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最後擰不過周圍人的勸說,暗恨沈碧瑩會煽動人心,還是無奈地被一群人簇擁着向樓上走去。臨走之前,大太太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江雲深的方向。
希望計劃一切順利,可惜沒有親眼看到江雲深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始終還是不放心!
沈碧瑩順着大太太的視線看過去,愣了一下,心裏就有了計較。她的訂婚儀式,大太太這個女人可真是不消停,沒有得到她的允許,怎麽能給她添亂子呢。沈碧瑩目光閃了閃。
一個男人很快地向着江雲深的方向移動,手裏端着兩杯酒,看起來很熱情和善。
江雲深看着還是很清醒得體,只是目光已經不複剛才的清明。
“哎喲!江總,可真是恭喜你啊!”說着男子就将自己手裏的酒順勢遞給江雲深,江雲深很自然地接過,看着男子的目光有些迷茫。
李秘書在旁邊也半天想不起來這是誰,只有跟着迷茫的看着男子。
男子似乎毫無所覺,還熱情地跟江雲深寒暄:“江總,上次那個案子還要多虧你了!現在你和沈家大小姐結婚,可謂是珠聯璧合,你說金融界還有哪家能大過你們呢?”
江雲深的神情就有些冷淡,這個男人一直不說自己是誰,做出一副很熟的樣子,還順勢将酒杯舉起來,要跟江雲深碰杯,引導江雲深喝酒。江雲深目光低低的,看着手裏的酒水,晃了晃才送到嘴邊。
男子看到江雲深喉結動了動,才彷佛松了口氣,很快就離開竄入人群裏。
江雲深再擡起眼,眼中已經沒有剛剛的朦胧了,清醒明亮得像有星辰在裏面。
李秘書低着頭問了一句,江雲深的聲音淡淡的:“抓住他。”
說着江雲深将手裏的酒杯晃了晃,又對着光看了兩眼,然後放到李秘書的掌心中。
頭開始漸漸暈起來,江雲深覺得身體有些微的燥熱,他順着扶梯開始向上走。
林妤珊不經意地晃了一眼,就看見江雲深似乎狀态不太對,不過壓抑着自己不要去管江雲深的事情。
忽略了心頭一絲不舒服的感覺,林妤珊偏過頭來跟小姐妹繼續說笑。
“雲深不見了?”江何淺臉上是驚訝和擔心的表情,眉頭漸漸皺在一起,視線卻不自覺開始尋找大夫人。與沈碧瑩的目光對上,江何淺開始向外走。
江老爺子拄了拄拐杖,嚴厲地看着來報信的人,周圍還站着沈家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同樣不是很開心。
“還不快找!”江老爺子覺得一年的刺激都趕不上江雲深在自己訂婚典禮上突然失蹤這麽讓人上頭!
風言風語總是傳得很快,很多三三兩兩的人就聚在一起開始議論。
沈碧瑩順着門後溜出去,左右看了看,才走到江何淺面前,露出個妩媚的笑容:“何淺哥哥。”
“你知道了?一點也不急。”江何淺睨了一眼沈碧瑩。
“是大太太,她有些着急了。”沈碧瑩說這話的時候還帶着些得意。她自認為她跟江何淺都是聰明人,只有她才配得上江何淺。
江何淺臉上淡淡的,只是說:“樓上左數角落第二間。這是個讓江雲深死心塌地的好機會。”說完,兩人便一前一後又回了宴會廳。
沈碧瑩走到江老爺子和沈家人面前,安撫幾人的情緒:“雲深應該是不舒服,在哪兒休息吧,我去找找他,大家別急了。”
江老爺子這時看着沈碧瑩的目光就帶了些滿意,江家的兒媳婦就需要這種冷靜,不是哭天喊地說江雲深不見了,而是穩住局勢。哪怕江雲深真的不見了,也要以江家的名譽為先。
林妤珊推說去洗手間,從那群小姐妹裏走開,然後頓了頓,向着二樓走去。
沒記錯的話,剛剛他是去了二樓。
現在所有人都在找江雲深,之所以想不到江雲深在二樓,是因為二樓是女眷休息的地方,男士一般都會在三樓的茶室休息。
林妤珊看着幾扇封閉着的門,眉頭皺了皺,才向着角落走去。
好在運氣好,一推開門,江雲深就躺在床上,神色很不舒服的樣子,林妤珊走進去,将門反鎖住,然後才走進江雲深。
江雲深意識看起來有些模糊,林妤珊拍了拍他的臉,江雲深就迷迷糊糊睜開眼:“珊珊?”
沙啞磁性的嗓音簡直像是毒藥。
林妤珊眉頭緊皺,然後從在房間裏接了杯水過去,送到江雲深唇邊,江雲深接過水,将林妤珊推遠了些。
鼻間全是她的氣息,江雲深怕自己克制不住,就中了大太太的計劃。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微低着頭喝水,江雲深遮住了自己目光裏的懷疑。
林妤珊小臉繃着:“現在整個宴會廳的人都在找你,我剛剛看你腳步虛浮地走上來了,你是不是中了什麽藥了?”
明明是很冷淡的聲音,江雲深卻詭異地從這裏面聽出來一絲關切,心裏像是有個魔鬼不斷地叫嚣,他克制不住自己要靠近林妤珊,手伸出去拽緊了林妤珊的柔弱無骨的手,然後就緊緊捏着也不松開,目光看起來跟個正人君子一樣:“春藥。”
林妤珊下意識就要甩開江雲深,可是江雲深緊緊拉着,林妤珊竟然松不開。瞪了一眼床上的人:“我去給你叫沈碧瑩!”
江雲深不為所動,還低低笑出了聲。
林妤珊無奈:“那你打算怎麽樣,我不能跟你待在一起,你訂婚典禮就算是一個人,被人發現中了春藥也是個大笑話!爺爺會氣得拿拐杖打死你的。”
想了想,林妤珊又說:“你現在還能動嗎?要不你先換個地方待着,這裏肯定是大太太安排的,剛剛是不是有人領着你來的?”
江雲深這才點點頭:“是啊,酒裏有藥,我上來的時候,有人等着我呢。”目光看起來極其肆無忌憚和無所謂。
林妤珊氣極:“知道酒裏有藥你還喝!你是豬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