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幹掉那只九尾狐(17)

2025年5月16日

☆、幹掉那只九尾狐(17)

申珏本是想爬進對方的袖子裏, 沒想到進了懷裏, 他頓了頓,又好奇怎麽去玄寒之地, 所以探出了腦袋,搭在對方的衣領處。

好在的是薛問春似乎并不在意申珏的小動作, 他一路前行,直到前方出現一條看不到邊際的大江才停了下來。

江水洶湧,翻騰不停,浪花足足有一人之高, 岸邊并無船只, 即使有, 恐怕也會被這江水打翻。

薛問春停下了腳步, 把傘丢在一旁,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張火紅色的紙。申珏窩在薛問春的懷裏,看着對方把一張紙疊成了一只鳥的樣子。

他将紙鳥往半空中一丢,只聽見“砰”的一聲, 那紙鳥竟然變成了一只足足有四丈長的鳳凰。那鳳凰在上空盤旋了幾圈, 便俯沖下來, 停在了薛問春的面前。

薛問春彎腰撿起傘,踩了上去。

申珏沒想到薛問春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殺薛問春的可能性越發低了。

有了紙鳳凰,他們輕而易舉地過了江,一過江,雪就停了, 但周身的溫度似乎更低了。

紙鳳凰過了江後,就變成了不到三尺長,它圍着薛問春飛,飛了一會,就發現了薛問春衣領處的松鼠腦袋。

翅膀快速地扇了幾下,随後迅速俯沖下來,尖喙直往申珏腦袋上啄。

申珏看到了,連忙往裏面藏了藏,可沒藏一會,就被一只手抓了出來。

他被丢到了地上,連身體都還沒有翻過去,就看到那只紙鳳凰又沖了過來。

這一啄,結結實實地啄到了腦門上。

紙鳳凰似乎把申珏當成了獵物,追着申珏啄,申珏沒了法術,只能東躲西藏,往旁邊跑。薛問春并不管他們,只是擡頭看着天色。

過了江,一片白茫茫,連棵樹都沒有,申珏沒跑多遠,就被那只紙鳳凰抓了回來,還被邀功一般拿到了薛問春面前。

薛問春瞥了一眼,就往前走,紙鳳凰的爪子捉着申珏,跟在後面飛。申珏幾欲想吐,只能對着薛問春開口,“能讓它松開我嗎?”

前面的人頭都不回,“它身上的靈力還剩一炷香的時間。”

意思就是申珏還要被紙鳳凰當獵物玩上一炷香的時間。

申珏氣也沒用,只能暗自希望這紙鳳凰早早地對他失去興致。可這紙鳳凰實在可恨,它飛一會,就會把申珏放走,若申珏往前跑,它就立刻把申珏重新抓起來,飛上半空,若申珏不動,用尖喙攆着申珏往前跑。

樂此不疲,它真把申珏當成了一個上好的玩具。

直到一炷香時間過去,紙鳳凰才重新變成了一張紅紙,申珏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一頭摔進了雪堆裏。

與此同時,薛問春的腳步微微一停。

“你能找到九尾狐嗎?”薛問春問。

申珏費勁地把腦袋從雪堆拔了出來,抖了抖身體,把身上的雪花抖掉大半,才擡起頭看向薛問春。他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說:“我試試。”

他知道薛問春帶他過來,是為了符九陰。若他沒什麽用處,薛問春恐怕也不會留下他。

只是要找符九陰并非容易事。

“你先把我身上的法術解開。”申珏對薛問春說,“我看看能不能聞到他的氣息。”

妖獸對氣息總是比較敏感的,尤其是申珏跟符九陰呆的時間還不短。

薛問春聞言,手微微一擡,申珏便感覺到渾身一輕。他沒敢拖延,凝氣施法,試圖在這浩然天地之間尋找符九陰的蹤跡了。

可才尋了一會,法術就斷了。申珏睜開眼,有些愣。薛問春一直看着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斷了?”

“嗯。”

“正常,越深入,修為就越會受限,像你這種小妖待會怕是連路都走不了。”薛問春語氣裏有着對申珏的嫌棄,他不再看申珏,大步往前走。

申珏沒想到他到了玄寒之地居然連法術都用不了,心裏一沉,随後他發現薛問春已經走出很遠,不由連忙跟了上去。

正如薛問春所說,越進去,別說法術了,申珏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這種寒氣仿佛不是從外界湧進來的,而是從骨髓裏蔓延出來。他冷得難受,快走不了路,不得不厚着臉皮往薛問春懷裏鑽。

好在的是,薛問春這次沒把他丢出去。

可他沒在薛問春懷裏窩多久,就聽到對方說:“出來,變成人形。”

嗯?

申珏頓了一下,才探出腦袋,這一探,發現他們居然來到了一個湖泊旁。他們所踩的地全是雪,可那湖泊的水面居然未結冰,波光粼粼,如同五月的湖水。

在冰封雪地裏,這湖泊實在有些詭異。

申珏從薛問春的懷裏鑽了出來,聽話地變成了人形。這次變形成功了,還有了衣服。薛問春看了申珏兩眼,才挪開眼,“跳進去。”

“裏面有什麽?”申珏不是傻子,也不覺得薛問春現在會突然逼他跳湖自殺。

“你進去就知道了,看到那東西就往回游。”薛問春說着,手指微微一動,綁在申珏脖子上的捆仙繩就松開了。捆仙繩變長之後,重新綁住了申珏的腳踝,另外一頭綁在了薛問春的手腕上。

申珏抿了抿唇,才轉身慢慢走進了湖泊裏。這湖水果然不是冷的,看來這裏面一定有什麽東西。申珏漸漸深入,随後一頭鑽進了水裏。

他腳上的捆仙繩不像是為了保護他,更像是防止他逃跑。

越往湖泊深處游,可視度就越低,申珏修為受限,等他聞到其他東西的氣息時,已經看到了對方。

他看不清那是什麽東西,只看到黑漆漆的一個巨大側影。申珏眼神微變,迅速轉身往上游,可他已經被對方發現,身後的水流驟然變得洶湧。

申珏立刻加速,還轉了個方向,與此同時,他往後丢了一個障眼法。幸好的是他現在還能用法術,只是法術的效果之前差了許多,但即使這樣,也能讓他甩開身後那個大家夥一會了。

申珏剛鑽出水面,薛問春同時擡起了手。

他的掌心憑空出現一件法器。

薛問春的法器是灰白色的骨刺,不知道是什麽妖獸的骨頭,上面有着紅色的游文,一頭圓潤,另一頭尖如牙齒。只見他一躍而起,淩空在湖泊之上,如墨的長發被寒風吹卷起,雪白面容半分神情也沒有。

骨刺破開水面,仿佛帶着萬鈞之力往下刺去。

申珏趁勢往岸上游去,尚未到岸邊,就聽到身後的一聲巨大的嘶鳴聲。

聲音幾乎震耳欲聾,申珏不由轉過身,就看到薛問春踩在一個黑漆漆的巨魚上,那魚雖有魚的面容,可卻生了一雙羽翼。

薛問春抓着骨刺直接撕開了巨魚的魚背,血液一下子在水中暈開了。

而與此同時,湖面開始結冰,結冰的速度很快。申珏瞳孔微縮,迅速跳出了水面,而薛問春那邊還在給巨魚開膛破肚,那魚似乎不願意就範,魚尾在水面拍來拍去,波翻浪湧,它劇痛之下,轉頭對着薛問春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可剛咬上,巨魚的嘴就炸開了,半張臉都炸花了。

申珏神情頓變,不過他很快就掩飾了情緒,裝作無事一般,看着薛問春把那巨魚活生生剝開了肚皮。

他從魚肚裏掏出一顆內丹,才丢開已經沒了生命的巨魚,回到了岸上。

巨魚的屍體沉入水底,此時的湖面完全結成了冰。

薛問春掐了個訣把身上的血污洗掉,就把內丹遞到了申珏的面前,“吃掉。”

申珏目光放在那內丹上,“給我?”

“對,吃掉這個,再試着找找九尾狐的蹤跡。”薛問春直接把內丹丢給申珏,也不管人能不能接住。

申珏眉心微蹙,不是很想吃掉這顆內丹,那巨魚一看修為就比他高,他貿然吃掉,恐怕會被反噬。可他對上薛問春的眼神,就知道他非吃不可。

他的用處只是來找符九陰,薛問春才不會管他能不能活。

申珏微微吐了一口氣,才把內丹吞了下去。吞下去之後,申珏并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而薛問春盯了他半響,才轉開頭,往前走。

申珏跟着薛問春往前走,走了大約一刻鐘的左右,他就覺得腹部一疼,腿都站不穩,整個人直接跪倒在地。

膝蓋直接砸在雪地上,視線都變得模糊。

那顆內丹開始發揮作用了。

申珏是拔苗助長的産物,符九陰曾為了讓他早點變成人形,給他吃了許多靈花靈草。妖獸和修士一樣,都不可冒進,基礎打得越好,日後修煉就更有利,可申珏基礎幾乎為零,随意吃掉其他妖獸的內丹,只會得到反噬。

須臾,申珏連跪都跪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疼痛從腹部蔓延到心口,仿佛有萬只蟲在肆意啃咬他。

有人慢慢踱到他身旁。

申珏費力地睜開眼,對上了薛問春過于平靜的眼神。

對方猜到了會有這種結果,可是他還是把內丹給自己吃了。

為何?

申珏突然想明白了,薛問春一定是發現了符九陰下在他身上的禁令,可是薛問春一直沒有洗掉,甚至千裏迢迢把他帶過來。

這禁令在一定距離內,可以讓符九陰感應到申珏,尤其當申珏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薛問春在賭,賭符九陰會不會出現。

且不說符九陰,如果申珏活下來,能繼續幫他找符九陰,如果活不下來,對他薛問春也毫無影響。

薛問春能賭,可申珏賭不起。

他咬着牙,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抓住了薛問春的褲腿,跟符九陰**分相似的面容上浮現出懇求之意。

薛問春長睫微垂,腿往後挪了一步。申珏的手無力地松開,他已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由擰起了眉,把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因為疼痛,連人形都維持不住,尾巴和耳朵紛紛冒了出來。明明是極寒之地,他卻疼得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

他早該明白,諸事都只能靠自己,求人不如求己。強者才能主宰命運,而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而符九陰……

符九陰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修文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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