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琳琅并沒有懷疑眼前的一切是幻覺,她問這話的原因是眼前的東西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個惡作劇。
張辰早已經知道了這裏邊的情況,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拉着寧琳琅走到一只有一米九高,直徑在六十多公分的青花鳳穿牡丹紋棒槌瓶前。他的力氣确實是很大,把手裏的手電筒交給了寧琳琅,彎腰就把這只巨大的棒槌瓶橫抱起來,和寧琳琅說道:“看看是什麽底款。”
寧琳琅已經從剛剛的震撼當中回過神來,少說也是見識過禹王九鼎和《永樂大典》正本這些最頂級物件的人物了,還能給幾件瓷器震的很厲害嗎,就連最神秘的柴窯都把玩過多次,只是真沒見過如此的大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罷了。
把手電的光源集中到這只瓶子的底部,仔細看了看之後,說道:“師兄你可以放下了,底款沒問題,雙圈楷書的‘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款。只是,這樣大件的東西,真是太難得了,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呢!”
其實張辰在開始發現的時候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這樣的大件能有一件保留到現在就已經極其難得了,足以算得上價值連城,而這間地下室裏居然收集了八件之多,不因此而驚訝是不可能的。
要說這樣的大件瓷器,都是要單獨開窯來燒制的,其制作程序和工藝都相當的複雜,成器的難度極大,在當時就是絕對的重器了。而流傳下來的都不足鳳毛麟角之數,多數毀于戰火和浩劫年代,這裏的物件能夠完整保存至今,也是因為這些物件在一百多年前就被藏起來的原因了吧,如果要放在外邊,怕是連一件都留不下來。
這間地下室裏的物件并不是太多,其中還是瓷器占了大頭,有十幾件,但确是件件精品,沒有一件孬的。張辰最愛的是瓷器和雜件,寧琳琅對瓷器也是有着偏愛,兩人就圍着這些個瓷器細細看了有近一個鐘頭。
十幾件瓷器全都是康雍乾時期的精品,尤其是其中的兩只薄胎大碗和一對青花釉裏紅纏枝牡丹三友鳳尾尊,則是雍正朝的精品。在清代瓷器中,雍正瓷器是最為完美的,雍正在位時間雖短,但是當時經濟發展迅速,社會也相對安定,人們有了更多的時間和財力投入到藝術上面去,也帶動制瓷工藝的突飛猛進。雍正一朝的瓷器,品質精美絕倫,品種也是多樣多彩,工匠藝術高絕,滿清兩百多年中,沒有什麽時候的瓷器能夠比雍正年的更好了。
兩只薄胎大碗分別是黃地琺琅彩薄胎大碗和胭脂水釉薄胎大碗,碗口直徑都達到了五十多厘米,高度也在三十厘米之上,屬于當時制瓷工藝的巅峰之作。而那對青花釉裏紅纏枝牡丹三友鳳尾尊則是完全體現了雍正青花柔媚俊秀的風格,釉裏紅渾雄壯麗、鮮豔奪目,青花色彩純正、潔淨無暇,且層次分明又渾如一體。這四件瓷器在器形上和色彩上,均為難得一見的精品瓷器,實在是讓人不忍将目光移開。
這地下室雖然只有十六件瓷器,但是這裏邊就有十二件是張辰的收藏裏邊沒有的,這麽大個頭,工藝又極其的細膩,不但是張辰,怕是壓根就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藏品。包括兩只雍正薄胎大碗在內,還有一對一米九高最大直徑六十多公分的康熙官窯鳳穿牡丹紋棒槌瓶一對,以及高度達到了一米六以上最大直徑超過八十公分,完全是同類瓷器中巨無霸的,乾隆官窯青花纏枝蓮紋嬰戲百子圖和粉彩百鳥争鳴天球瓶各一對,這些個都是巨無霸型的重器。
胭脂水釉和粉彩分別是雍正和乾隆時期的巅峰之作,而康熙朝的典型代表工藝,則是一對底款為“大明宣德年制”的郎窯紅觀音尊。
郎窯也是康熙的禦窯之一,之所以叫做郎窯,是因為這座禦窯是由當時的江西巡撫郎廷極督理監燒的。郎窯紅最初是為了模仿明宣德時期寶石紅釉,其工匠仿制明宣德、成化時期瓷器,已經達到了亂真的程度。
郎紅釉和之前的朝代一樣,都是以銅為着色劑,對燒制溫度要求很嚴,完全成功的産品非常困難,在當時就屬于比較昂貴的工藝品,所以就有了“若要窮,燒郎紅”這樣的說法。
郎窯紅器皿的口部多為白色,類似于宣德紅釉瓷的“燈草口”,釉汁流垂到底部邊緣後凝聚,為了不讓流釉垂過底足,郎窯的工匠就在圈足外側刮出一個二層臺,用以阻擋釉汁垂勢,這是郎窯瓷器制作過程中一個獨特的技法,又叫做“脫口垂足郎不流”。
郎窯紅始于康熙中後期,卻因為乾隆對藝術的追捧,而大成于乾隆年間。這裏還有一對郎窯紅的膽瓶,工藝比康熙時期的更加成熟和精美,就是乾隆年間的登峰造極之作“厚釉牛血紅”。
薄胎碗和天球瓶、棒槌瓶這些張辰也有,只是沒有像這裏的這麽大,但是說到郎窯紅,張辰手裏可真是一件都沒有,就連當初那關家老祖宗都沒收藏了一件,張辰沒有是因為遇不到可以撿漏的機會,但是那關家老祖宗是有可能搶過紫禁城的啊,他那裏都沒有估計是對于郎窯紅有排斥情緒吧,要不就是之前就已經被關盡忠的爺爺給賣了。
另外的一對瓷瓶就沒有讓張辰和寧琳琅驚訝的資本了,只是一對康熙中期的官窯青花山水雙耳方瓶,雖然說能和那些巨無霸們擺在一起,那肯定就是精品中的精品了,但是相比起來,在見慣了大場面的二人眼裏,還不足以達到那個程度。
真正讓張辰驚訝的都不是那幾件大號瓷器,而是擺放在另一側的兩個三米來高的架子。架子分為三層,每層之間左中右分別由一條盤坐的青銅五爪夔龍支撐,每個架子上都挂着二十七只青銅編鐘,每只編鐘的正面都有一樣的銘文“彳屖王乍時”(就是彳屖王制造的意思),編鐘的內部和後面也有一些銘文。
在很多出土的青銅器銘文當中,彳屖王說的就是周夷王;而“天子五爪、諸侯四爪、士大夫三爪”的規矩,也正是起于周朝的時候;有了銘文這個證據,還有五爪的夔龍,再配合在意念力之下顯示的一濃七淡八層光芒,不難确定,這套編鐘是周夷王姬燮的禦用樂器。
這樣的規模可是不小了,而且還是周天子的禦用樂器,這麽一件藏品雖然還遠比不上禹王九鼎,但是也足夠牛B的了。沒想到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有這麽大規模的青銅器出土了,由此也可以看出,當年的洋鬼子列強從滿清弄走了多少的寶貝,那樣一個窩囊的民族居然就統治了華夏大地兩百多年,真是不可思議,估計那段時間老天爺休假去了吧,才讓那些個女真野人王八走了鼈運。
不過張辰也只是心裏念叨幾句,滿清早在百十年前就垮臺了,也找不到個說理的地方,再想下去也是無用功,索性接着去看其他的物件。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對戰國時期的青銅仙鶴了,保存的也是相當完好,而且完全沒有修補過的痕跡,兩只仙鶴體态修長,羽翼豐滿,直起頸子來昂首遠望,雙腿前後交錯做欲飛翔之狀,鑄就得栩栩如生,制作之精美十分罕見。
張辰一邊觀賞這對仙鶴,一邊就想,怎麽有這麽多的老宅子裏邊都藏着寶貝呢,他已經經手了六套宅子,其中就有五套裏邊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都有一些老物件,看來以後應該多留意一下老宅子,這個見到老宅子就展開意念力去觀察一下的習慣,一定要保持下去。
對于角落處堆放着的三只箱子,張辰已經是完全沒有興趣了,那裏邊只不過裝着一些黃金而已,這玩意兒現在他手裏多得是,就這麽滿打滿算超不過兩噸的一點點,實在是讓他的神經難以做出反應。
再有能讓張辰感興趣的,就是這件地下室的另一個隔間了,在盛放着黃金的箱子旁邊,就有一個像外邊樓梯基座上一樣的閘型機關,和緊挨着的石頭轉門相連着。
張辰叫過寧琳琅來,把她擋在身後,倒不是怕裏邊有什麽危險,他早用意念力觀察過了,裏邊沒有任何機關,也沒有不明生物,甚至連生物都沒有,只不過是不太清楚裏邊的空氣質量怎麽樣。
落下門閘之後,石頭轉門也就翻轉過來,轉門打開之後,兩人進入到了隔間裏去,出現在眼前的是十來個大橡木桶,從下面還密封着的酒嘴來看,這些個橡木桶還沒有被打開過呢。
這些橡木桶上都有各自酒莊的标記,其中三個上面是“Chateau Cheval Blanc”的字樣,這是波爾多白馬莊的正牌紅酒。挨着的三個上面則是印着“Chateau Ausone”,這個标志是奧松莊的字號,唯一能夠和白馬莊同級的酒莊。
在這六只橡木桶的對面,則是有兩只印着“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和三只印着“Richard Hennessy”後邊還跟着一行小字“Maurice Hennessy”的橡木桶;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拉菲莊和軒尼詩,雖然在當時他們還不像現在這樣牛。
“這分明就是一處酒窖啊,為什麽要搞得這麽隐秘呢,真是想不通,而且還把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放在外邊。”寧琳琅對于這個設計很考究的酒窖提出了疑問。
張辰早就知道其中的緣由,那個通着旁邊地下室的石門其實是應急來用的,從這邊并不能打開,在這個酒窖頂的一角,就有一個能夠拉下來的木質梯子,通過那個梯子就可以上到地下一層去。至于當初的主人為什麽要這樣設計,十有七八是因為要待在那件地下室裏邊,為了不讓人發覺他突然出現,所以才修了一個通到酒窖的暗門。
看着寧琳琅一臉的疑惑,張辰就拉着他到了角落處,抓住牆邊的鐵鎖,使勁往下一拉,那架木制的梯子就伸到了地面上來,頂上也随之出現了一個洞口,洞口的外邊就是亮着燈光的地下一層了。
寧琳琅對于能夠出現木梯并不奇怪,但是張辰能夠找出這個木梯就讓她很費解了,用比剛才更加疑惑的眼神看着張辰,道:“師兄,你好神奇啊,你怎麽會知道這裏會有出口,而且還知道機關在哪裏,如果我不知道你和我一樣也是第一次來這裏,我真的會懷疑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呢!”
拿出早就想好了的說辭,刮了寧琳琅鼻子一下,張辰笑道:“剛剛在上面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東西了,當時就很奇怪這是做什麽用的,到了這裏發現還有一條鐵索,根據整個地下一層的面積和方位來判斷,這裏就應該是上邊那個奇怪的地方,所以就想看看是不是和我所判斷的一樣。果然,這裏就是一個出口,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麽這個酒窖會在這裏,而且你看看,那個石門能夠通過這麽大的橡木桶嗎,肯定是另有通道的。”
寧琳琅回頭看了看那扇石門,每一側只有五十公分左右的寬度,只是能夠容納一個人的距離,別說這些橡木桶,就是稍大一點的物體都沒辦法通過,可不是得另有出口嗎,否則這些個橡木桶又是怎麽弄進來的呢。
“師兄你太棒了,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自己變傻了呢,不過這樣真的很幸福,有你在,我完全可以不考慮任何事情了,愛死你了。”一邊說着,寧琳琅的小嘴再次貼在了張辰的血盆大口上。
兩人又親了一氣,再分開的時候,寧琳琅看看表已經是快要十一點了,馬上提醒張辰:“不早了師兄,我們回去太晚的話,張媽媽和五師叔他們會擔心的。都是你,非要把人家拉出來,難道就不能等到晚一點的時候,等大家都睡覺了再出來嗎,那樣也就不用趕時間了。”
說是這麽說,只不過是一種撒嬌的方式而已,不管張辰何時拉她出來,她都不會有任何意見,只不過等大家都睡覺之後,的确是可以在外邊待更久一些是真的。
接着又膩道:“不過還好,很意外的發現了這間密室,又得到了這麽多的寶貝,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師兄,這裏有這麽多的美酒,而且都是百年陳釀了,等到我們訂婚和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用這些酒,你一定要答應你的小師妹,好不好。”
這丫頭也學會撒嬌了,真是學好三年學壞三天,跟着陳雯琳那個妖精,不論是誰都會學壞的,不但寧琳琅,就連張芷蘭現在都有點跡象了,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張辰很頭疼,這兒子當的真是有些小悲摧。
其實也就是寧琳琅專門跟張辰撒嬌,她怎麽能不知道張辰萬事都順着她呢,撒撒嬌只不過是對于張辰的一種獎勵罷了。
張辰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道:“這個還要說嗎,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了,你可是小公主啊!”
說完,折回旁邊的密室,把那些瓷器和編鐘什麽的都收進戒子裏邊,又回到酒窖把裏邊的所有橡木桶還有一些零星的單個包裝威士忌等等的也收了起來,這才上到地下一層去。
張辰和寧琳琅因為在地下室裏折騰了半天,那些個物件又是百多年放在那裏,雖然也有相應的通風設施,當地的環境又比較清爽,但上邊還是積累了不少的灰塵。兩個人的身上多多少少也都搞了些污漬,只好是等回到船上再收拾了。
來到鼓浪嶼碼頭,張辰架着快艇很快就回到了船上,果然大家都在客廳裏聊天沒有睡覺。張芷蘭見兩人一身是灰的回來,還真是吓了一跳,忙問道:“你們倆這是幹嗎去了,怎麽就能成這副樣子了呢,有沒有受傷啊,琳琅,快過來給張媽媽看看。”
陳雯琳也是看着張辰,一臉擔心的表情,道:“小辰,你們這是去哪裏了,這還是我的小辰嗎,你從小到大可都沒有這樣過啊,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不會是和人打架了吧?”
張辰可不想讓兩個長輩擔心,忙解釋道:“沒事,這麽晚了,我到哪兒和人打架去啊,就是剛剛在海邊玩的有些瘋了,一不留神就給弄髒了。什麽事都沒有,洗洗幹淨就好了,我們先上去洗澡了。”
洗完了澡,張辰又跑到餐廳拿來了醒酒器和兩只杯子,從戒子裏邊取出一瓶白馬,趁着月色,和寧琳琅上到了頂層甲板。這可是十九世紀的佳釀,吹上點兒小海風,和心愛的小師妹好好喝上兩杯,的确是一件相當惬意的事情。
同時,這厮還有一個相當卑劣的想法。前次和寧琳琅喝了不少酒之後,小丫頭晚上特別的給力,今天在小洋樓裏邊的那場激情至現在都沒有落下去,所以就打算用這百年佳釀來助助興。聰慧如寧琳琅,怎麽能看不出他的那點小把戲,只不過她很願意對張辰付出罷了,而且有點紅酒助興,的确可以更加浪漫一些。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張辰就看見張沐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好像欠了她一百塊十年沒還似的,難不成又怎麽得罪這大小姐了?就問道:“小沐姐,你怎麽臉色不大好啊,是不是誰欠你錢不還呢,你跟我說,我這就自費去揍丫的一頓,給他長長記性。”
張沐和張辰的感情是很不錯的,有什麽話都敢直接說,當下就怒道:“你個小氣鬼,你都那麽有錢了,居然還吝啬一瓶紅酒,還偷偷跑到泳池邊上去喝,分別人一杯會死嗎?”
張辰知道張沐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覺得自己被他這個弟弟忽視了,所以專門來和他鬧事的,翻了個白眼,笑道:“至于嗎,小沐姐你怎麽變的這麽小心眼啊,這還是我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沐姐嗎?”
張沐聽他這麽一說,“噗”的就笑了,捶了他一下,道:“你才沒心沒肺呢,我不管,你必須得賠償我。”
張沐是沒有男朋友的,不是她不想找男朋友,只是以她的條件想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太難了,而家人給介紹聯姻對象她又不願意,這一耽擱就好多年下來了。和關中張家的張姝一樣,他心裏也很欣賞這個表弟,覺得要是能找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可是真的那麽好找嗎?她對張辰既有姐姐對弟弟的關心和愛護,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情,當然不會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種很願意接近,願意走進了去欣賞的那種,說嚴重一點,就類似于小女生對偶像的感情吧!
所以她才會總是纏着張辰,又會很大膽的跟張辰提出各種要求,完全不顧自己是一個姐姐的形象。當她認為張辰悄悄做了一件本來應該讓她知道的事情之後,當然會有些不爽,倒不至于生氣,但是威脅威脅他還是可以的。
張辰也知道這個表姐的個性,姐弟感情也是沒得說的,有好處當然是不會落下她,笑道:“小沐姐,這才多大的事啊,再說了,那種情況下你也不适合出現啊!不就一瓶酒嗎,又不是只那一瓶,晚飯時候我再拿出三瓶來,大家好好品嘗一下。”
這話又讓張沐誤會了,還以為他和寧琳琅在泳池那裏做了什麽,張沐可是一個正宗的大姑娘,當下就臉紅了,啐了他一口,罵道:“你說你小小年紀的,怎麽就那麽流氓啊,居然可以在泳池邊上那樣,你,哎呀,琳琅真是要被你欺負死了。”
張辰再次翻白眼,“小沐姐,你在想什麽啊,我們只是在那裏談情說愛而已,這樣的事情有什麽流氓不流氓的。”
張沐終于發現,原來自己的思想并不是那麽的純潔,瞪了張辰一眼,轉身走了,再待下去非得被人盯的跳海不行。
這回的鼓浪嶼之行,的确是收獲不小,接下來還有容谷別墅裏的不少老酒,當然現在還不能去取。産權還不是自己的,私自進去就叫做非法入戶,拿了東西出來可就是犯法了。而且還不知道人家業主是不是知道下面的東西,你現在就取了,人家是可以報警的,所以這事也只能是等着拿到産權之後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