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權重奉命調查馬喬喜歡的那個女人的底細,許金恒堅信知己知彼的道理,要想幫助女兒贏回馬喬的心,就得先了解那個女人的優點和缺點,這樣就會有的放矢,進退有度。許金恒曾經和蓮子說過無數次,做什麽事都要戒驕戒躁,稍一疏忽,可能就滿盤皆輸。
任權重派人去調查那貝兒,得知她家裏只有一個媽媽,沒有兄弟姐妹,家中開了一個小吃店維持生計。任權重按照資料上的地址找到那家小吃店,裝作是來吃東西的客人,借機摸摸底。
店裏白天只有那晴若一個人忙活,看見有客人進來了,連忙過去招呼。
請問您要吃點什麽啊?我們這裏有……當那晴若笑着走過來招呼剛進來的任權重時,臉上的笑容驟然退去了,有些錯愕地說,怎麽是你?
任權重也很驚訝,十幾年都杳無音訊的她,竟讓在今天以這樣的場景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曾經到處找過那晴若,無果,更幻想過會在什麽樣的場景下再次相遇。終于上天沒有辜負自己的一片真情,終于見到她了。晴若,真的是你嗎?他萬分驚喜的問,站起來走向她。
那晴若很驚慌,太突然了,她甚至有些恍惚。看着任權重都有很多白頭了,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大家都老了。
那晴若定了定,問他,你怎麽找到這裏的,以前的朋友我都沒聯系過,就是不想你找到我。
任權重不能說是許金恒派他來查那貝兒底細的,只能說,我今天碰巧路過,同事們說這裏的小吃不錯,給我推薦過很多次。一轉話鋒,他問那晴若,你這些年一直一個人嗎?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那晴若神色傷感,卻努力擠出笑容。我和女兒生活在一起,你很多年沒有見過她了吧?她現在長大了,變成大姑娘了。你呢,沒有再找個人作伴兒?
任權重這下才明白,那貝兒就是當年的小若,離開許家的時候還不會走路,被許金恒的老婆蘇素轟出許家大門那天,許金恒和自己去外地出差,當他們回來的時候,那晴若和小若就失蹤了,許金恒動用了很多關系去找都沒有音訊。
他有很多問題想從那晴若那裏知道答案,可是怕一時間讓她産生抵觸的感覺,只能循序漸進。情若,許董事長這些年都很擔心你,如果他知道你還在這座城市一定很開心的。任權重掏出手機就要給許金恒打電話,那晴若攔下了。
權重,答應我,不要告訴金恒我的下落好嗎?這些年我們母女過得很平靜,我不想破壞這種安寧。那晴若懇求他。
不得不承認,這些年那晴若一直是任權重心中一份難舍的牽挂。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可是命運對她太不公平。
任權重尊重她,回去後也沒有把見到她的事情告訴許金恒,只是說那個女孩子和她的家人都是很普通的人家,沒什麽特殊背景。
許金恒并沒有懷疑什麽,因為這些年權重辦事他都放心。
任權重還站在原地,許金恒問他,還有什麽事情嗎?
他想告訴許金恒找到那晴若了,可是轉念又一想,晴若不想見他,還不是時候。所以他就說,今晚小姐回不回來,要是回來我去接她吧,好久都沒看見她了。
許金恒覺得也是,最近很久沒看見女兒在家裏,蘇素也整天唠叨,就對他說,這個丫頭我從小管得嚴,她也不喜歡和我說話,我還以為讓她嫁到H國是她的幸福,也許我錯了,權重,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任權重知道他心裏有自責,當初把女兒嫁到H國也是時勢所迫,誰也不會料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就安慰許金恒,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個做父親的不希望自己女兒獲得幸福,有的時候強硬了些,走了些彎路,都是不得已的,時間會讓孩子明白做父母的苦衷。
許金恒沉默了。任權重知道這些年來他過得并不快樂,他這二十幾年來從沒原諒蘇素把那晴若母女趕出許家,他總是回家很晚,經常一個人在書房發呆。
任權重驅車來到ZA,等許蓮子下班。
當許蓮子看見任叔來接自己,雀躍得像個小孩子,以前他經常接送自己上學放學,車子總是穩穩的,蓮子習慣依賴他,從他的身上找到那份欠缺的父愛。
任叔我想死你了,你也想我吧?許蓮子沒有白天在公司的白領架勢,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傻丫頭,從國外回來之後就沒回家幾趟,還跑到外面租房子住,家裏難道裝不下你了嗎?董事長和夫人都很挂念你,你也長大了,很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父母只有一個,這些大道理你都明白,一直那麽冰雪聰明,還非要我這個老家夥重複一遍。任權重知道蓮子的本性是善良乖巧的,只是經歷了太多把真正的自己一層層包裹起來了而已。
歲月不饒人,才轉眼的時間,當年的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當時的白發人,現在成了苦口婆心的歲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