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狀元郎(10)
好生被一頓軟揉硬搓, 申珏即使有心殺賊, 也無力回天,只能被對方抱上了岸。
衣服都不是宮人幫他穿的, 而是溫玉容,周圍的宮人只是幫溫玉容打下手。申珏不明白他只是病了二十多天,怎麽他周圍這些宮人就如此聽溫玉容的話?
此事,也許跟佟夢兒有點關系, 只有佟夢兒才能給溫玉容這個權力。
沐浴過後,膳食也備好了, 因為大病剛醒, 申珏只能喝一點湯水。連自己坐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軟綿無力地靠在溫玉容的懷裏, 喝的湯水都是對方勺好了,遞到唇邊。
申珏在浴池那裏已經受過夠大的屈辱了,到了喂食這裏,反而寬下了心。罷了,他現在沒有力氣去跟溫玉容去鬥,還是先養好身體。
可到了入睡的時候, 申珏愕然地看着溫玉容站在他床邊寬衣解帶,半響, 他終是忍不住發作了,使出力氣拿起床上的玉枕砸到了地上。
這異動終是把佟夢兒給引了過來。
“乖乖兒,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佟夢兒繞過地上被摔碎的玉枕,瞥了下站在床邊的溫玉容, 才在申珏旁邊的坐下,溫柔地摸了摸申珏的臉。
申珏偏了偏頭,躲開佟夢兒的手,費力地說:“他……他怎麽……在這?”
佟夢兒會意了,她又看了溫玉容一眼,低聲說:“玉容,你先出去喝口茶吧。”
溫玉容應聲就退了出去了。
等人出去後,佟夢兒才重新看向申珏,嘆了口氣,“你要置氣何苦丢玉枕呢?萬一傷到自己怎麽辦?那東西那麽重。”
頓了頓,她又說:“母後知道你不喜歡他,可你病得那重的時候,都是他在旁伺候的,而且……而且母後已經做主,讓你們成婚了。”
這話猶如驚雷,在申珏耳邊炸開了。他沒想到他只是昏睡了二十多天,一切居然重回舊軌,溫玉容還是成了他名義上的人。
也許是申珏臉色太差,佟夢兒有些擔憂地說:“乖乖兒,別生氣,母後是為了你好,你看他才嫁給你幾日,你就醒了。還有,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沒人敢多嚼舌根。”
申珏現在也回過神了,他明白佟夢兒是因為太擔心他,情急之下才病急亂投醫,不過她還記得自己是不願意的,所以并沒有像前幾世一樣大張旗鼓,将溫玉容擡進宮裏,封為奉君。
此時木已成舟,也別無他法了。
申珏想了想,還是看向佟夢兒,“母……後,兒臣……不生氣。”
話方落,佟夢兒眼裏的淚珠一下子就滾了出來。她忙扭開臉,拿手帕拭去淚水,低聲說:“母後不求別的,只求你好好活着,這千般萬般的罪讓母後受着便是。”
申珏聞言,伸手碰了碰佟夢兒的手,“不……不哭。”
佟夢兒破涕為笑,搖搖頭,“母後不哭,乖乖兒最聽話了。”
……
佟夢兒離開後很久,溫玉容才進來,顯然佟夢兒離去之前跟他說了什麽。
宮人已經把碎了的玉枕清理掉,重新拿了新的枕頭過來,不過似乎怕申珏再摔,拿的是金絲軟枕。
随後宮人們吹滅了寝殿大半的蠟燭,只餘桌上的兩根,便魚貫退出。
殿內重新剩下申珏和溫玉容兩人。
溫玉容看着申珏,片刻後,他跪在了地上,很輕聲地說:“微臣知道陛下不喜微臣,但太後有令,微臣違背不得,等陛下身體好些,微臣會自動請辭。”
申珏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腦海裏閃過許多念頭,甚至開始對比前幾世。前幾世的溫玉容看見他的時候,總是微微笑着,仿佛一點憂愁都沒有,申珏到了他那裏,才覺得擁有了片刻的安寧。
可仔細回想,他就發現前幾世的溫玉容根本不願意跟他有太親密的接觸,他碰到對方的手,溫玉容都會不露痕跡地縮回去。
只是那時候他以為對方是害羞。
這一世的溫玉容似乎有了一點變化,為什麽?申珏有些不能理解,可有時候一件小事就能改變很多東西。
前幾世的溫玉容是被一道聖旨逼着進宮的,在之前,他對申珏的印象是一個病秧子暴君。衆人都知道他是給皇帝沖喜,私底下難聽的話不知有多少。
溫玉容就曾聽過一同僚在宴會上哈哈大笑,說他溫玉容考上狀元又如何,最後成了一個兔兒爺。
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所以溫玉容對申珏的态度也變了。
雖然申珏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但不妨礙他做接下來的事情。
“你……上來……吧。”他還是說得很費力,不過溫玉容聽清了。
溫玉容沉默了一會,才起身,這次他寬衣解帶的時候,一直沒擡頭,動作也很慢,似乎申珏只要開口,他就會停下來。
不過申珏沒有,所以兩個人睡到了一塊。
這并非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只是這一次溫玉容的身份有所改變。跟之前在浴池不同,溫玉容現在顯然拘謹許多,他睡在外面,動也不動。
而申珏發現溫玉容态度有變後,就決定利用,所以他直接挪到了溫玉容的旁邊,強行在對方懷裏尋了一個好姿勢。
溫玉容:“……”
他眨了下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剛才還發火的人,怎麽就窩進了他的懷裏。
而幾日後,他們兩個都是同塌而眠,每日溫玉容會幫申珏做一些康複的動作,比如扶着他走路,鍛煉他手腳用力。
師霁是申珏能正常走路,正常用膳後才出現的。其實師霁很早之前就遞了折子,甚至比溫玉容的折子遞得還早,可是他的折子全部被佟夢兒壓了下來。
佟夢兒那時候見申珏病重,根本沒心情見師霁,到了後面溫玉容遞折子,佟夢兒還是想到了司天監令的話,才把人放了進來。
師霁見溫玉容就在宮裏住下來了,心裏急了,瘋狂地遞折子,也許是他這片赤城之心感動了佟夢兒,也許是佟夢兒煩了,總之把師霁放了進來面聖。
……
師霁聽到“起身”才從地上站起來,他餘光自然瞥到了坐在申珏旁的溫玉容,眉心不由微蹙。
申珏還是有些沒精神,他倦怠地看着師霁,“你今日怎麽進宮了?”
“微臣擔憂陛下,所以想進宮看看陛下。”師霁沉聲說。
真的是武将,話都不會說。
申珏已經習慣師霁的說話方式,所以只是不在意地扯了下唇角,“現在看到了,孤已經沒事了。”
“嗯。”師霁說。
他說完這一個字就不說話了,只是眼睛往旁邊的空凳子上瞥,暗示申珏給他賜座。
不得不說,自從師霁以下犯上之後,膽子大了許多。
申珏視而不見,旁邊的溫玉容眼珠子轉了轉,也不說話。所以師霁只好繼續站着。
只是申珏沒能坐多久,就有了睡意。他看了看師霁,就說:“你退下吧,孤乏了。”
師霁說:“是。”
他退出殿門後,臉上的表情明顯嚴肅了許多。
……
接下來的時日裏,申珏雖然好了許多,但也是恢複成以前的樣子,離一個正常人還很遠。佟夢兒每日都會過來陪申珏用膳,看到旁邊的溫玉容,還說:“一起用吧,都是一家人。”
她跟申珏說話也不避着溫玉容,一幅把對方當自家人的架勢。
自從申珏醒來之後,佟夢兒就對司天監令說溫玉容旺申珏的話深信不疑。人總是貪心的,佟夢兒見申珏精神依舊倦怠,便想着讓申珏更好一點。
此事她做得十分隐秘,變法地往溫玉容的膳食放補藥,連續補了幾天,溫玉容大白天流了鼻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讓大家久等了,這一章發20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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