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溫暖的陽光照在哥倫比亞大學的運動場上。
一群只穿着背心和短褲的橄榄球運動員在肆意地奔跑,揮灑着青春和汗水，油光锃亮的肱二頭肌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運動場的看臺處，菲麗絲、瑪德琳和萊拉坐在一起,一邊看着體育系的學長學弟們訓練，一邊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談論完紐約幾乎沒怎麽變過的天氣後，正式進入成年人虛僞的相互恭維環節。
順帶一提,由于萊拉藏在宿舍裏的軍火庫被瑪德琳徹底發現了，出于安全性和私密性的考慮,雙方都離開了宿舍區，選擇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
而且一個住在學校東邊,一個住在學校西邊。
“真是難以置信啊文森特女士,沒想到這麽快的時間內你就成為了大人物了。”瑪德琳對着萊拉一陣陰陽怪氣的吹捧,手上拿着今天的報紙頭條——《道亦有道——某幫派組織幫助警方破獲特大走私案》
“大人物可算不上,親愛的莫爾頓女士，”萊拉對着她謙虛地擺手,“要不是您母親的牽線搭橋，我們可沒辦法湊過去獻上投名狀。”
“順手而為，順手而為的事,這也多虧薩曼莎這邊進行的非常順利，非常順利地解決了她們公司那邊的麻煩。”瑪德琳謙虛極了，轉頭把話題抛給菲麗絲。
“……”
沒有聽到回應，兩人奇怪地看向菲麗絲,發現她在盯着操場上的一群體育生發呆。
“呃，菲麗絲？你還好嗎？”萊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起來好像很沒精神。”
菲麗絲回過神來，拍掉她的手。
“我只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看着這群年輕的陽光大男孩,菲麗絲沉重地嘆了口氣。
萊拉和瑪德琳對視一眼，挺直背嚴肅起來，認真猜測。
“出了什麽事？是你公司出了問題？”
“你導師把你的研究提綱打回來了？”
“還是你和帕克總裁的感情出現了變化？”
“……”菲麗絲震驚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們，一時間懷疑她們是不是會讀心的變種人，怎麽就能這麽精準地猜中兩個！
“別這麽看着我們，”萊拉嗤笑一聲，“對于咱們來說，除了錢、作業和感情問題，還有什麽值得讓我們謹慎思考？”
“不是這些還能是‘世界和平’和‘人類未來’？得了吧，我媽都不會思考這個，不如想想中午吃什麽。”瑪德琳往前湊了湊，臉上表露出對瓜的期待。
被她這麽一提，菲麗絲想起了在宇宙裏打仗的綠燈和黃燈們，在心裏唾棄了一秒自己的格局，又很快将它們抛在腦後。
頂着兩個好友好奇的視線，菲麗絲猶豫片刻，隐晦地說出自己正在糾結的問題。
“嗯……我導師确實把我的研究提綱打回來了，不過這不重要。我是想問，如果是你們的話，美國隊長和蜘蛛俠，你們選哪個？”
“……”瑪德琳和萊拉奇怪地相互看了看，又疑惑地看着菲麗絲：“選，選什麽？”
“如果是選他們其中一個當男友的話，那肯定秒選美國隊長。”
“如果遇到危險選一個人救你，那還是秒選美國隊長。”
人權鬥士和未來政客罕見地在此時統一戰線，激動地相互擊掌。
菲麗絲猶豫地說：“我不是指名氣方面……”
“美國隊長有七十多年的退休金呢，選他。”瑪德琳斬釘截鐵地說。
“還有超級棒的身材和具有安全感的身材，陽光開朗的金發肌肉男！毫無疑問，不管是什麽選美國隊長就對了。”萊拉猛地一拍大腿。
菲麗絲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看，繼續問：“我是想說，如果你們有選擇的話，你們是想成為美國隊長還是蜘蛛俠？”
兩人沉默片刻。
“雖然我不喜歡超級英雄，但我選蜘蛛俠。”萊拉改口道。
“我也是，我選蜘蛛俠和我喜歡美國隊長沒沖突。”瑪德琳跟着點頭。她對超級英雄不感興趣，但美國隊長除外。
“沒錯，誰要為美國佬做事啊，傳播自由之魂有美國隊長一個人就夠了……”萊拉說着說着，發現其他兩人沒聲了，一臉驚訝地看着她。
“怎麽了？難道不是嗎？”萊拉眉毛一挑。
瑪德琳：“注意你的身份，文森特女士。”
“少來這套，我是德克薩斯人。”萊拉抱着胳膊，驕傲地揚起下巴。
“你德克薩……好吧，”瑪德琳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菲麗絲說：“雖然我不認同她的觀點，但我認同她的選擇。”
“你是指不為美國佬做事？”
“我是說不當美國隊長！”瑪德琳煩躁地推開故意湊過來的萊拉，“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菲麗絲，但是美國隊長，奉獻自己，讓國家更偉大——那已經是一百年前人們做出的選擇了。”
“……你們說的有道理。”菲麗絲摸着自己空蕩蕩的中指，若有所思。
雖然彼得讓她多了弱點，讓她過于在意，讓她的綠燈燈戒失效了，但她還有其他燈戒不是嗎？
好吧，失去陪伴她最久的燈戒确實有些舍不得，但她當綠光女的事業心也沒那麽強，其他燈戒也很有用。
沒必要為了當綠光女放棄她的蜘蛛俠。
菲麗絲心想，她還可以做她的月光公主，血腥女皇……
“所以美國隊長和蜘蛛俠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萊拉好奇。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問問，”菲麗絲可不打算把自己危險的副業告訴她們，“我也覺得蜘蛛俠要好一點。”
“不過說真的，你們看跑第一的那個橄榄球隊隊長，”瑪德琳話題一轉，指着操場上那堆體育生，“你們看，是不是挺像美國隊長？瞧瞧那身材！啧啧，還有金發藍眼！”
萊拉和菲麗絲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贊同地點頭。
“是挺像的。”
“瑪德琳你眼神真好，你居然還知道他是橄榄球隊隊長。”
瑪德琳得意地扒拉一下額前的劉海：“畢竟我比你們大一屆，學校裏有名的男生我都打聽的清清楚楚，據說這小子家裏是開米其林餐廳的。”
說着，她用胳膊肘戳了戳菲麗絲：“你覺得這家夥怎麽樣？”
“你要追他？”菲麗絲感到意外。
“不是我，我把我的未來都安排好了，一個開米其林餐廳的人對我來說沒什麽用。”瑪德琳刻薄地說，“倒是很适合你，你要是和那個帕克總裁分了，可以和他試試，這家夥膽子小好拿捏。”
萊拉奇怪地看了看瑪德琳，又看看菲麗絲，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了，菲麗絲現在很有錢，那這家夥确實值得一試。”
菲麗絲挑剔地瞅着才跑了幾圈就喘得厲害的橄榄球隊隊長，搖搖頭。
這家夥和帕克總裁沒有可比性。
“你們倆少挑撥我，我和彼得的關系好着呢。”
“好好好，你們情比金堅——但別怪我潑冷水，”瑪德琳伸出一根畫着精致美甲的指頭晃了晃，“過河拆橋的事我從小看到大，過了二十年的夫妻都能反目成仇呢，更何況你們還有更深的利益關系。”
“沒錯菲麗絲，你得提高警惕，早作準備，別因為沒幾年的感情就沖動地相信別人。”
萊拉跟着勸她，她們三個能湊到一起是因為睡出來的感情嗎？才不是，或許其中有那麽一點感情吧，但能把政客富豪和黒幫串通在一塊兒，那都是為了情比金堅的利益。
萊拉和瑪德琳對視一眼，下定決心。這年頭只有錢才是真的，可不能看着自家的富婆為愛發瘋。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的話，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萊拉湊近菲麗絲，意有所指地壓低聲音：“我可以幫你不留痕跡地幹掉他……”
“沒有那麽一天！不需要！你想都別想！”菲麗絲大聲制止這位黒幫公主的可怕想法。對方可是蜘蛛俠诶，萊拉能做什麽？要動手的話也只有她才能——
見鬼，她才不該這麽想。
菲麗絲深吸一口氣，清空胡思亂想的大腦，轉移話題，“讓我們聊點別的吧，說點現實向的話題——你們的期中論文都通過了嗎？”
氣氛頓時沉寂下來。
“……你真掃興菲麗絲。”
“我們還是聊聊美國隊長吧。”
。
哥譚某座俱樂部的地下靶場。
米蘭達完成了今日訓練，長出一口氣，摘掉隔音耳罩，慢慢把槍拆成零件放進槍盒裏。
換了新發型的桑迪從門口探出上半身，露出他新做的，又軟又彈的爆炸頭。
“嘿，米蘭達！”他輕佻地吹了個口哨，“猜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好東西？”
刺耳的摩擦聲從門口響起，幾個壯漢拖着一個凳子挪過來——凳子上綁着一個人。
米蘭達看過去，眉頭緊皺一臉嫌棄：“滾遠點諾埃爾！老娘對禿頂中年大叔不感興趣！”
桑迪連忙揮手，順便撕掉禿頂大叔嘴上的膠帶：“別這麽粗暴親愛的，這可不是大叔，這是教授！人家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常春藤院校的頂級教授，光滑的腦殼可是代表着腦力勞動者的榮耀！”
教授表現的十分鎮定，只是一臉挫敗地提醒他：“是三十五歲，我只是發際線高了一點。”
米蘭達冷哼一聲：“你打算讓這青年早禿的大叔提高你們的文化水平？在場只有咱們兩個是大學生吧？”
“禮貌點米蘭達，我可是專門為你把他綁來的，你知道這位教授的實力嗎？”桑迪指着他介紹，“這位教授可是培養卧底的專業人才，他教導出來的大學生，每一個都能成功混進當地幫派裏，最後毫發無損全身而退——還是在危險度毫不遜色于哥譚的地獄廚房！”
米蘭達意外地打量着他，真是人不可貌相。
教授飛快地搖頭否定：“我可從來沒培養過卧底，這都是為了讓我學生完成實踐作業——”
“瞧瞧，只是實踐作業！”桑迪在他旁邊鼓掌，“米蘭達，有他教你，你肯定能順利完成任務。我親愛的教授，你只需要像教你學生那樣，把米蘭達送進去，你就自由了——只是從紐約換成哥譚而已。”
米蘭達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不不不我辭職了！我已經從哥倫比亞大學辭職了！我對警察發誓過，我再也不會幹這種事！我回哥譚只是為了老老實實地教書育人！”教授的腦袋都搖出了殘影。
“好吧。”桑迪想了想，低頭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丢在他身上，“哥譚不歸紐約警察管……恭喜你面試成功，今天就可以上崗——把他拖出去簽合同。”
幾個壯漢撸起袖子站起來，凳子再次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米蘭達看着他哀嚎遠去的背影，挑眉問他：“這家夥靠譜嗎？”
“咱們哥譚本地人，該懂的規矩他都懂。”桑迪疲憊地坐到米蘭達旁邊，沉重地嘆氣：“該有的都準備好了，給我個準話米蘭達，這次總該萬無一失了吧？”
米蘭達剛想點頭，突然想到什麽，掏出手機打開好友動态欄——看到菲麗絲今天推文的發布坐标還在紐約後，不太确定地看了看桑迪的表情。
“……應該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