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麽關系?”王朔被這當頭一棒打得有些暈,恍惚之間才意識到,真的和自己沒關系啊!靠,我一新新人類到這兒來自然要不适應的,我有點兒迷茫是正常的,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我才該扛起反封建的大旗啊!
王朔想清楚了這點,才通體舒泰的睡下。王朔心想,就是一土著婦女也有赤鐵烙面的彪悍,就算自己過不了心裏這關的,但管住男人總是能的吧。啊,不對,是提升自己綜合實力吧,說好了不把自己的價值體現在嫁人生子上,怎麽下意識想的還是嫁個好男人?罪過,罪過~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王朔就蹬蹬蹬跑到王守忠夫妻的院子,此時王守忠已經出門了,只有郡主還在梳妝打扮。
“小心點兒,都大姑娘了,儀态,儀态!”郡主沒好氣到。
“唉,娘,別管這些了,我有事兒和你說呢。”王朔喘着粗氣兒道。
“有什麽大不了的也等我完事兒再說。”郡主漫不經心的繼續在頭上插簪子。
王朔過去一把搶過簪子、梳子,郡主看王朔滿臉嚴肅,沒辦法,揮手讓下人退下。
“說吧~”郡主面帶寵溺,微笑道。
“娘,前天晚上我和中山王一起坐在中庭,偶然聞見他身上有冷梅香。”
“什麽?”郡主收起含笑的臉龐,嚴肅問道,“你确定嗎?”
“确定!”王朔斬釘截鐵道。
郡主又怎會不知冷梅香是怎麽回事兒,當下顧不得梳洗就叫下人去請王守忠,又對王朔道:“行了,娘知道了,你先回去用早飯,今兒就不陪你了。”
“娘,我要聽。”合着用完就扔是吧?王朔不幹了。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聽什麽,乖了,快回去~娘有正事兒呢!”
“中山王身上有冷梅香這件事是我發覺的,我怎麽就不能聽了,娘你不能過河拆橋!”王朔緊抓着郡主的衣袖道:“師父說了,要我多看世情、體味百态,你不讓我聽,我怎麽體味。”
郡主使勁兒把王朔從她身上拽下來,“我不,娘你不讓我聽我就聽牆角了!”
王朔死死賴住,郡主無法,只得無奈同意道:“上輩子欠了你這個小魔星的!”
王朔展顏一笑,又殷勤得幫郡主簪花抹香,谄媚得不行。
王守忠接待郡主的邀請,抽空回來,沒想到聽見這麽一件大事,皺着眉頭道:“你的意思是火是中山王放的?”
“就算不是,也是沖他去的,而他心裏清楚。”不然大半夜的玩兒什麽冷梅香?
“可把我們牽扯進去有什麽意思?中山王又不和我們一起去廣東?”王守忠還是想不通。
“我想辦法探探清河的想法先。”郡主沉思道。
“和清河姐姐有關系?”王朔本在一旁旁聽,忍不住插嘴道。
“起火當晚,清河派人你查探過起火原因。”
“這也正常啊,誰差點兒被燒死不關心原因。”王朔不覺得這是懷疑清河的理由。
“可她派的人身手矯健,且非常有針對性!”郡主補充道。
“娘是懷疑清河姐姐和中山王有聯系?”王朔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不錯,兩人都身負皇室血脈,且命運相似,如何得知他們沒有暗中聯系呢?”王守忠下結論道,清河郡主一路跟着他們南下廣東,廣東又是當初誠王的封地,王守忠越想越覺得陰謀圍繞。
“你以後和清河交往注意分寸,不可莽撞。我聽說你昨晚居然和她一起安歇,你們的關系已經如此親密了嗎?”郡主擔心的問道。
“嗯……是啊,就是。”王朔一時愣住,不敢置信昨晚還開導自己,讓自己茅塞頓開的人,會心懷不軌?
“不過是懷疑,面上別漏出來了。”王守忠叮囑道。
“是,爹,可這樣把人往壞處裏想是不是不好啊,我覺得清河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王朔垂死掙紮,對清河持保留意見。
“你這孩子就是心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當是你爹枉做小人吧。”王守忠自嘲道。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都怪我說話詞不達意,爹……”王朔急了,她真不是這個意思啊!
“好了,好了,別板着個臉,瞧你把朔兒吓得~”郡主解圍道:“好了,也該用飯了,朔兒留下吃飯吧,行健你是在這邊用,還是去陪二叔、三叔?”
“你們娘倆先吃,我帶騰哥兒陪兩位叔叔用飯,接着就去族學看看,你們也見見老家族人。”王守忠一行在金陵停留時間短,日程是非常密集的。
“行,你去吧,注意身子,大早上的別喝酒。”郡主親自給王守忠整理腰帶,又送人出門,才回來用飯。
王朔和郡主吃了一個溫馨早餐,郡主帶王朔去給二嬸、三嬸請安,接待各家主母的時候,對王朔說了一句:“你師父既然想你多接觸這些,你就要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有備無患。”
王朔進了大廳,二叔祖母、三叔祖母、三嬸、四嬸、堂姐,還有幾位不認識的婦人,但叮囑她要叫嬸嬸的人一大堆,小小的廳中人頭攢動,王朔再沒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
郡主帶着王朔見了一圈兒人,王朔又收了一大堆見面禮,忙到中午,吃飯也不是單純的填飽肚子,還有人無視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在飯桌上說事兒,王朔把這飯局也當成的任務,端着身板兒,注意禮節,小心翼翼的應付了一頓中飯,吃得她胃疼。
王朔看着郡主大把大把的撒銀子,憐貧惜弱,撫孤赈寡的,扶貧辦赈災處的工作一把抓,也不知是為了什麽。
“怎麽就沒有意義了,今日雪中送炭,他日必有厚報,不都說了為人莫欺少年窮。再者會說了,就算不如此功利,都是王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幫一把也是應有之意。再退一萬步,今日就是素昧平生之人求上門來,你娘也得幫啊,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你也要學着!”郡主教導王朔道。
“是,娘,我知道了。”還是自己思維定式總覺得郡主娘這個階層的人做善事目的不純,其實人家單純得不得了。
王守忠帶着王子騰在外面接老家族人,給族學捐了一大筆銀子,又出錢修繕宗祠,還添置了百畝祭田,得了老家族人無數贊揚。
在內院這邊郡主也帶着王朔接受了廣大勞動婦女的贊美。
等人散的差不多,清河郡主才帶着丫鬟過來拜見主人家,自然又是一番禮讓,昨晚這些,王守忠一行就該啓程往廣東繼續進發了。
王朔回想這幾在金陵這幾天趕場子,對王子勝的包容又多了一層。王子騰兄妹有機會在父母身邊學習,接受父母言傳身教,又被父母帶着見世面,王子勝可沒有這樣的機會。王朔覺得自己之前腹诽人家是個傻子真是太不地道了,沒人教過他,他自然不知。王朔給王子勝寫信報平安的時候,語氣自然軟了三分,還夾雜着不易見的愧疚。
很快,王守忠一家又出發了,從運河行往杭州休整一天,然後坐船出海,靠着海岸線一直往廣東而去。
到達廣東的時候,已經是炎炎夏日了。
郡主和王朔坐在馬車上,車廂裏放着冰盆,還有丫鬟打扇,王朔還是熱的不行。王朔衣服發飾簡單還好些,郡主今日要去會客,頭飾沉重,已經熱的濕了前額的發絲。
這鬼天氣,熱的人心煩,正在焦躁之時,車廂外傳來丫頭的聲音,道:“清河郡主遣奴婢來報,前面就是誠王府,請郡主入內歇息,也好納涼。”
“代我多謝清河,可惜我還要随夫接見各位官眷,就不去了,改日再登門。嗯……清河先回府休整,不必客氣,我就不送了。”郡主斟酌着讓清河郡主先回去,他們可是擔了一路的風險才把人安全送到,又叮囑護衛一定把人送到府邸才回來,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着最後一哆嗦。
王守忠身上挂着三品銜,郡主身份更不必說,整個廣州府的父母官都等在驿站迎接。王守忠謝過各位同同僚,又說了些謙虛敬仰的場面話,才在驿站歇着。
王守忠的職位和各位官員都不沖突,也沒人給他難堪,王守忠更不着急上衙。在驿站住了小半個月,王守忠才找好了一出宅子搬出去,這裏就是王朔即将生活的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