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夏不繁滿臉心事的走在路上,心想,林路深該不會是領完證反悔了,所以故意躲着她吧,都快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打他電話又不接。
走着走着,突然迎面急匆匆的跑來一個人,猛的就跟夏不繁撞上了,她本來就心不在焉,這一撞,她就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那個人連忙把她扶起來,臉上有着歉意,“小姐,真是對不起,你沒事吧,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夏不繁擡頭見他神情急色,想必是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便微笑的搖頭,“我沒事。”
那個人連連道了好幾次歉才離去。
夏不繁看了一下手掌心,發現掌心和手肘都破皮了,微微出血,有些疼。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馬路上傳來叫喊聲,“夏不繁——”
她望過去,發現是唐一白,她放下手臂,走過去站在車邊打着招呼,“唐先生。”
“你怎麽了?手受傷了嗎?”唐一白看見她的動作了。
夏不繁滿不在乎的笑着說道,“沒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唐一白側身打開車門,“上車,我送你回家。”
“唐先生,不用了,我自己做公交車回去就好了,很近的。”夏不繁連忙擺手。
“今天海悅陳總的事兒,是我沒有查清楚原因就……”唐一白雖欲言又止,但言語之間已然有着歉意。
夏不繁有些受寵若驚,“唐先生,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沒有及時跟進這件事就是我的疏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唐一白笑了笑,“下班了就不要再叫我唐先生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兇多難接近呢。”
“不是,唐先生其實挺平易近人的,但因為您是上司,所以直接叫名字,我有點……叫不出口。”
“下班之後,大家就是朋友,除非你不想結交我這個朋友?”
夏不繁連忙擺手,生怕他誤會,“不是,我當然很願意結交唐先生您這個朋友。”
他故意不高興,沉着聲音,“還唐先生?”
“一…白…”夏不繁結結巴巴的叫了一下。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顯得很是平易近人,“好,以後私下就這麽叫我,不許再讓我聽見唐先生三個字。”
最後夏不繁還是上了唐一白的車,最開始上車,夏不繁還挺拘束的,但是唐一白卻顯得很幽默,說了很多鼓勵她的話,而且從頭到尾一直都在微笑,毫無上司的架子,漸漸的,夏不繁也放松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夏不繁回頭看着他,真誠的說道,“謝謝。”
唐一白提醒道,“對了,明天晚上部門聚餐,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好,那我先走了,再見。”
唐一白并沒有立刻開車離去,而是注視着她的背影,眼眸裏出現了柔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才啓動車子離去。
夏不繁低頭走在路上,心情有些低落,嘆了一口氣,林路深到底去那裏了?要是反悔了就直接告訴她啊,何必鬧失蹤!
她不經意的擡頭,突然整個人愣住了。
失蹤三天的林路深此刻就站在她的不遠處,正凝視着自己。
她收回視線,假裝沒有看到他一樣,快步往前走去,卻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她整個人一下子就爆發了,生氣的沖他吼道,“放開我!放開!”
林路深自顧自的問道,“你為什麽沒有搬過去?”
他忙完回去,卻發現家裏一切如舊。
“剛結婚你就失蹤,你這樣讓我怎麽搬過去?林路深,你要是後悔了就明說,不用這樣躲着我,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反正已經閃婚了,我不怕閃離!”
林路深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反而覺得她鼓着腮幫子生氣的樣子特別像一種小動物,讓人想要摸摸她的腦袋。
林路深将她攬到懷裏,“聽着,我不是玩失蹤,我也不是後悔跟你結婚,這兩天我一直在忙着處理事情,抽不開身,所以才沒來找你,這不,我今天一忙完就回家去了,結果發現你并沒有搬進去住。”
海悅陳總這件案子,牽涉很廣,不僅有商業巨子、政|府官員,還有黑幫勢力,稍微處理不當都将産生不可估量的後果,他們研究了兩個多月,為的就是這兩天的收網,誰也不敢怠慢。
盡管他們已經布置很周密了,可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同事犧牲了,一條鮮活的命就那樣沒了。
當時林路深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也遭遇了這樣的情況,夏不繁該怎麽辦?她會為他哭嗎?
他是一名犯罪心理學教授的事情很少人知道,包括父母也只知道他是一名醫生,因為這個職業太危險,你在偵破案情的過程當中,你永遠不會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回來。
之前他沒有這麽多的感觸,但是這兩天,他總是不由的想到夏不繁,害怕她那一天會哭得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令人心碎。