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建立幫會的公告元巍然同樣是第一時間關注了,甚至于讓他有片刻的怔楞,給了面前的獸類怪一個好機會,讓它的爪子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痕跡。若非他只是一瞬間的恍惚很快便清醒過來,很有可能會直接重傷而非現在只是皮肉傷痕。
雖說只是皮肉傷,但是第二世界的百分百的拟真程度,那疼痛自然是做不了假。這對于元巍然來說卻算不了什麽,他怎麽說也是在第二世界生活過十年的人。疼痛對于他來說,早已經習慣,死亡他也曾經經歷過,自然不會有任何恐懼。
将身前的怪清空,他的身形起落,然後很好的将自己掩飾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之中,打開了幫會面板。現在這個面板上并不是他記憶中的百花齊放,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卻是他印象最深的一個。九霄……
他的視線在‘申請加入’四個字上凝視了一會兒,微微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放棄。他曾經聽說過九霄最初的一部分人員全部都是何家人員,唯一算的上外人的就只有那個人。但是她本身就是何朝桦的未婚夫,怕是何家根本沒有将她當做外人。
他元巍然又以什麽理由加入,又為什麽要加入。曾經他對這個幫會就算是沒有任何厭惡,也總歸的是有幾分排斥。更何況加入到一個幫會之中就有守護這個幫會的責任,他不是最不喜束縛?!還是說,只因為……
元巍然的視線在幫主那一欄上停留了一下,‘弈劍’已經建立了幫會,毋庸置疑他已經滿級了。剛剛滿級的時候,大家追逐的自然是裝備。尤其是‘弈劍’這樣自身的實力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是一個幫會的人,便更加在意裝備。
那把軒轅劍……元巍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等級,随手便将界面關閉。第一把神兵上一世出現的時候,游戲公測了已經有兩個月,現在公測不過是十天,不需要着急。
元巍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的好友界面,也自然看不到,好友的坐标上,标注的地圖便是蝴蝶谷。或者說,哪怕的看到了他也只會認為是個意外。100級的地圖現在開放了不過五個,作為唯一一個滿級的人,‘弈劍’去哪個地圖是他的自由。
紀繁此時正站在蝴蝶谷之中,目的正是那把‘軒轅劍’。他雖然與元巍然相識,與劇情之中多少有了幾分差別。
但是誰能夠保證元巍然在滿級之後不會如同劇情之中那樣做任務将軒轅劍拿走?劇情之中元巍然不僅拿走了那把‘軒轅劍’,更是将它在自己倉庫之中放了幾個月,才拿出來售賣。甚至于他本身并不怎麽想要售賣。若非那時他想要建立幫會,需要一些金錢或許軒轅劍并不會再回到‘弈劍’的手中。
紀繁向來不喜歡讓自己站在被動的一方,既然注定了是自己的東西,那自然要早早的拿在手中才好。
蝴蝶谷就像傅樂成所說的那樣,風景很好。但是整個蝴蝶谷都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他毗鄰桑和森林那張地圖,兩張地圖的界限要比其他地圖明顯許多,整個蝴蝶谷之中都籠罩着一片迷霧。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太遠的距離,增加了這張地圖的危險性。
從進入地圖到現在,紀繁已經殺了不少只游蕩的蝴蝶。這是一張将殺機隐藏在美景之下的地圖。
紀繁幾乎是沿着一個方向前進的,無論身前有什麽,都不曾改變,他明顯有自己确切的目标。劇情資料中對這軒轅劍的觸發方式有着詳細的描述,不提這把劍與‘弈劍’的糾葛。單單只說這把劍為元巍然這個主角提供了一大筆資金就不會讓人忽略。
距離目的地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紀繁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面前有一座涼亭,涼亭被煙霧籠罩,站在他這個地方僅僅的只能看到面前的一段木質的回廊,以及涼亭那仿佛帶着光芒的頂端。
隐隐約約能夠聽到湖中央出長笛的聲音,顯然亭中有人。四周都是的湖水,若是不從涼亭過,選擇從湖水上行,顯然要費點心思,尤其是他并不知道湖水中有什麽。
紀繁停頓了一下,便踏上了回廊。那亭中的事物随着他的靠近也漸漸變得清晰,紅色的亭子中,站着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那身衣服仿佛深沉的沒有一絲雜色,但是在清風拂過的時候,卻顯現出銀色的紋路,帶着幾分奢華感。
蝴蝶谷是100級的地圖,在第二世界這個等級相差一級,戰鬥力就相差非常大的游戲之中,如果沒有誰想要自己找死,自然不會提前踏入這個地圖。更別說100級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檻,與99級的戰鬥力相差都非常大。前面的人,很有可能并不是玩家,而是第二世界的原著居民,也就是俗稱的NPC。
其他游戲之中,NPC或許直接會被玩家當做是任務發布人,沒有其他作用。但是第二世界一年後就會成為人類唯一生存的世界,到時候人類與NPC又有什麽兩樣?甚至于,人類的實力,不一定有某些得天獨厚的NPC高。
現在很少有人察覺到這一點,一年後,大部分人都會有這個覺悟。得罪了NPC,甚至要比得罪某個幫會更加恐怖。
紀繁在距離黑衣人還有三米的距離時停下了腳步,這是一個大多數人認為的安全距離。黑衣人仿佛對他一無所覺一般,将那首曲子吹完之後,這才轉身看向他。
“在下‘弈劍’,過路之人。”黑衣人的衣着的确是有幾分華麗,不僅僅是暗紋,領口處的紋路更加細致。然而,領口之上,除了那人的下颌與微微抿起的唇瓣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他臉上帶着一張面具,一張銀色的面具,将鼻翼及以上的部位全部遮擋。
血樓的背叛者,影殿。紀繁的腦海中下意識的劃過這個勢力,一個只要有錢什麽人都可以追殺的勢力。從劇情開始,到劇情結束,這個勢力一直保存着一種神秘感。真正的實力,不為人所知。
元巍然不曾與它為敵過,影殿也沒有招惹到元巍然,在劇情之中描寫自然不多。
在這個地方碰到影殿的人,紀繁倒是沒想過自己被人懸賞,請了影殿的人殺他。現在能夠知道影殿的人都很少。
黑衣人将手中的笛子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酒壺,倒了兩杯酒。酒水進入杯盞的聲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顯得沉悶。“一起喝一杯。”
“多謝。”紀繁将劍放在桌子上,坐在黑衣人的對面。
黑衣人的視線從紀繁放在桌子上的劍身上劃過,聲音之中帶上了幾分笑意。“你倒是幹脆。若是我想要殺你,現在可是輕而易舉。”
‘弈劍’的劍放在桌上,劍柄是放在距離他比較近的方向。這麽一來,‘弈劍’本人若是想要拔劍花費的時間自然要多一些,若是他想要拔劍,倒是顯得輕而易舉。
“你會麽?!”紀繁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他無論将劍怎麽放,結果在兩人眼中都沒什麽兩樣。
在紀繁的眼裏,他從來不會依賴武器,除了末世那一世依賴那柄劍之外,就算沒有任何武器他依舊可以發揮足夠的戰鬥力。武器對他來說,只是提升。有,自然是好的。沒有,也不會強求。
在黑衣人眼裏,估計‘弈劍’的劍無論怎麽放,他都是不堪一擊的。頭上頂着???的NPC,紀繁還是第一次見到。顯然無論是身份還是能力,都不會太低。影殿本身的實力,就相當高。至少在劇情中是個從無失手的勢力。
黑衣人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拿起了手旁的笛子,将笛子抵在‘弈劍’的喉間。他的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弈劍’的對面,跑到了他的身後。“我為何不會?”
笛子并不是利器,放在喉間有幾分涼意,卻不會讓人感覺到窒息。但是,在高手的手中,一片花葉都是利器,這黑衣人顯然是個高手。
紀繁的神色依舊沒有一絲的變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搭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同樣不在意放在自己脖頸上的笛子。聲音清晰而堅定,“你不會。”
黑衣人眼眸中有什麽一閃而逝,他的身體重新坐在了‘弈劍’的對面。一手撫摸着笛子,“我的确不會。”
黑衣人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随後他對上‘弈劍’的視線。
紀繁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同樣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黑衣人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随後将自己手中的笛子放到‘弈劍’面前。“難得有人來陪我喝酒,這個就當做見面禮了。”
“多謝。”紀繁見黑衣人起身,身形幾個起落之間便快要的消失在視線中。伸手拿起笛子,一個意念想要放入背包,卻發現并不能放進去。
“繼續往東走,前面的那個老家夥,想來會給我幾分面子。”那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卻可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往東走?老家夥?紀繁的眼睛微微眯起,莫非是軒轅劍的任務人?!他莫名的覺得這黑衣人出現的有幾分詭異,離開的也有幾分詭異,甚至他給的東西也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