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忙碌了一下午,傍晚才接了倉庫中的所有貓狗出來,全都送到了志願組織的基地中。
期間還發現了幾個大紙殼箱子,裏面全都是虛弱咪咪叫的奶貓奶狗,大半都出現了應激反應,紙箱底部滿是貓狗糞便。
“……估計是要拿來發寵物盲盒的。”祝輕捏緊了拳頭。周圍志願者也陷入沉默,忙着把小奶貓轉移出來。
李姐見祝輕仍在直播,便主動到鏡頭前解說:“寵物盲盒這東西,可能在座也有人買過,現在各位就來看看吧,那些19.9元的噱頭開出布偶貓柴犬到底是不是真的。”
祝輕冷哼,也不怕直播間觀衆惡心,鏡頭緩慢掃過了幾個紙箱,裏面瑟縮一處發抖的貓狗無一例外,全都是皮包骨頭的土貓土狗,他邊掃邊絮絮叨叨地科普。
“這些奶貓奶狗呢,要麽就是靠偷靠搶,要麽就是從無償收養的人那裏騙,要麽就是我們身後這些貓狗生,總之都不是正規渠道,衛生和生存條件都很惡劣,存活率很低。”
“嗯,你說得對,店家的确也會抓來品種貓,比如我的啵啵啊,結果現在它和貓崽子都染了貓瘟,四只奶貓或許……一個也活不下來。”
“那些健康漂亮的奶貓奶狗可能會比較幸運,能被正了八經地送到帶貨網紅手裏,店家能買來好評水軍和購買號召力,但誰知道拍完帶貨廣告後,沒用了的貓狗後續會怎麽樣?”
“你覺得這群無良商家會為了讓你好評,虧本把以萬起步的小貓咪以十幾塊的價格賣給你?醒醒,該搬磚了。”
彈幕裏不服氣的辯論逐漸變少,祝輕湊近看了眼,朝李姐招手,“有人在質疑你們的救助行為了,雖遲但到。”
“又有?”李姐翻了個白眼,走近鏡頭迅速掃了眼評論彈幕,“這樣耗費人力物力到底值不值得?我想問人生在世,事事都要如此計算,真的有意思嗎?想做就去做。”
“我這麽做的原因,只是因為如果不救它們,我們會良心不安。”
“與其事後反複想起和後悔,不如立刻去做。好了就這樣,再見了各位。”
李姐忙着收尾,随口說完就離開。
祝輕把鏡頭轉回趴在原燎懷裏的蘇小酒,小奶貓見有鏡頭,立馬仰起毛茸海膽一樣的小腦袋,咪咪賣萌,在祝輕的暗示下跟鏡頭拜拜,結束了整場直播。
雖然網媒平臺的記者早就離開,但祝輕的直播一直挂在新聞熱搜。立馬就有網紅跟風,開始探訪附近的類似窩點。
祝輕關掉手機,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他本就不是為了流量而直播,如果直播平臺的跟風能引發社會關注,反過來遏制這類非法買賣和虐待貓狗的現象,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晚上,幾人匆匆在酒店約了個飯。
祝輕定了這家酒店的房間,這幾天都會住在廣市。一是還需要出席寵物産品展的閉幕式,二就是要等啵啵的病好。
原燎原定今天回深市,但耽擱了一下午,索性跟廣市這邊的合作商聯系,明天一起吃個飯聊合作,今晚帶着小貓留宿一夜。
“你呢,大少爺?”祝輕踢了踢他小腿。
孫息翹着二郎腿,朝他哼哼笑:“我也留下來啊。你家啵啵不是帶了四個崽子嗎?我等着接盤呢。”
“我什麽時候說貓崽子要送人了?”
“你家咖喱兇得要死,把小貓咬死怎麽辦?”
“那我也不可能送你,你忘了你小時候養的貓了?他媽的養一只死一只!”
“都是意外啊!那車禍什麽的是我能控制的?”
“你閉嘴,你就是個貓煞星,你……”
“喵——”
蘇小酒大叫一聲,打斷這兩人的幼稚争執。
“咋了?”孫息挑眉,伸手去夠小貓,想把蘇小酒捧到手裏。
小貓卻“啪”地用尾巴甩了他手一巴掌,邁着輕盈步子走過飯桌,半拽半托把孫息的手艱難地扣在桌上。
“喵!”蘇小酒一屁股坐上去,示意他不許動。
孫息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聽了,他見着蘇小酒又去咬扯祝輕的手,忽然有了種奇怪的預感。
果不其然,蘇小酒艱難地把祝輕也拉過來,扣在了孫息手背之上,貓爪子啪地摁在了兩個男人的交疊手掌上,成就感滿滿。
“我靠!”孫息臉騰地紅了,猛抽出手來,手背被溫熱觸碰的地方還在微微酥麻。
孫大少爺蹭地站起身來,“吃飽了!我回房間了!別來找我!”
祝輕也收了手,垂眸緩慢地握緊拳頭,又逐個放松手指,若有所思。
“喵!”蘇小酒的拉郎配出師未捷身先死,立馬垮下個小貓批臉,喵喵萎靡叫着鑽回了原燎懷抱,愁得不行。
他有氣無力地敲系統。
【蘇小酒:有什麽快捷綠色通道嗎……貓大爺累了……】
蘇小酒沒抱什麽希望,畢竟系統現在越來越坑了。
現在這樣問,系統大概率會裝死。
【系統:可以提供Spring藥。】
蘇小酒:?
他覺得自己有點沒聽清。
【蘇小酒:……什麽?】
【系統:道具Spring藥,死對頭文學中陰差陽錯親密交流、霸總文學中兩位主角産生關系與牽絆、火葬場文學中引導渣攻出軌的經典道具,曾經一連七年被穿書局員工評為十大最佳道具榜首!絕對物超所值!】
蘇小酒:……
為什麽這麽缺德的道具,系統介紹起來是如此地熟練?
但是,為什麽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蘇小酒不可否認,他狠狠地心動了。
【系統:需要500積分,是否兌換?】
【蘇小酒:那……給我,稍微來一點?等下,這個不會是給我不明粉末,然後讓我自己去下吧!】
【系統:補交200積分,可由系統直接加載進入小世界!】
草,奸商。
蘇小酒咬了咬牙,交出了700積分。
至于把藥下到哪裏去……蘇小酒糾結半天,決定給他們倆人分別下一點。
結果一直到深夜,良心不安的蘇小酒都沒睡着,在原燎懷裏翻來覆去,愁地貓毛都掉了一大把。
小貓悄咪咪地從原燎懷裏爬起來。他實在放心不下,決定去偷偷看看祝輕和孫息的狀況。
這倆人打架的時候可是很兇的,要是藥勁兒上來,這倆死對頭又看對方不順眼,壓根就沒有在床上制造十級地震的沖動,直接靠互毆來發洩藥性……那就尴尬了。
蘇小酒好害怕這兩尊大佛上社會版!
越想越後悔,這什麽馊主意啊!
貓貓坐在床邊,剛變成人,要去摸原燎衣服穿,就被只有力手臂攬了腰,愣愣地被手臂帶倒,躺回了床上。
蘇小酒光滑脊背隔着被褥墊在原燎身上,他後知後覺捂了下面某處,懵圈地擡眼看原燎,不明所以。
“你怎麽醒了……”蘇小酒呆呆問。
他淺褐瞳中流淌着淺淡月光,微張嘴唇泛着瑩潤的光,男人呼吸微滞,默不作聲把人給扯進了被子裏,手臂牢牢鎖着他腰腹。
“要去哪兒?”原燎閉上眼,帶着倦意的聲音微啞,噴灑熱氣直沖地蘇小酒半邊身子發麻,他難受地用手去推原燎胸口。
半晌後,生性粘人的貓還是主動貼貼,抱着原燎睡衣包裹的勁腰,唉聲嘆氣。
“我問你個問題啊,你要老實回答。”蘇小酒擡頭認真說。
原燎低低“嗯”了一聲,跟少年相貼的大腿不自然地後撤幾分,懷裏人卻又黏黏糊糊地追了上來,愣是要跟他肌膚相親。
“要是你被人下了那種藥……”蘇小酒輕輕問,少年聲音猶如貓撓。
哪種藥?
原燎喉結滾了滾,克制地伸手撩蘇小酒鬓邊發絲,眼神發暗,緘默不言。
“你會不會失去理智,跟平時天天吵架、恨不得打一頓的的死對頭搞上床啊?”蘇小酒愁眉苦臉。
原燎:?
天天吵架的死對頭?
原燎下意識想到了剛還打電話跟他吵架的副總,以及其他那些……嘲諷他是空降兵,處處找他麻煩的諸位周家企業高管。
個個都是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中年已婚男。
“……”原燎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說】:
原哥:……直接給我一刀,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