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貝兒深夜還在加班,等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面下起了雨,雨勢越來越大,那貝兒犯愁了,沒有帶傘,怎麽回去呢?
這時,電話響了,那貝兒迫不及待看來電顯示。
噢,是毛桦。
電話那頭的毛桦還沒睡覺,聽那晴若說貝兒今晚會加班到很晚,見下雨了,就問貝兒今晚怎麽回去。
我打車吧。那貝兒只能花幾十塊大洋了,可是出租車在半夜也很難打。
毛桦一直在等那貝兒說讓他去接自己,可是貝兒一直沒有。
挂了電話。那貝兒站在臺階上面避雨,保安也已經把大門關上了。
她給馬喬打電話,很快就通了。
他知道貝兒這邊是黑夜,你怎麽還不睡,想我了是嗎?
那貝兒眼淚快要掉下來了,她心裏想得發瘋,在深夜還下着雨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有種落單的感覺。馬喬,你快回來了吧,還有幾天?
馬喬有點遮遮掩掩,只是說,貝兒我恐怕要晚回去幾天,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他挂了。那貝兒有些悵惘。
最好的禮物就是你在我身邊。那貝兒對着電話那頭的“嘟嘟”聲說。
突然有種沖動,那貝兒想跑進大雨中,脫下高跟鞋,深呼吸,做好沖刺的準備。
那貝兒!一個聲音在叫自己。
毛桦騎着他的鐵驢子來了,站在雨中呼喊貝兒的名字。看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跑來,那貝兒的心情覺得有些激動。
毛桦的頭發上挂着雨水,臉上也是,他用手胡亂擦了一把,那貝兒你剛才是準備跑着回家嗎,不是說打車嗎?
貝兒笑了,還是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的狼狽,我就是要跑着去打車啊,這裏車比較難打。
毛桦幹脆坐在了地上,像個孩子一樣。那貝兒為什麽我每次遇見你都不會有好事發生,我的摩托剛到你們公司門口就發動不起來了。
那貝兒承認自己衰氣比較重,順勢坐在毛桦旁邊,光着腳丫子,讓雨水打在腳掌上。她笑得很開心。
過了一會,看到那貝兒打了好幾個噴嚏,毛桦拉着那貝兒跑到附近一個電話亭裏,正好能裝下他們兩個人。
阿嚏!那貝兒渾身都濕了,毛桦也是,兩個人互相嘲笑對方是落湯雞。
那貝兒聽見有人肚子咕嚕嚕叫,毛桦你肚子唱空城計了,晚上沒吃飯嗎?
樂隊剛演出完我就來接你了,哪裏顧得上吃飯。
那貝兒像變魔術一樣從包包裏拿出一根火腿腸,又拿出一包蠶豆,一包手指餅幹,兩個大果凍。這把毛桦看傻了,那貝兒你這是去上班還是野營啊,居然儲備這麽多糧食?
那貝兒很驕傲地說,以備不時之需,小零食是我的好夥伴。她留下一個果凍,把其它的都給毛桦。
毛桦不客氣地接受,和那貝兒面對面站着,小小的電話亭玻璃上出現一層霧,在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歇的夜雨中,這裏成為一座可以遮風擋雨的小島嶼。
毛桦看着那貝兒的臉龐,雖然淋雨但沒有殘妝的痕跡,就問她,那貝兒你都不化妝的嗎?
你怎麽知道,化妝太麻煩了,我偶爾化。要是命不好遇上這樣的天氣,就變成調色板了,美麗的代價太龐大,還是素顏好,清水出芙蓉嘛。那貝兒雙手捧着自己的素顏臉蛋炫耀,很頑皮。
毛桦捏着那貝兒肥肥的腮頭,嗯,質感也不錯,讓人恨不得親一口啊!說着臉就湊上來準備親,這把那貝兒吓了一跳,趕緊往後躲,可就這麽巴掌大的地方,連轉個身都難。
那貝兒的後背貼在電話亭的玻璃上面,毛桦的雙腳和她交錯着,身子更往前了些,右手支撐在那貝兒後背靠的玻璃上,那貝兒整個人都被他包圍。
毛桦你要做什麽?你別亂來。那貝兒局促不安,眼神慌亂。
毛桦左手攔過那貝兒的腰,往前用力一拉,她就貼在了他的胸膛上。那貝兒心跳地厲害,臉也覺得發燙,手中的果凍也滑落地下。
第一反應是掙脫,可惜毛桦的手力氣很大,那貝兒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就在耳畔。
毛桦,你……沒等那貝兒把話說完整,毛桦将她的嘴唇覆蓋,她瞪圓了雙眼,身體僵住了。
用盡全部力氣推開毛桦,那貝兒羞憤地蹲了下來,毛桦站在她面前,被那貝兒激烈的反應下了一跳。
那貝兒竟然哭了,毛桦慌張極了,貝兒你別哭,要是想打我你打就是了。他拿起那貝兒的手捶自己。
別碰我。那貝兒縮在角落,胳膊抱着雙腿,像一只受傷的小鳥,楚楚可憐。
那貝兒心裏很自責,為什麽剛才會和毛桦接吻,如果讓馬喬知道他會發瘋的,這可怎麽辦好啊?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夜色更加深沉。那貝兒認為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不然下面發生什麽都難以預料。她不敢看毛桦的臉,因為她多少能猜到些他的心意,可是自己怎麽能和毛桦在一起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要忘記今天晚上這件事,一定要忘得幹幹淨淨。那貝兒叮囑自己。然後她推開電話亭的門,只身跑向雨中。
毛桦見那貝兒沖出去,連忙追上去,那貝兒跑不了幾步就氣喘籲籲了,而且雨水打得眼睛都睜不開。
毛桦一把抓住那貝兒,兩個人站在雨中。他鼓足勇氣很大聲地說,那貝兒我喜歡你!他把那貝兒緊緊摟在自己懷裏,她越是掙紮就被摟得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