被蝙蝠俠猜中了。
“你的燈戒很強大，足夠保護他。”
“可如果我打上頭，我們不一定能顧得上他。”燈戒也是需要她進行操控的，她的注意力分散了，燈戒的造物就會消失。而且黃燈燈戒遠沒有綠燈燈戒的防護力度高，廣闊無垠的冰原也不是蜘蛛俠的主戰場，萬一她不小心有了疏忽，或者他們兩個打得冰山開裂崩塌……
“這也是你訓練的一環，菲麗絲。在戰場上我們不僅要面對敵人，還有随時會被卷入戰場的平民需要我們分心保護。”蜘蛛俠比普通人更強，很适合菲麗絲練手。而且他和菲麗絲打鬥造成的環境改變，對蜘蛛俠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考驗。
看着菲麗絲不滿的表情，克拉克想了想，将幕後黑手全盤托出：“蝙蝠俠相信你能在愛情的激勵下更熟練地掌握燈戒的力量。”
菲麗絲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陰險的哥譚人，居然用彼得威脅我……那你要做好準備了，超人。我可不會只使用一只燈戒。”
克拉克聽她這麽一說，松了口氣。燃起鬥志就行，蝙蝠俠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