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痛徹心扉

2025年5月2日

一個女人沒有遇到好男人,又無力教育好自己的男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堅強。

婉兒在雜志上看到這一段話,她想只有自己救自己了,為了兒子的将來,她得與生活抗争。

自從夏林海與婉兒結婚,到婉兒生産後,好幾個月,婉兒身子從沒有給過他。

婉兒一天到晚忙碌,躺到床不一會就睡着了,夏林海也不敢惹她,有那麽一兩次,婉兒就拿孩子說事,一個懶漢還能說什麽。

她就是有意憋憋他的勁,開始是用肚子裏的兒子來搪塞;後來就拿身邊的孩子。

“孩子這麽大了,知道事了。”夏林海睡到半夜常常“哼”。夏林海一直做得不好,故現在來到她娘家,更是奈何不了婉兒。

夏林海出去喝點酒,沒事的時候玩玩,她也不過問,可她就是不讓他碰,在感情上,她與他早就心死了。

夏林海後來發展到夜不歸宿。

婉兒感到事情嚴重,不想外人笑話。

一天晚上,夜很深了,婉兒起來小解,打開手機上手電筒時,瞄了一眼時間,都到了下半夜了,夏林海又沒回來,估摸是到別的女人那裏去了,沒有真憑實據還不能亂說。

她解完小解,心裏有事,怎麽也睡不着,她不讓他碰,也不想他碰別的女人,想利用在娘家這段日子好好整整他,別別他的性子。

婉兒想若是這回改好了,婉兒也就安安心心同他過下去。

他們的關系是不好,誰叫你先欺負人在先。

她也不想自己的男人躺在別人女人溫柔鄉裏。這也許是人的通病,一種占有欲在心裏作怪。

看看孩子睡得香香的,嘴角還露有甜甜的淺淺的微笑。婉兒俯下身子,在兒子額頭上親了一下,便蹑手蹑腳出了房門,将門輕輕的帶上。

走出去不多遠,又折了回來。

想想還是将門鎖上,這樣放心些。

一個人走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土路上,百感交集,思緒萬千,過去的影子,又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前面朦朦胧胧的小河叉,勾起往的日的人和事。

那是一個春未初夏的日子,同小夥伴一道,沐浴着金色的陽光,迎着和煦的微風,一路嘻嘻笑笑,蹦蹦跳跳去小河叉抽竹筍。

當小夥伴們見到破土而出,密密麻麻竹筍,一個個忙着抽竹筍,誰也顧不上誰了。

婉兒也不知自己是怎樣滾下小河叉的,又是怎樣漂到對岸去的。

但,她清楚記得是誰将她救起,至今她無法忘懷。

這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小學語文課上的所有的字都是他教她的,他是兄,也是師。

後來,他上高中時一家人都搬走了,留給她的只是一本空白的筆記本,至今,她沒有在上面寫一個字。

他還給婉兒寫過一封信,婉兒正處在屋漏偏逢邊夜雨的時候,他懷上了夏林海的孩子,家這頭民兵營長兒子又要來提親。

兩頭一夾擊,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來說,無法決擇。

婉兒錯過了這個機會,還是有緣無份。

當婉兒母親将這封信交給婉兒時,婉兒哭了,她不敢啓開這封信,至今還夾在他送給她的筆記本裏。

她想到這些,心裏着實是很悲涼。

“一個女人沒有遇到好男人,又無力教育好自己的男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堅強。”在婉兒腦海裏又閃現這一段話。

其實,她不是沒有遇上好男人,有的是錯過,有的是把握不好,她想人生再來一次,該多好。

沒有這個可能,過去了未必過去,要來的還得來。

她踏着朦胧的月色,晚風吹得路旁兩排楊樹葉沙沙作響,一種心酸難受的感覺爬上心房,淚水情不自盡地流了出來,現在的政策好了,好多人家都富了,樓房像撐傘樣,一幢接一幢做了起來,這是她熟悉而又陌生家鄉,這八、九年的變化真的太大了,家家戶戶亭院高樓。

可自己的家還在原地打圈圈。

當初是啥樣,現在也沒有多大改變,想想這麽年,苦也吃了,罪也受過,過着啥樣子的日子。

兩顆滾燙的淚珠落了下來,心裏一陣抽搐,她蹬下來,兩手按着肚子疼痛地方,額頭沁出一層汗珠。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好些,她直起腰,想繼續向小姨子開的小店方向走。

兩腿麻木,只好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揉捏麻木的兩腿,揉捏了一會,再站起身,活動活動,才恢複正常。

這樁婚姻是自找的,還是被逼的,婉兒還能怪誰,她現誰也不怪,她真的不知道,這杯苦酒還要喝多久。

婉兒想擺脫這種生活,時時在婉兒心裏苦苦的掙紮着,有時在夢裏,她被蛇将自己緊緊的絞着,無論怎樣争紮,就是擺脫不出來,最後醒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婉兒停下,想返回,懶得管,随他去吧。一想快到了,一定得弄個水落石出,就是離婚也有個充足的理由和證據。

孩子這麽大了,給過你機會,你就是不改,那你就怨不了誰。

到了小店門口,婉兒收住了腳,迷迷之中感到夏林海就在裏面,又不能喊,萬一不在,叫開了門,那怎麽得了,胖小姨子非鬧得個天翻地覆不可!

是天堂,是地獄。婉兒會退縮嗎?

婉兒哥的小姨子,那才不是個省油的燈,惹她呀,就是碰上瘟神,她又站占理上,她非得把你袓宗八代都得抖露出來,到那時就不好收場了。

人要是撕破了臉,什麽事幹不出來,還管你是不是親戚。

婉兒在小店門前徘徊良久,擡起手準備去敲門,手又停在空中,理智告訴她,要忍住這口氣,這點時間還不能等嗎?等。

若是這樣回去,白跑一趟,她也希望夏林海不在胖小姨這裏。畢竟她們有親戚關系,不想将事弄得這麽僵。擡頭不見,低頭見,鄉裏鄉親。

再一個,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夏林海就在裏面。

最後,她決定:等。一定要将他等出來。

這時,婉兒身上感到有些冷,便蜷縮在屋檐下,什麽時候睡着,她全然不知,直到迷迷糊糊聽到路上有行人走路的聲音,婉兒才知迷了一覺。

天麻麻亮,霧氣很重,她擔心起孩子來,醒來見不着母親怎麽辦?是趕回去,不!是揭開真相的時候,孩子只得委屈了。

婉兒心裏在對抗着,這種對抗是痛的。

好在老娘一會也會去帶兒子吃早飯。既然到這個時候了,心一橫,等!等待是一個熬人的東西,況且是帶着仇恨的等。婉兒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今天,也是活見鬼了,太陽都快起山了,小店門還沒有開,婉兒十分着急,她想到的是孩子,孩子醒了見不到她。一心挂兩頭的她,拳頭攥得更緊了。一咬牙,再等一會,等太陽出來,就去敲門,就說買東西。

她正這麽想着,小店門開了。婉兒迅速向門前走去,胖小姨子先出來,是背對着婉兒的,兩手在腰後錘打着。

婉兒從小姨背後插到門前,這店不大,一眼就看個幹淨,一邊是店,用櫃臺隔着,店的另一頭就是一張大床,兩把椅子,還有一張吃飯的小桌子,站在門口就能看到整個店的全部。

婉兒目光正好落正在穿褲子的夏林海身上。婉兒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鍵步沖了過去,拼着命撕他、打他,開始時夏林海蒙了,讓婉兒打,也不還手也不頂嘴。

站在一旁的胖小姨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傻眼了,懵了!

等她反應過來,婉兒拎着夏林海的上衣衣襟拖出了小店。這時,胖小姨子才反應過來,不冷不熱地說:“你們也沒結婚,不是合法夫妻,他不能算是你的老公,老母豬跑別人菜園地裏找食吃。”

“你才是老母豬,我管我男人關你屁事!”婉兒氣不過回了一句。

“他不是你男人,你們沒結婚,他是大衆男人,你放開他。”不要臉的胖小姨子,還真敢說。

“我們是事實婚姻。”

“事實婚姻算個屁!夏林海你過來,你願跟誰你就跟誰。其它都是浮雲。”

“你真不要臉,你也是有老公的人。”小姨子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老公在外面有小秘,我在家不能有小白臉。”見過不要是臉的,可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小姨子這話說得婉兒火冒三丈,婉兒拔起一根籬笆樁,朝夏林海打去。

“你敢打,你打一下試試,他是我的人。”婉兒舉起籬笆樁快要打到夏林海,在情急之下,小姨子像是發怒的母獅子,大喊着,還撲了過來。

夏林海聽到胖小姨子都這麽喊,也挺了挺身子,硬起來說:“你少管我,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又能如何?我跟她同跟你沒有區別,老實對你說,我受夠了。”

婉兒被這對一對狗男女氣得沒折,大喊一聲:“我跟你離婚!”

“好哎,你們沒有結婚,用不着離婚。”胖小姨站着一邊風言風語。

夏林海也撐了一句:“我根本就沒跟你結婚!”

婉兒氣得全身發抖,臉發白,手上籬笆樁落到地上。

他都這樣了,婉兒還能說什麽。

婉兒的臉氣得煞白,一會兒變青,又變紫。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她想到家中的兒子,不得不拉着疲憊的身子踉踉跄跄往回趕。

她哭着喊着“兒子,我的兒子。”一路小跑起來。

家庭到了這個地步,也算到了盡頭。

婉兒心薦一絲絲幻想,在這一刻,全部被撕得粉碎。

盡管如此,婉兒沒有同一般女一樣的選擇,去死掉,去死纏爛打的不放手,非得同胖小姨子争個高低。

她很冷靜的離開,她有兒子,她有能幹的雙手,她還有一股一服輸的勁頭。

最靠譜的,她心中還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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