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惴惴不安地過了幾天,面具人沒再出現,終于安全地被傳送出去,可是一出去就被六校校長關在了一間屋子裏,挨個詢問遇襲之事。
方同聽到學生們異口同聲說是一個面具人幹的,心裏偷偷松了一口氣,要不第一學院真的是百口莫辯,“我早說了,不可能是我們第一學院幹的。”
梓月學院的校長面色鐵青,這次梓月學院只剩下了三個人!“殺人之人也會被傳送出來,必在學生之中!”
普松冷哼一聲,“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難道還出鬼了不成?”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同。
方同動了動嘴角,沒有說什麽,這次第一學院一個人也沒損失,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能殺死這麽多學生,而且沒有動用法寶,我想這個人修為一定是靈師級別的了。”龍華學院的校長忍住心裏悲憤的情緒,勉強冷靜下來說,這次他們學校只剩下一個人了,“這裏的學生又都是知根知底的,實在難以排查啊。”
方同想了想說,“其實未必,這世上的旁門左道不知凡幾,早年聽說邪修為了躲避追殺,曾創出一種換皮的功法。”
梓月學院的校長面色凝重起來,“如果真的是邪修,那他為什麽要針對我們?”
“哼!邪修不知消失幾百年了,方校長何必牽扯他人?”普松不屑地說。
方同臉色難看起來,厲聲說,“普校長!諒你損失衆多學生,我已忍你多時!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們第一學院損害你沖禾學院有何益處?”
“哼!假惺惺。”
“好了!”梓月學院的校長打斷他們的話,“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別忘了,他還在學生之中!”
龍華學院的校長猶豫了一下說,“不如我們去和自己學院的學生聊聊,如果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再說。”
“也好。”
“唉,”林夕嘆了一口氣,做到封沐身邊,“封沐,你說學校什麽時候能調查完啊?我都好久沒有睡過一頓好覺了。”
正在閉目思考的封沐,淡淡地回道,“調查清楚自然放我們離開了。”封沐一遍一遍回想當時遇襲的畫面,一個大活人不可能這麽消失了,到底遺漏什麽了呢?
龍華學院只剩下一個學生了,所以校長直接把他帶到另一個屋子裏問問題,“魏楊,你能再說一遍當時的情況嗎?”
魏楊抿了抿嘴,臉色蒼白地說,“當時我和大家正在尋找其他學院的人,突然出現一個帶着面具的人對我們大開殺戒,唯有學生僥幸逃脫,當時倉促之間沒有看清那人的身形。”
校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受驚了,等過幾天給你放個假,你回家好好休養幾天,再來學院吧。”
“多謝校長。”
校長點了點頭,“走吧,你再委屈幾天。”
“是。”魏楊跟在校長身後,走到門口正好撞見普松。魏楊看了他一眼,趕緊行禮,“普校長。”
“哼!”普松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雖然第一學院的學生剩餘的多,但是方同也得一一盤查,只不過旁邊還坐了一個梓月學院的校長,懷疑之意很明顯,不過方同沒有說什麽,清者自清。
“你叫封沐,對吧?”方同看着站在一旁的封沐說,“你們是如何發現沖禾學院的學生屍體的?”
封沐猶豫了一下說,“學生精神力比較好,所以檢測到他們的方向,于是便一起過去了,可是走到一半,突然失去了氣息,大家察覺不對,但是依然決定過去看看,結果就看到他們的……後來突然出現的面具人将我們打傷,又突然消失了。”
方同聽着學生們一模一樣的回答,有些頭疼,這要從何察起,轉頭無奈地對梓月學院的校長說,“唉,要是查不出結果,普松怕是一定要賴到我身上了。”
梓月學院的校長苦笑着說,“唉,畢竟沖禾學院二十個學生一個不剩,且都是慘死,他失去理智也是正常。”
一個不剩?封沐一下子想通了,自己在末世摸爬滾打那麽多年,可不是光殺變異獸這麽簡單,早已練出了非同一般的眼力,盡管沖禾學院的學生屍體殘碎在一起,但是只要他仔細回想便會知道那不是二十具屍體,而是十九具!那最後那具去了哪裏?封沐咬了咬牙,将這件事告訴了方同,現在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時候,這件事早結束早好。
方同聽罷心裏一驚,“難道真是會換皮之術的邪修,僞裝成沖禾學院的學生混了進來?”
“所以只有沖禾學院的學生是慘死,為了掩飾他的身份。”梓月學院的校長臉色十分不好,“他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麽呢?”
龍華學院的校長一臉悲痛地走進來,“我想極有可能是邪修。”
“怎麽了?”
“魏楊他……有些不對。”龍華學院的校長閉着眼,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魏楊是我看着長大的,他是個孤兒,所以一直長在學院裏,可是我今天試探他……他可能已經被邪修暗害了!”
方同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現在先把他控制起來吧。”
“恩。”
幾位校長做事雷厲風行,沒等“魏楊”反應過來就已經把他降服了。知道學生們都非常疲憊,所以沒有再留,就放他們離開了。六校校長開始審問“魏楊”,不過“魏楊”實在嘴硬,不肯說出自己的目的,幾位校長無法,只好先将他收押慢慢審。
封沐将徐白送回宿舍,“徐白,你好好休息。”
徐白點點頭,“你也是。”
聽到消息的程成立刻趕過來,打量打量蔣寒陽,“還好沒事。”
蔣寒陽臉色微紅,“恩。”
“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陪你去街上逛逛,散散心。”程成回頭看向封沐,“沐哥哥,你要不要帶着嫂子一起去?”
“咳咳。”正在喝水的徐白嗆了一下。
封沐連忙接過水杯,拍着他的後背,“也好,一起去吧。”
第二天四人相約在校門口。一起去街市轉轉,這次不為別的事,只是放松一下。封沐和程成一路噓寒問暖,弄得徐白和蔣寒陽有些不自在。
“徒弟!你讓我好找!”
封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很是頭疼,調整一下表情,轉過身笑着說,“師父,你怎麽來了?”
陳石猥瑣地笑着拍了拍封沐的胳膊,“呦,徒弟壯實不少。徒弟媳婦白了不少。”
“……”自己以前很黑嗎?徐白忍不住懷疑。
“……”封沐覺得十分丢人,“師父,我們去酒樓裏敘舊吧。”
“也好,不過酒樓的廚師沒有你手藝好,師父我都懷念你做的菜了。”說着陳石吧唧吧唧嘴,面露懷念之色。
“師父,請。”封沐沒有接話,想讓我給你做菜?做夢還差不多,我媳婦最近還沒怎麽吃到呢。
關押“魏楊”的牢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黑色的人影走了進來。“魏楊”慢慢擡起滿是血痕的頭,看了來人一眼,邪笑道,“你來了。”
“沒用的東西!浪費了那麽多條人命都沒能完成任務!”來人很是憤怒。
“魏楊”咳嗽了幾聲,吐了一口血,“還不是那個屏蔽水月鏡的法寶出了問題,而且誰知道第一學院竟然藏着那麽厲害的人,交手時幾次陰我,差點沒着了他的道!”
“哼!你不用為自己找借口了,那位很是惱怒,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麽做吧。”說完,來人便從地牢裏走出去了。
“魏楊”慘然一笑,“呵,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普松靠在樹下,回頭看了一眼地牢方向,又擡頭看着頭頂一片漆黑的天空,面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