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将軍、輔國将軍、威國将軍這三職之下。
又各自設鎮東、鎮西、鎮南、鎮北将軍。
輔東、輔西、輔南、輔北将軍。
威東、威西、威南、威北将軍。
以為輔翼。
這些個将軍旗下又各有八部。
鎮國将軍八部為忠勇校尉、冠軍校尉、鎮節校尉、明志校尉、虎勇校尉、骁戰校尉、平雲校尉、執節校尉、寧羽校尉。
若國內有叛亂,則擇八校尉為前鋒,司職将軍為主帥平叛。
輔國将軍旗下八部為德仁校尉、施節校尉、防化校尉、迎德校尉、錦波校尉、平浪校尉、禦浪校尉、威武校尉、武威校尉。
主為招募兵勇,訓練士卒,鑄造軍械之用,若軍中有官将致仕、戰死,官職空缺,亦可舉薦賢才以供左丞審選。
威國将軍旗下八部為征勇校尉、讨難校尉、狼山校尉、讨蠻校尉、威夷校尉、振武校尉、壯軍校尉、敢登校尉、白羽校尉。
若有外敵侵犯,則起八校尉為前鋒,司職将軍為主帥迎戰。
這些軍中大大小小的官将,梁俊最開始捋了一天捋的是腦子疼,後來了解之後發現,自己捋也白捋,這些官職有一個算一個,背後不是這個皇子就是那個大佬,
自己這個太子門下,三個國字頭将軍,十二個方向将軍,二十四個校尉,梁俊是一個也沒有撈到,全都是別人家的。
對于大炎朝的武官系統,不僅梁俊頭疼,梁三爺更頭疼。
這些個武将,雖然都是自己手下的兵。
但是基本上沒有幾個将領是自己見過,也沒有幾個是自己提拔上來,承了自己恩的。
名義上自己有調動的權力,但真的調動起來非常麻煩不說,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也指望不上他們。
還得是靠拱衛自己的那十二衛六萬多人。
德賢皇後制定這個系統裏的這些個武将,也是沒有什麽可能造反的,從上到下,上到兵馬大将軍,下到最底層的士卒,十幾個勢力,十幾個派系,想要造反,先把這些派系清理幹淨再說。
而能把這些派系清理幹淨的人,除了皇帝外基本沒有別人了,都當了皇帝了,還用得着清理他們造反麽。
梁三爺揉了揉發脹的腦子,不去想讓人頭疼的武将系統,看着跪在下面的小太監問道:“說到哪了?”
“回陛下,趙禦史彈劾程尚書謀反。”小太監恭敬的道。
“怎麽又說回來?”梁三爺皺了皺眉,這個趙恒很有恒心啊,繞來繞去,繞來繞去又他niang的繞回來了。
“趙恒說了什麽?”梁三爺問道。
小太監伏在地上,恭敬道:“回陛下,未曾回報。”
“去,換此時當值之人來。”
“是。”
那小太監噔噔噔出了禦書房,到了朝議大殿旁,只見整個大殿裏亂成一團。
“哎呦,陳翔,這是怎麽了?”那小太監進了大殿,只見趙恒揪着程經的衣服,自己衣衫不整,程經臉上通紅,顯然是挨了一巴掌。
當值的小太監叫陳翔,見到同僚,上前來,擁着他出了大殿,道:“哎呦你可算來了,趕緊的,我去回禀陛下。”
那小太監連忙點頭應聲,道:“你快去,快去。”
陳翔提着褲腳一路疾奔,到了禦書房,也顧不上君前失儀,踉跄的進了禦書房,撲通跪倒在地,道:“陛下,趙禦史和程尚書打起來了。”
梁三爺剛想責罵小太監沒有禮節,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一愣,而後追問道:“怎麽打起來了?”
陳翔久在梁三爺面前伺候,自然知道梁三爺的脾氣,也不遲疑,道:“趙禦史要彈劾程尚書,方大相就說可有罪證。趙禦史說程尚書提議軍機處,乃是為了架空聖人,名為方便聖人理政,實際是行伊尹之事,囚禁皇帝。”
他說到這,看了看梁三爺的表情,見梁三爺面色古怪,顯然是搞不懂趙恒怎麽這個邏輯。
當下趕緊解釋道:“趙禦史說,陛下設置了軍機處就再也沒有上朝,實際上就是被程尚書囚禁起來了。”陳翔站在一旁,面無表情,表述這段話的時候,語氣上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梁三爺點了點頭,道:“聽起來很荒謬,但是不無道理,趙武靈王若是有這等臣子,或許霸業可圖。”
陳翔聽梁三爺這樣說,自然是懂得是什麽意思。這趙武靈王英明一世,最後被自己的兒子圍困在宮殿裏三個月,斷了斷水最後餓死,一代君王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可悲。
陳翔接着道:“程尚書不以為然,只說方大相每日觐見陛下,自己囚禁沒囚禁聖人,方大相知道。”
梁三爺點了點頭,道:“趙恒怎麽說?”
“趙禦史說,程尚書既然做了伊尹,那麽方大相必然是要做霍光的,方大相聽了這話,臉色大變,整個人渾身顫抖,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恐懼。”陳翔一邊說一邊看着梁三爺。
梁三爺是很不喜歡別人在轉述事情的時候加入個人想法的,他見到梁三爺并沒有什麽反應,膽子大了些,道:“方大相差點跌倒,幸虧六皇子看事情不對,趕緊上前扶住了大相,并斥責趙禦史信口雌黃,趙禦史說,只有見了陛下,才能證明方大相不是霍光。”
梁三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在桌上的紙上寫了幾個字。
“然後呢?”
陳翔接着道:“六皇子殿下就問趙禦史,還有其他證據沒有,趙禦史說,程尚書先學伊尹囚禁陛下,再學霍光,另立新帝。”
“奧?在趙恒眼中,朕就是這樣讓人随意拿捏的麽?”梁三爺冷冷一笑。
陳翔趕緊跪下,道:“陛下恕罪,奴才該死。”
“與你無關,繼續說。”梁三爺揮了揮手,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中沒有絲毫暖意。
陳翔應了一聲,接着道:“趙禦史說,程尚書是要廢除太子,另立新的儲君。六皇子聽了,面色不佳,怒斥趙禦史,趙禦史反而和六皇子對峙起來,只說聖人命程尚書負責查清太子行蹤,程尚書虛以委蛇,非但沒有去雍州,反而在京師之中參加大皇子的酒宴。”
梁三爺聽到談到梁俊,頓時明白過來,這趙恒說來說去這才是重點。
禦史臺一直以來都是正統大道的擁護着,而現在大炎朝的太子就是代表了正統大道。
原來是為太子叫委屈了,這幫子禦史,還真是盡職盡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