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只九尾狐(39)
解沉見申珏居然不掙紮了, 微怔之下,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指尖從下巴游離到側頸處,指腹下的青麟是他先前吻過的。
看上去很堅硬,可吻上去後才發現跟其主人一樣軟。
其實覺得解沉莫名的人并非只有申珏, 解沉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心。他剛才的行為實在孟浪,可他真的聽不下去那些話。
那些話讓他很不舒服, 他急迫想做些什麽來打斷那些話。
本來, 他只是想找申珏講清楚, 跟對方道歉,可現在的發展, 他已經收不了手。難道是受他識海裏的那個家夥的影響嗎?
那個家夥曾跟申珏說, 他并非自己的本命。解沉醒後, 有問掌門和師尊, 可是他們都語焉不詳,不肯跟他說真話。
解沉看着身前人的眼睛, 這雙眼真的生得很美,冷如霜, 可有時候偏偏能在霜雪裏開出紅梅來,只要對方願意。
他正想說什麽,卻看到對方輕輕笑了一聲, 唇角的笑像是在諷刺什麽。解沉只怔了一下,就轉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有——
符九陰。
符九陰紅衣如火,黑發如瀑, 站在不遠處,妖異的臉上似笑非笑。他見到解沉看過來的時候,擡了下手,被解沉丢掉的劍就到了他的手裏。
“這把劍是我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它打造成的,你就這樣随便丢到地上?”
見到符九陰出現,解沉不自覺地松開了手。他看了下申珏,咬了下牙,才說:“我是找玉傾問一些事情,暫時把劍放在那裏。”
符九陰那雙狐貍眼彎了彎,目光在申珏和解沉的身上掃了一圈,申珏還好,解沉現在看起來真是慘兮兮。可這般慘兮兮的,倒還能壓着人逞威風呢。
“問事情要問到水裏去,要你湊近了他的耳朵才能說得清?”符九陰慢慢走了過來,步步靠近溪水,到後面,他幹脆踩進了水裏。
解沉見到符九陰來,第一反應是把申珏護在了身後。符九陰不是他,若是讓符九陰知道玉傾其實是申珏,還跟薛問春聯手了,保不齊符九陰會做出什麽事?
這些年符九陰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雖然有些是為了他好,可手段實在過于殘忍了些。
比如上一次他只是陪申珏修煉,符九陰就能差點咬死申珏。
“你們在說什麽事情?不如也講給我聽一聽。”符九陰看到解沉把申珏護在身後的動作,眼睛不由眯了眯,眼底的危險情緒增加濃烈。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解沉不讓他接近申珏,結果自己傷一好,就跑了過來。還有申珏,前些日子如此讨厭他,現在怎麽就讓解沉碰了?雖然解沉受了傷,可申珏後面被摸臉摸脖子都沒有反抗。
那條小臭龍耳後的青麟他都沒有親過。
無論是解沉,還是申珏,這兩個人都很讓他生氣,甚至讓他感到了背叛感。
符九陰這厮生下來就是九尾狐,從小就受盡了周圍人的吹捧,加上他自己生性驕傲,在符九陰眼裏,他就是完美無缺的,只要他想要,所有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可現在,他的兩件東西湊在了一起,似乎還想抛開他。
解沉跟符九陰相處了五年,自然也算熟悉符九陰的脾氣,見到對方眯眼,有些緊張地抿了下唇,越發把申珏擋得更嚴識了。
五年前,他已經對不起申珏一次了,他明明看到對方被綁走,卻什麽都沒有做。現在他不想再這樣了。
當初的一個錯誤換來如此巨大的報複,他現在想把那個錯誤糾正。
“九陰,你不要沖動,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好嗎?”解沉嘗試跟符九陰講道理,“我們可以先回去嗎?”
符九陰翹了翹左邊唇角,眼神有些諷刺,“回去做什麽?繼續給你療傷?然後你繼續過來挨打?”他往前走了一大步,直接給解沉下了一道定身術,再把人推開了些。
沒了解沉,符九陰終于跟申珏面對面了。
申珏靠在石頭上,青色濕衣服貼在身上,那雙透着冷意的眼睛微微上擡,待對上符九陰那雙隐隐藏着風暴的眼睛時,他只是輕笑了一聲,“怎麽?要打我?”
“打你?打你都算便宜你了。”符九陰扣住了申珏的手,将人往瀑布後的石床那邊拖。
被下了定身術的解沉看到這一幕,瞳孔放大,立刻說:“九陰,不要!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你不要總是那麽沖動?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打打殺殺解決。”當他發現符九陰腳步一直不停的時候,心裏一慌,他想起無數慘死在符九陰手下的那些人和妖獸,血腥而惡心。
“符九陰,你能不能像個人一樣去處理事情?我真的很讨厭你殺人的樣子。”解沉喊出了聲。
話剛落,前面的符九陰猛地停住了腳步,他抓着申珏的手緊了緊,又松開,最後他直接抛下了申珏,大步走回到了解沉的面前。
“你剛剛說我殺人的樣子很讓你讨厭嗎?”符九陰鮮少用這麽冷冰冰的語氣跟解沉說話。
解沉眉心緊鎖,半響,他咬着牙說:“是,我很讨厭。符九陰,我一直想讓你更像個人一樣,可你還是改不掉當妖的習慣,你說要跟我渡天劫當仙,你這樣子怎麽當一個仙人?”
符九陰聞言,豔如芙蓉,妖如芍藥的臉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笑容,他低低笑了起來,“好,好,我知道了,是我配不上你這位高潔的修士。你說我不配成仙?那我偏成給你看,不過我們就這樣吧,我就不相信那該死的窺天鏡,沒了你,我照樣能修成神仙。”
妖獸和解沉之前的契約可以斷開,只不過若是要單方面斷開,提出的那一方必定會重傷。
天水宗的掌門和諸位長老見天相有異,趕來三指峰後山瀑布處的時候,符九陰和解沉的契約已斷。符九陰被天雷劈成了原形,一時半會連人形都變不成,他看了眼趕來的衆人,直接轉身跑了。
符九陰一走,解沉身上的定身術自然解開了,他看着符九陰離去的方向,眼神錯綜複雜。
天水宗的掌門看見這一幕,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已經知道符九陰跟解沉之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一切都是命,他們天水宗注定留不住那只九尾狐,罷了,罷了。
三指峰長老眼神狐疑地在解沉和申珏之間掃了好幾圈,“這是發生了什麽?解沉,你怎麽一身傷?”
解沉現在心神俱疲,根本就沒有心情回答問題。他轉頭深深地看了申珏一眼,見對方只看着符九陰離去的方向,無奈地笑了一下,慢慢轉過身爬上了岸。他跟掌門和各位長老行了禮,就直接走了,連留在這裏的劍都沒有拿。
後一步趕來的江雲跡先看到了解沉,可還沒打招呼,對方已經匆匆離開,他眼神變了變,走到瀑布處,待看到水裏的申珏時,眼裏更是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他直接踩進了水裏,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申珏的身上。申珏這個樣子穿了跟沒穿似的,身材曲線畢露無疑,這裏還有那麽多人。
“玉傾。”江雲跡喊了申珏一聲,見到對方終于轉過頭,才嘆了口氣,“你在看什麽?”
三指峰的長老站在岸上,喊了江雲跡一聲,“雲跡,你先上來,為師有話跟你說。”又對申珏說,“玉傾,你也過來。”
掌門要問在瀑布處剛剛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符九陰會斷開契約離開,可解沉直接閉關了,而申珏,問什麽都不說話。
這件事最後無疾而終。
三指峰的長老私底下有些高興。
在他看來,符九陰離開天水宗,那就是他們三指峰的出頭之路了。現在宗門裏,上古珍獸只有他徒兒江雲跡有,還是一條青龍,現在他說起話總能有些分量了吧。
原來總被一指峰壓着,他覺得顏面十分無光,現在就好了。
他找來了江雲跡。
“徒兒,你一定要勤勉修煉,帶上玉傾,以後光大我們天水宗的重任可要落在你手裏了,解沉沒了那只九尾狐,以後成不了什麽氣候。”
江雲跡聞言微微低下了頭,“師尊,我怕我做不到。”
“有什麽做不到。”三指峰的長老伸手在江雲跡的肩膀上重重一拍,“我今日就把天水宗最上乘的功法傳授給你,你別辜負了為師的這片苦心,知道嗎?”
……
符九陰離開了。
解沉閉關了。
申珏躺在石床上,緩慢地翻了個身,現在的發展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但總之還是偏向他的,他還以為會失敗,原來還沒有。
而這時,水簾外傳來了人聲。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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