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只九尾狐(46)
可對于他的話,籠子裏的白狐貍一點反應都沒有。
申珏沉默了會, 擡手給這個院子設了結界, 才把籠子打開, 他打開籠子後,裏面的白狐貍也沒有動。申珏想了下,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就看到白狐貍飛快從籠子裏鑽了出來。
符九陰出了籠子,就想逃, 可是他在院子裏團團轉,就沒能找到能出去的地方,拖着條跛腿, 還想爬院子裏的樹。
申珏看着他爬, 一邊動手對着符九陰使了淨身術,這道法術吓得符九陰直接從樹下掉了下來,扭頭對申珏嗷了一聲。
狐貍的聲音不大好聽,即使是符九陰這種狐貍,這聲音聽起來,耳朵都覺得有些疼。
申珏沒理符九陰, 有了結界,對方是插上了翅膀也爬不出去, 所以他放心出門去藥店了。鎮上的大夫是給人看病的,并不會給動物治病,好在申珏自己知道一點醫術,只要抓了藥, 回去給符九陰上上就可以了。
但上藥這一關比申珏想象得要難得多。
符九陰的确出不去,但申珏一接近,那家夥就拖着跛腿到處亂爬,根本不讓他接近,最後申珏沒了辦法,只能給符九陰下了一道定身術。
如今符九陰被天雷劈成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前程往事皆忘了,跟其他普通未開智的狐貍幾乎沒有什麽區別。他現在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吓得眼睛瞪圓了,本來豎着的耳朵還折了起來。
申珏走了過去,語氣裏有些無奈,“符九陰,是你太調皮了,我才給你下定身術的,上完藥,我就放開你。”他說完,就低頭給對方上藥,上藥的時候,些許是太疼了,符九陰一直在嗷嗷叫,叫得申珏耳朵疼。
他不由擰了擰眉,但還是仔細要給對方處理傷口,若是那條腿以後真跛了,符九陰以後變成人形也會是跛子。
上完藥,又用紗布包紮了好幾圈,綁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申珏才把符九陰身上的定身術解開,一解開,對方就“嗖”的一下跑了,不得不說,雖然是只跛狐貍,速度還真夠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被凡人捉到了。
申珏檢查過符九陰的身體,他的內丹還在,只是被毀得差不多,跟沒有一樣。現在的符九陰就是一只普通狐貍,要吃喝拉撒,還聽不懂人話,申珏現在只能想辦法照顧他。
符九陰害怕進屋,只願意睡在院子裏,申珏給符九陰準備了一個大水碗,讓對方喝水,可是符九陰實在太調皮了,每次都會用爪子扒拉那個碗,那個碗就會被打翻,打翻後,水就倒在了地上,跟泥巴混在了一起,符九陰見狀,又伸出舌頭去舔。
申珏看見後,實在忍不下去,走過去抓住了符九陰的後頸,提了起來,“那水太髒了,別喝了,我給你倒新的。”
可對方聽不懂。
現在申珏跟對方相處了幾天,也知道一點該怎麽對付符九陰了,抓住後頸肉,提起來,對方才不會掙紮,若是想抱起來,申珏的手怕會被符九陰咬穿。
因為符九陰太喜歡玩水,申珏把水碗換成了水盆,又把其固定在地上,讓符九陰沒法打翻。這樣一來,才勉強解決了喝水問題。
符九陰吃只吃雞肉,所以申珏每天都要出去給對方買雞肉,因為不想讓符九陰吃生肉,他特意每天都去酒樓買,讓後廚少放點調料,去的次數多了,酒樓的店小二都記得他,到後面,每天提前給申珏備好,只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一句。
“客人,你天天買雞肉,家裏人很喜歡吃雞嗎?”
“嗯,是很喜歡,只吃雞。”申珏低聲說,付錢拿了食盒轉身離去。
但這貨吃雞肉吃多了,也開始嘴挑了,今日見到申珏提着食盒回來,湊過來嗅了嗅就轉身走了。申珏養了他快一個月了,雖然還是不能湊得太近,但符九陰現在已經沒有一看到他就跑了,平時吃飯的時候,會對申珏稍微熱情一點,會主動湊過來。
申珏把雞肉裝進符九陰的碗裏,見對方還蜷着身體睡在樹下,忍不住說:“你不餓嗎?”
符九陰懶洋洋地掀開一只眼,又閉上,雖然是一張毛臉,但申珏還是看出對方透露出的嫌棄。
這家夥真是本性不改。
申珏拿着碗向符九陰那邊走過去,哪知對方一聽見聲音就要逃,申珏迅速閃了過去,抓住了符九陰的後頸肉,把碗放到對方的嘴邊,“聽話,你要早點養好傷。”
可符九陰只敷衍地咬了一口,就不肯吃了,無論申珏再怎麽把雞肉放到他嘴邊。
申珏見狀,幹脆松開了手,把碗往樹下一放,不管了,直接回了屋,到了夜幕降臨,申珏也沒有出來,他聽到了外面響起了兩聲狐貍叫聲,只當沒聽見。
他不想慣着符九陰。
直到深夜,申珏才打開門,走了出去,卻發現符九陰沒睡在樹下,而是睡在了之前的籠子裏,把自己蜷成了一團,而被申珏放在樹下的碗,裏面的雞肉被多咬了幾口,可也只是多咬了幾口。
申珏忍不住嘆了口氣,符九陰這厮即使淪落成這地步,還那麽挑剔。
翌日清晨,申珏出門去了市集,買了一只被殺好去了毛的雞,他提回來準備自己做。**的時候,符九陰溜到了廚房門口,他不敢進來,只是在門口探頭探腦,後面雞肉的香味越來越濃,他還流了一地的口水。
這一次,符九陰把雞肉吃完了,還用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申珏的手,似乎在問還有沒有。
“沒有了,明天給你做別的。”申珏輕聲說,見眼前的白狐貍還盯着他的手,猶豫了下,慢慢伸手過去想摸摸對方的腦袋,只是剛湊過去,符九陰就龇了牙,喉嚨裏還發出低吼聲。
申珏只好把手又收了回來。
第二天,申珏做的是魚肉,第三天,他做的是牛肉……
接下來的一個月,幾乎沒有重複過,即使是相同的食材,也能做出不同的味道。符九陰從一開始守在廚房門口,到後面變成了蹲坐在申珏的腿旁,有時候申珏煮得太久了,他會忍不住伸出爪子扒拉下申珏的褲腳,只是他控制不好力道,經常給申珏的腿上抓出一條又一條的血印子。
申珏經常被抓得輕吸一口氣,可他低頭看對方,符九陰絲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只是用狐貍眼直勾勾地就看着申珏,時不時舔了下嘴。
“算了。”申珏轉過頭,自己勸自己,“算了。”
這是申珏養狐後對自己說得最多的話。
養久了,難免有疏忽。有一天申珏疏忽忘了布結界,就出門買菜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符九陰已經不見了。
申珏立刻把手裏的菜丢下,轉身去找符九陰。他施出尋息術,去找符九陰的氣息,但符九陰如今變成了一只普通狐貍,氣息遠沒有之前強大,這裏百姓繁多,氣息很容易被掩住。
申珏幾乎快把整個鎮子翻了過來,才終于看到了符九陰。
符九陰躲在街角的一塊爛桌子下面,而他的前面站着一群幼童,那些幼童把符九陰圍了起來,手裏都拿着石頭。他們拿石頭砸符九陰,嘻嘻地笑着,“真好玩,這白狗狗真蠢。”
石頭把符九陰剛治好的腿又砸爛了,他去哪邊,都躲不開那些石頭,最後只能躲在桌子下,倉皇躲避。
申珏看着這一幕,連忙走上前,“你們不要砸了,這是我家的狐貍,你們要再砸,我就找你們爹娘了。”
孩子最怕聽到找爹娘,聽到這句話,迅速如鳥獸散了。
等那群孩子跑走了,申珏才走到那塊爛桌下前,他蹲了下來。
這桌子爛了一角,人很難進去,所以他只是蹲在桌子前,輕聲喊:“符九陰,沒事了,出來吧。”
他對符九陰伸出手。
而過了好長一會,他才看到躲在裏面的白狐貍爬出來。
符九陰拿被砸出血的頭輕輕蹭了下申珏的手心,喉嚨裏發出委屈的嗚咽聲。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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