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曾經,要不是她一次次的堅持,一次次不肯放手,或許現在站在林路深身邊的人就是陳淺歌,而不是她夏不繁。
要不是有婚姻對林路深的束縛,或者林路深沒有那麽有責任感,她真的沒有把握可以把林路深拉回來。
楊沉出來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她,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一個轉身就看見她的背影,覺得莫名的有點悲傷。
“夏不繁——”
她回頭看着他,臉上沒有微笑,“要走了嗎?”
“嗯。”楊沉走到她的跟前,“你怎麽了?臉色有點不好。”
“沒事,走吧。”
兩人坐上車,夏不繁靠在椅子上,眼眸看着窗外,顯得尤為安靜,楊沉時不時看向她,有些擔心,“你怎麽突然變得不開心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不要問了。”
楊沉婉轉的勸慰,“其實遇到事情最好說出來,憋在心裏容易憋出病的。”
“我不想說!”
楊沉輕嘆了一口氣,“好吧,等你願意說了再說吧,我随時都可以做一個傾聽者,而且保證絕對封口。”
夏不繁沒有反應,楊沉也沒有再打擾她,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畫面,她被綁着手腳蜷縮在地上,閉上眼睛的臉上有着令人心碎的絕望,那個時候他就對她印象深刻。
在醫院再遇,面對龍穎的刁難,她忍辱負重,當聽見他幫她解決了一個難題時,她看向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像小動物一樣,特別的可愛。
本來這本限量雜志他完全可以不用親自負責,可以交給手下的任何一個人,可是當聽到唐一白說麗人的負責人是她的時候,他竟然破天荒擠出時間來跟這本雜志的發行。
相處當中,他越發的發現她的善良和聰慧,雖然偶爾迷糊和莽撞,但很是勤奮和努力,事事親力親為。
他認識不少的達官貴人,他們的夫人,很少有出來工作的,即使偶爾有一兩個,那也是純屬打發時間,可是她不一樣,即使嫁了一個有着如此顯赫家世的丈夫,但她并不依賴夫家,反而比其他的人更加獨立。
有時候楊沉甚至在想,如果他比林路深更早認識她,那該多好啊。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楊沉覺得挺惋惜的。
夏不繁的手機響起,是唐一白打來的,“不繁,最近你一直在外面跑,我怕你不知道,所以給你打個電話,今晚聚餐,你記得一定要來,對了,你跟楊沉在一起嗎?如果在,你就叫上他一起吧,畢竟麗人跟瑰寶以後還要合作。”
“行,我知道了。”
挂掉電話,夏不繁看着他,“你晚上有空嗎?”
楊沉笑道,“怎麽?不會是因為我今天幫了你一個忙,你要請我吃飯吧。”
夏不繁翻了一下白眼,“想太多,龍穎為這本雜志寫專欄,又不是只是為了麗人,瑰寶也有份兒,你出點力也是應該的吧。”
“哈哈,好吧,你贏了,那你問我晚上有空沒有是什麽意思?”
“麗人晚上聚餐,唐先生要我叫你一起,如果你要是不願意也不用勉強。”
“我為什麽不願意?難得可以放松一下,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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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人晚上的聚餐選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燒烤餐廳,是樓上的一個露天餐廳,風景特別好,站在邊上還能看到鳳城的夜景,在網上的評價特別高,當然價格也略微有點小貴,所以當知道是唐一白一個人掏腰包請大家吃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很激動。
去的路上,顏陌打趣的調侃李池閣,“聽說這家酒店選的服務人員都是大美女,腿長臉小的,等下你可要淡定一點,千萬別出糗了。”
李池閣早就習慣了顏陌這樣的語調,悠哉的回道,“其他的人跟你一比,根本不足為據。”
顏陌雙手環胸,“喲,你的意思就是誇我漂亮了。”
李池閣挑眉,“這還需要我誇嗎?這就是事實。”
“算你有點眼光!”顏陌妩媚的撩了一下頭發,滿臉的自信和驕傲。
李池閣勾唇一笑,跟顏陌打了這麽久的交道,知道怎麽說可以令她高興,只要一個勁的誇她,準沒錯。
他們到的時候,夏不繁和楊沉已經到了,每張桌子都是六人位,顏陌和李池閣走到了夏不繁那一桌。
顏陌想要做到楊沉身旁的,但是奈何李池閣先坐下,顏陌暗自瞪了李池閣一眼,坐在了夏不繁身旁。
唐一白看着落座的大家,笑着說,“大家随便點,不用客氣,難得可以聚在一起吃頓飯,今晚最主要的是吃得開心,我在這家酒店的酒吧裏存了幾瓶酒,馬上叫人拿過來,大家盡情喝!”
衆人異口同聲,“那就謝謝唐先生了!”
衆人拿着菜單興致勃勃的點着,楊沉将菜單遞給夏不繁,“你點吧,我不太會點菜。”
“給顏陌吧,她對吃很在行。”夏不繁說道。
“我來我來。”顏陌招來服務員,噼裏啪啦的點着。
李池閣聽見她念了一大串的菜名,提醒道,“先點一些吃着吧,不夠再點,別浪費了。”
顏陌擺擺手,“放心吧,多不了,你以為一盤菜能給你多少,這種地方吃的就是一個服務和環境。”
楊沉看着唐一白坐在那一桌氣氛很是融洽,每個人臉上的微笑都很真誠,覺得唐一白這個領導做得挺成功的,不管做那一行的,對其他競争對手的一些情況多少還是有一些的了解,而麗人員工流失率相較于其他的雜志社就很少,能做到讓員工肯跟,願意跟,這是很不容易的。
雖然瑰麗的銷售一直處于第一,但是整個雜志社的氛圍卻沒麗人來得團結。
唐一白存的紅酒拿來,每個人的桌子都放了一瓶,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喝起來。
顏陌見楊沉沒喝,詢問道,“楊先生,你不喜歡喝酒嗎?”
楊沉笑着解釋道,“最近腦袋上有傷,醫生叮囑不可以喝酒。”
“既然是醫生說的,那最好還是別喝。”
肉烤好了,楊沉夾了一塊放到夏不繁的碗裏,“這個烤得剛剛好,嘗嘗。”
“謝謝。”夏不繁有些意外,但衆人都在場,她要是拒絕就顯得小題大做了,但還是婉轉的道,“楊先生,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只是突然,夏不繁覺得肚子有些難受,怕影響大家的情緒,所以她忍着,想着應該過一下就沒事了。
可是後面不僅沒減輕,而且還越發的嚴重,她握住筷子的手越發的緊,臉色的蒼白也有些遮掩不住。
楊沉發現她的異樣,見她的手捂着肚子,連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扶着她的胳膊,“你怎麽了?肚子疼嗎?”
“沒事……”夏不繁有些艱難的開口。
唐一白也看到這一幕,急忙起身過去,當看見她額頭上布滿了細汗,當機立斷的說道,“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有可能是闌尾炎。”
現在夏不繁已經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了,她只覺得肚子一片絞疼,好多聲音在她耳邊嗡嗡的響,但是卻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麽。
唐一白見她已經沒有辦法起身自己走了,立刻彎腰将她抱起來,“不繁生病了,我先送她去醫院,大家繼續吃,賬我一會兒回來結掉。”
說完,唐一白就匆匆的離去。
“不好意思,我也先失陪了。”楊沉拿着夏不繁的包,快步追上去。
唐一白剛把夏不繁抱到車裏,回頭就看見楊沉也出來了,“你怎麽也出來了?”
楊沉說道,“唐先生喝了酒不方便開車,所以我就出來了。”
這話令唐一白無法反駁,“上車吧。”
楊沉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而唐一白則坐在後面照顧夏不繁,見她額頭上滿是冷汗,他拿紙巾幫她擦拭,“再忍一忍,馬上就到醫院了。”
夏不繁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了,她只覺得疼得想死掉,皓齒甚至咬破了唇,血腥味充斥在口腔裏。
她在心裏不停的呼喊着一個名字——
路深,你在那裏,路深,好痛。
如果他在,一定有辦法幫她舒緩痛楚。
她多麽希望現在林路深能在她的身邊。
醫院裏,夏不繁被推進了急診室,不一會兒,醫生出來,楊沉剛準備上前,卻有一抹身影比他更快,“醫生,她怎麽樣了?”
醫生說道,“是胃潰瘍,已經出血了,要再嚴重一點就會穿孔,還有就是,病人這段期間必須卧床休息。”
唐一白滿臉焦急,認真的聽着醫生的話,生怕遺漏一句。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